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痕(生子)上+番外——吴清吴楚

作者:吴清吴楚  录入:04-15

国军连连退败,直到尹鹏飞亲征场面才得以控制。最奇怪的是南国军队毫不恋战掉头就跑。一直撤回自己的势力范围,之

后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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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场仗都是南国占尽上风,莫名其妙的占上风。故此北国将士死伤惨重。就拿这条村子来说,几乎每家每户都有死伤。

一时间哀声遍地人人悲痛欲绝。

凌初钧面色凝重。心中隐约有一丝不祥,但又说不出因由。想了一阵,扭头对杏仁说。

“你不要进城,留在此地。”

“怎么了?”

“不要多问。这事有古怪,还是小心为上。”

杏仁心思没他沈,想不到其中厉害。凌初钧只将自己马上的行李转卸到她那边,再草草叮嘱几句要她千万小心,然后便驱

马往京城赶去。

城门口没有异样。人们照样验腰牌排着队进城赶集,市面看起来很平静。凌初钧随手亮了下尹鹏飞特别为他准备的令牌,

夹紧马腹想要通过。却被一个士兵伸手拦住。

“慢!我要验一验这令牌。”

他往旁边使了个眼色,十数个士兵立刻围拢过来。悄悄地抽出武器,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凌初钧只当作没看到,弯腰将

令牌递到那人手里。令牌用黄金铸造,刻有精致标记。照理说根本无法伪造,也就不需要检验。既然现在突然说要验令牌

,可见情况的确有变。

“你等一下,我要拿去给长官验一验。”

小兵装模作样地来回查看,末了又生出个借口。无非是想搬更多的救兵。初钧微微一笑,将马鞭扔落地上。翻身从马背上

下来。

“你,你想干什么?!”

众人吓得面色煞白,各种长枪大刀统统转过来对准身怀绝技的凌初钧。生怕他突然发难。谁料他却毫不反抗,任由他们把

利刀抵在脖子上。

“这样的话,你们应该不会担心了吧?”

刀锋很锋利,割破了他的皮肤。渗出细细一道血痕。急得赶过来的御林军队长直喊停手,改用麻绳将他缚起。

“这是上面的命令,多有得罪,望凌公子见谅。”

他很客气,因为他知道凌初钧是尹鹏飞的什么人。他不止一次见过那位年轻帝王用灼热得能将人融化的眼神久久凝视着凌

初钧。只有陷入热恋的情人才会那么不加掩饰地表示爱意。况且现下凌初钧罪名未定,万一事情只是误会,到时便是他吃

不了兜着走。

“你客气了。”

初钧坐入押送罪人的马车,脸上微笑不改。在他看来,再大的误会等见了尹鹏飞就能解开。尽管他能感觉到这回事情非常

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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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在石子路上,车厢不断微微晃动。凌初钧耳边响起分别前兄长恶毒的话语,诅咒他得不到幸福。他从来说到做到。

宁愿把养的小鸟折断双翼也不会放它自由。之前派人毒死了尹天育,不知这次又要动什么手脚。但唯一能肯定的是,这场

北国惨败的战事肯定会被用来大做文章。甚至会指责他是间谍,隐姓埋名潜伏在尹鹏飞身边,只为一探北国军事机密。

“初钧。”

“你只能跟着我,否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凌初钧颇头痛地皱眉。当初隐瞒真实身份并非有意,但现在看来倒成了存心欺骗。如果有心人故意歪曲,还真难以对尹鹏

飞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他险些被皇帝哥哥强暴?幸好皇后吃醋,才活着保住一条命。又或者告诉他南国皇室丑闻,告诉他自己并非

老皇帝亲出。而是一个凌姓江湖人的儿子。

他想了又想,总觉得说法欠妥。突然感觉马车停下,原来已经进入皇宫。有人拉开帘子请他下来,押着他一路往内。

“禀太后,罪人带到!”

看守他的人很凶,毫不客气地从后推挪。走了一大段路,审问他的居然是尹太后。贵妇人端坐在房中,指甲死死抠住座椅

扶手。浑身弥漫着一股怒意。

“你这个恶鬼!心肠,心肠好狠啊!”

她不容分说,不顾身份扑上来就是一记耳光。当即打破了初钧的嘴角。她仍觉不足,扬掌又要打。却被初钧半路拦下。原

本系在手上的麻绳已经断成几节。

“太后请保重。”

不明白为何尹太后情绪如此失控,挣脱束缚的凌初钧好言相劝,反换来更激烈的反抗。尹太后咬住下唇泪流满面,几乎就

要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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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速速放开太后!”

用来捆绑的麻绳有几个指头合起来一般粗,所以负责守卫尹太后的近侍都想不到凌初钧能轻松挣脱。见他搀扶着太后两人

贴得紧密,一个个都吓得抽刀找枪。生怕他挟持尹太后为人质突破防线,更怕他心狠手辣伤害太后。

凌初钧朝他们瞥了眼,落落大方地把半昏厥状态的贵妇安置回座椅。右手随意从桌上捡了个玉石饰品,捏在手心里猛地发

力,立刻把坚硬玉石搓成粉末。

“以你们的实力阻拦不了我的行动。”

以掌碎石,这手武功起了足够阻吓。让他们不敢靠近只能匆忙地派人去请援兵。

“太后,太后,请醒一醒。”

初钧不搭理他们,转而为尹太后掐人中。掌心抵在她后背缓缓注入内力。很快就把人救醒。她茫然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

凌初钧后神情立时巨变。嘴唇哆嗦,想说却说不出话。

“太后?”

