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认识了一些圈子里的肌肉男,快到暑假的时候我又去了一个同志聚会,又认识了一些以前在某些地方见过但从未说
过话的老同志,说他们老,主要是比我大一些,那次聚会在一个同志开的茶座里,有一桌打牌的,四个人三个硕士一个
博士,长的都还斯文,只是烟不离手,其中有一个大约听说过我,邀请我看他的牌。我没有过去,把手里的杯子对他举
了举,就把眼光投到别处去了。
这个圈子实在太小,我看着罗响他爹拉着一个比我还要小的孩子走进来了,他好象没有注意我,在最靠窗的一排的位置
坐下来,他点上烟对那个孩子说话,我起身朝们他走过去,我叫他老罗,你来了这位是。。。
他看是我就不太高兴,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
我说我在等你啊,怎么几天不见把我给忘记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那个孩子说的,但我从他的脸上看到的不是惊讶而是吃醋。
罗响他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这样,拉着那孩子就要走,我拦住他,很讨好地对他说下次我一定按你的要求来,但千万
别把我给甩了,我表情真的很到位,但他还是走了,但走的很窘。
那个聚会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玩啊,我认识了一个叫死皮的家伙,他吹牛很有一手,把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小伙说的一惊
一乍地,死皮说他先是和女人睡后来发现和男人睡才过瘾,死皮说他上大学的时候是怎么逃火车票从济南逃回西安,说
他的第一个情人能吃两个西瓜,说他的阳物很大最后说着让其中一个小伙跟他上洗手间去了,但我知道小伙要比死皮先
出来因为死皮吹的好但不见得长得也好。还有一个一个人喝闷茶的家伙有一副很吓人的眼镜,我想至少一千度吧,这把
他的颧骨透视得变形了,他边哼一首难听的曲子边喝茶,最后是死皮坐到他那一个桌子去的。还有一个一笑就有酒窝的
中年人,我很爱看他笑,他不笑的时候我就逗他,看着他的酒窝我就很快乐,唉,真不知道这个聚会为什么要结束?
因为在快结束的时候我看见了那个叫郑夏天的罗响说他在上海读书的斯文小帅哥,我看着他一步步走进来,我甚至预感
到他会和我说什么?
但有人说今天的聚会到此结束了,不少人就开始退场了,我没有走,我看着郑夏天希望他能走过来。
他确实认出我来了, 我问他怎么不在上海?
他说他不想在国内念书想出国,回西安看看爷爷和奶奶,我就说那你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他说没有什么觉得好玩就来
了。
问我罗响最近怎么样?
我说不知道。
他也没有再问什么,就说这种感情很难长久的。
我知道他可能知道我和罗响的事,也确定他是什么人了,但那个女孩呢?我没有再提起。
他问我可不可以出去转?
我说可以不过要收钱的。
他很惊讶,但很快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们并不熟悉,但我很喜欢开他的玩笑,我问他怎么转,是不是再找个地方
坐坐,我想他一定有渴望,但我不想把我交给他,他是罗响的同学,嘴上过点乐子就行了。
我们最后还是去街上走走,他聊起罗响和他还是同学的时候,他说他早就看出来罗响是个这里头的人,那时候就喜欢到
处找老婆抱,还说起他们一起看同志电影的事情,我记得罗响说过喜宴,原来是他们一起看的,他还说起和罗响一起爱
上过一个日本影星,两人收人家的剧照,还有就是他和罗响说起过的变性手术的事情,我很好奇,问他是不是罗响想要
做变性手术?
他说不是,他说罗响当时只是说如果他要是得不到他爱的人,如果是因为对方是同性那他可以牺牲自己去做手术。
罗响那时候多大?想的这么远?
我没有问,我的脑子里出现了那句话:
少南你要是个女孩多好!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说他爱我我却不知道他真实的想法,也许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郑夏天好象见了我很兴奋,话一直说的不停,一直都到晚上九点多了他还没有放我走的意思,我不想再说这些事情因为
我已经有点乱了,我下意识地感觉到我做错了什么。
郑夏天对我最后的要求是让我给他介绍一个让他在出国之前留下点回忆,我心想这不是个白痴吗?
你自己都要出国了还要在国内留下点回忆,我就问他:你看我行不行。
他忙摆手说,你有罗响呢?我就是爱上你也不能和罗响竞争,罗响对我说过你是他的最爱,他说他最怕的人就是你。
郑夏天就是那样对我说的。
我很惊讶,罗响对别人说他最爱的人是我,我不知道我对谁说过类似的话,但我知道我自己都不承认我最爱的是他我最
怕的人也是他,我好象没有那么说过。
我们当时在天桥上,风是大,但我还是觉得浑身热辣辣的,我甚至羞愧起来。
我真不知道是和那个郑夏天怎么结束交谈的,我把手机号最后留给他,他存的时候叫了一声,怎么我的手机里有过你的
电话?一定是罗响原来留给我的。这小子什么时候把你的电话存到我的机子里的?
