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满楼————翔钰

作者:翔钰  录入:05-04

      当然,根据他上次偷看到姚鑫澜放在柜底的遗嘱,上头提及等姚鑫澜过逝後,所有财产和整间泰满楼将全给邵荣岚…。

      邵荣岚越想越觉此事可行。

      他伸出手,用力朝正在打钝的姚鑫澜一推!

      睡梦中的姚鑫澜被邵荣岚一推,身子倒下,在猛地惊醒的同时,双手无意识一抓,刚好捉住悬崖边。

      姚鑫澜身子悬在半空中,睡意全消。

      惊觉自己居然是吊在悬崖边,姚鑫澜完全吓醒。

      雨一直落,姚鑫澜觉得手有些滑,感觉上似乎就要捉不住了。

      怎麽回事?刚刚好像有人推我?他刹间惊想。

      可是,我身旁只有邵荣岚啊。

      不可能!邵荣岚不会这样作!

      邵荣岚冷眼看著即将掉下去的姚鑫澜。

      姚鑫澜连忙对邵荣岚道:「荣岚,快拉我一把!我…刚刚睡迷糊了,身子一倾,不小心掉下来了。」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姚鑫澜努力说服自己。

      「啧。姚鑫澜!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啊?」邵荣岚咂咂嘴,轻视道:「是我把你推下去的!白痴!」

      「荣岚?」姚鑫澜一时反应不过来:「荣岚,你…你推我?」

      「没错。」

      「为...什麽?」

      「当然是因为想要你死啊,肥子!」

      「你…想要我死?你想要我的命?」姚鑫澜难以置信。

      「废话。」邵荣岚满不在乎。

      「为什麽?」

      「因为我讨厌你!」

      「……!」这……!

      邵荣岚几乎是用吼的:「姚鑫澜!我讨厌你的没品,我讨厌你的俗不可耐…我讨厌你的所有一切!」

      「荣岚…?」他咽了咽口水,困难问。

      「姚鑫澜,你小时候不过是我家的奴童…奴~~童耶!纵使我长大後家道中落,你当真认为,我会真心喜欢一个曾在我家为奴的人吗?笑死了!」

      姚鑫澜语塞,他顿觉胸闷。

      「姚鑫澜,要不是你开酒楼有几个钱,你以为我会忍受跟你在一起吗?哼!凭你这种人也配得上我?用脑袋想想吧,姚鑫澜。」

      「我…」姚鑫澜心如刀割。

      「本来这次,我压跟不想跟你来,是竹遥叫我陪你,暗中破坏你的生意。不过呢…我後来想想,干嘛那麽累?直接把你杀了,不就一了百了吗?」

      「竹遥?你说得可是飘逍客栈的老板杨竹遥?」姚鑫澜没料到,杨竹遥居然会唆使邵荣岚……。

      「反正,我再也不需要你了!告诉你,竹遥他很爱我,等你意外失足一死,我就能光明正大与他出双入对,再也不用偷偷摸摸了。」邵荣岚以种极幸福地口吻叙述著。

      「喔,原来……」姚鑫澜难过道。

      「啊、还有这个。虽然这东西漂亮,不过由於是你送的,所以我也不想要了。」

      邵荣岚捡起放在地上的金片,当著姚鑫澜的面把金片掷出悬崖,冷笑:「这金片,就如同你一般,再也没存在世上的目地了。姚鑫澜。」

      「荣岚你…」☆油炸☆冰激凌☆整理☆

      姚鑫澜的眼泪在眼中打转,泪都快流出来了。

      邵荣岚满意地欣赏姚鑫澜脸上的表情。

      姚鑫澜咬咬牙,他心想劫数难逃,於是言;「好吧,邵荣岚…等我摔死後,拜托你把我的尸体送回杭州…我想葬在杭州。」,

      「啧、我才不会冒生命危险垂绳下去,替你收尸咧,我连看到活的你都觉得恶心,何况你的死尸?」邵荣岚打断姚鑫澜的话,挑眉道。

      「……。」

      「姚鑫澜,反正我会随便去买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假装是你,送回杭州泰满楼!」邵荣岚看看深渊,笑道:「我就是要你死在这儿…没人收尸,永远当个孤魂野鬼,听见没?」


