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邵青连掐死他的心情都有,牙咬得崩崩的,但还是抬手掏向自己的衣兜……然后发现,自己的银行卡早就被这臭
小子给敲诈走了。
“我现在没钱。”他吼道。
对呀,邵大少爷现在典型的一穷二白……林翟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打张欠条吧。”
邵青强忍着怒气给这位祖宗打好了划有N多个零的白条,啪的拍在他手心里。
那人眉飞色舞的小心贴身揣好。
看着这样的林翟,邵青心里忽然软得面团似的,一下子绷不住笑了起来。大力捶他一下,笑骂:“臭小子,瞧你那贪样儿
。”
“调节气氛嘛!”林翟怀里有了货,心理踏实多了,自然情别样的好,他颤微微伸出两根手指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
息,想先听哪个?”
邵青横眉一挑,“当然是先听好的了。”
林翟摸摸下巴,告诉他,“你爹或者是我爹可能是已经来了。”
“你怎么知道?”邵青一下子跳下床。
“因为今天出去放风时,我发现海岸上的船比伏击咱们的时候,还要少上几条……这是不符合规律的。按理说,他们才做
成一笔这么大的买卖,海上警察查的正紧,而且他们损失这么大,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修整好再出海作生意,除非他们
不怕海上警察的地毯式搜捕。所以,船少的原因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邵青的眼睛都亮了,把话抢过来,“只能说明那几艘船确实是出去了,但是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它们不是去打劫,而是
去打仗,并且是被咱家的老爹给打沉的。”
“应该是这样。”林翟奖励性拍拍邵青的脑壳。
某邵大少爷正在兴奋之余,所以没发现,自己正被当成一条小狗被人拍来拍去。
“那坏消息……有多坏?”邵青瞪着林翟。
林翟微微苦笑,“你说呢?咱们老爹打沉了人家的船,而咱们还在人家手里握着……”
邵青横眉冷笑,“怕什么,大不了和他们搏上一搏,量他们也不敢撕票。”
“是不至于被撕票,但接下来几天咱们就应该小心些了……这个蒂迈图可不象个会吃鳖的人,”林翟呵呵的笑,再伯伯某
人的脑壳,“节哀顺便吧,小鬼。”
小狗儿汪的一声扑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老子比你大好几个月呢,臭小子。”
“哦,是吗,可你的智商显然没你的年纪大。”
“敢取笑老子!”
两个人闹作一团。
……无论怎么说,是看到希望了,不是吗?
第五博越,你可以不来,但不可以让我太失望。
不知道是为了庆祝两个人放风时代的到来,还是为了其他什么目的。那个海盗头子竟然派人送来了不错的晚餐,里面有林
翟极喜欢吃的龙虾和海螺。
邵青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小耳勺,银的。这是除了两人身上的一套睡衣以外,唯一一件没有被海盗拿走的重金属“武器
”。
他小心翼翼的把勺子在每个饭菜里都搅了几搅,神情倍儿是严肃。
林翟瞧着他笑。
邵青翻眼看他,“笑个屁,老子只是试试那鸟人有没有给咱们的饭菜里下毒。”
好吧,这个方法好象实在试不出什么,耳勺依然
邵青耐心的给他剖着虾皮,忽然笑道:“看来,真是老爹他们要来了,所以要把咱们养得更肥一点儿?”
林翟瞟他一眼,低头吃虾,“是养肥了要杀的可能性更大吧?”
“操,把我们当猪呀,”邵青不可与否的笑起来,显得心情很好。
晚饭后,伤病才愈不久的林翟终于有些累了,厌厌的躺回床上。
邵青站在床头俯视着他,满眼的担心,“哪里不舒服?”
