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穹剑影,刹那天涯(穿越 第二部)+番外——紫舞玥鸢

作者:紫舞玥鸢  录入:05-27

等了片刻,台上才徐徐走上一长胡老者,花白的胡子,花白的眉毛,头发也是花白,一身衣服破破烂烂奇奇怪怪,倒也

没人嘲笑。

老者咳嗽两声,喝口茶润润喉咙,木按一拍。

下面立即有人道:“花大爷,今儿个讲啥玩意?”

“嘿嘿……今天,老夫给大家讲个新鲜的……”

七月少渊品着香茶,微笑道:“听闻涿县百姓都有听书的习惯,倒是不假。”

司徒谦君立马自豪一笑道:“哈哈,那是自然,咱们这里的说书可是一绝,这个花大爷,名曰话春秋,不管什么事都逃

不过他的那支判官笔,他为人活络,大家都习惯叫他花大爷……”

七月少渊啧啧道:“难怪……这么八卦……”

“……”

又听那说书老者道:“大家可知道为何往日名不见经传的焚越小国,何以近日变得如此骁勇善战?”

“这……不知道……”

“为什么啊?”

七月少渊一顿,凝神听去。

“嘿嘿,听说啊,在西域的沙漠里头,有一个邪教,最擅长对人下蛊,中蛊者神志不清,当然就……”

“就怎么样?难道可以力大无穷还是神力无边啊?”

“就——不怕死了嘛!”

“……原来如此……”

西域邪教……

七月少渊微微叹口气,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喂!你干什么?!”一旁的司徒谦君忽然怒吼一声,起身向一个孩子追去。

那孩子身形灵活,左钻右闪,一溜烟跑到楼下去了。

“臭小子!敢偷本少爷钱袋?!给我回来——”

楼梯口挤满了人,司徒谦君眼看追不上了,一咬牙翻下二楼栏杆,正欲跳下去直接跳到大门口。

结果还没跳,望一眼远远硬硬的青石板……腿软了。

腿一软,一个不稳,突然就这么滑下去了。

“啊啊——救命——”司徒谦君死死闭上眼睛,心想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他……

就这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自己一下子定住了,奇怪……摔到地上不是应该很痛么?难道……他还没摔到地上就……吓

死了?

“喂……大少爷,我的手很酸……”

奇怪……怎么听见那个淫棍的声音?

司徒谦君眼睛张开一条缝,七月少渊一张俊脸眼前无限放大中……

默……

司徒“啊啊啊!你个淫棍居然敢吃本少爷豆腐?!快放开我!!!”

“……”七月少渊冷笑一声,双手一送,啊哈,轻松了。

“哎哟我的妈呀……痛……”某只“噗通”一声掉到地上,揉着腰哼哼直叫。

就在那时,门口忽然冲出一个小孩,神色慌乱,手中把什么东西藏进衣服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七月少渊一把将人手腕扣住,那孩子惊叫起来,小拳头猛地挥向对方脸颊。

他微微一闪,指头在手关节上轻轻一弹,小孩眨眼软了下去。

一个绣锦荷包掉出来,滚到地上。

“哎呀,是我的钱包!”司徒谦君滚过来,喜上眉梢。

孩子眼见人赃并获,索性不说话,一下哇哇大哭起来。

“……”

“……”

七月少渊最受不了下孩子哭,赶紧把人放了,安抚道:“别哭别哭,不就是几两银子么?好好的干嘛出来偷呢?”

司徒谦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判若两人的温和模样,忽然莫名其妙气不打一处来。

“呜呜……我也不想偷东西啊,可我饿……呜呜……家里早就没米下锅了……”说罢又恨恨地看着司徒谦君道,“哼!

司徒家赚的黑心钱,小心不得好死!”

“小鬼!你说什么?!”

七月少渊微微眯起眼睛,习惯性的摸摸孩子的头,笑道:“走罢,请你吃饭……”

司徒谦君气得跳脚:“喂……你干嘛请个小偷吃饭?!”

