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苍茫 下——碎娘

作者:碎娘  录入:05-24

“是吗?”赵半山一下子将自己的凶器插入萧一意体内:“是谁在求我们,我没听清。”

“无……痕……郎君萧一……意……求……啊!”萧一意猛地停了口,赵半山一下子将凶器抵到了最深处,情不自禁的一声叫让萧一意恨透了自己。

其余人会意,更加倍地爱抚着萧一意,赵半山将凶器边加剧律动边问萧一意:“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不要停!”

“不许说!”冷然的声音已带了哭腔:“不要说,萧一意,你如果说了,我决不原谅你!”

见萧一意不再张口,东方成就奸笑着将手向冷然的下腹移去,萧一意失声叫到:“别!我……我说……无痕郎君萧……啊……萧一意……求……求你们……高……高抬贵手……哦……放了……放了……放了他……”

人群放声狂笑,说不出的得意畅快。

“要我们放了他也可以,可你看他没人理都哭了,我们厚此薄彼也非待客之道,不如你替他做,让他射出来我们就放了他怎么样?”

萧一意毫不犹豫摇头:“不……不可以……”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我们继续。”东方成故意拖长尾调,萧一意急得再喊:“换个……换个条件……我什么……什么都……答应……”

“换个条件?换个什么条件?你还有什么值得我们和你谈条件的资本吗?”

“有……我……我还有……还有这身子……”

“你那脏身子我们早玩腻了,都快被玩松了,还好意思拿它来谈条件,真是贱得可以。”

人群又是轰笑,萧一意的泪落得更多了:“你们……你们想……想要什么……我……我……没……没别……的了……”

“我们想要什么?让我想想”东方成故作深思状,见萧一意傻瓜一样等着他暗自偷笑:“不如这样,如是,我们一直没听到过你动人的叫声,今儿就让我们来听个够怎么样?”

萧一意像抓住一根稻草:“好……只要……只要他……他不在场……”

冷然想要出声阻止,周超飞立即点了他的哑穴。

东方成略一沉思,马上答应“好!”向张耀来等人使了个眼色,张耀来立即将冷然拖出了牢房,萧一意见冷然出了去,松了一口气,随即一声痛呼,东方成已一口咬在他左肩的伤疤上:“叫吧,有多大声叫多大声。”

直至天明,牢房内都充斥着萧一意或高或低的叫声,直至萧一意声嘶力竭再也叫不出声,暴虐仍末停止:“快叫,再大声点,你想听申慧星叫吗?还不快叫!”

东方成等人爽够了,直起身向着外面喊了一声:“这边完事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不一刻,张耀来等人又将申慧星拖了回来,申慧星仍是紧闭着眼,浑身都因气愤而发抖!

整只身子只能无力地吊在臂环上的萧一意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受骗的眼睛盯着东方成,无尽愤怒。

东方成满不在乎地解开萧一意手腕:“我可没骗你,他确实不在场——只是离得不远而已。我们也确实没碰他啊,钟离的徒儿,我们哪敢碰呢。”

萧一意轰然坠地,眼中盛满了悔恨屈辱的泪:“你们……杀了我吧……”

东方成又笑:“我们为什么要杀你,我们还要留着你给钟离送信呢,十日为期,让钟离把宝录送来,否则,就等着给他的好徒儿收尸吧。”

萧一意没理会他,自顾自够着冷然的手臂:“我对不起你……冷然……冷然……”

眼看要够到了,张青山却拉着他的脚将他拽了回去:“赶快穿衣服送信,晚了就不知会怎么样了——还是说,你是就这么回去?”

萧一意一动不动:“我……实在没力气了,你们行行……行行好,把我扔回冰……冰炎城门口吧。”

“你想得倒美,又装什么可怜,刚才不是还有力气伸手吗?”周超飞绕到了他的右侧:“当初毁了我前程的,就是这只手吗?”然后一脚踩了下去!

“啊——”萧一意痛得弹了起来,又狠狠摔在了地上,疼得脸色发生,手指却已没有痛感了——右手已经废了。

和这群人捞不到同情,萧一意明白了这个道理,一种似乎身体里本就有了的因素却开始复苏,他倔强地够回外套,颤抖着用仅能用的左手向身上套去,张耀来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用不用我帮你啊?”伸手又要占萧一意便宜,萧一意闪开:“你再动我下试试,我就死给你看,看你们再找谁去送信!”