“困。”林翟掩口打个哈欠,眼睛立即湿润了。
湿润润的细长眸子,象带勾的月光,邵青忍不住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轻轻哄道:“那就睡吧,睡醒了,就回家了。”
难得轻柔而低沉的声音犹如催眠曲,林翟笑了一下,“邵青,你会催眠哟?”说着,就睡了过去。
听着那细细的平稳呼吸声,床前站着的人目光深情如海。
林翟想,果然是运动有利于睡眠,打嘴架也有利于睡眠。
好象很久都没有这么平静的睡眠了。
在这么好质量的睡眠里,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梦到了那个属于自己,又不属于自己的“爹”。
大概是太怀念他了,那临来之晚的柔情缠绵仿佛连肢体都深深受了感染,到现在一梦到他,都会浑身发热,心底燥动不已
。
我完了,竟然想一想都会有反应。林翟翻个身,泄气的嘲笑自己。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觉得那个人从月光照耀处,慢慢渗出来,静静站在他床边上,屋里的月光是银白色的,映
得那人的黑绸衣服比夜还深。
那人慢慢握了他的手,没有表情,只是直直看着他。
“小五儿,”那人轻轻叫道。
你终于来了吗?林翟半梦半醒之间,心头不由就有些酸楚。
那人的脸背对着月光,隐在黑暗里,但明亮的眸子望着他,里面满是关爱怜惜:“让你受苦了。”
只一句话,就似化解了所有的委曲,林翟把脸贴上那手,小兽一样呜呜的低鸣几声。
那人把他握得更紧。
清冷的月色里就跟个美梦里的美梦,美好的让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起来,生怕一个动静,就把这个美梦给惊醒了。
好像又回到他们俩还亲近的时候,中间的种种纠结都被抛到脑后,只剩下带点心酸和朦胧的甜蜜。
“一直想你。”林翟梦呓般呢喃。
那人仿佛惊喜一般,声音突的高了许多:“真的吗?小五儿……”
林翟忽然觉得那声音太过刺耳,远没有那天鹅绒船的华丽声音那样动听。不由心生警觉,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但一瞬间又觉得那声音又有印象,熟悉的天天能够听到一样,是邵青的吗?
想着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了自己这么久,而自己竟然打那样重的一巴掌,几乎是立刻就心软了。
梦境混沌了一阵,而后突然觉得那个人上了他的床,慢慢脱去他的衣裤,象抱磁娃娃一样,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著,然后低
下头去,象膜拜神抵似的全身一寸寸的吻。
那吻似带着电流,激得林翟一阵一阵的快感袭来,他轻轻的呻吟着。而这声音,更使得那人加快了速度,不仅吻他,还慢
慢把手指伸向了身后的关键所在。
“唔……”林翟又一阵战栗。
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以至于在梦里也有著汹涌快感。对方在润滑之后压在他敞开的腿间,急不可耐地深深挺入,开始还等
了一下,仿佛在让自己适应那痛疼,紧接着,如大海巨浪般的攻击肆意袭来,将他弄得呻吟不休。
林翟因为舒服而不太愿意醒来,在半梦半醒间享受著那销魂的律动。然而手腕被抓著的感觉越来越真实,渐渐被下身激烈
的抽插弄得越来越是清醒。
那人不喜欢紧紧贴着自己下体的,今天是怎么了,林翟挣了一下,火热的硬物在他体内更是悍猛。
无边的快感和身后的抽插感越来越重,林翟实在忍不住了,他想看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脸,于是,在那令人消骨断魂的
交欢里,他缓缓睁开了眼眼。
而身上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即将醒来,急不可耐地深深挺入,喘息著,清晰起来的冲撞几乎令他没有抵抗之力。
“唔……”惹得林翟又一阵低鸣。
而这低鸣声,在他清楚的看到那人的脸时,戈然而止。
“邵青!!”
他惊愕的瞪大双眼,而与此同时,已经发展到极致的快感,终于在这一刻暴发了。极速的快感毫无设防的袭来,惹得林翟
仰起脖颈长啼一声,“啊——”
与此同时,身上那人也在战栗中结束了自己的攻势。
满目的白光,把人迅速推上了天堂般的极乐世界。
邵青轰然倒塌,重重倒在林翟身上,呼呼的喘息着。
黑暗里,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语。
半晌,林翟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双眼,“你下去。”他的话调里没有一丝情感,却让邵青更加慌乱起来,“第五……”
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放纵过后的惰意。
“下去!”这一次声调抬高了许多。
邵青皱着眉,慢慢抽离自己的后穴,也不擦拭,只呆呆坐到他的旁边,喃喃道:“第五,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他的声音轻柔低转,生怕吓着眼前的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但林翟气不过的是,他是如此相信他,对他竟然丝毫没有防备过……
“你发过誓的,不是吗?”难掩怒气的质问,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是、是的。”邵青的声音有丝颤声。
“是不是连兄弟都没得作了?”林翟猛然放下挡在眼睛前的胳膊,怒瞪着他,咬牙道,“是不是一定要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不是?!”
邵青被这忽然而来的怒气吓着了,往后移动了一下身体,心里隐隐的有些受伤,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的,是
你不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昨天,你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的企图,是我瞎了眼相信你……”
“对,你可以不相信我!”邵青的声音终于抬高起来,他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床上的人,“你可以不
相信我的话,你也可以不相信昨天晚上的晚饭有问题,第五,你太聪明,所以你有权利不相信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
…不是吗?”
黎明比黑夜更黑,但那双眼睛里满满的失落和受伤,林翟却如此清晰的看到了……林翟愣住了。
会吗?会是因为晚上那顿相比较平时,好象更丰盛一些的晚餐吗?
