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文就大概说了下,其实王家乐早在门内偷听的明白了一半,就装个样子听听,心里倒是真替李学文担忧。
幸好后来李学文也没怎么接到刘成的电话,不知道刘成那怎么了,反正也没了消息,李学文巴不得的呢。
路南还接茬装修,李学文也接茬跟着王家乐,王家乐依旧接茬学习,时间过的快,转眼王家乐的胳膊就好的差不多了,
路南那也装好,办好了店里的手续,三个人吃了顿好的庆祝庆祝。
路南不怎么喜欢喝酒,王家乐也不喝,李学文就说:“你们俩真没劲啊,算了,我就一个人,我也不喝了。”
虽是庆祝可庆祝的也不是很愉快,席上王家乐几乎不怎么说话。
三个人回去的时候闷闷的,李学文建议把房子退了,搬店里去住,能省点钱。然后三个人又忙着收拾东西,李学文其实
挺担心刘成捣乱的。结果一时间也没了什么消息,就觉着问题不大了,也就放了心。
再有就是小店开张的第一天就有人上门,税务的还有什么管理处的,一拨拨的,路南办事不含糊,都一一的招待过,兵
来将档水来土淹,李学文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个路南是这么个能干的人。
李学文就逗他,“你以前找工作那么难,现在看着不象啊?”
路南扫他一眼,“也就是为你,别人我才懒得这么用心呢。”
上去摸摸李学文的头发。
两个人的房间在最里面,王家乐在外面点,但不是很隔音,半夜做那个的时候,李学文尽量压低声音,但床板晃的很厉
害,咯吱咯吱的,路南满不在乎,李学文总觉的不好,就加固了又加固,也不太见效果。
刚开始做买卖,一天也就十来个人,顶多吃碗面条什么的,王家乐就趁机报了个初级会计,准备考一把。
李学文很鼓励王家乐,王家乐说有机会还想上上成人教育什么的,李学文都是一律的支持。
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李学文发现王家乐还在看书呢,为了避免打扰到李学文他们,王家乐都在外面的路灯下,虽然已
经到了秋天,可天气依旧是闷热的,路灯下蚊子又多,李学文撒完尿,就拿了马扎出去,坐在王家乐身边,帮王家乐扇
扇子。
等着李学文出去撒尿回来的路南等不及了,看向外面。
路灯下的两个人,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默契,李学文轻轻的扇着风,王家乐的眼睫毛浓密的遮盖着视线,就跟一
副画似的。
路南什么话也没说,第二天抽空周了个台灯顺便买了台电扇。
慢慢的日子也渐渐缓和起来,
店里买卖也逐渐好起来,李学文嘴巴会说,能讨人喜欢,王家乐又长的一等一的好,路南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好在干
净利索,收拾的小店一尘不染,三个人因为都是自己的买卖,谁也没想过偷懒,顾客也就越来越多。
周围也有些别的店,但没多久就让李学文他们给超过去了。
钱却没赚多少,把握不了一天能买多少东西,偶尔做多了,三个人就要自己吃,有一次连吃了一个礼拜的土豆炖牛肉,
吃的李学文听见土豆就想吐。
李学文中间还接过美丽几个电话,美丽在电话里说有点想李学文,有点想以前的生活,李学文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次美丽在半夜打来,哭着说自己被人打了,因为得罪了另一拨人,反正是两个人抢一个什么客人。
李学文就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劝美丽,毕竟那么长时间的伴,李学文也不想看美丽倒霉,就让美丽多沉稳点。
王家乐的证考下来,一高兴又报了个什么成教,因为报名晚了,还找给学校的人赛塞了点赞助费,李学文觉的这种野鸡
学校就算上出来也没啥用。不就是晚上抽空去学的那种嘛,学费还不便宜,考一科报一科也不少钱,不过上进总是好的
,李学文就从赚的钱里抽了部分先给了王家乐出了学费。路南无所谓,就是说事后警告李学文:“你别好心好意的喂出
条狼来。”李学文说:“哪能啊?”
