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宰相(穿越)下+番外——黑木黎子

作者:黑木黎子  录入:05-13

“什么?二皇兄打伤了宰相?他也太过分了吧?”绯路一边眉飞色舞地指责着,一边用眼睛瞟着严殊,显然如果麒真不

在,他会有更多的话要说,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也只好作罢似的说:“既然是宰相受伤了,那臣弟就忍痛割爱一下

喽!不过既然是借,可一定要还。”

“朕本来就没有说不还。”

“可是你刚才分明就跟强抢一样。”

“朕刚才没空跟你说。相国需要安静,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回去吧,等相国好了,自然会还给你。”

绯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对严殊留了一句:“宰相,你要记得多吃一点哪!”

“还不快走!”麒真几乎快要伸腿踹他,严殊听了他们的对话却忍不住想笑。如果不是躺着真的不舒服,他倒宁可一直

生点小病,来享受麒真的这种爱护。越是留恋,就反倒有些伤感起来:燕起菡,该说你是有福气呢,还是该说你没福气

?如果没有福气,怎么会遇上这么悉心待你的皇帝?如果是有福气,为什么英年早逝,无福消受?而我,始终只能作为

你的影子、你的替身,来看你在我面前显摆你所承受的宠爱。如果不是这样的宠爱,我就无法挽救麒真。到头来,我是

不是还应该谢谢你?燕起菡?

在缨宁和你之间,麒真选择了你。是啊,我怎么这么愚蠢,还以为自己就是宰相,我早该把自己当作一个局外人,因为

只有这样,我才终于有些明白麒真对你的感情……绝不是那么简单。而我……究竟又算什么?根本就没有人知道我,说

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严殊静静地想着,眼神有些空洞,麒真叫了他几遍,他才回过神。

“相国,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哦,臣只是在想,皇上是在关心燕起菡,还是在关心我。”

麒真忍不住笑笑:“你不就是燕起菡吗?”

严殊微微闭上双眼,淡淡地问:“如果我不是呢?”

麒真嗤笑着伸手摸摸他的额头,“相国你不要胡言乱语了。你是朕的宰相,一直都是……”

掌心的温度透过额头一直传入肌骨,明明是温暖,严殊却莫名感到一丝凉意。他微微张开眼说:“臣有点想家。不如皇

上准臣回家休养吧?”

麒真有些讶异地笑笑:“回家?回老家吗?”

“不,回相府。”

麒真更为不解:“皇宫和相府有什么不同吗?”

“在自己家里比较自在。”

麒真笑得略显勉强:“皇宫有什么让相国觉得不自在?”

严殊挤出一个灿笑,玩笑似的说:“皇上您对臣这么好,臣受宠若惊,所以觉得不自在。”

“这么说,是朕的问题了?可是朕又不会吃了你。”

“皇上,臣想回去。”

对于严殊的坚持,麒真无奈:“好吧,既然相国执意如此,那朕就派人抬你回去。”

对于麒真的妥协,严殊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明明吃醋的是自己,可是为什么麒真把燕起菡送回去,我却

还是不舒服?因为他听的是燕起菡的话,送走的却是严殊?不,不完全是这样……不甘心做影子,不甘心只做别人的替

身,我有我的思想、我的生活,我不要代替别人,也不能被别人代替。渴望被发现,渴望以自己真实的身份来接近他,

否则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

麒真回到皇宫,却无心理会其它事情,宰相忽然提出要回府,让他十分介意。这种感觉,忽然又让他想起过去那种冷淡

的日子。他赏识燕起菡,而燕起菡却总是如此谨慎,从不说逾越之言,从不做逾越之事。不想回到过去的状态,不想呼

吸沉闷的空气,只想像最近这样,和相国一起,把酒言欢……

“皇上,该上朝了。”不知什么时候,崔总管小心翼翼的声音已经漂浮在耳边,麒真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有些精神不振地抬起头,瞥了崔总管一眼,淡淡地说:“朕今天不想上朝。”

崔总管愣了愣,不解地问:“皇上,相爷已经回去了,您就该上朝了啊!”

麒真依旧重复着那几个字:“朕不想上朝。”

“皇上,这……是何道理啊?”

“相国为什么不想见朕?”麒真仿若自言自语。

“皇上,您这是在问老奴吗?”

麒真猛地对着崔总管,郑重地问:“朕很可怕吗?”

“老奴以为,皇上乃一国的统帅,气魄与威仪是必须的……”

“为什么他要躲着朕?”

崔总管见麒真完全是在自言自语,也不再应承,悄悄地退了出去,让麒真自己清醒。可是麒真在眼下却清醒不起来,他

怎么也不明白严殊好端端为什么要回去。而回去的理由竟还是因为“受宠若惊”!如果是别的臣子,高兴还来不及,为

什么唯独他却要躲避?不,如果是别的臣子,朕不会让他们住在宫里。难道……他知道了?这么说,他这是在拒绝朕?