他脑海中忽然又想起那人临走时,最后颇带玩味地一瞥。
林翟已经完全懵了,呆在那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茫然看向愤怒的邵青。
邵青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这样小白兔一样无助纯净的神情,长长吁了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拉过被子,掩
住他满身遍布的痕迹。望着那些自己留下的痕迹,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也不想想,如果想得到你,我有任何的
办法……那会等到现在?”
是呀,他可以使用任何的办法,自己这样的对他不设防,而他却是这样的骄傲。
林翟抹把脸,唯有苦笑,“对不起,邵青……反正,我又不是女人。妈的,没想到这个阿拉伯人这么下作,简直太阴险狡
猾了……对了,”似想起了什么,细长的眸子铁然又瞪了起来,刀刀碗向某人,“凭什么占便宜的总是你?!”
问得简直是咬牙切齿。
某人一愣,吃吃的痞笑起来,“我怎么知道?大概是你怎么看都象是被压的那个吧,“见林翟脸色大变,立即话锋一转,
“如果、如果你实在觉得不公平的话,那你……你讨回去吧讨回去吧。”
说罢,把大脑壳递了过来,一个劲往林翟敞露的胸前扎,大有你不上我我就死给你看的驾势。
一个头两个大,林翟索性抬起脚踹向他,“滚!”
第六十七章
话音未落,邵青突然重重的一推,林翟被抵在床上,随即被他紧紧的按住了。林翟心里一凛,大力挣扎起来,但最终被邵
青狠狠的亲吻了下来。
随时都有可能被身下人打翻的刺激和情感交织在一起,急促的呼吸纠缠,邵青几乎是带着急迫和渴切的意味粗鲁的侵略着
林翟的口腔。
“小五儿,小五儿……”邵青紧紧的揉捏着怀里的人,喘息着低语:“我这么喜欢你,你知道的,我这么喜欢你……”
林翟想避开,但是他身后已经是硬实的床板,他几乎喘不过来气,没有办法,目光一闪,他重重的咬了下去,嘴里立刻泛
起了血腥的味道。
“啊!”
邵青惊叫一声,急身退了出来。
两人经历了一场肉搏战,都重重的喘息着。
“邵青,你不能得寸进尺!”林翟气得霍然起身,瞪视着邵青。
“这不是得寸进尺,老子早就想这么做了,小五儿……”邵青盯着他忽然笑了。他的唇上还残留着一丝丝的血迹,大概是
被咬破流出来的,配合着他这样狂野的眼神和笑容,看上去真的象只野兽,食肉的、大型的、极具攻击性的野兽,让人恍
惚间有种即刻间便会被拆吃入腹的错觉。
林翟头疼不已,觉得好象自己每次对这个人说出的话,都被这人当成了耳旁风……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无法收场了,他必
须把这人的念头绝了—— “邵青,其实,我早就有喜欢的人……”
邵青站在原地愣了两秒钟,声音沉了下来,“你骗老子!老子从光着屁股就认识你,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
“不是女人,是男人。”那个男人,惊天动地的强大。但林翟爱的不是他的强大,也不是他的富有,而是这个人,不要问
为什么,林翟只知道,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鲜明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永不褪色,没有根由。
“那个人,是我一生一世永远不会放弃的存在。”融进血液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还能够放弃呢,林翟抬眸看向窗外,窗外依
然黑色如漆,但天上的星星却慢慢淡然,只墨青的云彩,依稀在风儿的追逐下,慢慢飘远。
他起身慢慢的穿着衣服,轻轻的说着自己的情人,“在我眼里,他是无与伦比的完美……虽然,严格来讲,我爱他比他爱
我更多一些。”
轻飘飘的话,听在邵青耳朵里却如惊雷,他的脑袋似乎停止了运转,连动作都迟缓了起来,半天,才慢慢问,“是谁?是
谁?第五观、第五海?朴焘……”
这几个名字,在他的唇齿间,慢慢挤出来,仿佛用牙齿就能够把他们辗成粉身碎骨一样。
“不是,”林翟淡笑着回过头来,那神情就象抹浮云,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地方,“不要问了,男人之间本来就是一种
禁忌,更何况我和他……”
邵青默默的坐到床上,低垂着眉眼,平日里经常挂在脸上的大大咧咧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完全的岑寂和
静默……象个被大人遗弃的孩子,“我肯定,我认识你比他早。”
林翟皱眉,放柔目光看着他,“这怎么能比呢,邵青……你,这么出色,总会有更适合你的,而且,以你我现在所处的身
份和地位,你认为我们可能吗……到时候,你那老爹,就不是用大皮鞋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