      姚鑫澜震撼,深沉的哀伤之情浮现脸庞,他凄然道;「邵荣岚,你当真这样讨厌我?我…我问你…你曾经、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纵使只有一点也好…。

      「当然没有,从来就没有!白痴…还有老实说,被你喜欢这件事,一直让我觉得很恶心。」邵荣岚鄙视道。

      「是吗?」姚鑫澜喃喃道。

      「再见了!姚鑫澜!」

      邵荣岚抬起脚,朝姚鑫澜的手狠狠踩去。

      姚鑫澜吃痛,放开手。朝悬崖外坠落下去。

      第十八章

      雨势慢慢减缓,最後转成了绵绵细雨,持续落下。

      在悬崖下的树林内,躺在泥地上的姚鑫澜,勉强地从昏迷中醒来。

      我…我居然还活著…他想。

      自己从那麽高的悬崖掉落,竟奇迹似地掉在悬崖下的一棵大树上,减轻冲力,没直接落地撞成烂肉泥,真是好险。

      姚鑫澜困难地低下头,检视穿在身上的外袍,原本珠光宝气的袍服已全被树枝勾破又沾满地上泥泞,根本看不出原来那金光闪闪的模样。

      荣岚…荣岚他竟然…。姚鑫澜觉得心中泛酸。

      算了,再难过也无法改变事实…。

      姚鑫澜勉强自己不去想邵荣岚的忘恩负义,但还是忍不住心中难过,呜呜呜地大哭出来。

      哭了一阵子之後,他才挺著发痛的身子,缓缓从地上站起。

      他四处走动,找看看是否有路可以离开这片树林。

      走著走著,他居然在地上捡到被邵荣岚扔下的雕花金片,他握著金片,触景伤情又哭了起来,他边哭,边将价值不斐的金片系在自己脖子上,而且为了怕弄丢,还把它系得地相当紧。


      虽说邵邵不爱自己,理因把这金片就这样扔了,但,毕竟这金片是花大钱买的,这样扔弃它,实在太可惜了。

      纵使刚刚遭受巨大打击,姚鑫澜那死爱钱的本质依然不曾改变。

      姚鑫澜用手臂擦著眼泪,边在树林内走著,找寻出路。

      随时间经过,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姚鑫澜发现,这是片遗世独立的树林,树林四周全让悬崖峭壁所包围住,没有路可以上去。

      而树林里没东西可吃…。

      所以,他大概是没机会活命了。

      姚鑫澜垂头丧气。

      好可惜,好不容易从悬崖跌下来都没被摔死,想不到还是得死在这片树林里的。

      原来他命中注定是要饿死啊。

      好讽刺呵!姚鑫澜看著自己白胖福泰的体型,苦涩想。

      好饿喔……

      他瞧树林上方的天空颜色,目前的时辰应该是接近傍晚的吃饭时间了吧…?

      不过当然,这儿没东西吃……看来他今晚得饿肚子了。

      不、不只今晚得饿肚子,纵使明天、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大大大後天…他都得饿肚子。

      现在除了肚子饿外,他也觉得好渴喔……对了,他会不会在饿死之前,就先渴死在这儿啊?

      姚鑫澜若有所思地看看天上,再看看潮湿的地面。

      他蹲下地面,努力挖起洞来

      他决定挖洞来蓄从天降的雨水。

      算了,先不管没粮食的问题,活过一天算一天,总之,先储水吧…。

      纵使未来饿到头昏眼花,饿到瘦弱不堪…饿到接近死亡…但至少,有水喝比没水喝还能晚死一点,晚死一天就当是赚一天!