路南扯过李学文,亲了亲。
现在两个人已经摸准了对方的脾气,李学文偶尔还会问到路南的情况,比如他家几口人什么的,渐渐的才知道路南家就
这么一个孩子。
李学文就开玩笑说:“你可够不孝的,就你一个你也舍得跑出来,不管他们。”路南就一脸不屑的说:“可别把他们当
老实巴交的老头老太太看,上赶着孝敬的多了,轰都轰不走。”
李学文就笑着说:“说的好像你们家什么朱门大户似的,你不就一个臭当兵的吗?”路南伸脚踩李学文那。
两个扭打到一起,打着打着身上的衣服就少了。
王家乐正洗澡回来,进里屋拿盘准备洗换下来的衣服,没躲开看了个正着,脸红的跟涂了染料似的。
李学文赶紧推开路南。
路南不高兴的的平躺着。
王家乐慌乱的跑出去,往盘里倒水,用力的洗啊洗的,听着身后路南的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声音说:“搬出去吧,光这
么着,我可受不了。”
李学文算计着:“还是住这好,天越来越冷,你现在租哪的房子都要暖气费,到冬天买卖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到处都要
钱。”
路南对钱的态度一向是无所谓,听见李学文说,就打了哈欠。
李学文和路南虽然钱没掺和在一起,但这么长时间了两个人从来没有为这个吵过架,主要是路南觉的李学文跟他了,他
就得全管,李学文也是渐渐才发现这个路南还有点霸道的,路南的霸道跟别人的还不一样,就连路南自己都不承认自己
霸道。
路南始终觉的他那个叫体贴,李学文要穿什么样的衣服,买什么样的鞋子,路南都要自己看着舒服的才行,如果李学文
买了什么,路南觉的不好看的东西,路南就不让李学文穿。李学文也随和起来,路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日子过的很快,冬天就来了,路上的雪很大,路南和李学文出去逛街的时候,李学文专门给王家乐买了个羽绒服,一百
多,穿上没几天就到处掉毛。
就是这样路南也显得有点不高兴。
李学文解释着:“眼看着王家乐个子越来越高啊,你看现在他那裤子都露脚脖子。”路南哼了声,没搭话。
回去后,王家乐穿着新羽绒服很高兴,渐渐褪去青涩,已经隐隐有了沉稳的基调。本来就是心思重的一个孩子,现在被
学习压的喘不过气来,学的什么金融,又学外语的,李学文看着都心疼。可惜路南会的不少,就是死活不教。
李学文只能多照顾点王家乐。
别人一学期就报个两三门课程考试,王家乐却一口气报了六门,虽然有一科没过,还是让学校的人惊了不少。
李学文由衷的为王家乐高兴。
眼见年关就要来了,王家乐的也放假的时候,路南就嚷嚷着让赶紧的关门。天气冷的让人难受,雪下了后化成水,地面
一层的冰,哪还有客人,负责洗菜的李学文手都要冻出冻疮了,路南不心疼才怪。
王家乐最近有点神神秘秘的,自从成绩出来后,就显得很高兴,还买了个小灵通,电话也不断,李学文听着有个女的没
少给王家乐打电话。
路南也察觉到了。
李学文就问王家乐是不是谈上了,李学文挺欣慰的,他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找女朋友了,多好,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喜
欢男的呢,幸亏没喜欢男的,我跟路南是别人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定说什么呢,没准饭馆都得黄了,还是喜欢女的
是主流。”
王家乐点头,笑了下,说:“我也觉得她挺好的,哪天带给你们看。”
李学文赶紧摇头说:“别,别,我对女的敏感,最怕这个,你还是自己留着看吧。”李学文把这个事学给路南说,路南
抿嘴一笑,“这孩子倒真是能瞒啊,我看时间可不短了吧,他倒得上学上回来个女朋友。”
李学文顶顶路南,“怎么?你羡慕啊?”
路南反身压住李学文,心情愉快的说:“咱们出去走走吧,总窝这个地方,真憋的晃。”李学文就笑。
路南贴近李学文耳边,“我说真的,去不去?”
“去哪啊?”李学文问他。
路南想了想,“有个地方我倒真该去了,我当初许了个愿,不管信不信的,总要去还了这个愿。”
李学文笑话他,“你还挺迷信的?”
路南抱住李学文滚了个圈,差点没掉地上,叹口气,“也算不上迷信,就是求的那个既然来了,就敬畏下神明,又不是
多难的事,省得将来有个什么后悔都来不及。”
李学文心说这个还不算迷信啊?还来不及多想,就被路南脱了裤子。
××
因为王家乐谈上了女朋友,李学文就没想着叫王家乐一起去,路南是连想都省了。看好了车票,提前收拾了东西,李学
文吃饭的时候告诉王家乐他跟路南要去趟五台山,烧香拜佛什么的。
王家乐有点吃惊,这俩人哪个都不是信佛的,不由的王家乐一脑门子的雾水。李学文就半开玩笑的说,因为这个路南以
前许了个愿,特意去还。
王家乐踌躇着问路南,是在什么地方许愿的。
路南就说了地方。
王家乐吃过了饭,收拾了东西,就私下找了李学文,他对李学文说,他也想许一个愿。李学文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
也这么迷信啊?”
