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第五海万分尴尬,顶着众人目光理直气壮的作“伪证”:“是的,身为他们的兄弟,我可以证明二哥不止一次的提到过,他一直、一直喜欢赛儿小姐。”
屁……你好象都没见过她吧。第五观挖了帮凶一眼,摸摸鼻子。
而林翟则一直想问他,你和那头外国佬怎么样了。
赛儿小姐终于看出这其中的猫腻来了!心中极为失落,倔将的目光扫过林翟,后者苦笑中带着哀求。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冰雪聪明的她,还能说什么呢,唯有一声叹息……
她落落大方的俏笑起来,“哎呀,我注意力一直放在了第五先生身上,我哪里会知道二观先生也喜欢我呢,婕妈你看,他们两位都这么出色,我选谁好呢……”
婕美慈爱着拍拍她的手,“肖特家的人都执念太深,希望你是个意外,赛儿……自己一定要考虑清楚哟。”
“这样子呀,”这位下定决心要嫁给中国男人的美丽姑娘,立即表现的象中国女人那样,掏出手帕细细的掩住了红唇……“那好吧,既然婕妈让我考虑清楚,那就容我再考虑考虑,哦,真不好意思……”
说罢美目扫过两位“良人”,玉面含羞,柔柳扶风般扭扭纤细的腰肢。
大厅里的小西北风刮得嗖嗖的,众人全都感到后背发凉。
“啊啾!”第五海就被冻着了。
忠犬约瑟夫干脆把人强行揽进怀里,“一定是病了,一定是,我得带你立即去看医生。”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映过来,已经夹着人,迈开长腿飞奔而去。
林翟趁乱感激的朝赛儿小姐作揖,后者娇笑间,移开暗伤的眼神。
“即使这样,无论赛儿小姐选择谁,对第五堂来讲都是天大的好事,因此,第五堂正式向肖特家家族求婚,并静候赛儿小姐佳音……”
第五博越缓缓站起来,清冷冷扫过在场众人,最后锁定在婕美公主身上,“多谢公主百忙之中招待我们,我们就不再打扰,告辞!”
“不,”听说他要走,婕美立即慌乱的站了起来,美丽的面容上尽是恳求,“客房已经都准备好了,您、您能不能考虑先住下来?您知道,除了儿女婚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商量,比如15%的股份以及今后的合作……”
第五博越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婕美,朴焘也不说话,面无表情的看着第五博越。第五观陪笑看向赛儿……而林翟,抿嘴不语。
室内安静的如无人之境。
半晌,第五博越忽然破冰一笑,“既然公主殿下盛情邀请,博越就讨扰了。”
好吧好吧,警报解除!
除了林翟,全场人全都舒了一口气,包括醋意满脸的金毛狮子王……对这只恋姐成僻的暗黑帝王来说,只要婕美满意,他就满意。
就这样,率领着第五堂的首脑,第五博越住进了婕美公主的金顶别墅。
林翟也要跟着去,却被朴焘一把拉住胳膊,“哦,不,你的住处不变。”
林翟一愣,但没等他说话,第五博越已经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扫肩而过。
第五观爱莫能助的朝他耸耸肩。
“你满意了?!”林翟铁青着脸甩开某人的手,朝自己原来的房间走去。那人在他身后傲漫的冷笑,“小鬼……别忘了参加你父亲的欢迎晚宴。”
这个报复心极重、心眼极小的金毛狮子,他吃第五博越的醋,干嘛非要找别人的茬!林翟愤愤然拍上了那道金漆的大门。
午后的阳光很好,普照的房间一片明亮。
林翟坐在床头的椅子上,独自发呆,稍长的头发掉下来,掩不住满目的忧虑。
每每想到那双冷酷的眼神,就让他全身战栗看来……从始至终,那个人,那个人都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几眼。
看来,来此之前所做的那么多年的努力,竟然被一杯咖啡付之一炬。而重新建立那样肉欲与情感暗流的亲密关系,要需要怎样的突破口呢?
天知道。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连碰他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如此洁僻而霸道的一个人!
正在这时候,兜里的忽然电话响了……这是刚才第五以乘人不注意,放在他口袋里的。
里面却是第五观的声音,“来吧,来吧,金屋中的宝贝,游泳能够洗掉你满身的晦气。”
“你们在哪儿?”林翟嗓音有些颓唐的沙哑。
对方一沉吟,“在金顶别墅旁边运动馆的大游泳里,很不错,有海水的味道,还有很多美女相陪……哇,过来吧。”
“好。”林翟勉强打起精神,开始准备游泳的衣服……这些,早在几天前婕美就已经为他准备好了,只是连房间都出不去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游泳。
林翟觉得,自己实在需要和久违的兄弟们聚一聚,要知道,除了尚待拯救的爱情以外,他还有许多后续的事需要交待。
运动馆坐落在海边高地上,错落有秩的岩石建筑风格便它粗犷而时尚,与海岸线处裸露的珊瑚礁和深灰色岩石浑合成的独特大海的风景。
变异的无极花四处散落,各色花朵芬芳弥漫,尤其火红的那种,一片一片,热烈的如情人的眼。
与粗犷的岩石相互辉映成一体,柔中带刚,刚中有柔,出奇的和谐。
林翟一路漫步而行,海风吹起白义的一角,心里忽然陷入一片宁静……既然自己能在重生中又一次遇到第五博越,上天已经是待自己不薄了。那么,还有什么比情感的水滴穿石还更有力量呢。自己能感动他一次,一定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就如空气中无极花甜美清新的味道,无声流淌,却能净化和穿透人的灵魂。
而且,即使真的失去了那个人,又能怎么样?
