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之春 第二部 冰结之夏(阿心篇)上——阿苇

作者:阿苇  录入:05-29

天天过得有精神般。

「还有,如果你这样有兴趣想知道我祖父是当什么把我老爸拉拔大的,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老爸是警察,我的祖父也是

警察。你满意了吧?」

「嗯!!」

男人的猿臂一伸,突然把他的衣领揪起来,他被勒得呼息一窒,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家族出生就很了

不起了?那证明得到你的忠心吗?有谁规定警察家族不可以出个叛徒,就像你一样!!你当第一个的感觉怎样!?」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把任何II处的资料出卖给任何人!!你是有证据就把我锁起来,不要再装模作样对我大吼大叫!

!」

「你要证据!?好啊我扣留你四十八小时,再一个一个审问你的同僚们,我就不信找不出送你坐牢的证据,你现在先找

法援署的废物大律师替你拖延一下入狱日期吧,但我告诉你,不会拖得了多久…」

「够了——!!」

突然一声巨吼插进来,空气都为之激荡,耳边彷佛有回音。

老大霍地站起来,肥掌拍一下桌子,打断他们两人的剑拔弩张。

「你们两个像小孩子般对吼像什么!?一个是海关、一个是ICAC,你们不是黑道流氓!!」

刚刚还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充满紧张气氛的房间突然静下。

男人甩开他的衣领,他坐回去,椅子吱嘎一声,他拉松领带。

男人给了他一眼“好自为之”的警告眼神,他视而不见。房间寂寥得如海底时,敲门声响起。

「老大,借一下人。」

GIL SIR扭门进来了。奇怪于这股安静,他瞄了眼坐在桌上的男人,然后向他抬了抬下巴。

他看老大没说话就推一下椅子起身,打算跟GIL SIR出去。

男人立即发难「喂,这位什么先生你有没有礼貌!!想救人也不是用这样直接的方法吧!!」

「你谁啊!?」

GIL长腿一摆,把门踢到最开,撞到墙壁发出轰然声音「在II处的地方摆架子!?你屁股跟脑子长反咧!?」

「GIL」老大喝一声,推一推牛奶的背「你只是来带牛奶的吧,走吧。」

「你们给我等一下!!说带人走就走,我那知道你们是不是先串通好了的……哇!!」

GIL微吸一口气,大踏几步,大手按在男人的胸膛上!!

