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被困洪水中。也就是在这时候,松年遇上了莫洪,当时松年因为拼死救了几个镇民,正是力竭之时,一个浪头过来,
便沉入了水中,却没想被正在奔逃的莫洪所救。
莫洪恨他摧毁河堤,给莫干镇带来覆灭的灾难,想杀松年为莫干镇的百姓报仇,只是他一个打猎的少年又如何是松年的对
手。
于是一个想杀却杀不了,一个因为有所欠而想补尝,于是便这样纠缠在了一起,成了如今般,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
"糟了,那刚才松年答应把命给他,岂不是很危险。"斯平道。
"没那么简单,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他们的事自由他们自已解决吧。"境岚倒是一脸的淡然,经过洪水中的共同患难,那
莫洪要松年的命该不仅仅是想要松年死吧。
正说着,青儿带着人端出一碗碗饭菜出来道:"大家吃饭了。"
"好,大家都吃饭,我今天带青儿来可就是为了慰劳大家的,大家开怀了吃,不然可就辜负了青儿的一片好心。"
斯平拿起青儿准备好的筷子,又笑着对青儿道:"青儿,你可是比皇帝还大。"
青儿一听这话,脸吓的发白,连连摆手。四下里张望:"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会砍头的。"
"没乱说,不是有句话叫吃饭皇帝大吗?而你是管吃饭,那不就是比皇帝还大。"说着便笑开了。转头看境岚,却意外的迎
上了一双白眼,斯平心中一叹,显然这种幽默感没人欣赏,算了,耸耸肩,轻拍一下嘴巴:"吃饭,吃饭,不说了。"
莫洪等小子看着这样的斯平,一时愣住了,这大人怎么一点也没大人的样儿,反倒是他身边的境护卫,那气势可比眼前的
大人威严,不过,却不由的生起了亲切之心。
吃过饭后,斯平和境岚带着青儿告别众人,回别苑了。
本来,按斯平的意愿是想将众人好好安置。不过沙海亮有句话说的对,他现在处在这个环境,可以说是步步陷井,踏错一
步都将是万劫不覆之境,而眼下这些人,年龄都在十到二十岁之间,好好的着磨一翻,都将会成为自己有力的臂膀,自上
次越宁水灾后,斯平便深深的感觉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太少了。
那沙海亮本是血杀出身,让他来训练这帮少年也是不错,这些人将会是他斯平的锋刃,人若触之,必将见血,境岚还为他
们起了个队名叫罚天,用境岚的话说,天即有错,天不罚,人罚,他们将是未来的罚天者。境岚更是将他一身的武学见识
写成册子交给沙海亮,以期让这些少年更早的达到他的要求。
斯平也将仇一和仇二两位暗卫留下,一起帮助沙海亮训练他们。
三人回到别苑,才刚坐下,宫里便来人传消息:"皇上招见。"
斯平只得暗叹他是劳碌命,只得让境岚帮忙整理好衣物,进宫面圣去了。
今天崇德帝的身体显然有问题,一脸的青灰,拥着一件狐裘靠坐在御座上,见斯平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
斯平请了安后,垂手立在一侧。
崇德帝咳了几声,接过身边刘公公手里的药丸,吞下。
刘公公叫刘义,是一直跟着崇德帝的老太监,可是算得上是当今万岁的心腹。
崇德帝吃下药丸后,面色好了很多,睁开眼睛看着斯平。
"小时候的事情,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
"回皇上,是的。"
斯平恭身道。
崇德帝挥了挥手,站起来,一边的刘公公连忙扶住。
"不用这么拘束,咱们就当是闲话家常吧,跟我来。"
崇德帝边说边朝外走,斯平连忙跟着。
穿过回廊,走过御花园,斯平看到在一片雕栏画栋的宫殿中,突兀的显出一片残橼断壁。
"这就是当年的云露宫。"
"皇上为何不把它重新修缮?"斯平看着,说实话,这一片断壁残橼实在是有碍观詹,于这皇宫显得格格不入。
"重新修缮又如何,只不过是多了一座一成不变的宫殿罢了,而联却常常能在这片残橼断壁之中找到一些让人怀念的东西
,这人啊,在软弱的时候,总是会特别的怀念过去。"
"皇上..."刘公公在一边叫了一声,尖细暗哑的声音在这一片断壁之中显得更加苍凉。
斯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也许就是英勇迟暮吧。
"没什么,走吧。"崇德帝淡淡的道,那眼神却仍眷恋的留在那片废墟之上。
斯平跟着皇上继续朝前走,很快在一座外表看上去很古朴的宫殿前停下。
刘公公上前轻扣殿门,很快那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出现在斯平面前的是两个身着孝服的太监。
见到皇上连忙跪了下来。
崇德帝带着斯平进去,一进殿,斯平便闻到一种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让斯平很熟悉,想了很久,斯平才想起这种香一般
都是在灵堂里使用的。
果然穿过两根刻有盘龙的通天柱,斯平便看到一幅巨幅的皇帝画象,那画像下面是一个个的牌位。牌位前跪着一个身着孝
服,四十许间的男子。
"五弟,近来可好。"
斯平没想到眼前这种也是皇族。还是当今万岁的五帝。
那男子没有回头,只是很淡的道:"皇上来了。"然后看了斯平一眼:"这便是近日里传闻的那个失散多年三皇子吗?"