王家乐此时个子已经比李学文高出一头去,李学文也是才发现王家乐个子长了不少,天天见着都没察觉出来。
王家乐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学文说:“只要能实现愿望,让我信什么都行。”
第 46 章
去五台山的路上路南有点不痛快。
李学文没考虑到他的心情,正探出脑袋等着看清秀小和尚呢,打开的窗户灌了路南一脖子冷风,路南硬给李学文的脖子
扯回车里。
王家乐坐在前排,旁边是个胖子,差点被挤成照片。
长途车里有人抽烟乌烟瘴气的。
终于到了地方,下了车长长的吸口气,才感觉到舒服些。
佛教圣地,李学文以为各个都是慈眉善目的,没想到这的商业比别处的也没啥区别,路上的人啥样的都有。
路南真心实意的推荐王家乐到五台山文殊寺去拜拜,求去学业什么的。
王家乐说自己岁数小,怕走丢了。
路南私下对李学文说:“现在倒会装孩子了。”
李学文就笑话路南小肚鸡肠,路南没办法,只好带了两人到他还愿的地方。大显通寺,看上去地方不是很大,李学文跟
了进去,他还是第一次到寺院这种地方,路南显得很虔诚,比如右手不可以上香诸如此类的,不能在寺院来说乱七八糟
的话,都一一提醒着。进了这种地方很难不肃静的,李学文也跟着拜了拜,然后看着路南烧了不少香,又捐了钱还愿。
王家乐也跟着凑热闹,李学文看着足足捐了有上千,就小声问王家乐,“你许啥愿了,这么贵?”
王家乐一脸虔诚,还在闭目祈求。
李学文觉的无趣,就到处走着玩,
等两个人都许完了愿,李学文问还去哪,路南以前来过这,对此还很熟悉,就带着他们去什么明月池玩。
路上路南给李学文说,那个地方很玄的,有缘人可以在井水里看到金佛。李学文问路南:“你看过?”
路南说:“没有,我家老太太说看过,不知道真假。”
三个人到了那个的地方,李学文忍不住有点失望,明月池是一个小水池,呈长方形,水色倒是透明,看上去清澈见底。
池边都砌成圆形,池中心一小孔中有泉水渗出,所以大冬天的倒也没冻上。李学文说:“就这个地方啊,大老远来的。
”
还是要拜拜,不然真是白走了。
因为时间早了,池子里的水现在发黑,在旁边站着还挺冷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地方又不大。李学文看着两个人又跪又
拜的,就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眼花什么还是怎么的,竟看着看着真有那么个金色的轮廓。
李学文就说:“不就是反光嘛,你们过来,从我这就能看见。”
路南回头看李学文一眼。
李学文没觉出异常,还叨叨着,“过来过来,我这能看见,正好反光,你们靠的太近肯定看不见。”
王家乐过去了,却怎么也看不见。
路南就问李学文,“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李学文难得见路南那么严肃的看自己,就笑着说:“许那个做什么,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过是尽人力
听天命罢了。”
路南听后,有点感悟,他没想到李学文是这么洒脱的一个人。随后又觉的这个李学文就是嘴巴上说的好听,等到吃饭住
店的时候,算盘打的生响。
三个人因为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到哪去,又因为选的最便宜的旅馆,连个电视都没有。路南就提议说,既然来都来了一
趟,不如能去的都去了,就提议去香火最旺的五爷庙去,兴趣天黑后还能看到点什么。
李学文说:“哪有个五爷庙啊?”
路南就说:“那个地方也叫万佛阁灵,以前有段时间不许带外面的香进去烧,搞的跟商业投资似的,我不喜欢。”
三个人说着一路边玩边走也就到了,李学文没想到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烧香,远远的还能听见唱戏的声音。
路南就一脸兴奋的拉了李学文往里边跑,边跑边说:“今儿什么日子啊,有人给请戏班子啊,走过去开开眼。”
进去就见有个台子上,果然有人在唱戏,行头还挺好看,人围的不少,许多老太太老头拿了马扎在听。
李学文也跟着探头探脑。
路南纯粹是闲的凑个热闹,王家乐跟在李学文身边。
路南就跟身边的人聊天,问怎么今天有人请了戏班。
李学文就听见那人说:“连唱了一个礼拜了,还给了金扁,在那边呢。”李学文寻着指点过去看,果然有那么个金光闪
闪的东西,跟艺术品似的,还真精致。路南看了眼,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
拉了李学文就要走,李学文虽然不怎么喜欢看戏,但热闹的事谁不喜欢凑个热闹啊。李学文就说:“不再看会儿啊?免
费的。”
路南没空搭理他,扯了李学文就往外走,里面有点光滑,险些把李学文滑到。路南嘴里说着:“这么冷,早点回去吧。
”
王家乐奇怪的看了眼路南,路南神色不是很好。
李学文回去的时候很是抱怨了抱怨,他难得赶上免费的东西,居然还没看好。三个人住的三人间,没电视没卫浴。
李学文就拿了东西到公共浴室去洗澡。
王家乐早进去了,见李学文走进来有点发呆。
因为他们回来的晚,公共浴室里就他们俩了。
水不是很热,李学文完全是因为不洗白不洗才进来的,被冷水浇的直叫唤。王家乐就过来帮李学文调水温,水温也就勉
强,李学文哆哆嗦嗦的洗着,和王家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李学文问王家乐和那个女孩子怎么样。
王家乐不是很喜欢谈这个,就随便敷衍了几句,李学文也看出来了,就转过来问王家乐今天许了什么愿,还花那么多钱
。
王家乐不是很想说,李学文越加的想知道。
没办法了,王家乐就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李学文就哼了声,“小小年纪这么迷信,连着路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