闪电般让人措手不及,桌子猛震,嘭一声响亮,男人整个被按到桌上,一时之间竟不能挣起。

GIL大手一紧,勒紧那条名贵的领带,扯得男人干咳「放、放手…咳咳咳——」

「意大利组织犯罪专科来找他,你说有没有比你大!?够不够把人带走!?」

牛奶微微瞪大了眼睛,兵荒马乱之下,听不太清楚GIL SIR刚说了什么。

他的疑惑没有持续太久,GIL SIR转过头来,直视着他「牛奶,托你的福,我可以坐头舱出国旅行了。」

「……什么?」

「什么?不然你以为只有ICAC有你的通话纪录吗?」

十八、Domino Effect 下

那不勒斯的街巷

怕文字表达不够清楚,为了让大家有点印像而贴的照片

阿心的家就在这样的地方,飘满洗好的衣衫跟肥皂香味

***

残旧木板的吱吱声传来。

他叹口气,转头「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行李会出现在这儿吧?」

一手拖着刚刚才重逢的宝贝行李箱,他正打算发顿脾气,看向楼梯方向——

那里却空无一人。

奇怪了……

他皱眉,明明听到木枝被踩得吱吱作响。他还以为是阿心上来了。

好,这样也罢,如其要浪费时间口水去当面跟那混蛋对质,他宁愿早早去领事馆早早回家。

喀喀两声,将行李箱的把手拉出来,他努力回想旅馆的后门在那儿……

「嘎吱——彭!!」

踩着的走廊微微一震。

不是错觉也不是幻象,刚刚有什么重物在地板拖行,然后撞上门板或墙壁的声音。

陆皑转了转眼珠,看回头,长长的走廊十二道门一眼看尽。

只是声音又停下了。

他侧头,等待,数秒后,声音伴随撞击而来,其中一道门隐隐震动。

那不是客房的位置,而是走廊最尽头的隔间,面积狭小,摆放杂物清洁用品之用。

他走过去,也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吧,房中的某个人或某种生物嘎然而止。

他扭了扭门把发出空虚的响,果然锁上了「喂!!里头有人吗?你是不小心被反锁在里头的吗?Anyone inside?」

他用力拍了拍门,然后门板彷佛回应般剧烈震动着。

根本无从知道被困着的是谁,他把耳朵贴上门,听到呜呜的声音,不可能是动物发出的,除非是丧尸,里头的是人。更

糟糕的是这个人应该受了伤正在呜咽。

现在怎办才好?

这个念头感冒出的同时他转头看向大厅,下头有三四个柳丁正在走动,要求助的话只要大叫就好了。但他很快又察觉这

样不行,如果惊动了阿心的话,他就那里也不用去了。

「Do you hear me!?我发现你了,你听到了吗?我现在就救你出来,你不用担心!!」

他拉开行李箱,果然在救急箱中找出了医学别针,别针不大,但应该也够了。

他咬着一端,再使劲拉开另一端,变成一端是小圆圈的直铁线。想不到在监狱中跟熊仔习到的偷车开锁技俩会派得上用

场,虽然这是老招了,但用来对付旧旅馆的锁应该不难吧。

试了两三次,深觉得这样不管用时,竟听到喀一声,门锁松开了。

「你是怎样被反锁……」小心翼翼地拉开门,看到的境像却让他瞠目结舌——

有个男人被绑住双手,嘴巴被塞了一条布。

「你……」他只勉强挤出一个字,尔后连自己要说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看上去悲惨至极,被反绑双手满是水泡,被火烧出来的新伤清晰可见。

脸上满是瘀青,嘴巴塞着的一团布被染红,要拔出来肯定会连带掉出几颗断齿。

他是被哈雷一伙囚禁在此的。

脑海闪过这样的确定,而且因为供不出想要的情报而被拷问毒打了。

……他住在同一旅馆中却没有发现这样一个人!!他们把这男人锁在这儿多久了!?

门打开了,男人趺出走廊,无法坐起而像虫般蠕动着。

他花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男人就趺在他脚前,他完全失去了主意。

哈雷那群人竟然……虽然多少明白黑道有黑道的规则,可是第一次目击这样残酷不仁还是令人心寒,完全不像人类会对

同类做出的事,把人像条狗般反锁在杂物室还用打火机烧他,这算什么啊!?

这样把男人晾着不是、把他塞回去也不是。他咬咬下唇。

此时,男人却像想说什么,被塞着布的嘴巴使劲地动着,发出吱吱吾吾的声音……

男人越叫越响了,怕惹得柳丁们上楼,他赶紧蹲下来「你这样会惹得他们上楼的!!」

这样说也于事无补,先不论男人听不懂中文,就是用英文也未必听得懂。

他才来这里半个月,要目击多少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啊!?他蹲下来,男人死死盯着他在叫。

……是想要水跟食物、如厕还是纯粹的求救?

陆皑看了看他被绳子反绑住的双手,任这男人如何神通广大,也难以光用嘴巴把他咬死吧。

要这样不管他也太可怜了,带点水跟食物还是办得到的。这样想着,他拔走了布团。

男人的表情扭曲,随着布团脱出而溢出呻吟,几颗断齿掉在地上。

「What do you want?」

一手执紧锐利的别针作戒备,他将耳朵贴近男人的嘴巴。

男人密密地抽吸着气,被倒流的血呛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顺了气,说出几个音节。

「Louder!I can’t hear you.」

根本听不清楚他在呢喃些什么,陆皑心底着急了,总觉得柳丁们正上楼来,快要被发现!!