"不错,联准备在后在举行雾镜滴血的仪式,所以这二天需要五弟带他沐浴斋戒,焚香祭祖。"
"好的,就让他留下吧,这里是死人待的地方,阴气较重,以皇上的身体,还是及早离去吧。"
不知为何,斯平听这位男子说话,总有一种阴深深的感觉。
"那好,他就交给你了。"崇德帝说完,便转身离去,那个五弟也不相送,还真是奇怪的君臣。
"不用觉得奇怪。"那男子像是知道斯平心中所想的道:"需知能到这里来的人,都是骨血相亲的人,更是何况这里是放皇
族牌位的地方,死者为尊。"
"可是你并不是死人啊。"
"我虽不是死人,便也于死人无异。"男子长出一声低沉的叹息,然后叫一边的太监去准备浴汤。
斯平整个人泡在浴汤里,他发现连这浴汤都带着那种香气,直熏得他头发晕,想到底下接着的焚香祭祖,斯平真是恨不能
冲出去直喊自己不是那老劳子历展云,只是一个借尸还魂的异时空旅者。
接下来的时间,斯平除了吃一点清淡的菜和喝点水之外,便是跪在那牌位前念往生咒。
在过了度日如年的两天后,第三天一大早,斯平便被人带到了观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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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叩拜过万岁后。斯平被带到一面不知何材质的镜子面前,那镜子里似乎有一种波光在流动,割破手指,斯平按照规矩将
那血滴在镜面的中间,随着流动的波光,那血迅速旋转起来,所有的人都盯着镜面。
随着一道强光,那血同那波光彻底的融合在一起,慢慢的那波光变成一种十分绚丽的色彩,良久,又慢慢的回复到本来的
样子。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向皇上道喜,斯平知道自己通过这雾镜的确认了。
众人然后又同斯平一一见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而二皇子历衡,四皇子历谦也都过来,算得上是兄弟相认,皆大欢喜,只有斯平笑的有点勉强,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仍
是个冒牌货。大皇子历拓,斯平没有见着,他现在还在北边的卫戍城。
雾镜滴血仪式后,皇上当即宣布,三皇子历展云仍为太子,同时迁居东宫。
然而斯平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匆匆告别皇上出宫,斯平踉踉跄跄的直朝北街别苑走去,自那滴血仪式后,斯平便感到身体
里有一股能量直往体外冲,全身像是要被撕裂般的疼痛,这种疼痛便一如行刑前那日早晨的疼痛一样,只是这次来得更凶
猛,那日自脱险后,斯平曾到地牢里去找过那个白发老头,只可惜,狱卒说那老头已经死了,埋了。这也让他对当日的情
形无从了解。
斯平的眼神有点模糊了,在意识离去之前,斯平看到一柄剑,一柄在烈火中焚烧的剑。
第八章
一间阴暗的石室。
斯平正毫无知觉坐在一张床上,身上的汗毛孔密密的湛出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出了一层血汗。
他的身后坐的是一个全身包括脸都裹在黑袍里面的人,他的手正抵着斯平的后背,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雾气,而斯平的身
前却立着那个十字刀疤的疤脸男子,他托着那柄龙呤剑,龙呤剑的剑身发出的红光同那黑袍人身上的雾气在斯平的身上相
融,慢慢的消失在斯平的身体里。
好一会儿,那个黑袍人收功下床,而疤面男子手中的剑也回复了本来的青冷。
"主人,他为何会这样?他是新一代的暗主吗?"
那黑袍人盘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摇摇头道:"不算是,他身上的暗能量是别人强加上去的,若不是机缘巧合,他身上有
一股同暗能量同源的禁制存在,帮他抵消了一部份暗能量的冲击,这人早就应该爆体而亡了,有查清楚他是什么人吗?"
"此人本来叫董宁素,但近日传出消息,他却是失散多年的三皇子历展云。"
竟是皇子?黑袍人暗道,那么说这皇宫之中必然有魔宫中人,他倒要去看看,自二十年前,魔宫分裂后,一部份人创立了
现在北越的阴日教,另一部份却成了如今令怙国的百夜门,而百夜门的门主,如今又是令怙国的国师,势力尤胜当日的魔
宫。
剩下的便是现在的魔宫,但是魔宫的力量自乱局后,便一厥不振,暗主和魔尊更是不知所踪,许多徒众都被白道中人屠杀
,使得他不得不将魔宫化明为暗,等待新的掘起的契机。
斯平感到全身一阵无力,张开眼睛,竟茫然的不知身之所置。
看着床边上坐着的两个人,一个诡异的全身裹着黑袍,另一个不就是他当日在酒楼里遇到的疤面男吗?
