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风流天下 一)+ 番外——天子

作者:天子  录入:05-06

“你……莫说是君子,就是死人恐怕也要被你气活!”展昭此时惟有叹息,每每被他戏弄得气过了头,到头来只得一笑
了之。
“要我不气你也行,乖乖回床上休息。”白玉堂说着,转了半圈绕到展昭身前,双臂环胸,半挑起眉,一副“你不听我
的我就和你杠上”的无赖状。
展昭无奈,起身走到榻边,才想合衣躺下,一旁的白老鼠却又发起难来。
“把官袍脱了,要睡就踏踏踏实实地睡舒服了。”
展昭拿他没辙,只得又摇了摇头,脱下官袍,躺回枕上,才想看这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就见白玉堂也脱了靴子挤上来
道:“睡里面点,别以为白爷爷猜不透你这猫儿狡诈的心思,我要在此看着你,看你还能偷跑出去!”
“我不乱跑就是,大人不是说我的职责暂时由你代劳?”展昭略转过头,对正拉起被子帮他盖上的白玉堂说。
“所以我现在的职责就是听从包大人的吩咐,他命我看住你,保证你能安心养伤,我自然要尽忠职守。”白玉堂边说,
边也钻进被子里,一手撑着头,半侧着身,盯着展昭,本来只想逼他马上闭眼休息,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眸子的瞬间却突
然心猿意马起来,下意识地将眼光移向他的双唇……弧形美好,而且不再象前几日那般苍白,淡红的色泽,诱人,也醉
人……
展昭刚要再说些什么,接触到那两道灼热而执着的目光后也是一颤,随后忙移开视线道:“我睡了。”
说完,便合上眼帘。好一会儿,发现身旁的人似乎安静得过了头,怕他又误会自己的反应,忍不住担心地张开双眼……
“玉……”
一双热乎乎的唇就在这一瞬袭上来,吞下了他未说出口的言语,含住他的唇吻辗转吸吮,灵活的舌舔过他的齿缝,趁他
喘息的空挡长驱直入,卷住他的舌翻弄挑逗,尝尽了他的滋味……有些嚣张跋扈,却也温柔得令人心醉……
真正无欲无求,惟有圣贤;而他,仍拥有凡人的血肉之躯,有怎能没有七情六欲?这份情是早已注定,亦下定决心要一
生珍之藏之,可一旦挑明,便又是另一番感受。从前应对不了时大可以装傻蒙混过关,如今,无意中的四目相对似乎都
能擦出前所未有的热度,令习惯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淡然的他首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觉……
沉沦……亦是躲不过……无可奈何……无力抗拒……也是……心甘情愿……
“……猫儿,不用睁眼,睡了吧,该歇时就好好歇,白天包大人那边有事我自会前去……”
不知过了多久,脑中还是一片混混沌沌,听到他如此说着,一只手臂缠上了他的腰间,接着感到一个极轻的吻落在眼皮
上——
“嗯。”展昭轻应了声,缓缓舒出一口气,静下心来,睡意并不很浓,只是难舍这份宁静祥和。
玉堂……看似随性,实际也是个重心之人……他何尝不知,他平日对自己的“无理取闹”,却有大半是出于关心。
就这样闭眼倾听着他的心跳,直到,拂在颈边的呼吸变得轻缓深长。
这些天,玉堂日日守在一旁,为了防止自己“偷溜”,昨晚恐怕又是煞费苦心一夜没睡塌实,所以刚才才见他一向清亮
的眼中挂了疲惫的血丝,真正需要好好睡上一觉的是他才对啊……
展昭睁开双眼,只见白玉堂将脸埋在他的颈边睡得香甜而安稳,唇边犹带着一丝满足的淡笑,俊美中又显出一股孩子气
。曾记得那江宁婆婆拧着他的耳朵说“这小崽子是个天生的混世魔王,让人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如今想想,却也有理
……她老人家当初用捆龙索捆了他们的手,老天捆住的则是他们的心……
此时,府衙门外——
“你,真要这么做么?如此一来,必定会同时牵连到展昭。”花飞宇看向身边的萧仲玄,见他面色平和如常,唇角微微
上挑,眸光深处散发出的却是一股决然的冷冽。
“我只是要除掉那个碍眼的人,顺便逼他投向我,自然不会真让任何人伤了他。”萧仲玄淡淡地开口,翻身从马背上一
越而下,“我命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做好了?”
“做好了。”花飞宇跟着下了马,答道。
“那就进去吧。”萧仲玄将手中马缰丢给身后的侍卫,迈步踏上开封府衙大门前的石阶。
第四章
“来人啊,给王爷上茶。”
包拯将两名不速之客请到厅前坐了,看他们今日一身便装,状似悠闲从容,不象是为了国事公务,却又似乎是有备而来
,心中已有预感,对方必定来者不善,只是尚未完全猜透他们究竟意欲何为。
“包大人无须多礼,本王今日,乃是为了私事而来。”萧仲玄轻摇着手中的折扇,淡淡笑道。
“私事?可是与展护卫受伤之事有关?”包拯抚须,抬首望向萧仲玄,并不闪避,直接点明自己的猜测。
“正是此事。前几日不敢上门,是怕影响展大人休息,所以直拖到今日方才再度贸然前来一探他的伤势。”萧仲玄端起
茶杯,小啜了一口,心中到是暗暗佩服。好个包拯,不光朝堂之上刚正不阿,心机也颇为深沉缜密,只可惜很难为我所
用!