“你……你!”

尹太后挣扎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把瓶子递到凌初钧面前。问。

“你认不认得这个瓶子?”

白瓷底,百花图案。凌初钧当然不会忘记这个掌握着两条人命的瓷瓶。他用贴身灵符向间谍换取的宝贝,但很遗憾地与死

神错过。没办法救回小王爷。

“……我,认得。”

他犹豫着,最终还是点头承认此物属他所有。尹太后哭声更加凄厉,指了他哭诉。

“太医验过,说这是解药!你既然有解药,为什么不救我儿?眼睁睁地看着他送命?!”

“我并非袖手旁观,而是我得到解药时…已经为时已晚……”

凌初钧辩解,声音却越来越低。他感觉到有人故意设下种种巧合,就为等他撞进网内。圈套慢慢在收窄,而他手上毫无证

明清白的证据。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尹鹏飞对他的信任。

万一他不信任他……

他握紧拳头,不知该不该对情人的爱下赌博。这是场危险的游戏,一旦走错一步便满盘皆落索。但他仍然想继续,因为他

信任尹鹏飞。

“鹏飞!鹏飞!”

他尤在盘算,那厢尹太后已经放声大叫。侍卫宫女们齐齐跪下,恭迎他们的皇帝陛下。凌初钧愕然扭头,正正对上那双想

念已久的湛蓝眼眸。那人笑着对他展开双臂,示意他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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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了。”

身材高大的男子用力把情人拥在怀中,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我好想你。”

凌初钧被这不顾场合的温柔情话闹得面红耳赤,原本悬着的心也随即放下。两人亲昵地相互拥抱,让尹太后气得快发疯。

“鹏飞!他害死了天育!他是凶手!”

仪态尽失的女人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坐在地上像个疯子般撒泼擂地。侍女们连忙上前搀扶劝解。闹得不可开交。

“送太后回宫休息。太医呢?今天有没有请脉?”

尹鹏飞对母亲的失控表现同样感觉头痛。初钧跟在他身后目送太后被半强迫地送上软轿带走,问。

“太后娘娘到底怎么了?”

“她想不开…郁结在心……看到谁都说是害死天育的凶手。太医说只能静养。”

“只能静养?那……到底要怎样才可痊愈?”

凌初钧心生不忍。尹鹏飞略微吻了吻他额头,勉强挤出笑容。

“放心,待她想通了便会好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种时候坚持出外。”

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女人既然无法理事,管理后宫的事情理应由身为尹鹏飞唯一伴侣的凌初钧承担。要尹鹏飞一个人独自治

理大家小家,实在非常吃力。

“……说什么傻话?”

尹鹏飞凝视着他,指尖在他绯色的唇瓣上轻轻抚过。被初钧张唇含住,用舌头来回舔弄。发出啧啧的引人遐想的声音。

“你又诱惑我?”

“淫者见淫。”

凌初钧顽皮地眨了眨眼,眉末轻扬,说不尽的清雅可爱。

尹鹏飞像是再也忍耐不住,突然把他打横抱起径直往房间内里走去。初钧悄悄地从怀中取出一粒早已准备好的红莲子服食

。想想日后情人很可能被他怀孕的消息吓得呆住,唇边笑意越发浓重。他是那么欣喜,完全忽略了外间反应。更没有注意

到偶尔从尹鹏飞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怨恨和杀气。原本贴在他腰间的手掌以迅雷之速飞快地连点数个大穴,将毫无准备的凌

初钧完全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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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想伪装到什么时候?”

狠狠地把四肢不能动弹的凌初钧抛到地上,尹鹏飞用冰冷目光注视着曾经的爱人,心中只剩憎恨。

爱得越多恨亦越浓。

如果不是母亲被他捏在手里安危未定,尹鹏飞根本想象不出自己居然还能用和从前一样亲密的语气说出那些恶心至极的甜

言蜜语。哄他,疼他,把他抱在怀里亲吻。

一切都是假的!身份,姓名,经历。就连他带在身边是贴身侍女杏仁,在南国皇宫中也算得是能呼风唤雨的红人。

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加令人恶心嘛?!

“鹏飞,你误会……”

“误会?徐初钧,你到现在还不死心还要继续伪装下去?”

一脚踢向躺在地上那人的腹部,尹鹏飞愤怒地吼叫着,额门青筋足有一指厚。他没办法控制失控情绪,身体内像充满了愤

怒的气体,不发泄出来就会爆炸。所以只能扬起拳头继续殴打没有抵抗力的凌初钧,一拳一脚,准确地落在不致命但能带

来强烈疼痛的部位。

“鹏…鹏飞!我…解释……”

凌初钧狼狈地勉强躲避,撑住上身哇地吐出大口鲜血。浓稠的血液溅在白羊毛毯子,嫣红色让人触目惊心。尹鹏飞没有丝

毫怜惜,反而更加用力地踢打。蓝色眼眸内唯独剩下冷漠。

“解释?徐初钧,你到底知不知羞?”