相国,你为什么要这么聪明?如果你看不出来该有多好!朕明明已经掩饰过了,可还是被你……但如果不是你这般聪颖

,朕也不会对你念念不忘了,该说你什么好呢?

“什么?皇上今天不上朝?为什么?”韩定邦向崔总管追问着,想要确定缨宁是否已经得手,因为除去麒真亲自出征,

还没有过他不上朝的情况发生。当他听说麒真是因为宰相而不上朝的原因之后,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燕起菡他莫名其妙凑什么热闹?全给他搅和乱了!更稀奇的是,九方麒真,竟然因为宰相而放弃了娶缨宁的念头!这算

什么事?

韩定邦仍不死心地问崔总管:“皇上真的不娶缨宁了?”

崔总管点点头:“应该是不娶了。相爷也真是够痴心的,宁可自己寻死也不让缨宁嫁给皇上,你说这叫皇上多难堪哪?

这普天之下哪有臣子跟皇上抢老婆抢到寻死觅活的?偏偏咱们皇上太宽容了,完全不计较相爷的行为。你说这么好的主

子哪里去找?可相爷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弄得现在圣上心情不好,都不想上朝。”

韩定邦只是附和着干笑,而后告辞离开了皇宫。想迷麒真没迷成,怎么反而把燕起菡给迷倒了?缨宁啊缨宁,你这丫头

!回头找你好好算帐!

韩定邦来到衙门,还没坐上自己的位子,就发现桌上一大堆的公文,他不由一拍头——看来今天只能晚上去找那丫头了

。不过算了,白天人来人往的也不好看,还是晚上比较合适。

入夜,韩定邦的轿子走在路上,忽然,从空中迅速掠下一道黑影,猛地扎进他的轿子,吓得他险些叫出来,却被那人一

把捂住了嘴巴,小声问道:“老韩,我在外面听说九方麒真今天没有上朝,是不是真的?”说完便松开了手。

原来是自己人。韩定邦总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是啊,不过缨宁那小贱人没有把事情办妥,非但麒真没有临幸她,

反而还害得宰相卧病在床。”

“燕起菡病了?”

“听崔公公说是因为迷上了那小贱人而寻死,麒真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缨宁。”

“燕起菡他搞什么鬼?他不知道主公已经快等不及了吗?竟还把自己弄伤。”

“老夫正是要去相府问个明白。”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阴森地说道:“不用问了,你知道他是怎么受伤的吗?”

“这倒没听人提起。”

“我倒听说九方烟被关进了天牢,而且也查实过了。本来燕起菡也在里面的,后来被九方烟打伤了,九方麒真大发雷霆

,把燕起菡接了出来,而九方烟仍旧在坐牢。我看这应该是燕起菡离间他们兄弟的计谋。”

“话虽如此,可是缨宁的事情可是办得不利索。”

“这你不用担心,既然他们兄弟阋墙,就算没有缨宁的帮助,也很容易将他们击垮了。你想,九方麒真很重视燕起菡,

如果知道他是叛徒,他会有什么感想?说不定比被自己的兄弟背叛更难以接受。”

韩定邦老奸巨滑的双眼微微一眯:“你的意思是,让燕起菡回容国?”

“不错,这也是主公的意思。其实缨宁只不过是主公用来试探九方麒真对燕起菡的重视程度究竟有多少,知道这一点之

后,才可以对症下药。”

第六十三章

“不过老夫听说他现在只能平躺着,路途遥远,恐怕不能跟你回去。”

“他也太不小心了,难道就不知道九方烟想杀他吗?竟连一点防备都没有。到时候主公怪罪下来,倒霉的还不是我们?

他现在是沐国的宰相,如果就这么带他出去,很难回到容国。我去弄口棺材把他装进去,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二来也可

以顺便让他躺着。”

“棺材?要是主公知道你用棺材装燕起菡,你可担待不起。”

“现在这种情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黑衣人说罢,又一阵风似的从轿子里刮了出去。韩定邦拨开帘子朝外一看,哪

里还有什么人影?想必是去相府找燕起菡了,韩定邦见已经没有自己的事,干脆叫轿夫将自己往回抬。

严殊躺在床上,正半睡半醒,忽觉一道黑影窜进房内,他警觉地问道:“谁?”那人却不回答,幽灵一般忽了过来,还

没等严殊看清,已经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窃窃地说道:“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主公派我来接你。”

完成?什么意思?严殊惊奇地望着这个人,莫非麒真已经……不,他答应我暂时不会见缨宁。他觉得事情十分蹊跷,而

且这次这个黑衣人所谓的“接”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杀了我吧?