他无比缓慢地套好衣服,一点点爬到墙边,借着墙壁站了起来,扶着墙壁挪两步摔三次地向外“走”,东方成假作好心来搀他,被他倔强地甩开了。

即将“走”出牢门的前一刻,他听到申慧星自损血脉冲破穴道的一声高呼,只有六个字:“千万别回来,忠——”接着是东方成等人的咒骂声,耳光声,污言秽语声——申慧星再也没发出任何的声音,萧一意也再没有回头。

第 37 章

眼前一阵阵黑暗,已不知这是第几次倒下了。

凭着最后的意念,萧一意在坚持。

累,累得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下来就这样睡去。

但,还不能。

冷然,冷然他还在六大派手里。

萧一意用力咬了咬舌尖,防止昏迷,以手拄地,他慢慢起身。

辛涵,那个令人心安的男人,定会想出法子,救回冷然。

那时,他萧一意是在哪里,是否已力竭而亡,并不重要。

前面是一洼积水,很脏。

但萧一意需要力量。

连滚带爬地奔过去,掬了一捧,已经开始化脓的手腕遇水疼得刺骨,待水捧到嘴边,已洒了大半,费力咽进肚子,透凉的污水迅速流过已肿得如火的喉,窜入空空如也的胃,化成了难以抵御的恶寒!

萧一意痉摩着倒在了路中央,力气开始窜离他的身体。

再也爬不起来,只能愤恨地捶击着地面,溅起的水珠都飞不远。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这算什么,无痕郎君,真正能令你痛苦的在这里。”

未及回头,一颗药已塞入口中,萧一意的头又被按入了水洼。

鼻内口内呛入不少污水,挣扎中萧一意也咽下了那颗药丸。

萧一意咳着抬起头,然后就望见了那声音的主人——正是救走秦玄羽的点苍掌门莫名。

那张似乎非常熟悉的面孔在萧一意面前晃啊晃,萧一意只觉得头好痛,脑袋里什么被禁锢了好久的东西正在东冲西突,叫嚣着要释放出来。

“还没想起来吗?解药也该起作用了啊,好吧,让我来帮你一把:我是李—秀—满。”

古九寒!这三个字好似一颗裂性火药一样在萧一意脑中炸了开来,一切被封印已久的东西都随之释放,不知又是什么汹涌地灌入萧一意脑中:狩笑的千峰……负伤的古玦……隐忍的古玥……虚弱的之风哥……

那是久违了的记忆。

萧一意咳得更厉害了,眼泪不停蓄满,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这个驻立在面前的人却开始一点点清晰,清晰得萧一意无法忽略,清晰得萧一意把过去的一切与现在的一切紧紧地联系了起来,清晰得萧一意无法把半年前的自己与半年后的自己联系起来。

萧一意不再咳了,他已开始吐了,吐得不能自己,尽管胃里只有刚刚咽下的那口脏水。

“看来羽化丹的解药开始起作用了。”古九寒蹲下来,蹲在一身污秽的萧一意面前:“怎么样,你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恶心是不是?”

“为什么不杀了我?”萧一意喃喃,“当初为什么不杀我呀……”

古九寒笑了:“你真不知道?还是你忘了我以看人痛苦万状为乐?”

萧一意使劲捶击着自己的胸口,他觉得心都因痛苦的凝滞而减缓了速度,就要不跳了。连胃里的酸水都吐净,他只剩干呕。

“哎呀呀,瞧你呕成这样,怕不是害喜了吧?难不成男人被上了也会怀孩子?”

萧一意羞辱万分,喘着气瞪向古九寒。

古九寒的笑马上刹住了,僵了气刻,一个巴掌飞了过去,打得萧一意歪在一旁:“妖媚子!当真以为自己泪汪汪一双眼吐气如兰能诱惑得了我!在一夕楼才呆多久啊,瞧你贱得那样,跟你爹一模一样,果真是你爹的儿子,父子俩一对贱坯!”

“你污辱我就算了,不许你污辱父亲!”涉及到父亲,萧一意不能再忍了,愤愤的反驳却是有气无力

“怎么,我说错了?”古九寒冷笑着望着想爬却爬不起来的萧一意:“你父亲他苦恋游怀衿几十年,游怀衿娶妻生子了仍痴痴守望无怨无悔,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萧一意也冷笑起来:“若这样也算犯贱,我父亲又如何比得过你?你觊觎我父亲的年头不比我父亲恋游城主的年头少!”