当士兵从凌初钧房间内找到解药的那一刻,尹鹏飞险些当场崩溃。他付出真心,却想不到会引狼入室。心狠手辣得舍出贴

身侍女做诱饵,只为能不留痕迹不惹嫌疑地毒死他年幼的弟弟。

“…你要出外散心说要去大雪山。我派人从后保护,你却把人全部甩开。然后南国便立刻大举进攻!我方前线所有机关都

被他们以最少代价一一击破!除开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弄到如此机密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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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多次拒绝你邀我共商国事!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身份敏感!”

凌初钧又怒又气。他捂住胸口皱眉咳嗽,但仍旧坚持辩解。

认为他的见解对北国有帮助硬是要把国事与他一起讨论的人是他,现在说他盗窃机密出卖情报的人还是他。真真是欲加之

罪何患无辞。

“你一口咬定我是间谍…好。如果我是间谍,我为何要再度折返?!难道我会愚蠢到自投罗网等着你抓捕?”

“因为你相信我是个蠢货,愚蠢得会继续信任他放任你进入我的生活。还能够得到更加多的情报”

尹鹏飞毫不动容,他拍了拍双手示意守候在外的侍应进内。

“去吧证人带进来。小心别让他逮到机会自尽。”

“是。”

“我要让你心服口服地彻底认罪。”

他目光一转,投到曾经深爱的那人脸上。尽管他脸颊满是瘀青红肿,却无损他那绝艳的美貌。反而令他看上去多了份讨人

怜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他。

该死!

将拳头奋力砸向墙壁,尹鹏飞警告自己不要再对凌初钧心怀怜悯。他的一切罪行都证据确凿。任他如何狡辩都无法洗脱。

“陛下,人已经带来了。”

他犹在胡思乱想心神不宁,幸好负责押送证人的士兵及时赶回。他们把一个满头血污面青鼻肿的男人往前一推,踢着他的

小腿强迫他跪下。

“畜生,还不赶紧跪下!”

“哼!我此生只拜君神高堂!此等莽汉,我绝对不拜!”

他倒傲气,咬紧牙关抵受殴打。尹鹏飞冷笑着朝凌初钧瞥了眼,指着他说。

“你不跪拜我不要紧,你且看看这人是谁?再想想要不要拜。”

“殿下!殿下!!你怎么还折回来啊?!”

男人抬头一看,立刻惊慌地朝仍旧一头雾水的凌初钧猛磕头。边擂胸顿足边悲伤地大叫:

“殿下,恕属下无能……熬不住严刑,把一切都供了!我…我该死!该死啊!”

凌初钧根本没想到会有这样一手,人一发愣,那厢他已经大吼一声猛地起身往旁边的巨柱撞去。当即血花四溅瘫软在地。

等众人围过去救,人早已经断了气。

尹鹏飞亲自拨开遮掩在他额前的凌乱刘海,露出一张凌初钧再熟悉不过的脸。他出身御林军,一路升到校尉。仍时不时回

宫中指点新兵演练防卫。算是对皇室忠心耿耿的一名老将。

“刘锦,曾官至神威大将军。但因为近年防守边关不力被一贬再贬。你应该认得他才是。就是他亲口招认,军队里得到你

所提供的机密。所以才一改颓废屡战屡胜、”

几个侍从上前拖起尸体双腿往外拖,系上绳索,准备按照惯例将尸体抬下去悬挂示众。如若不是要留下活口与凌初钧对质

,以他的罪行再就被公开凌迟。今日他撞柱自尽,已经少受了不少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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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锦以一死了结,算是彻底断绝凌初钧想辩白的可能。他最后说的那番话看似维护初钧,实则句句都暗含玄机。每一句都

指向凌初钧,证实他就是向南国军队提供情报的间谍。

这是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根本是将他往死里推。徐靖武用事实验证着他的誓言,执意要离开他的小鸟将会被折断双翅从

天空中急堕落下。

初钧定定地注视着被横着拖出去的尸体,撞破的头颅在地上划下一道血痕。他的确真心维护皇族成员,所以表演亦分外真

实有说服力。成功地令尹鹏飞面如冰霜。

“如何?满意了吗?”

男人蹲下来,嘴角流露出狠毒微笑。凌初钧从来不曾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他记忆中的爱人总如阳光般温暖宽容且深

情。现在如此冷漠,可见对他已是恨之入骨。丝毫不想留恋旧情。

“…呵呵,我再解释就成了狡辩…我不再争辩…随你处置……”

他放松四肢不再坚持要撑起身体,略带疲倦地合上眼睛。却想不到长发被人整把抓起,强迫他睁开眼睛再度面对不想再见

到的男人。

“你认罪了?”

“我没有罪。”

凌初钧淡淡地回答,越发激起尹鹏飞怒火。但是看见他身上脸上的伤口,扬起来的拳头终究没有再落下。合拢的五指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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