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烟男人 上——屈指流徙

"哈哈。"笑声并不是很大的高讯退回到窗臺，"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他拿不到毕业证。"高讯的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笑意

了，只剩下报复的快感。

"小人。"硬声吐出一句，闻清知道凭他是不能让高讯改变主意了。

"你别想著找领导，免得到时难看。"对著离开的闻清，高讯好心地提醒。而那句小人，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什麼时候

不是小人了，闻清难道不瞭解吗？他们可是斗了整整５年的对手啊。

闻清这边為林文苦恼著，那边林文自己也在苦恼著。无劝无势的他此时正坐在宿舍里，听著几个哥们给他出主意。

可他们中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拼得过高讯。在这学校里，从家世、能力，能够跟高讯比得上也就闻清了，但闻清家已经

失势了，现在这学校完全是高讯一人称霸了。

说称霸这样的字眼确实有点恶俗，但却是事实。

"林文，要不你买点东西送给他。"出主意的是小三，宿舍里钱花得最快的一个，每个月末都要几个哥们救济。其中林文

是第一个伸出援手的。

"為什麼？"眼睛一瞪，要他送东西给那个高讯，他不干。林文就差没扑到小三跟前了。

"林文，你别吓我啊。我这不是给你出主意吗？"小三的个头很小，只有１米６５。被林文这麼一眼瞪过去，倒真的有几

分害怕。

"我觉得这方法行不通，高讯是缺钱的人吗？"床铺靠著门边的亮子皱著眉头提出自己的意见。

"我看得找个能镇住高讯的人出面，不然是不行的。"跟林文同姓的林建站起来，"这几天能找上的人都用上了，像文娱部

的薛娜，但都说不动高讯。高讯那个小人，这会是铁了心要把林文的毕业证给吊下。"薛娜是高讯目前玩得最好的女性朋

友。

听著大家的发言，林文觉得自己拿回毕业证的机会已成渺茫。

"林文，要拿不到毕业证，那你工作怎麼办？"

一语惊醒林文，整个人愣在原处的林文只觉得全身冰冷。都都跟闻清说好了，毕业后一起去Ａ市工作，但现在，这个触

手可及的愿望变得遥不可及。怎麼可以这样呢。

"我出去下。"扔下一句的林文匆匆离开宿舍。

走在校园里，四处张望著，只盼能找到闻清。幸好并没有花多久的时间。

闻清。本要大声叫住闻清的林文忽然把声音都藏进了肚子里。叫住闻清干什麼？自己还要去给闻清添麻烦吗？

现在的他们，应该不可能一起去Ａ市了吧。就算自己的毕业证能拿到手，他也不可能让闻清放下双亲跟他去Ａ市，不然

他就太自私了。

还在牢狱中母亲，準备东山再起的父亲，这些都是闻清不能放下的亲情，而自己又怎麼能开得了那个口，叫闻清跟他一

起回Ａ市呢。

连个地基都未搭好的建筑，在这一刻崩坏。

手指抚摩过嘴唇，那里似乎还有闻清淡淡却让他甜到心里的味道。

自己真的很喜欢闻清啊，真的不想跟闻清分开啊。

蛮蛮撞撞地冲到高讯宿舍的林文，被高讯舍友嘲笑地赶走后又冲到学生会办公室，但在那里，他受到了高讯毫不留情的

拒绝。

一直被捧在手心的高讯，真的是个很自私的人，争强好胜，不容许自己的尊严受到侮辱的他，对於闻清有著一份作為对

手的欣赏，但他跟闻清也只能做对手，而对於闻清身边的林文，他只是觉得好玩，但在林文让他出了那麼大丑时，林文

在他心中已成讨厌的代名词了。

林文就是在那时侯认识莫可的。

被高讯赶出来的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著。

其实与莫可的认识可以说得上浪漫。

漫不经心低头走路的年轻人撞进莫可故意避不开的怀中。

那天的莫可是吊儿郎当的，所以他才兴起几分捉弄。

而这也是林文的转机。

（36）

说得上浪漫的开头不代表浪漫的过程，甚至讲让林文直跳脚。

坐进茶座的林文忐忑不安地看著正跟服务员讲著什麼的莫可。

高大英俊，是莫可给林文的第一印象，但在第一印象外，他更担心的是这个男人把他带到这里来干什麼？

"你是同性恋吧。"这是莫可对林文说的第一句话。

当场愣住的林文那眼睛早就盯著地上了，哪敢再看莫可。

"不介意我抽烟吧。"拿出烟盒的莫可礼貌的问问林文。

反射性地摇摇头，林文看著莫可轻轻甩出一根烟，嘴巴凑近，那烟便叼在他嘴里了。嘴里叼著一根烟的莫可脸上吊儿郎

当的气息更重了。

"要干什麼吗？"拳头在桌下紧握的林文，慢慢地调整著自己的气息，此时他抬头问莫可的语气倒听不出多少慌张。但事

实上呢，莫可的那句话早就让他心里七上八下了。

"你撞了我，总得表示表示吧。"莫可说这话时正在吐烟圈，透过烟雾看著林文的莫可有种飘渺的异感。

"谁叫你站在那里？"嘴硬的林文当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错误，眉毛一挑，人跟著站起来。"再见。"笑眯眯丢下一句的