      自己是生意人嘛!这点道理不可能不懂的!浑身被雨淋湿的他,苦笑地给自己打气。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树林里的姚鑫澜越来越虚弱了。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再加上又染上了风寒,身子冷得打颤,情况甚糟的他只能倒在树下呻吟,再也走不动了。

      又过了一、两天。

      姚鑫澜终於饿到无法呻吟,甚至连起身喝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挺著病体的他,就这样缓慢精准地…一步一步地…失去了意识…。

      第十九章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朗午後。

      苏筹鉴身上穿著素雅白袍,手上提著景德镇出产的上好茶具,悠閒地走在狭窄的山路上。

      这条山路其实十分抖峭,旁边又是悬崖,普通老百姓要是一个不慎掉下去极有可能粉身碎骨。

      但苏筹鉴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曾担任过朝廷禁军统领的他,武艺高强过人,走这条路时总走得又快又稳。而每隔段日子,只要苏筹鉴兴致一来时都会施展轻功”梯云纵”以垂直之姿走下悬崖,去下头的树林閒坐泡茶,再用梯云纵走回山路上。


      苏筹鉴提气,运功走下悬崖。

      他心情甚好地走进树林,突然瞧见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苏筹鉴一愣,手上茶具掉落土地。

      五年前,自己在安徽城郊山头上看见的那个打更人……现在就躺在自己眼前…。

      那个打更人,就这样躺在自己眼前……。

      对方完全没有改变!!

      还是那样纤瘦的身材,那样小巧的脸蛋……一切一切,都跟五年前一模一样。

      他就这麽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地躺在自己前方的大树下。

      为何他会在这儿?

      啊,看样子他是从悬崖上掉下来,大难不死的吧?苏筹鉴瞧著他身上被树枝勾破又被泥尘污染到破烂不堪到无法辨识原貌的衣服,猜测。

      苏筹鉴走过去,轻轻唤他:「这位兄台,你还好吧?」

      对方没答腔。动也不动。

      「这位兄台?」苏筹鉴这次喊得稍微大声点。

      对方还是没回答。

      苏筹鉴蹲下身,用手轻触他的脸颊。

      好烫!

      烫得吓死人!

      苏筹鉴惊觉,又赶紧再摸一次打更人的脸蛋。

      他在发高烧!苏筹鉴心头一紧,弯身抱起他,朝树林外直奔,施展轻功跑上悬崖。

      苏筹鉴在山路上疾奔,此时的他,仅有的念头,就是赶快将怀中的人儿带回广天谷,让大夫为他治疗。

      第二十章

      晚上。

      广天谷。

      芦竹院中的一间房。

      大夫刚离开,苏筹鉴坐在床边,守著高烧不退的阿澜,细心地替他将被子拉好,盖置脖颈处

      广天谷的大夫为阿澜把完脉,对苏筹鉴表示,病人的情况相当危险,叫苏筹鉴心理要先有个底。

      大夫随後叫仆人随他去抓药煎煮,其实以病人的情形,大夫压根不认为药汤有用,但是碍於苏筹鉴迫切的模样,还是为病人开药,死马当活马医。

      房门被推开,来人是苏绸雪。

      「哥,你怎麽了?发生何事?」苏绸雪急急问。

      她的哥哥苏筹鉴神色慌张抱个奄奄一息的人儿回广天谷,此事当然也惊动到苏绸雪。

      苏筹鉴揉揉眉心,拂了拂阿澜的发丝:「今天我本来想到悬崖下的树里去泡茶…结果看见以前曾见过面,所以有点印象的他昏倒在悬崖下树林,所以我就将他救回来。」


      「是吗?哥哥你救的这人…只是哥哥你『有印象』的人?」苏绸雪顿了顿,试探苏筹鉴:「哥哥,看你这样关心他的模样,我还误以为,他对哥哥而言,是哥哥很重要的人呢…。」

推书 20234-05-04 :都是後母惹的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