迷雾斜阳 中——爆琦

作者:爆琦  录入:05-31

走上几步,流川纷乱的心情由不得他的理智作主了。他只是想更好的看清楚牧,看清楚他的脸,他的眉目,他的发色,

甚至他的衣,而后就走吧。

做出这样的事来已经是很过分的了,能看见他,知道他身体安好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了。只是此时流川的心里却并没

有丝毫快慰的感觉,他只是有着激动,有着悲怀,还有着淡淡的罪恶感,来见牧就已经是对不住神了......

看见流川那脱俗的容貌越来越接近,牧也只是觉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了。这么张美丽的容颜在晕暗的灯光下更是显得分

外动人,一向就是觉得流川他很傲,目空着一切。

而此时他的神情与高傲完全扯不上联系,看着他那双不再清冷不再冰霜的眼睛,竟然觉得他很可爱很可怜?不由自主在

内心里就滋生中了一股怜惜,以往从没有过的爱意,只想给了眼前的人儿,强烈得毫无理由。

"我可以抱抱你吗?"牧起身淡淡地说出这话,语出连他自己也被他那温柔的语气而震惊了。这种话以前是没有说过的,

对着任何一位妃嫔也没有说过,也没有想过会对什么人说。只是一看见流川他垂下眼,就明白他要走了。

这情急之下就吐出了这句话,没头没脑的,没有逻辑也没有根由。他只是觉得这个是他想做的,而且流川他应该不会反

对吧。否则他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深更半夜的只身来到自己房中。

流川眼里闪过一丝光芒,继续低下他的头没有吭声儿。

牧却不能让他自己放过这个机会,只一提气便跃到了沉思的流川身前,看着他微微低垂的头颅,轻咬的唇嘴,还有刚刚

让他捕捉到的那抹又惊又慌还带着淡淡不知所措与欢喜的流光。不能让眼前的人有丝毫的退缩,牧张开了双臂,狂妄地

把流川搂了个满怀,感到他只是如同受到惊吓似的浑身颤了一下,然后就安静了下来,紧紧地闭上他的眼睛,在强迫他

自己不动。

尽管不懂流川为什么甘于让自己这样对待,牧还是沉溺在了舒适的感官中。这一次在有了确实拥有了流川的感觉。怀里

人那不输于任何女子的柔软躯体,那张不压于以往所抱过的女人的绝美脸庞都让牧心跳难安。

说实话,牧是个很正常的男子,至少是个很正常的帝王。

他没有前几代帝王那样的怪癖,在他的身边也从来没有出来过美丽的少年。因为他的的确确没有动过心,只是在见过流

川以后,那没有经人触动过的心弦才被他拨动了,总在想着这个奇特的少年男子,想着他的神秘想着他的故事,当然也

想过他的身体。

拥有过无数绝代佳丽的帝王竟然在渴望一个少年的身体?这样的心思,说出去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吧?牧没有去想那以

后的事,现在他就只能知道他抱住那个美得虚幻的精灵了,就只能感受到他如玉般光滑透彻的肌肤,只能见到他诱着香

味儿的头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第一次见到流川他是在仙道的怀里,不是他自愿的吧?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睛里透着的是没有生气也没有感情的无畏。

那个时候,无论是谁都可以抱着他吧,他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很痛心的事。牧紧了他的手,让流川更加贴近了自

己的胸怀。

无论是什么人让他这样,都是不可原谅的,以后绝不允许他有那样的表情。第二次见到流川,他是躺在樱木的怀抱中,

睡得很香,很安稳。尽管这样的神色比第一次见到他的要好太多,可是心里却是更多的不舒畅了。

他不可以任人这样对待的,让他所能安心的所在也只可以是自己给他的。每次都在别人的怀抱中看到他,而现在拥着他

以后,牧就已经在心里有了个决定,以后的日子,不能让他再呆在任何一个人的怀中。可以这样抱着他的只有自己。

流川简直不能相信牧会这样做,只是他并没想过移开,也没有想过动摇半分。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行,不能这样,

可是看到牧那样清晰的脸孔充满爱怜地站在自己面前,什么也就放下了。没有想象过自己也会有被......

抱着的一天。那是别人的幸福啊,每个孩子都会有的幸福,而只有自己却是注定无法得到的这种感情。然而此时牧却出

乎意料地把自己长久以往都在渴望的情感施于了自己,这样的幸运在来这儿之前是没有料到的。

他的身子渐渐地由颤抖变为了宁静,在牧充满与他完全不同的感情中平息了下来,安心地接受着来至牧的爱怜。尽管那

只有一次也好。

感到流川更加软的的身子,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长长的一顺到背部以下的头发在手指的滑动下也挑起了应

该克制住的欲望。

他能感到流川呼出的气息里带着他的体香,那些淡淡清清的气味似乎于自己的呼吸在空气中融为了一体,彼此间气体的

感染更是让至高无上的帝王神智混乱。

就在牧已经第一次控制不了他的立场时,他感叹到了怀里的人动了一下。立刻,他的情欲就在一瞬间恢复了。

他恢复了,也清醒了过来。流川为什么要这样勉强他自己来到自己身边呢?从他以前的表现就可以知道的,他一直都不

愿理睬自己的啊。

只不过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吗?世人皆以为他不会武,可是他的武艺高强得非同一般啊。他断然不

会是那种为了什么目的而来向着自己投怀送抱的人,那么此刻他这般做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了?