婕美都可以为了这无望的爱情守候一生,而自己又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更何况,身为一个男人,立于这广阔天地之间,总不能为一点点私情终日沉浮。得到第二次生命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殊荣,即使重生,就要活出重生的价值。而且,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的好兄弟、朋友……
他看见一片汪洋里,第五观陷于美女丛中,正拼命向自己招手,“小五儿,宝贝,下来呀!!!”
“来了!”他边走边脱掉衣服,快步跑到池边,一个猛子游向美女帅哥聚集的地方。
“哦,你简直是只面条鱼,宝贝儿。”水里,第五观象个花蕊一样,穿着小裤裤朝林翟呲着雪白的牙,周围绽放着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美女。
“我要和你比赛!”林翟愤恨的瞪视着面前这个诽谤他为“面条鱼”的烂“花蕊”。
“比就比,who怕who?”
“你输了,禁色一天,我输了,作你一天仆人,OK?”
“哦,真是个残酷的赌注,OK!”
于是,第五博越陪着婕美公主散步到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海蓝海蓝的泳池被无极花和岩石修成的露台包围著,池水与海水远远看去像是连成一片,无边无垠,露台上两条金毛犬正伸着长长的舌头,观望着水中相嘻的人们。
泳池里,那数十米长的池内两个人远离了人群,正比赛比得如火如荼……尤其其中一个,身段有著人鱼一般的灵活和流畅,一波一波翻起漂亮的水花。
两人不禁住足,婕美公主俏笑着叹息,“年青真好,可惜我们都老了。”
第五博越不语,眯着凤目紧随那人鱼般的人于水中出没荡漾。
只见那人游完最後一程,而后浮出了水,忽而从人鱼化成人一般,湿淋淋地踩在平滑的岩石地面上,“二哥,我认输了。”
说罢,轻快的朝长椅走去,飞扬的凤目中溢满着笑意……
“好,别忘了自己的承诺——今天若不把本大爷伺候舒服了,大爷我绝放不过你!”水中的二观“大爷”只露个黑漆漆的头,张狂的笑骂着,然后看到尊重的两人正饶有兴趣的看过来,立即闭了嘴,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游向远方。
活脱脱一只逃跑的四螯大螃蟹。
上岸的青年接过仆人递来的雪白毛巾,迅速擦干身体,披上袍子,转向二人微微欠旋身施礼,“失礼了,公主殿下、父亲。”
擦过之后的半长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散落了几缕在额前,墨玉的眼睛愈见清澈晶亮。
“哦,天那,你们父子长得可真像!”婕美公主看看第五博越,又看看林翟,夸张的赞叹,“一样的漂亮!”
而两位当事人对此却相对漠然,第五博越只是目光在年青人的后背处稍作停留,皱了皱眉。而年青人却微笑着伸出了手,“父亲,要不要一起游几圈?真的很舒服。”
第五博越嫌弃的看看面前湿露露的手,扭头望向婕美公主,“好了,天已经不早了,回去吧,公主殿下。”说罢,一个转身,自顾自的朝金顶别墅走去。
婕美公主抱歉的朝林翟笑笑,迈开小碎步,风一样追了过去。
林翟淡淡看着落空的手,眼底深处升起丝丝寞落和忧伤。
第四十一章
依然是一场别开声面的盛大舞会!
在这场早就该来临的舞会上,无可意外的,从东方踏浪而来的神秘贵宾,成就了整个舞会的焦点中心。
万人瞩目的绚丽,在别人眼中喻意着无尽的荣誉和辉煌,而在第五博越眼中,不过烟花绽放的一缕烟波而已。
美丽高贵的婕美公主,作为无极山庄的女主人、整场晚会的筹办者,从始至终落落大方的相依在那个人左右,高高仰起的脖颈,欢悦发亮的面容,无时无刻不在骄傲而无声的向众人宣告着……身边这个人,是我的。
而这种感觉,其他人或者只是觉得好奇探究,而在场的某两位眼里,却激起醋海如潮——
伟大的理查得.朴焘.肖特公爵,如患了便密,整个晚上都是一张扑克脸,方片K似的。
……而林翟,躲在繁华尽处的角落里,独自守着自己的那杯威士忌,默默发呆。
刚才,婕美公主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已经宣布她收林翟为义子,并将自己15%的财产移交给他。
这一消息,令在所有的人为之吃惊,他们实在想不到如此大的馅饼,怎么就会砸到了这个东方人头上?简直是不可思议!