他一手撑着地板,正打算起身。

下一秒,眼前掠过黑影,他的喉头一紧!!「嗯——」

男人不知何时仰起上半身,双手越过他的头,将绳子勒在他颈子上!!

他拔尖地喘气,想扯走脖上的麻绳,但徒劳无功,绳子深深勒进皮肤中!!「嗄——」

发出自己也没听过的尖喘,他只能乱无章法地攻击着身后的男人「嘎嗄!!」

手肘有几下顶到男人的肚腹,男人发狠,双手一扯,交叉着的绳子勒得更紧了!!

他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瞪大双目,想要将绳子扯松一些!!就是一些些也好!!

男人以手肘撑着墙壁,站起来,连带绳子一下收紧。他迫不得已,只有跟着站起来。

连说话也没办法,无法呼吸。窒息感袭来得飞快,迫得他阵阵晕眩、急速虚弱。

此刻比之前任何一次更接近死亡,他只能不停挣扎,却连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男人只消握着他的头一扭

,他就跟这世界说掰掰了!!

这次,他完全曝露在死亡之下,像被置于暴徒手心的小蚂蚁。

别说看见敌人了,当脖子缠上一条绳时,根本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盼望他大发慈悲。

男人用膝盖顶着他的身体,把他当作挡箭牌。

他只能乖乖地向前走,像被主人牵着的小狗。膝顶毫不留情,他也感觉不到痛了。

绳子勒得太深,彷佛直接磨擦着颈骨,因为缺氧而怠软的身体一直想跪下来,却迫着向前……

他眼角泛红,泪花乱转,很勉强才看得见前方的楼梯。

男人伴随着血沬的叽叽咕咕,喷在他耳边,不知道吩咐或警告着些什么。

这人肯定想以他作人质逃出旅馆,哈雷一伙会如何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男人胁持,走出大门,然后被扭断颈骨弃

尸路上?还是不顾他的生死,只顾开枪把这男人截下?……

他什么也不能想了,男人肯定是第一次用绳子胁持而不是用枪,因为太紧张,绳子勒得太紧了,他昏昏沉沉,眼前的黑

点累积得飞快,视线完全变黑了、要、快要昏过去了……

「彭——」

烟花爆开般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

那一秒,他什么都意识不到,只知道脖子一松,整个人就脱力跪低。

绳子从肩膀滑落到膝盖,他死死盯着那条绳,才看见血。

血在他的膝盖边扩散,有一刹,他以为自己中枪了。

摸上自己的脸,温热的血洒了一头一脸。

他看着黏稠答答的掌心,有白白的东西……这…是脑浆吗?

抬头,只见阿心站在楼梯口,枪口平举,还飘着硝烟。

「心哥!!」「心哥、皑哥,你们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了!?」「天啊,快去叫哈雷哥过来!!」

枪声响遍旅馆,楼下一阵吵杂,然后楼梯乱响。

他坐在地上,缓缓转头——脑袋被打碎的男人就躺在他脚边。

十九、那不勒斯计划 上

vedi Napoli e poi muori-see Naples and die

1、见识过那不勒斯这般慑人的城市,死而无憾;

2、到那不勒斯这么危险和混乱的城市,不知有没有命回家。

***

「该死的,你究竟叫他上三楼干什么!?」

「如果不是你把公主的行李箱藏在上面,我那会叫他上去啊!?你干嘛不问问你自己,把公主的东西藏起来简直像个他

妈的发情少女!!我那知道他会神通广大到连锁都懂得开,我只想尽快送他走啊!!」

「若不是你叫他上三楼找那他妈的行李箱,我就不用杀那个他妈的混蛋了。」

「现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枪的是你吧!!还要一枪打到他脑袋开花!?你不满意他吓着了公主就打碎他全部骨头也好