牧猛然推离了流川,他不会让一个身付绝世武学而居心不明的人这样靠近他的。其实在见到流川以前他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刚才竟然晕了头而去抱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想到这儿,牧心里也颇有些惭愧,如果刚才流川出了手,自己的命一定

是不能保住的吧。

可是在推开以后,牧立即感到了怀里一空,那暖和的气息也随之消失了。心里怅惘之下也同样是在责备着他的心态。以

前若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清醒的吧,也一定会使出全力不让这样的高手有什么机会。

为何这一回却只是想着推开他就了事的了?帝王并不是胆小也不是害怕有人会怎么怎么样,只是身上所肩的责任太大了

,不容他有半分的损失,至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如此。牧在本能行为的驱使下也下意识地这样做了。

他看见了流川微有些错愣的脸,看着他这个身付高强武学的人被自己一推之下连着退了好几步,重重地撞在了房间中的

立柱上。那脸上仍保存的温情还未退呢,很显然他是被自己的这一行为给弄胡涂了,没有什么反应了。

牧有些后悔了,也许流川的目的不是与那些反抗自己的人一样的吧,他正欲上前去重新挽起那个自己一瞬间失神抛开的

人儿,却听着耳边呼地一声,心念一转,暗自叫了声不好,抬眼就看到自己身后榻前的那个小抽屉里弹出几件锋利的尖

锐物体,直直地扑向了前面的流川。

是清田那孩子弄的吧,他还是瞒着自己在这房里弄下了他做的暗器。牧回想到才来这儿的时候,清田说为了怕刺客就在

自己床前安下了这个,说只要一按那里还有这立柱上的开关就会弹出利器的。

当时还笑着骂了他一顾,什么时候自己还要用暗器来保护的?谁想到清田不死心还是弄在了这里。而此时,这些东西就

打向了流川,这个自己刚才也认为他是刺客的人那里去了。

不能让他受到什么伤害,如果他心怀异心自己也要慢慢地来收着他。牧来不及多想抑手就是一阵掌风,这样着急地救一

个可疑的人,对他来说是不可以的,也没有符合牧的原则。只是现在他也顾不了那么了。

清田那东西的确很有用,到现在不得不让牧承认了他侄子有这方面的天赋。就是连自己这么快的出手,还是让一枚尖仞

带着风声依着它强劲儿的弹势钉上了流川的肩,竟然就直直地穿梭过了他那单薄的身体,饮着他身上的鲜血,掉在了地

面上。

这几下变故很快,牧也只是在脑子里闪过几个念头,结果已然成为了这个样子。他也没有想到流川那般高深的武艺居然

避不过这个东西?转念之下就明白,流川可能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推开他,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发'暗器来打他。

可,这不是自己的原意吧,尽管在流川的眼里自己就是这样做的。他轻易地就让这小小的暗器给伤了,那就表示他是在

完全相信着自己的,他是一点儿也没有想到来行刺的?

看着流川痛哼一声,脚步零乱地退后了那几步,牧心里的悔意与疼痛如潮水般涌上来,袭卷着他的整个身体。急急地奔

过去,伸手想扶住流川摇晃的身子,可是却被他的那双眼睛给阻止了。

那双一瞬间痛惜,一瞬间清醒的眼眸里明显地告诉着自己这样一句话。

"你怎么就以为我要伤你呢?"

就这一句,流川没有说,半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他只是用他的眼睛让牧读懂了他的心声,不管是不是他想告诉牧的,这样的表情在他那里是谁也可以看出的。在那片刻

,浮现上来的伤痛让流川的脸看上去如同白雪一般的使人心惊。

牧的‘行为'无疑给了他极大的创伤,在身体上,也是在心灵深处。流川退了那几步也是举步维艰的模样,可他却倔强

地屹立如故,就算他现在仍然可以放手与牧一拼,可是他的心却死了,他明白他是不可能那样做的。

牧只是微未呆了一下,便看到流川身上那怒涌的鲜血。他不顾流川的阻止,还是奔上前点了他的穴道,只是却无能止住

那外流的血液同样也无法拦阻那向内奔赴的疼痛。再一眼对上流川那双充满悲哀盈溢着绝望的清眸,心里更是惊惶失措

了。

纵横天下数十年,还没有过这样的害怕情感。

牧看到流川那肩上不断泉涌的艳红,身心都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你,你......"他抓着流川的手臂,感到他已经无力

地向下瘫软,心神混乱地伸手就想去接。

"啪啦。"一阵猛裂的拳风逼退了牧的身形,以往这样的拳再猛也是不能让牧退后半分。可如今,他手里的流川强站在那

儿不愿跟上他的手劲而他也不想再让流川的伤口扩大。致使了流川的身子立刻落入了闯入者的臂间。

"你这老头,好狠的心。"来人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同样以他恶狠狠的声音对着牧骂着,他看着怀里人那苍白得没有生气的

脸,心中一痛,几乎就要哭出了,"你不知道他做了那么多的事都是为你来着?你不明白他这么多年来都为的都是你?