于是,被陷饼砸到的林翟同学,成了除第五博越之外,舞会上第二位受人瞩目的人物。
无数探究的目光从各个角落,纷纷投射过来,害得林翟浑身每个毛孔都不舒服,他只得端杯酒,逃到角落里以找寻片刻安宁。
本来开始的时候,第五观是和林翟在一起的。
他耀武扬威的让林翟这个赢来的“小仆人”陪着他,林翟也尽责,二观大爷走哪儿,他就陪到哪儿,可后来林翟没兴致了,硬拉着第五观躲到了这“鸟不拉屎”的角落里。
现在,第五观很不满意这种严重脱离美女的境况,但又舍不得这个极称心的仆人,于是这个纠结呀。
最后,反到是林翟实在忍受不了他哭天抹泪、喋喋不休的抱怨,一脚把他踹进了美人堆里。
其实,这花花公子大可以拍屁股一走了之,但他实在不忍心抛下情绪低落的可怜“小仆人”不管——第五海那臭小子,自被外国佬约瑟夫带出去“看医生”,到现在都没有露过头儿。
所以,林翟的这一脚踹得的他那叫个心花怒放,走得那叫个心安理得。
但此人不讨便宜不罢休,他离开之前,这样掐着林翟的脖子敲诈他——
“如果赛儿小姐答应嫁给我,你得把你的赌城作为我救你于水火之中的报恩费和贺礼,第一时候送给我。”
“如果赛儿小姐不想嫁给我,嘿嘿,不好意思,你还得把赌城赔给我,作为我牺牲如此巨大的精神损失费~~~~反正,你还有15%,一定不会在乎这小小的赌城……嗯,你应该怎么感谢我呢,给你创造了这么好的发财机会……”
林翟被他念得头晕眼花,抬腿再补上一脚,“只要你现在马上立即滚蛋,第五堂我都可以送给你。”
花花公子闪得比猴子还快,哈哈大笑,“吹牛的臭小子……你给得起才怪。”说罢,花蝴蝶一般朝他的美人们飞奔而去。
是呀,我给不起。现在的我除了那个没法下嘴的大馅饼外,可以说一无所有。
林翟越想越颓废,单手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饮着面前的那杯酒,借酒消愁的模样简直就一个悲情王子。
“喂,你就是第五?”
就在林翟无聊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一个巨大阴影扑天盖地的照了过来,随之而来的是阵阵臭气冲天的酒气和敌意。
林翟慢慢抬头,看着面前大刀阔马的这位“绅士”……严格的说,一个小时之前或者是绅士,而喝醉酒之后的绅士,确实不那么“绅士”了,领带有些歪,头发有些乱,眼睛有些红,虽然这牛壮的家伙长得还不错。
感觉着那一身酒气加一身敌意,林翟坐着没有动,自然也不会理他。
那人见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东方“小男人”居然敢这样无惧无畏的看着自己,更是气愤起来,一把勒住“小男人”支着下巴的“小细手腕”,低吼道:“上次我就已经看你很不爽了,中国……猪!你用什么办法迷昏了我亲爱的姑妈?你凭什么能得到15%……我、我警告你,趁早给我还回来,还有……赛儿小姐是我、我的,我、我都已经和她上过床了……有多远你给老……子滚多远,明白吗?”
这人在上次舞会上,林翟就见过,应该是肖特家族的一个远方亲戚,也冠着一个什么贵族的头衔,但好象已经破落的差不多了,所以整天围着独身又多金的婕美公主转,希望能从巨大的财产中分得一勺羹。可怜连汤带肉,都被一个天外来客给拿走了,他的气愤,林翟可以理解。
唉,人倒霉了喝口酒都塞牙!林翟叹着气站了起来,挣了几挣没挣开,只能淡淡的开口,“哦,先生,你在骂我什么……中国猪吗?”
“是又怎么样,你这头中国猪,怎么配拿我们肖特家族的产财?怎么配得上我家美丽的赛儿小姐……”
“哦,您真粗鲁,先生。”林翟不动声色的忽然抬起另一支手,揪住那人的耳朵,卯足了劲的顺时针一拧……
“嗷——”某绅士立即发出了老猫叫春的非人声音。
于是,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在这一刻定格……眼睛聚光灯一般“咻”的全部聚焦向这个角落。
而此时,林翟拧人耳朵的手正若无其事的端着那杯威士忌,小模样无辜的简直象个天使。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位显然醉得不象话的、牛壮的绅士,正明目张胆的欺负盈盈弱弱的中国“小男人”。
第五博越站在那里没动,朴焘却急步往这边走过来。他是主人,不管怎么样都得出面。
恶行忽然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简直是颜面扫地,极重视礼仪的英国人最怕这个。
于是,醉得不象话的、牛壮的绅士酒冲头顶,一把夺过害他惨叫的“罪魁祸首”手里的酒杯,直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