他耸耸肩膀道:“不是我请,是你请。”

司徒谦君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司徒府。

客房里,睡了一天的涵墨尘总算是起床了。

洗把脸,换身衣服,又在房里活动活动。

左等右等,却还是不见原本约好来回报情报的七弦。

奇怪……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守门的侍卫靠着墙打盹,半睡半醒间,看见房里人影时不时晃动一下,便放心地闭上眼睛会

周公去了。

午饭交接班的时候,是府中侍卫守备最差的时候。

涵墨尘一身精深的轻功,足以在府里来无影去无踪,顺便捞点有用的东西。

七弦不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也罢,他亲自走一趟好了。

司徒家的书房是绝对的禁地,平时没有吩咐,是连打扫的丫鬟都不许进去的。

涵墨尘从屋顶上溜过去,双足一勾,倒挂在屋檐上,将青溟剑抽出来,用剑锋轻轻刮开窗栏。

唉……想他好歹也是正大光明的人……居然被拖下水干这等宵小之事……

涵墨尘默默想着,下回一定要坚守阵地……就是在床上,也要坚守……

“咯噔”一下,窗子开了一条缝。

灰衣人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滑进去。

入眼一块巨大的落地屏风,精致的镂空花纹,上面浮雕这一块硕大的算盘,通体金灿灿的,想来价值不菲。

上等的蚕丝地毯铺地,看来是崭新的,一点灰尘都没有。雕镂讲究的书桌上,笔墨纸砚皆有金丝镶边,甚至太师椅上的

椅搭都是金线刺绣。镂花台上金瓶器皿,两旁各一个金玉檀炉。

房中看来繁复,却一目了然,最让人奇怪的是——

没有账本。甚至连一本书也没有。

桌上除了一个金底银边的算盘,什么线索都没有。

难道……司徒振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动过手脚了?

涵墨尘贴着墙壁,细细寻找暗阁和暗门,找了许久,仍然一无所获。

他又绕回桌前,小心的触动桌上的器物,最后摸到算盘上,忽然发现,算珠竟然没有还原。

像司徒振这样精明的商人,对待算盘绝不会不小心,那么——

涵墨尘犹豫片刻,两指轻轻夹起一个算珠,拨了一拨,没有任何反应。

他换了一个试,依然如此。

等他换到第三个,忽听那道屏风附近微微“咯噔”一声,然后又没了声音。

有机关……

涵墨尘瞥见屏风上的硕大的金色算盘,淡淡一笑,照着上面的算珠分布依样画葫芦,桌上算盘刚刚拨好,“咯噔哄哄”

,屏风下的地毯中,一阵沉闷的声音过去。

他轻步走去,长剑挑起,将地毯微勾起一角——霎时间,数支利箭激射而出!

涵墨尘早有准备,地毯“哗”的一卷,清溟剑一挑一格,箭矢全数射在厚厚的地毯上,半点声音也没发出。

涵墨尘摇首叹气,设这机关的主人也未免把人想的太笨了……真想保护暗阁不为人发现,谁会把秘密大剌剌的放在外头

让白痴也想得到?

他走回去将算盘摆回原位,又听“咯噔”一声,真正的暗阁打开了。

涵墨尘眯着眼睛细看下去,里面深幽而寂静,有微微的光亮透出来。

他悄然无声的走下去,长长的地道,干燥而干净,两旁微有些干土,显然是才挖好不久。

地道两旁悬挂夜明灯,昏暗却华丽。

走到尽头有转角,涵墨尘贴着墙壁,忽然瞥见石地上摇晃着一道影!

涵墨尘缓下呼吸,青溟剑骤然送出!

那黑影也是一闪,似乎大出所料,堪堪挡开,手中抖剑,忽然一顿——

涵墨尘讶然道:“璟非……”

“涵墨尘!”璟非一愣,眼神瞬间冷淡下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涵墨尘摇摇头,收剑回鞘,道:“我还想问你呢。”他这才注意到墙角边靠坐着一人——

“七弦?!”涵墨尘蹙眉拍拍他,对方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七弦怎么了?”

璟非冷然道:“我们追查到这里,看见前面有两个人影,忽然遇到攻击,七弦不慎被打昏,攻击者逃脱了,密道被合拢

,我们出不去,我才想追过去,你就来了……”

“……”涵墨尘扫了一眼长长幽深而笔直的地道,忽然长眉一扬,沉声道,“不好,快走!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不

走恐怕……”

“哐当——”地道门重重地合上!

涵墨尘心下一惊,飞身掠去,那石门竟练接的天衣无缝,而且打磨的十分光滑,若非机关,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飘香居,涿县最有名的酒楼。

二楼之上,两名衣饰华丽的男子正看着一个少年大快朵颐。

满满一桌饭菜,鸡鸭鱼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唔唔,好吃……”男孩子一手一只鸡腿,嘴里边嚼着边满足道。

“慢着点,别噎着。”七月少渊拍拍他的背,顺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一旁的司徒谦君可谓是郁闷到极点了,请客的貌似是他罢?虽然是被逼无奈……

但是,居然理都不理一下……有没有搞错?!

男孩边吃边望着七月少渊道:“大哥哥真好!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强多了!”

