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题——黄叶

起来啊？在办交接呀？你不做了吗？”陈姐惊讶地问。呵呵，不愧是我的陈姐；挺我挺到没话说！

“陈姐，你这么希望我不做喔？呵呵；我要是不做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呦！你不难过呀？”我笑着说。

“有什么好难过呀？现在不是要换个长得比你帅的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陈姐戏谑地笑说。

“哇！看来我在爱买这两三年下的功夫全都白搭了；这么没人情味……”我一副内伤甚重地样子哭诉道。

“喂！你到底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你真不做啦？”陈姐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

“跟你闹着玩的啦！我能力这么差，要是不做了；哪间公司敢要我啊？！”我笑笑回答说。

“怕什么？！你要是不待了，到我们爱买来；我保证让你有事做！”唉，这陈姐对我真是……

“陈姐，我跟你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上面下来视察的长官陈助理，他跟你同姓喔！”我笑着介绍着。

“陈姐您好，这是我的名片；他是”减一减”，我叫”乘一乘”！请多指教！”陈助理笑着自我介绍说。

“呵呵，真的假的？你真叫”乘一乘”啊？！还真好玩！毅俭呀，你得加加油罗！你看看；人家年纪轻轻的，都已经当

主管了；你还在混业务哪！”陈姐笑说。

“他叫”乘一乘”当然爬得快嘛，我这”减一减”只好原地踏步啦。嘿嘿！”我自我解嘲地说。

“哪里，这是毅俭太谦虚了；就是因为他成绩太亮眼了，公司才派我来跟他学习学习！”陈助理赶紧解释说。

“陈姐，我们助理想跟您谈谈下个月5号，要办试吃的场地问题；有些事情想请你帮忙配合！”我跟陈姐说明着。

“有什么好谈的？反正这块食品区，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你尽管说；我配合就是啦！

”陈姐豪气干云地说。

“哇！陈姐那就先谢谢你罗！那我现在带我们助理去视察卖场，看看场地。”我笑着说。

“你们去看吧，我有事还得忙呢！”陈姐说。~

“陈姐，那不打扰您了。”陈助理客气地说。

带着陈助理慢慢巡视着爱买卖场，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我们公司产品摆设的架位不但都能集中在一块，而且都在最显

眼的位置。不像义美的产品，摆的零零落落，这里一堆，角落一坨的；这么一比较，我们公司的气势都出来了！陈助理

拿着像机，不停地东照照、西照照的……

“毅俭，你真不简单！这是我看过的卖场，我们产品位置摆得最好的一家！我要多照些照片，回去登在公司这期的期刊

上；让大家观摩观摩、见识见识！”陈助理照着像赞叹说。

‘玲－－！玲－－！’

“喂！我简毅俭，您哪里找？”我打开手机问。

‘毅俭啊，我是倪主任！你们现在在哪？’手机传来倪主任的声音。

“我跟陈助理在视察爱买的卖场呀！”我回答说。

‘毅俭，待会你们视察结束后不用进公司了；直接送陈助理到大同路的”鸿福楼”川菜馆。我定了一桌酒席要为陈助理

接风；现在我们大家都到这里了，就等你们啦！’倪主任说。

“好！等一下视察完毕，我马上带陈助理过去。就这样啦； BYE BYE ！”我说完，挂上手机。

第十章

视察完爱买的卖场后，我载着陈助理开车来到位于大同路上的”鸿福楼”川菜馆。停好车后，与陈助理下车进到餐厅；

发现主任、阿义、阿强和马屁精都已在场等候。一见我们进来，大伙儿纷纷站起身来迎接。

“呵呵！陈助理，来来来！这里请坐！”倪主任笑说。

“呵呵；抱歉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大家请坐！真不好意思，让这么多人等我们两个；其实随便吃吃就行，到这么大的

饭馆实在太破费了；这我怎么敢当呢？”陈助理笑道。

“陈助理您就甭客气啦！要不是您下来一趟啊，想叫我们主任掏腰包请我们一顿；那可比登天还难呢！我们大伙儿这可

都是沾您的光；才能跟着吃香喝辣的。您要是太客气了，那可是剥削我们员工的福利呀；我阿义第一个就不答应哪！嘿

嘿！”阿义笑着调侃主任说。

“呵呵；那我恭敬不如从命罗！这一顿就让我请吧，算是认识大家的一点心意！”陈助理笑说。

“哪有这回事啊？！呵呵！虽说您是总公司派来的长官，可您也太目中无人啦？！把我这个主任往哪搁呀？哪有当主人

的反倒成了客人之理呢！呵呵！您哪只要放开胸怀，吃好喝好了就是给我面子啦！哈哈！”倪主任笑道。

“你们两位别老是客气来客气去啦；还是赶紧点菜要紧哪，我肚子可快要饿扁啦！”阿强调侃笑说。

“来来来！让陈助理帮我们点几道菜！”倪主任将MENU递到陈主任手上。

“倪主任您太客气啦；我实在不会点菜，还是您来吧！”陈助理谦让着。

“陈助理，我阿义教您个乖；您只要把 MENU 轻轻打开，往价格栏瞄过去；哪样价格最贵您就往哪点，这样准没错啦！

嘿嘿！”阿义怂恿地说。

“刘昌义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呵呵；既然陈助理这么谦虚，那还是我来代劳好了！小姐，喏！这道，还有这道－