林文，绝对称得上瀟洒。

原来是个小孩子啊，莫可在心里暗暗想。手伸过拦住林文，"怎麼撞了我就想跑啊。"

"先生。"低著嗓子，林文凑近莫可，"你脑袋进水了吧。"

有点意思哦。莫可慢慢扬起嘴角，手却用力地把林文按回座位。

大叫一声"强盗！"林文便要往外冲。

"喂，你跑什麼跑？"莫可的力气很大，把林文整个人死死地按在座位上。

见挣脱不得，林文只能认命地坐在地上。刚刚心中的几分慌乱，也因这一闹跑得无影无踪了。

敏锐地感觉坐在对面的年轻人不像刚刚那麼紧张了，甚至腮帮还鼓鼓的坐在那里。真是可爱啊。莫可扬起头吸进一口烟

。

"走错地方了。"说这话的莫可是满脸的惋惜。

心里疑惑对方的话，但林文脸上还是一副生气的神色，"你想干什麼？告诉你，我可不会赔你钱的。"

"这地方能吃什麼呢？"自顾自说著的莫可，环视了下环境便站起来。

抓住林文的手腕是防止他逃跑，"走吧。"

"神经。"咒駡一声林文便要挣脱莫可的手，但身高接近190公分的莫可岂是林文能挣得开的。

所以被莫可拽出茶座的林文其实有些狼狈。

所以那个称得上浪漫的开头，真的很梦幻，闪忽间已是隔尘。

莫可是把林文带到一家高级餐厅。

甩手把林文扔到宽敞的座位上，莫可坐到一旁，拿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熟练地点起菜来。而被莫可那不轻不重的一甩手

的林文，正睁大著眼睛盯著莫可点著一道又一道的菜。

先不说那些菜怎样？在这地方，吃什麼不是用百计算的。

"喂，你小子想敲诈啊。"恶狠狠说著林文又想逃跑了。这回他得到的结果是直接痛呼出声。

莫可抓住林文的手腕已用上力气，看著对方苍白著脸想要甩开自己的手，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人还真弱，还是男人吗

？

"你是男人吗？"莫可这一问还真恶毒。

一张脸被莫可这一问涨得红通通的林文就差没扑上去给莫可一顿好揍，可已经看出彼此之间差距的他当然不会做出这麼

有勇无谋的事。

单手撑著下巴，林文把头往旁边转去。这样的林文看在莫可眼里，倒多了几分桀驁的气质。不过在桀驁之外还有一股隐

隐约约的娇气。

其实看得出林文并不是那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所以在这样的人身上能看得出娇气，倒是有点奇怪。当然这个问题莫可并

不会多加考虑。

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他抽著烟静静地观察著林文，而等菜上来时，他低头安静地吃著菜。

轻轻地哼一声，林文一个筷子都不放下去。

等莫可吃完了，林文才转过头，"我可以走了吧。"该死，头一直转向一边都快酸死了，可又不能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

的家伙面前示弱，林文现在只想著赶快离开，来好好揉下脖子。

真是倔强啊，莫可想起另一个一样倔强的年轻人。那可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啊。

指著早被他吃得乾乾净净的餐盘，莫可笑著问林文，"你不饿吗？"

现在早过了吃饭时间，你说我饿不饿！很想这样吼过去，但知道这样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

是做什麼的，别到时又得罪人了。已经受够教训的林文不敢太放肆了。

笑看林文一副想揉脖子却又碍著面子不敢揉的样子，莫可故意问著林文，"你脖子上有东西？"

这家伙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恨恨想著林文也只能在心里大骂莫可。

"算了。"熄灭手中的烟，莫可站起来，"去付帐吧。"

林文当场愣在座位上，而对方已经朝他挥手说再见了。

（37）

"你真有趣，希望还能再见到你。"挥手道别的莫可快要走到门口了。

飞跑上去，"你这家伙，敢叫爷付钱，爷我可一点都没吃。"

那样抓住莫可的林文是用上全身的力气了，笑话，他身上的钱还不到50，付得起那饭钱吗？就算付得起，这饭钱是他要

付的吗？

"想吃霸王餐啊你，自己给爷过去付钱。"恶狠狠说话的林文，一双眼睛都要鼓出来了。

的确可爱，莫可在心里暗暗想著，嘴上也更加地捉弄对方，"你撞了我，难道不要赔我精神损失费吗？"莫可这话还真是

无赖的说法。

而已经气红了眼的林文直把莫可往服务台拖去。

"已经付过钱了。"

"啊？"还在拽著莫可的林文再一次愣住，抬头见到对方戏謔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又被对方耍了。

"你这家伙！"恶狠狠地说著，林文恨不得自己变成个绝世高手把莫可揍得满地找牙。

莫可不说话，反而把林文抓回原先的位置。

再次坐下来，这回莫可是坐在林文旁边。"没骗你了。真是一点都开不起玩笑，你这人还真没劲。"