、剪掉他XX也好!!现在我去那找人还给Hugo!?我拖条尸去丢给他吗!?嗄?」

「你根本不应该放他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

「所以他遇上那个性变态又是我的错了!?你以为我会把Hugo手下的样子逐个画下来,当睡前故事般每晚翻一翻吗?你

的公主多勇猛啊把那个性变态弄得要死不活的,现在还不是好端端坐在这!!我有让他少一条头发吗!?」

柳丁们正在外头清理着凶杀现场跟那条脑门开洞的死鱼。经验丰富、手脚伶俐。

哈雷跟阿心把呆若木鸡的他塞进房间,他还没来得及镇静下来时,两人就开火了。

虽然每一句都有关于他,但他却半点都听不懂。他只告诉哈雷他昨晚遇上的是露体狂,哈雷为什么会知道那个人是想置

他于死地的性变态?难不成哈雷知道那个人是谁?……

充满火药味的你来我往,他听着听着,掐紧床单,忍无可忍地大吼「最想要暴走、最想要质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是

我吧!!」

「这他妈的白白的东西是什么啊?脑浆吗!?」他扯起衣摆,奋力一抹脸跟头发,一片白白红红的恶心颜色「阿心刚才

就在我眼前杀了人!!你们把谁囚禁在这里了?那个是什么人、Hugo是谁?我连阿心都没有说,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昨

晚遇上了谁!?……他妈的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勾当啊!?」

哈雷把他的行李箱拖进来,一把抛在床上,老旧的弹簧床铺下陷「总之你什么都不要问!!」

「现在我就叫人开车把你送去领事馆,你办好手续就回香港吧。」

他看向阿心。不可置信,那个男人竟然毫无表情,没有表示反对。

事情似乎没有让他反驳的馀地,他也知道,什么也别问就这样逃回香港最好……但是!!

他伸手,握紧了行李箱,越握越用力、指骨泛白「那个男人是我放出来的,是我多管闲事去把他放出来,阿心才迫不得

已要杀了他的!!那男人两分钟前还勒住我的脖子,现在躺在外头、脑袋被打爆得像豆腐渣!!你们不觉得应该让我知

道原因吗?等下去领事馆的途中若被人往心口射一枪,至少我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死的!!」

哈雷跟阿心看着他,都没有说话了。

良久,在他认为自己拉起行李箱直接走出旅馆还比较潇洒时,哈雷却抹一抹脸,坐在他对面的床上,一手按着额头「阿

心,我要说罗。」

倚在墙边的男人看了看他,没有说话,哈雷轻叹口气便娓娓道来「说来话长,好吧,在你到意大利前的一段时间,我们

不是进了一批低价售出的货吗?那个人是死白痴,被条子追到快要翻出了储货的地方,他迫不得已把货让给我们。但事

情没有这样简单,那白痴是Hugo的手下,这批货是从Hugo那边偷出来的。Hugo跟我对着干很久了,知道那叛徒把货低价

卖给我们就想要回去。哼,那有这般容易,他当我哈雷是第一天出来混的!!我说,要回去,可以,用市价给我卖回去

,我一分钱都不会降给他们!!」

「那群混蛋吱吱喳喳嚷着没江湖道义什么的、又嚷着货是他们的。结果约出来交货那天,Hugo连露面也没有,他那群小

弟可真让我见识了什么叫道义!!他们设了埋伏,钱不给、货也要抢!!敢给我玩黑吃黑,那够我们玩!?我们把他们

的人干掉一半,把货抢回来了。那群混蛋铁定不服气,我等着看他们这几天要玩什么花样。」

「没过几天,有群想当英雄领功劳的白痴来找我们复仇,不秤秤斤两的肉脚,三两下就被收拾掉,我们抓住其中一个,

放走其他人回去告诉Hugo,打算叫Hugo拿那笔钱来换他。那条肉参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男人,托你的福,现在变成一

堆豆腐脑被扫进垃圾桶了。」

推书 20234-05-30 :老鬼 上——老草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