“展护卫的伤势已无大碍,并有所好转,劳王爷两次亲自上门探望,实不敢当。”那日展护卫伤重被送回府衙,这萧王
爷一脸忧虑虽不象作假,但事后只是关心展护卫的伤势却未追究当日刺客袭击之事,着实令人很难不怀疑其居心叵测、
另有目的!何况,今日“恰巧”还有另一位挟皇命上门的“贵客”在场。
包拯不动声色地以眼角余光扫向坐在另一侧的太师庞吉,只见他一反常态,但笑不语,一双眼中透出的尽是老谋深算,
摆明了正在坐等机会。
“包大人不必客气,本王今日是以私人身份来访,因为……我与展大人,本是旧识……”萧仲玄自半垂的眼帘之下暗自
观察听了他的话后神色各异的两人,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与白少侠也有过数面之缘并相处甚欢,说来,我们三
人,可算得知己好友。如今好友因我而受伤,我自当前来探望,了表歉意。”
“想不到王爷竟与展护卫是至交好友。”庞吉无关痛痒地搭话,目的却十分明显地是要进一步将萧仲玄的话引出来。
“呵呵,太师有所不知,本王五年以前曾微服来大宋境内游历,与展大人在江湖之上萍水相逢,结为好友。后因国事,
不得不归,却不曾想本次来访竟能他乡遇故知,且再结新朋,真乃幸事一件。”萧仲玄云淡风清地笑答,兀自品着杯中
香茗,却未放过庞吉瞟向包拯时眼中闪烁不定的得意光芒。
这就是大宋皇帝身边的宠臣!据这段时日的观察,此等小人还不止一二。光凭一个包拯,又如何能够力挽狂澜?这片江
山,迟早要属于大辽!所以,昭,别怪我逼你,我这也是为你着想!我的一切,都愿与你共同分享!与我一同去了,才
有海阔天空,任你翱翔,再不必困守在这小小的开封府!
“哦?原来王爷与展护卫五年前就已相识,想必一定交情斐浅,前来探望也自是理所应当。”庞吉说罢,又转向包拯道
,“包大人,既然王爷是前来探望展护卫的,你我也不好过多耽搁时间,不如请王爷入内,老夫这里正好也还有其他事
情需与包大人商量。”
“太师所言有理,包大人与太师还有事商量,本王更不便在此打扰。请二位不必顾及本王,本王既是私下前来,也不想
惊动府中上下众人。”萧仲玄抱了抱拳,站起身来,态度温和有礼,气势却是不容拒绝,马上便要入内。
“那么,就请太师在此稍侯片刻,烦请王爷随本府入内。”包拯此时心中虽然仍有疑惑,却也不得不暂时满足萧仲玄的
要求,引他穿过厅堂,步上回廊,来到展昭屋外,敲了敲门道:“展护卫,王爷前来探望你的伤势了。”
“请大人、王爷容展某起身。”
屋内之人应了一声,过了片刻,房门从内拉开,只见一人,玉面白衣,姿容潇洒,面带微笑,飞扬的剑眉与一双俊目却
仍是一如既往地犀利。
“大人、王爷,请。”
“白少侠辛苦了,王爷请进。”包拯此时有话也不便讲,只好微微颔首,请萧仲玄入内。
“白兄弟不必客气,萧某此番乃是以私人身份前来探望展兄弟,我们只须如同往常那般,随意就好。”萧仲玄上前拍了
拍白玉堂的肩哈哈笑道,狭长的黑眸无意中瞥到他左额上一小块红印,不象伤痕,倒象是刚刚睡醒后留下的。
“王爷客气了,这声‘白兄弟’白某可受不起。请。”
白玉堂对上萧仲玄的眼,二人的交战只是一瞬之间,难以为他人所察觉,一旁的包拯却清清楚楚地感到了他身上散发出
来的冷与傲。由于展昭之故,他认识这白玉堂也非一日两日,深知他个性虽然倨傲不逊,却是个极重情义之人,若是面
对真正的朋友,断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有了此番认知,他心中更多了几分明了与笃定。待萧仲玄入内后,便转身退
出,决定先到前面厅内应付庞吉。今日被他得知了展昭、白玉堂二人与萧仲玄有私交之事,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
上萧仲玄居心未明,对这两人,必须提早防范才是。
“大哥请坐。”展昭此时已换回了官袍,打理妥当。见了来人,立刻自桌边起身道。
“展兄弟坐着就好,不必起来。”萧仲玄望向展昭,表面如常,却暗中握紧了拳。他精神尚佳,只是仍显虚弱,脸色也
略微苍白,没有完全恢复血色,而且清朗的嗓音中也少了平日的底气,加上那一身的红,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日,
他的鲜血沾满了他的胸前与双手……耶律宣景,此时在大宋境内,为不影响大局暂不杀你,待回到了大辽,我必报此仇

“大哥,你怎么了?”展昭见萧仲玄突然看着他不做声,不解地开口问道。
“啊,没什么。其实展兄弟躺着休息就好,又何必勉强起身迎我?看来你终还是把我当作外人才会对我如此客气。”萧
仲玄回过神,叹了一声道。