孙悟空翻不出如来的五指山,我逃了半天却在罗响的朋友那里发现我没有办法逃开他的影子,我以为我可以把他忘记可
以一个人过但一听到他的消息,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再安心入睡了。
我试着给他家拨了个电话,没有人接,我想他的暑假还没有开始呢。
我想我应该好好表现一下,也许我们可以在这个暑假重新来过。
我把屋子里别人的痕迹全部清除了,我不再找于非凡小杜他们,姚胖子的电话我也不太接了,我算了算了手上还有四千
多块钱,这钱不够我们疯狂地玩整个暑假但可以让我们体面地生活一个月,我还有银行里的几千块钱是没有动的,如果
他真的想外出旅游我可以把它们取出来。
我换了新的窗帘和床单,给他买了一身新的篮球衣,一副太阳镜,买完了其实我知道我买的东西和他爹买的还是有档次
差别,但我肯定地以为他会喜欢。
余下的时间我就每天给他家打一个电话,但每回都是罗响他爹接的,我只好不出声挂掉。
七月十一号那天他终于接了电话,我听出是他的声音时竟然紧张地说不出一句话来,他问是哪位说话啊,不说话就挂了
,我赶紧说别挂,他好象也听出是我,但他是这样说的:
少南啊,有事吗?
我的天哪,我应该怎么说。
我听他那么说眼前马上出现了他的样子,那种冷漠到让我不得不死去的样子,我本来以为他会象以前一样会高兴,我本
来就不应该打这些电话。我只好说打错了,就把电话挂了。
我说打错了,我知道我做错了。
我呆了一会,把电话给郑夏天拨了过去,他听出是我的声音,就在那边高兴地喊张少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响从宝鸡
回来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好不好?
我说不好。
他问我怎么了,我很流利地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他说怎么回事啊我上午给罗响打过招呼了他说他也很想见到你啊。
我一下子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说我可以和你打赌他不会见我的。
他说那见了面再说啊,我今天请你们吃披萨,咱们必胜客见。
我只好把电话挂了。
我去不去呢?
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去了。
我有时也会想我为什么非要去见他那一面呢,也许我真的傻了。
罗响还真的在那个地方,他好象不是很高兴,见到我之后就更不高兴了,他用很严厉也可以说很冷酷的眼光看着我,我
也没有挤出什么笑容应付他,我跟郑夏天打了声招呼。
罗响就在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句:张少南我真是很佩服你啊。
我一听就知道他要开火了,但我不退让。
我说是啊有朋友见面我当然要看看谁能拦着我。
他就说郑夏天是我的朋友什么时候成为你张少南的朋友了,不会是你卖的圈子太大了吧。
我说我卖的圈子再大也还在西安,再怎么也没有到宝鸡去卖。
他就说你到宝鸡最多一分钱一次,象你这种货色吗太多了。供过于求你知道吗?
我说宝鸡是有一分钱的主,我还去倒贴呢,我把别人干完还给人家一分钱呢。
那你可真够贱的啊,罗响恶狠狠地说。
我们说话的声音不大,确实不大,但把郑夏天吓坏了,他说罗响你怎么回事,少南今天在电话里都快难受死了。
罗响说道:他难受,他不定多快乐呢。
我知道我再呆下去我们非打起来不可,或者我会把他爹的事情说出来,我只好站起来,对郑夏天说了声谢谢,然后对罗
响说:
看来我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
我转身就走,郑夏天拦住我,罗响说让他走,他还以为谁会稀罕他呢,不就是个卖的嘛。
郑夏天喝了他一句:伙计你少说两句。
我回过头对着罗响说:我就是个卖的,就是一个让你爹愿意花大钱包一夜的MB。
我在罗响冲向我之前就走了。
#10
我无处可逃。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勇气走在大街上,我知道人们都在看我,人人都在说你看那个卖的,人们都说那个卖的还会动
真感情。
我知道我被罗响在众人面前扒光了。
我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样从必胜客回来的,但我记得很清楚的是我一进门就给姚中远打了电话,我对他说我需要他陪我
。
我把买给罗响的球衣硬是给他穿上,有些小但他还是很高兴,我把收款收据给他让他自己去换一个大一些的,而我当初
留下收据的原因是怕罗响不喜欢我挑的颜色。
我就是那个时候一把抓住姚中远的玩意的,我对他说今天想让他开开眼。我最后还是在姚胖子身上找到自信的,我一言
不发地把他从沙发上干到床上再从床上干到沙发上,最后直到他求饶,我还说再来一次吧。
他不从我就把我的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部,那是我第一次,我从不把自己的脸贴给别人除了罗响,而我让他在众人面前
打了一记最响亮的耳光。
我的举动让姚中远很是快乐,他的手立刻不安份起来,在我身上到处游走,我哭笑不得。
我就是这样的,我就是个卖的。
我的十八岁的第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我在回忆里心碎着,我本来想去看看我爱的地方想想我爱的人,别人家的孩子这时
候在做什么呢?