你怎么会这样伤他?"

牧看清这人却是樱木,但听得他那几句话不由呆住了,他说的都是真的么?流川为什么会那样对自己呢?

"我杀了你!"樱木看着手里的人气息微弱,再瞧着他那遍布全身的鲜血,这愤怒这伤痛如何放得下?

刚才还是不放心跟着流川来了,看到他被牧这个陌生人这样抱着心里就已经被撕裂了,如果不是牧突然对流川那样,他

这辈子也许不会再出现在流川的眼前了吧。只是樱木也没有想到牧竟然会用暗器去伤害流川。

明明流川一心一意都是在想着他的,虽然这一点很是让樱木伤心。可他却看到流川的情义被人那样冷血地践踏,那样随

时便丢弃,他的心就不可抑制地愤慨了起来,人也狂爆了起来。

"不,不,"流川想不到樱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时间与心力去考虑这件事,他只是下意识地拉着樱木的衣袖,

"不要,不要杀他。"他只是这样说着,完全没有想到就凭樱木怎么可能杀得了眼前的牧呢,可是长期以来的思想却不得

不让他仍然这样对待牧,尽管现在那已经不值得向往了。

"枫?"樱木心疼地吼他,"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维护这个人,啊?"

"带我走。"流川因为剧烈的疼痛与身体流血过多而闭了闭眼睛,然后就睁开了它们,尽力地望向了樱木,"带我离开这

儿,离开......"

樱木心痛如绞,流川从来就没有求过人,此刻却这般用他那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样迫切地想要自己替他做一件事,

虽然是为了其它的人。

可是自己却一样不能拒绝流川,不能拒绝他的神色,不能拒绝他的微弱声音,只能恨恨地看了呆立在一旁的牧,抱着流

川快步冲了出去。

***

清田与众人还是进来了,因为这里的响声太大了,他们只看见牧站在一滩鲜红液体的面前,弯腰拾起那里的一个小小的

绿玉佩环。

"舅舅?"清田不明白出了什么事,牧的脸色看上去很古怪啊,一直就对着那血液与玉佩环出神。

"快去,你们。"牧的断句有点奇怪,"到这里的府衙去调动所有的人手,到安西王叔那里去调用他的部下,翻遍这里所

有的地方,把流川枫给我找出来。"

"舅舅,怎么了,你不是说这次出来不惊动......"

"还不快去?"牧沉声喝道,"我要他好好的,没有一点儿事的站在我面前。尽快传令下去给我找到他!"

"是。"清田不敢再开口了,牧的脾气现在很不好。

君王心情不好时候还是不要惹他的妙。他正要转身去传令,却又听见牧又发话了,"记得也叫水户带着他那些东西来,

我要他立刻就赶来,最迟我要在明天早上看到他。"

"是。"清田虽然觉得牧有些莫明其妙的,找流川么用得着水户么?他不是一直在外面游荡的么?这特权还是牧给水户的

呢,现在去找人,天知道找不找得到呢。

看着清田他们急急地下去了,牧才让他自己松了口气,就像是在欺骗他自己一般。牧苦笑了,看着手里的玉佩环,从流

川身上不小心掉下来的东西,这个原本就是自己送给一个女人的,也是她给了神的。

原来流川是为了这个才来见自己的啊?刚才都想到哪里去了呢?看样子,他身上的病与她母亲的有些像呢,只是他没有

服下赤朱果,没有人给他送来赤朱果,所以他是不能让人碰的啊。

自己,刚才,都在做些什么?如果流川有什么事......

牧的心里一紧,不会的,绝不让那样的事发生。

只要可以找到他,就一定能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就算让自己再进一次山王,也要去寻那赤朱果来,让他可以永远地呆在自己身边......

 

 

第二十五章

"枫?枫?"樱木拍拍流川的脸,看着他努力地张开了眼睛,身前火焰的亮光融入了他的眼里,却燃不起他体内的生机。

紧紧地用手捏着他肩上的伤口,太大了,太深了,竟然完全像是有一个小洞了?樱木看着那肩上的伤痕,只觉那洞就如

在他自己的心上一般,小风经过时竟然也会感到了锥心的痛楚。

死死地按着它,可还是有鲜血不断地从指尖里冒出来,让樱木看得心惊胆寒也更是愤恨非常,"为什么,为什么?"樱木

一面紧紧地抱着虚弱的流川,一面狂叫着,"我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不管流川会不会阻止,这件事樱木他都是一定要去做的了。如果流川有什么,这件事更是要去做的,樱木就是这样想的

,他的叫声也充分地表明了他的决心。

在樱木内力的安抚下,流川可以模糊地辨认出他的所在,没有去管身上的伤口,他对着樱木还是他原先的想法。

摇了摇头,示意樱木不要管这件事。可是这样已经不能阻止樱木的杀机了,长了这么大这种杀机是第一次,也许以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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