－”倪主任不知是不是被阿义的话给吓着了，连忙跟身旁的服务小姐一口气点了几道菜。

“嗯；五更常旺、蒜泥白肉、清蒸鲈鱼、辣子鸡丁、豆香牛肉丝、醉辣烧虾、火炒豆苗，还有一个酸辣海参汤；总共八

道菜！请问你们饮料是要用－－”服务小姐一边记着菜名问。

“先来半打陈绍吧；不够的话再叫。小姐，你酒先来吧！”倪主任吩咐小姐说。

“主任，这－－我不太会喝酒耶，能不能来瓶果汁－－”陈助理赶紧吩咐说。

“陈助理，这您就太不懂事啦；款待上宾哪有喝果汁的道理呢？！您不会刚好可以学呀，难得到高雄一趟，哪能不让你

领受领受咱们高雄人的热情呢？大家说是不是呀？！今天就这么决定啦，大伙儿来个尽兴而归！呵呵！小姐，酒先赶快

来；果汁不用啦！”倪主任兴高采烈地说。

陈助理笑得有些牵强－－

“陈助理，您今天去看了简毅俭的门市情况如何呢？有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呀？”倪主任问道。

“呵呵！哪能有什么问题呢？主任，毅俭他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呀！每一个门市产品的陈列状况实在太好了，比我们北部

的门市要强太多了；我还照了好几张像，准备带回台北去让大家观摩观摩呢！简毅俭真不愧是TOP级的业务高手哪！”

陈助理望着我笑说。

“他这家伙呀，能力不是没有；就是得有人在后头盯着！踹他一脚，他才走一步！可皮着呢！呵呵！陈助理您可别太夸

他了，再夸他他就得意忘形啦！”倪主任瞪我一眼笑说。

“先生；这是您叫的酒！”服务小姐送来了半打陈绍。

“来来来！大家满上；我们敬陈助理一杯，谢谢他特地南下来指导大家！干！”倪主任邀众举杯道。

于是大伙儿纷纷一同与陈助理干了一杯！才刚喝下一杯陈绍的陈助理，一张脸马上红得像个蕃茄似地；不知是不是被酒

呛的，还连连咳嗽着。

“来；再满上！这一杯预祝大伙儿在下下个月都能在泰国见！咦？陈助理您怎么不举杯呀？您不想帮我们弟兄加加油吗

？！嘿嘿！”倪主任戏谑的笑问。

“啊？！是是是！我祝各位马到成功、手到擒来；大伙儿都能到泰国愉快地渡假！”陈助理赶紧举起酒杯道。

“泰国见！干杯！”倪主任喊。

“干杯！”大家众口一词地干了一杯。

陈助理他这会不只是脸红，连耳跟、脖子也都连成一线啦！

“简毅俭，你敬陈助理一杯；谢谢他今天辛苦地陪你视察门市！”倪主任在我和陈助理的酒杯倒着酒说。

“这－－先让陈助理缓口气吧？他似乎不太能喝酒哪－－”我看着满眼泪水迷蒙的陈助理，不免犹豫了起来。

“人家花了一整天去帮你去视察了那些灾区，还把你夸得像个什么似地；你谢谢人家一句都不情愿呀？我平时是怎么教

你的？！少罗唆；快喝！”这个主任什么不会，拱别人喝酒他最行了！

“陈助理，谢谢您今天的指导；我敬您一杯！”我无奈举杯道。

“哪里……哪里……你……你太客气了……”陈助理语气呢喃地说。

“刘昌义；你别尽顾着吃东西呀！明天不是要请陈助理去帮忙视察你的大乐、SOGO吗？现在不赶快先拍拍长官的马屁；

更待何时呀？嘿嘿！”倪主任笑着劝酒道。

………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地在主任的劝进下，没等到第四道菜上桌；陈助理就已经趴在桌子上，再也没起来过了。唉；究

竟是小孩子，不经世事；光只会跟人举杯喝，你就不会挡啊？！在座的哪一位不是忌惮你三分？你一句再也喝不下了，

谁又能耐你何呀？连一句”你干杯，我随意！”的话都不会说；只知道杯来酒尽。桌上的这几个家伙哪一个不是每个月

得应酬个两、三摊地？你一个人哪能喝得过这群酒囊饭袋呀？！唉；我都有些不忍卒睹了－－

“小姐！买单！”倪主任喊道。

“先生；总共是4680元！”小姐送来帐单说。

“哪！5000块；不用找了！”主任爽朗地说。

“谢谢您！”小姐笑道。

“主任；咱们这位长官还趴着呢！”我提醒着主任说。

“简毅俭；你开车送他到他早上投宿的那家饭店吧！”倪主任指派着说。

“他住哪一家饭店啊？”我看着趴在桌上的陈助理问道。

“他住在五福路的丽尊酒店；502房啦！早上就是我带他先去登记住房后，才转到公司来的。”阿义说。

“简毅俭，你先去把车开来；徐国强、刘昌义你们两个帮忙扶陈助理上车！”主任指挥说。

我赶紧跑去把车开来；将车门打开，让他们扶陈助理上车。

“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跟着一块去啊？”阿义不放心地问。

“行啦！扛个人还不成问题啦；阿义，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笑着跟阿义说。

这个倪主任！把人灌成这样后，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人！留下的滥摊子让我们来收拾－－－