“那又如何,他死后我再不念他,他却一直念着那死了许久的金怀衿,为了给金怀衿报仇甚至不惜光着身子爬上我的床,这还不是犯贱么?”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子必效其父,你父亲就喜欢被人操,你犯贱犯得比你父亲还厉害!你可记得一夕楼那晚你那秀色怎么样让人销魂?你可记得所扬州城那日多少人终生难忘?你可记得你曾满足过多少人的欲望?你可记得那晚你的浪叫有多让人受用?你可知道我是否曾是你万千恩客之一?你可……”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不——”萧一意捂着耳朵用力摇着头,似要甩掉刚刚恢复的记忆。

“这样就受不了了?你还有羞耻心?那你当初半点朱唇万客尝时为何不死?现在忆起了一切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好似一把利刃穿透了所有的混沌,一切痛苦都有了归宿,萧一意的目光慢慢凝向了古九寒的佩剑。

“终于想死了?”古九寒笑着将佩剑交到了萧一意手里,萧一意受了蛊惑一般机械地将剑架在了脖子上。

待到萧一意要发力了,古九寒又悠悠叹了口气:“我真替你父亲感到悲哀,他期以大望的儿子不但天生喜爱犯贱,而且还是个经不起磨难的懦夫。”

他站了起来,向天大叫:“玉临风,看看你的儿子吧,他为着自己所受的一点点屈辱想要一死百了,置你的大仇于不顾,你在九泉之下,可安心啊?”

萧一意的手开始发抖,薄剑“呛郎郎”从手中滑落,似已无法扛动这重负。

“怎么,你不想给你父亲报仇了?”

萧一意一震,忽然用尽全力将剑向古九寒心窝一刺!

古九寒左手两指轻轻一夹,萧一意便无法再进半分,右手只向剑身一弹,萧一意握剑的双手便不得不松开,半响,虎口仍然发麻。

古九寒将剑身慢慢归入剑鞘:“想报仇了?你现在的样子又如何报仇?你已经没有内力了,你的右手也已经废了,你连个平常人都不如,你打算如何报仇?咬死我吗?嗯?”

萧一意将头伏进肩窝,他哭了,哭得肩膀抽动,哭得无力再支撑,哭得再度躺在冰冷的泥泞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九寒又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狂妄,笑得直起身向天大喊:“玉临风,看看你儿子生不如死的惨状吧!你看看,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儿子!你负我一世,我就要你的儿子一世痛苦做补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一意听见了古九寒的呼喊,他不想给父亲丢脸,可他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古九寒笑了许久才停止,又蹲回在仍在流泪的萧一意身前:“你打算哭到什么时候?哭到十日之期满?哭到冷然他也为你赔上性命?”

萧一意又想起自己此时的使命,变得惊慌起来,他想再爬——已爬不动了。

一口腥咸的苦涩涌了上来,他紧紧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鲜血还是不能不迸了出来。

古九寒在冷笑,萧一意听到了,他的世界里满是古九寒的冷笑,笑得他要疯掉了!

是父亲,父亲在看着他,是父亲在万分痛心地看着他——父亲在摇头,父亲的气叹得很重。

性子里最原始的倔强又钻了出来,萧一意慢慢翻过身,在古九寒的冷笑声中,用手肘,将自己向前拽了一小步。

只这一小步,力气就耗尽了。

他不动,事例了许久力,用另一只手肘,又将自己向前拽了一小步。

再蓄,再挪,再蓄,再挪……

蓄了数次,只前进了一小段,古九寒一步就赶了上来。

“你真以为,只要你把信送到就能救了申慧星?”

萧一意再也忍不住了,夺口而出的咆哮音如细蚊:“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啊?”

“别忘了,七月之限到了,解药只有我有。”

……

萧一意爬到冰炎城时自然没期待辛涵给他什么好脸色:“冷然呢?秦玄羽呢?他们都没回来你又来干什么?还不快滚!滚啊!滚!”

“让我……见……城主……”

接着是长久的昏迷,再睁眼时已没有了辛涵的身影。

这是间凌阴室。

一排排冰棺,一张张年轻的脸。

这里或许是收存冰炎城城主一战失败者的墓地。

不需多久,壬白虹辛涵或申慧星冷然当中的一个也会躺在这里。

如果不快点说服城主交出《宝录》,冷然连那一天也不会等到到了。

萧一意想坐起来,却依旧力气不济。

他用目光扫寻凌阴室,寻找着出口,却发现冰棺尽头躺着的那个人。

那是……之风哥?

萧一意踉跄扑了过去,之风哥面容栩栩如生。

费力掀开冰棺,之风哥从发端到指尖都是冰冷。

那尸体怎么那么重,那么重——萧一意无法抬起他。

“之风哥,我该怎么办?我该如何为你和父亲……报仇呢?”

萧一意的泪扑籁籁下赤,抱着之风哥的尸体痛哭失声,哭得像个孩子。

之风哥面前永远的孩子。

只有在之风哥面前他才能是个孩子。

然后,钟离就出现了。

她静静地看着萧一意把所有的泪在之风哥面前号啕出来,开口:“孩子,你受苦了。”

语气是哀哀的。

萧一意转过头,以内力催动巧制雕花椅的钟离已来到他身后。

推书 20234-05-25 :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