“大哥说哪里话,展某已经躺了数日,方才又睡到日上三竿,正想起身活动一下。”展昭连忙解释,却忘了刚刚白玉堂
也在房内。
“原来如此。”萧仲玄心中一动,继续与展昭交谈,双眼不着痕迹地细细扫过他的脸庞,最后停在他的右颊边偏向脖颈
的位置……那片将褪未褪的红,淡淡的,却异常刺目——红晕渗入肌肤之下,表面未留下一点压痕,只有人类的肌肤才
会这般温柔地烙下如此深刻的印记!难道他们已经……
“这几日,想必白兄弟守在一旁照顾,也辛苦了吧?二位如此兄弟情深,实在令人羡慕。”
“辛苦倒说不上,我这个人向来随遇而安,不过是换个房间睡觉而已,挤是挤了点,不过习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玉堂懒洋洋地一手撑着头,倒了一杯茶送到萧仲玄面前,”不好意思,忘了招呼,请用茶。”
“多谢。”萧仲玄伸手接杯,却发现杯壁上凝结着一股浑厚的内力,滚滚涌了过来。他暗笑一声,提起气来反顶回去。
二人就抬着手臂凌空较起劲来,互不相让。
展昭见了,不明白玉堂为何突然发难,便在桌下拉了拉他的手,要他收敛,有话过后私下再说。
白玉堂会了意,也不想让展昭为难,不过他的天性使然,既出了手不得到回报亦不甘心。
“玉堂……”
展昭见白玉堂唇角上翘,暗叫不好已经迟了,只见他眸中晶粲粲的光芒一闪,突然毫无预警地撤了力,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速收回手,萧仲玄有所反应时已为时过晚,虽然勉强稳住了杯子,却还是做不到滴水不漏,杯口微一倾斜,水便滴到
了桌面上。
一个迟疑,满盘皆输!好啊,白玉堂,你这是在提醒我么?
萧仲玄低低笑了一声,将那杯茶送到唇边,一饮而尽。
之后,各怀心事的三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萧仲玄便起身告辞。展昭也跟着起身送了出去,走到房门口,萧仲玄道:“
展兄弟请留步,身体要紧。”
“此话说得在理,你回去歇着,我替你去送就是。”白玉堂说着,才要迈步跟出去就被展昭死死拉住,两手无意中十指
交缠,二人却都未发现此间的暧昧。
“二位都不必送了,我自己出去就好,顺便还要与包大人以及太师告辞。我们来日方长,后会有期!”萧仲玄说罢,拱
手离去。
“玉堂,出了什么事?你刚刚为何……”展昭将白玉堂拉回屋内坐下问道。
“我尚不确定出了什么事,不过等下包大人恐怕会有话要问我们。”白玉堂答道。
“有话要问?你是指……”
“方才包大人带他进来,他说自己是以私人身份前来探你,并在大人面前称呼你我为‘兄弟’!猫儿,我知道他曾救过
你的命,而且背后道人长短也算不得君子,不过说句老实话,从第一次见面我就不喜欢他。”白玉堂见展昭神色一敛,
微蹙了眉,眼中似有疑惑却不知从何开口,干脆先把自己的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反正事到如今,也不妨与猫儿把话挑明
,也好对那萧仲玄有所提防。
“此人表面一派谦和,实际却深藏不露,凡事都暗留三四分余地。你也说了,他那日最后一招是使用左手,对方则是当
场毙命、死无全尸,而你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左手也能运剑自如。我怀疑此时不止是包大人,恐怕连那庞老贼也知道了我
们与他有‘私交’之事。”
“嗯,”展昭点点头,心中仍是不解,“可是,为什么……”
“我不是早说过了,他对你没安好心!”白玉堂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咧开嘴哧道。方才那萧仲玄盯着他的样子简直象只
瞅准了猎物就要疾扑上来的恶鹰,如此明目张胆的目光,也只有这只清心寡欲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猫儿察觉不出其中的含
义,真当对方是一时失神发呆。
“这……他若当真有意害我,那日刺客刀下,又何必救我一命?”
“他那是……那是……”被展昭这么一问,白玉堂反倒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干张了半天嘴,半晌也没多说出一个有用的
字来,最后只得放弃,悻悻道:“算了算了,我……懒得与他多做计较——反正你记着我的话,凡事多些防范之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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