“嗯……来……我们……干杯……”陈助理呓语喃喃地说。

好呀！这下子你可喝出酒兴来啦！都在后座躺平了还想找人干杯？！我的小祖宗啊；你可千万得忍着别吐在我车上哪！

我这台车才刚买不到一个礼拜呀！你这个头彩我可不想中哪！你－－啊！啊！啊！你－－唉，我还是独得了头彩；我的

新车，我的宝贝哪！呜……

飞快地将车开到丽尊酒店的停车场。停了车，开了后座的车门，随意地先清理了秽物；再把陈助理连拖带抱地挟送到柜

台要了门房卡片。幸好酒店的门僮见状，赶紧过来帮我一块扶着陈助理搭了电梯；送进到客房的床上。

“来；谢谢你的鼎力相助！”我递了小费给那位门僮。

送走了门僮，望着全副武装躺在床上的陈助理；我不禁有些头痛。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这个样子睡到天明吧？！

“陈助理－－！陈助理－－！”我用力拍了拍他脸颊，他还是没反应。

唉，好人做到底吧！

我帮他将西装外套脱下；再帮他解掉领带，除下衬衫，脱掉他的皮鞋、袜子；然后－－松开他的皮带扣，困难地拉下他

长裤－－

啊！！！他！！他！！没穿内裤哪？！糟糕！怎么办呀？！

我一个大男人，竟然要替另一个男生宽衣解带！这场面甭提有多尴尬了－－而且他；他竟然没穿内裤！天呀！他没穿内

衣、裤的习惯？

可是－－全身赤裸的他－－真的－－好好看哪！－－孩子气的睡容，紧抿的薄唇，修长的身型，条理分明的薄肌，健强

而毛发隆密的双腿－－啊？！我－－我－－怎么－－有反应哪？！我这是怎么了？！他是一个男生哪！我－－我－－怎

么好想－－好想抱抱他呀！谁能告诉我，我是哪根筋不对劲啊？！

‘拍！！’

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将毛毯轻轻拉起帮他盖好。是的，这样一切就没发生过了。刚刚自己只是一种错觉，嗯，因为

我也喝多了；因为我才刚失恋，才会那么容易胡思乱想的。现在，我只要拿毛巾帮他擦擦脸，擦擦身体－－不不不！不

用擦身体；只要帮他擦擦脸！那我就可以回家了。这一切错觉就不会再发生了！人嘛；谁没秀斗的时候呢？是不是？

我拧开了水龙头，用冷水先自己洗了把脸；再将毛巾打湿拧干，来到床边；蹲下来轻轻地帮他擦着脸－－他的五官长得

好细致，那一双有力的剑眉，粉红的脸庞，笔直的鼻梁，轻呼出的气息－－他，怎么会长得这么让我－－不行啊，简毅

俭！你搞清楚呀；他是男的！知不知道啊？！告诉你；他是男的呀！你帮他擦完了脸，你赶紧滚蛋吧你？！少在这里发

神经啦！

帮他擦完了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再帮他盖好毛毯正准备起身离开时；他突然一把把我抱住，将头埋进我的衣服里哭

喊了起来－－

“你别走！你不准走！不准再离开我了－－呜－－我好难过喔－－我一直都不敢让你知道；呜－－我告诉自己要坚强－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但是－－呜－－我还是好难过呀！我－－心好痛！－－我不要再装坚强了！我装得好累啊！呜

－－”他呜咽哭道。

我呆住了；傻傻地让他紧紧的抱着，像个小孩似地将头埋在我胸怀不断地哭泣！是谁把他伤成这样呀？！那人如何舍得

啊？！那一声声肝肠寸断的哭喊，像是锐剑般一剑剑地刺穿撕裂着听者的心！我不曾知道发自男人心肺痛楚的吼泣竟能

如此锐利！一根根心弦随着他痛彻胸膛的哭喊而崩裂！举起手来轻轻、缓缓地慰抚着他的发丝－－这男孩，我好想疼疼

他－－

“哭吧！有什么不开心的都把它哭出来吧！我会陪着你呢！”我温言抚慰他说。

“呜－－你还是会走的－－呜－－天一亮你就得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别走好不好？留下

来！好不好？！呜－－”他用力环抱着我，一再泣问着。

“好！我留下来；我不走了！我答应你；留下来不走了！”我将身体慢慢躺进床铺，将他拥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部，

一声一声地告诉他，我不走了，决定留下来；留下来就这么抱着他，这么陪着他！

“－－不要走喔－－不准走喔－－你自己说的喔－－你自己－－”他一声一声呓语地说着，直到再也听不清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