某只终于忍不住了:“喂,小孩,你说谁道貌岸然呢?!请你吃饭的是我,不是这家伙!”

“哼!假好心!”附赠白眼一枚。

“……”

七月少渊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八角。”

七月少渊咦道:“八角?”

“嗯。”

“在下公子七,是谦君的朋友,这位小兄弟是不是对谦君有什么误会?”说罢还状似哥俩好的将手搭在司徒谦君肩上。

司徒谦君听见那一声“谦君”,眼皮就一跳,挪挪脖子,看见搭在肩上的那只手,他忽然泛起一阵……恶寒……

“朋友?”八角惊讶的看着他们,半晌,才濡濡道,“哼,还不是因为他家把米价抬的那么高!现在大旱,哪里有钱买

啊!”

“他家?”七月少渊按下怒气冲冲的司徒谦君,温和道,“可以去买别家的啊。”

“谁不知道司徒家是龙头老大?他家一起,谁敢对着干?”

“喂!你——”司徒谦君一拍桌子道,“你凭什么这么说?!这种缺德事,我爹才不会干?!”

八角愤怒道:“这就是事实!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少爷!”

“我……你……”司徒谦君涨红了脸,“霍”地一下站起来,“你胡说!我要回去问个清楚?!”

七月少渊看着他拔腿跑远,凤目微转,留下银子在桌上,心道,这次可是俺替你付钱了,大公子……

玄衣一闪,人眨眼远去了。

七月少渊一路跟着他回到司徒府,心中隐隐觉得奇怪,越靠近府邸,路上的人越少,到了大门口,竟然连看门的家丁都

没有了。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神经粗的司徒谦君横冲直撞的进去了。

才绕过院子没几步,他终于感觉到不对了。

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死寂一片。

碧油油的草地上,一抹妖冶的血迹格外的刺目!

万万没料到的是——院子之后的景象,已经无法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死人!

到处都是血和尸体!

七月少渊更加没料到会变成这样,他惊愣的看着满眼的疮痍,忽然心脏紧缩——墨尘!墨尘呢?!

第四十四章:血案

四周死气沉沉,寂静一片。

刚才热闹繁盛的司徒府,不到半日竟已变成一座死城!

尸横遍野,血迹模糊,殷红的颜色,还温热着,粘稠着,流淌着……

鲜花染上血色,绿树阴沉幽碧。

七月少渊一路翻找过去,每每翻过一具尸体,他都神经紧绷着,生怕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前一世见过太多生命在眼前消失,但不代表他就是麻木的,即使现在依然感觉沉痛。

一张张陌生而又充满恐惧的脸晃过眼前,没有涵墨尘的……

他暗暗舒一口气,却又更加焦虑。

很快转进屋子。房里狼藉凌乱,简直像被洗劫过一样。

青年失神的跌坐在地上,怀中似乎抱着一人。

宝蓝色衫子沾满了血,那样爱看干净的人却看也不看一眼。

七月少渊心中一跳,飞掠而去,司徒谦君怀中血肉模糊的人,正是司徒振。

旁边,紧紧相挨着的,是司徒夫人,倒在桌脚边的则是老祖宗,额角上裂开了口,血已然凝固了,怕是自己撞上桌脚寻

死的。

手无寸铁的人,虽然往往是灾难最大的牺牲品,但是,却不一定是弱者。

七月少渊微微启口,却无法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因为他无法否认有那么一刻,心中长长舒的心和侥幸的喜悦——幸好死

的人不是墨尘……

他知道这样想太过自私,但是,对不相干的人亦怀有同等悲悯,世间谁能做到?

司徒谦君紧紧抱着他的父亲,带血的手颤抖着抚着苍老的脸庞,他的眼睛睁大突出,充满了恐惧和惊愕的神色。

司徒谦君血红着双眼,咬着嘴唇,既没有哭喊,也没有疯狂。

他呆呆而沉默着,缓缓覆上父亲的眼睛,想要帮他闭起来,却没有想到,眼皮已经僵硬了。

死不瞑目么……

司徒谦君突然低下头来,怔怔道:“爹……孩儿又晚归了,您打我罢……起来打我啊!求……求您……起来啊……爹…

…娘……”

七月少渊沉默看着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不见流出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良久才道:“司徒公子,节哀……”

司徒谦君蓦然一震,猛地推开他,吼道:“混蛋!都是因为你!假好心做什么?!”

“……”

“你一来,爹就变得很奇怪……这场祸事,你敢说跟你没有干系么?!啊?!”

司徒谦君一下找到发泄对象,全力推打他,一腔悲愤怒火全数泼出来:“我司徒家,一百三十多条性命……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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