“我身受重伤,不便离开。劳驾向主公说一声。”

那黑衣人可不依他,冷冷地说道:“打铁要趁热,现在九方烟和九方麒真关系不好,再加上宰相失踪,九方麒真的心情

一定会大受影响,主公一统天下的目标便指日可待。为了这一天,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要在你身上实现了

。主公待你不薄,你可不能让主公错失良机。”

怎么可以让他把自己带走?严殊想继续拖延:“可是就算麒真的心情受影响,也不见得就一定会低落。以他的霸气,说

不定会对周边发动战争以泄心头之愤。”

“那不是正中下怀吗?等到他马困人疲的时候,我们再来一个风卷残云将他一举击溃。”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上次他攻打西野的时候你们不发兵?”

“你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那次主公明明就在沐军营地不远处,你不也偷偷溜出来参与了商议吗?当时你和主公都认为

为时尚早,等沐国统一西面之后再收服沐国可以省去不少琐碎的战争。你现在怎么反倒质疑起自己的想法了?路途上我

会照顾你,你不用担心。”黑衣人不容分说,就将严殊从床上抄起,严殊被逼急了,索性大叫起来:“有刺客!”

只听“噗”地一点,严殊感到一阵酸痛,嘴巴里面完全发不出声音了。该死!被点了哑穴?

“燕起菡,你是不是疯了?没事你叫什么?相府的人都被我的迷香放倒了,今晚我一定要带你走,休要再耍花样!”紧

接着,严殊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尽管看不见,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感觉自己还是平躺着,耳边还有

骨碌骨碌的车轴声。

我这是在哪?他伸开手,不到半尺就碰到了一面障壁,再伸了伸腿,顶了顶头,从目前的感觉来说,他觉得自己此时正

躺在一口一点都不气派的棺材里!开什么玩笑!这就叫“待我不薄”?麒真他待我很薄都不会把我装进棺材!老子我还

没死哪!快放我出去!但是现在不能说话,谁也听不到严殊内心的声音。

听了一夜的骨碌声,严殊疲惫地睡着了。他家里的仆人们一早醒来端药给他,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吓得腿都软了半截,

急匆匆找遍整个相府都不见踪影,连忙差管家到宫门口去问,守门的侍卫都说没有见到宰相进宫。这可急坏了管家,动

员全府的人满大街地找,连凤来楼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一无所获。

“皇上!皇上!”大内总管一边喊一边扎进御花园,向正在练剑的麒真禀报:“大事不好了皇上!刚才奴才在宫门口见

到相府的管家,他说相爷失踪了,到处找都找不到。”

本来还一心一意练剑不打算理会他的麒真猛地停下来,背对着他问:“什么时候失踪的?”

“据说昨天晚上还在,今早就发现不在房里了。原以为是贪玩呆不住跑了出去,可是凤来楼以及他常去的茶馆和酒楼也

都不见踪影。相爷他身受重伤,应该走不远,莫不是被人绑走了?”

麒真微微蹙眉,猛地转身,“传朕口谕,马上封锁整个京城!务必要找到相国!”

“可是万一是在昨晚关城门之前就被带走,恐怕今天已经出了京城,就算封城也找不到宰相啊!”

“那就在各地都张贴皇榜,任何可疑人等都不能放过,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朕找回来!”

知道多说无益,崔总管便风风火火跑出去传旨,半路遇上韩定邦这个程咬金,非要和他寒暄几句,再问问他急匆匆要去

做什么。崔总管急着办事,当然回答得简单扼要:“宰相失踪,圣上正要张贴皇榜下令搜查相爷的下落。咱家这不是正

急着去传旨嘛!”

“什么?宰相失踪了?”韩定邦装出吃惊的样子,然后哈哈大笑:“公公莫急!皇上他是误会了!宰相大人昨晚憋闷得

慌,恰巧下官去相府拜望,他便硬要去下官家里做客。你说我怎么好拒绝呢?于是便差人将相爷抬到了家中好生伺候。

崔公公一咂嘴:“这么说,宰相是在你府里了?”

韩定邦点头称是,并说:“公公若不相信,可到下官府上走一趟。”

崔总管皱了皱眉,觉得不对:“那就奇怪了,为什么相府的人没有说你去过的事情?按说他们应该去你那里找。”

韩定邦又朗声而笑:“公公有所不知,宰相这个人平时爱胡闹,您看他以往那些荒唐传闻,要不就劳师动众地找牙刷,

要不就在家里打什么高尔夫球,要不就送一桶生姜给圣上。不但养了一只孔雀当宠物,有时还用直钩子钓鱼……这样的

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这次他不让大家知道,想玩失踪呐!”

听他将宰相的一件件荒唐事一一罗列出来,崔总管可算是完全相信了,有些不满地说道:“宰相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

,再这样下去,皇上非抄他全家不可!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韩定邦眉开眼笑地附和着,慢慢地跟他闲磕牙:“其实这算欺君,也不算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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