用著抱怨口气对他说著让人肝火直升的莫可让林文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直瞪著他。"你神经啊你，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

跟你开屁玩笑啊。"之前还想著要忍著的林文这回早就把那警戒能扔多扔多远了。

呵呵笑著的莫可，并未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只是说了句，"陪我上床，今天的事就算了。"

还真是狂妄的口气，跟他的年龄一点都不配，"先生，我看你也不小了吧，怎麼这麼幼稚啊。"冷哼一声，林文压根没把

莫可的提议收在心里。还暗想著，这人脑袋是不是出问题了。

向来习惯速战速决的莫可，被林文这麼一说，也觉得自己著急了。"没跟你开玩笑。"把自己的表情弄得正经，却还是得

到林文的冷哼。有点吃力不讨好啊。

"那你去付帐吧。"

似乎这个方法更好，一听到他这样说，旁边的年轻人又开始跳脚了。"你这个神经病。"

"那就听我的提议。"不急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反正他最近的时间都很充足，不介意在这里耗掉的。

看著对面的男人吞吐著烟雾一副好不瀟洒的样子，林文的一肚子气又上来。"我要走了，你还怎样怎样去，别惹我就行了

。"

"你是同性恋吧。"莫可半靠著椅子看著林文的眼里有著探究。

这家伙怎麼又提起这个，林文当然记得这是这家伙第一句跟他说的话。刚听到时差点没把他吓死，但之后对方就不再提

这个话题了，这自是让他松了口气，同时也暂时遗忘掉这话。当然林文能暂时遗忘掉这句话，不过是莫可把话题扯开的

原因。

也就是说，两人的相处，莫可佔据著主动位置。

"你想干什麼？"看对方一副準备就这个问题深谈的样子，最开始的慌乱重新爬上心头，现在林文哪有刚才的半分瀟洒。

"大家都是同类人。"坐在林文旁边抽烟的莫可，若再把腿翘起来，就更吊儿郎当了。

"你想说什麼？"同类人，难道他是同性恋吗？事实上，对於同性恋，林文并没有多少概念，虽然有著一个同性情人，但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个谈恋爱的对象，所以他总觉得，自己深深喜欢上的人正好是同性而已，不代表他也是同性恋。

莫可不知道林文的想法，他只知道在林文身上看到同类的气息，当然他也不在意林文的想法。

"真笨。"轻轻摇摇头，莫可把林文的脸转向自己，"不是说了，陪我上床吗？"

"神经。"这样骂的林文其实已经明白对方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的。可是就算这样，难道他就要赔他上床吗？

其实上床这样的字眼，想著就让他浑身不自在，有著洁癖的他，与人贴身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是上床那麼亲密的事。

当然，闻清是例外，自己是那麼地喜欢闻清，就算為他做多麼淫秽的事也觉得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现在坐在他旁边吞云吐雾的男人，是谁啊。

"变态大叔。"故意说出恶质的话，林文只想著对方赶紧断掉这不可能的念头。

被称做变态大叔的莫可当场愣在原地，他不过25岁的年纪，怎麼绕也不会绕到大叔身上去吧。虽然坐在他旁边的年轻人

最多刚刚成年，但怎麼的最多唤他一声哥哥吧。这个年轻人怎麼跟他认识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啊，不高兴时就喜欢叫他大

叔。

不过，莫可除了最初的震惊，接下来也只哈哈笑过去，不想对这个问题深入的他，重新把话题转到他最初的目的。

"怎样？考虑好了吗？"

"不要。"这会林文很乾脆地拒绝对方。既然没这个意思，当然不想再继续耽误自己的时间，他现在可是有一大堆事要做

，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毕业证能否到手的问题。

莫可知道他今天很突兀，任谁忽然被一个陌生人问著要不要陪他上床，都会有林文这样的反应吧。

虽然他也用了一顿饭的时间让对方熟悉下自己，更用上了无赖的技巧强要对方陪自己。

如果是平时的他，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但最近实在太烦了。那个人一直在他身边烦他，虽然长得不错，但自己并没

有跟他定下来的意思。他才25岁，怎麼会想著跟一个人组成家庭呢。其实莫可认為自己跟对方的感情还未深到能够成為

恋爱情人的关系，自己与对方更多的是处於爱情未达友情已满的状态。

见对方望著自己不说话，一副沉思的样子，林文站起来，"你以為你是谁啊。"

又一次地把林文拉下，"怎麼，是我就不行啊。"一半玩笑的心态，被林文这样的一而再的拒绝，倒是生起几分征服。

虽然对方并不是自己很喜欢的类型，但清秀有餘，看上去又乾乾净净清爽得让人一看就觉得舒服。

头低下，莫可开始越矩的行為了。双手扣上林文的腰，脸更是直接贴在林文身上。"又不吃你的亏，你怕什麼？"

（38）

被莫可这样钳制在怀中，林文浑身不舒服起来，可他又不敢大叫出来，虽然坐的位置很偏僻，但难保不会有人突然冲出

来。

"放开我。"低著嗓子，恶狠狠的声音从林文嘴里传出。

看出对方眼里的顾虑，莫可把林文揉得更紧了，"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