他们是谁?为何会同自己在一起。
自己现在又是在哪儿?一连串的问题闪过斯平的脑海。
"醒了?"黑袍人淡淡的道。
斯平点点头,撑着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我这是在哪?"
"这是在下的居所,你在街上晕倒,是属下将你救了回来。"
"哦,多谢兄台。"斯平朝那疤面男子拱了拱手。
"本人有个问题,不知这位小兄弟体内的能量由何而来,以小兄弟的身体情况,这能量可不是小兄弟自己练出来的吧。"那
黑袍人问道。
"能量,什么能量?"斯平不解的问道。
"难道你不知道?"黑袍人细细打量着斯平,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撒谎,便接着道:"那你的身体为何会如此,要知道,若不
是我们救的及时,你身体的经脉因为承受不了能量的冲击,将会寸断而亡。"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难道说是因为死牢中的那个白发老头..."斯平皱着眉头,这是他唯一难解的事情,那白发老头为何
会突然死亡,于是斯平便将死牢中所遇的那个白发老头滴血后引起的身体不适都说了一遍。
"主人,那白发老者,会是暗主吗?"
"不敢肯定,不过,若他真是暗主的话,便不会轻易死去。"说着这黑袍人又转身问斯平:"你说他已经被人埋了,知道埋
在哪里吗?"
斯平点点头:"我问过,也亲自去看过,这样吧,我现在除了身体无力外,也没什么别的不适了,就带你们去看看。"说实
话,斯平也想弄清,死牢中的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好,丑儿,你背着他。"
"不用了吧。"斯平有点尴尬的道。
"上来吧。"那叫丑儿的疤脸男子,背对着斯平,略蹬了下来。
斯平无奈,只好趴在上面。
很快三人便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斯平指着一棵树边上的土坡道:"就是这里。"接着斯平又怀疑的道:"只是这土为何会有翻动的痕迹。"
那黑袍人不动声色的道:"丑儿,扒开。"
很快,那土坡便被丑儿扒开了,可是里面却没长到任何尸体,或是于尸体有关的任何东西。
"怎么会,应该是这里没错,那日狱卒带我来看的就是这里,瞧这树上还有我当日刻的记号。"斯平走那树边,那记号仍在
。
"如果不是你弄错了的话,那么便是那老者并未死,他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暗主,我想很可能是暗主在练暗魂功的
时候走火入魔才会神志不清,毕竟暗的能量是很难驾驭的,而他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将暗能量渡给了你,才会造成你如
今这般。"
天,听了黑袍人的话,斯平一阵心惊,道:"那我会不会最后也象那个老头一样神志不清。"
"会,所以我才会费去一成的内力,催动龙呤剑的剑魄,才将你体内的暗能量封在你的丹田内,也是你的命大,若不是你
身体内的那个禁制,你早就在当日爆体而亡了,这次则是因为血光催动暗能量的运作,才会让你当街昏迷。"
原来如此,斯平又对黑袍人施了个礼:"如此,还真是多谢前辈了。"斯平也不知该如何称呼,反正看对方应该是江湖人,
这样称呼应该不错吧。
"前辈...不敢当。"那黑袍人淡淡的说完,便一个闪身消失在斯平面前。
这人,怎么走也不打声招呼,斯平看了看身边的丑儿道:"你怎么不跟去。"
"丑儿今后得跟着大人。"
"跟着我??"斯平指着自己的脸,意外的问道:"为什么?"
"别忘了,你体内的暗能量是用龙呤剑的剑魄压制的,因此你不能离开龙呤剑太久,否则暗能量会失控的。"
不是吧,斯平暗暗叫苦,那自己的人身自由岂不是被一把剑给控制了吗?
"那我买下来不就行了。"
"此剑是我魔宫的镇宫这宝,除非你是暗主,否则,不够资格拥有它。"丑儿一字一顿的道。
斯平只有再摸鼻子苦笑,不就是一柄剑吗?可是他现在却被同这把剑绑在了一起。
"走吧。"斯平当先迈步,该回去了,唉,又要让境岚担心了。
曹钥这些天觉得心情十分的粘糊,不爽,十分难受,要是早知道董宁素会成为如今这样,真该当初在徐康建的事上,就将
他一起解决了了事,可惜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堵住司空彦的嘴,毕竟,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只是对司空彦,他不能只是用灭口的手段来行事。
手在空中一挥,一个血杀队员出现:"那个师爷的事情解决了吗?"
"大人放心,师爷已于昨晚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好。"曹钥知道,这个师爷留不得,否则一旦让人查出他背后的阴日教,那背后可是会牵出一大串的人物,现在死了正好
,干干净净。
"你去告诉那司空彦,就说让他承认是受了师爷的好处,本大人自会保他性命,还有,要告诉他,他的两位公子我会好好
照料的,让他不必担心。"
"是,大人。"
那血杀队员一拱手,便离去了。
待血杀队员走后,曹钥拿出折本,奋笔急书,这将是他明日要承报皇上的折子。希望这事能告一段落,否则他真有如芒刺
在背之感。
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