我家的孩子在街上,在冰冷的冬夜里踽踽独行,我就象一个赶不上晚点班车的却要急急回家的人,前面就是有终点我却
无法接近。
那年暑假实际过得还是很精彩的。
有几天不太出门,因为西安那年夏天雨太多也太大,走到哪都只能是一身凉气。
李校长把我的暑假生活形容为买醉,因为我一直在有酒的地方呆着,他有一次电话找我,我当时好象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在电话里乱叫,他急忙赶过来,把我带到他在凌元小区的住处,我知道他对我很好很关心他从不要求我为他做什么,有
时只是那么关注地看着我,他就象我失散多年的亲生父亲而我就是他无意中丢弃的孩子,是那种久别重逢后的亲切,不
是太高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我喜欢那个小房子,一间卧室两间书房,阳台上有一张很大很舒服的藤椅,早上醒来后我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我招手让
他坐到我身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厚厚的肩膀上,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感觉我就象坐在公园里,坐在清晨最清凉的阳
光下,生活似乎是可以停滞的,心静到泪水滴落的声音都让人怵目惊心,他握紧我的手看我在他面前不停地流泪,他说
少南,你的路还很长,不要把自己的路给封死了,如果你愿意我给你找一个民办高校上,学个外语或者什么别的,也许
你会摆脱现在的困境。
我不会太口软,我就问他我现在有什么困境?
他说你是个孩子,你真正打算就这样哭一辈子?
我心想我就是学了外语以后还不是要挣钱养活自己,我可不想看别人的眼色。所以我对他说我觉得这样很好。
他笑了笑,拍拍我的手说,没有人逼你,但你要记住你最后的结果不是别人给你的,是你自己选的。
我赌气地说我不选。
他看了看我无意中撅起的嘴,把我从他的肩膀上推起来,他自己则站着对我说:
少南,你爱上了什么人吧?你在为他哭泣?你可知道你自己哭泣的原因也话就在于你们生活的方式不一样?
我知道,罗响是要上大学的也许还会出国,我却。。。。但问题还不仅仅于此,罗响已经--不--爱--我--了。
我不会把这个心思告诉他。
他走后我也走了,这次我没有直接先去酒巴,我的确被他说的心事重重了,所以我只好先回家了。
我没有想到这次我门口会站着郑夏天。
他带着一副羽毛球拍,还带着乒乓球拍,是约我找球的。我问他怎么还敢来找我难道忘记了我是卖的?
他说少南你别乱开玩笑,你怎么会是个卖的?就是卖的我也不在意!
你真不在意?我问他,但我是笑着问他的。
我们去了体育场把汗出到实在无汗可出的地步,于是就说去喝可乐,他很夸了我的球技,说少南你不上学真可惜啊,象
你这样的水平上了大学会把人迷死的,人又帅球又好。
我斜着眼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的球好?
他立刻想过来哈哈笑起来,说你这人真有意思。
但说着说着就说到罗响,他说那天罗响在我走后没有多久也就走了,他打过电话去也不接,直到前两天罗响给他打了电
话两人才见了一次面,我算了下时间罗响没见郑夏天也有十多天了,他在做什么?但我没有表现出好奇地去问郑夏天。
他说罗响说我对不起他在他生病的时候把他一个人留在那里就走了,一个晚上想喝水都没人在跟前,要不是第二天他爹
找来的话他可能会出危险的,还好他爹把他转到大医院去,罗响说张少南是个骗子。
我明白了,他爹,靠,我百口莫辩。
郑夏天还说罗响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我,是我张少南,说是我是蛇蝎心肠,我听到好笑,我就说夏天啊我就是那样一个人
,我会虐待那些爱上我的人,我会把他们吸干最后还在他们体内留下毒液,我会让他们因为爱我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郑夏天显然看出我说话时的情绪不太对,他只是说了一句,你们之间一定有误解。少南,我想在我走之前把你和罗响之
间的误解消除了。
我说不用,我们的故事早就应该结束了,如果你见到罗响一定告诉他,我从来也没有真正爱过他,我只是玩弄他而已。
真的,我对郑夏天再补充了一句。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是这种反应,也许他以为我会高兴地跳起来,我其实只在心里跳,我要让罗响他爹付出代价。
遇见王建使我的计划在我见到他那一瞬间完整地浮现出来了。
于非凡和他的学生哥分手后经常一个人去紫帆船酒巴,那是个GAY吧,有一次他终于把我也拉着去了,我们本来正在聊天
,突然有人对我咦了一声,我一看原来是王建。
我让他坐在我们这一桌上并介绍大家认识,我看着王建,他好象有些改变,比如着装和发型,很是帅气时髦,我就直接
问他是不是跟了个大老板,他很骄傲地笑了笑,我说再给你介绍一个更大的老板认识怎么样?
他说好啊!
我相信因果报应,因为那几天罗响他爹竟然有几次来到于非凡的茶秀,他好象有些不太得意,他原先带着的那个孩子没
有跟来,我看到这一切在巴台后抱着于非凡亲了一口说你真会做生意,我急忙给王建打电话让他快快出现,如是这般地
交待给他。
王建速度还真快,在罗响他爹付款前出现了,他带着迷人的笑坐到罗响他爹对面去了,刚开始是有些冷场,但我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