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家穿越是横扫天下,建功立业,随便(?)抱得美人归,为什么我的穿越任务是去灭国呀???怎一个惨字了得!!!!
可能(??)有H。看家多包涵。
续集《我爱你,无关风花雪月》,静请期待!
1 起
时,天下五分,南缙(jin)、北翟(di)、东亟(qi)、西隅(yu)、中偃(yan)。其中,偃为大,是为大偃,四国自认其朝臣。
大偃国269年2月,景帝崩,太子砚池继位,号鸣帝。生母德皇后殉葬。
是年,太师丛白观星,见妖星罗睺冲撞诸星,天下大乱将至,遂北迁,隐居天云山。
鸣帝16岁继位,生性暴虐,喜怒无常。诛尽皇族,打压不满大臣。一时帝都人心惶惶,血流成灾。
帝于继位大典娶西隅国三公主秦兮若为后,是为常皇后。
后娶夫丧归宁的西隅国长公主秦淑为贵妃,封号淑长妃。这淑长妃六丧其夫,是为大不吉之人,鸣帝却对其恩宠远大于皇后。
淑长妃引貌若帝君的男子进宫,献于鸣帝。鸣帝赐名渊,赐国姓砚,一时恩宠异常。淑长妃得御令,可于皇宫自由出入。卮巯封相。朝政被淑长妃一党把持。有说砚渊其实是鸣帝的影武者,两者莫衷一是。
次年元月,淑长妃产女,赐名玉簪。
皇后因劝诫鸣帝被打入冷宫,不久抱病而亡。有说是被赐毒酒。4月,常后大葬。
鸣帝宠信左军书所献娈童娄樱,建飞仪宫。淑长妃及渊公子失宠。
8月,偃国大旱,鸣帝登坛求雨,遇刺。帝大怒,追捕刺客一党,斩杀累及数万人。
271年3月,南缙来犯。偃国因鸣帝暴政,朝中无人,求救西隅,又未果。
7月,兵临帝都,百姓开城相迎,鸣帝于飞仪宫麒玉殿摘星楼之上自焚。禁卫侍郎自刎。玉簪公主夭于宫乱。唯淑长妃及渊公子等数位宫人不知去向。
10月,大偃国纳入南缙版图。
272年元月,南缙王穗央称帝,是为宣帝,改国号燕,史称大燕元年。
——摘自《大偃本记?末记》
末代帝王最终尸骨无存,其中是非曲直,又有多少人知道?
旧偃280年,燕9年。太史司徒祯奉命主持编撰偃史,史称《大偃本记》,共16章,372节。末记为其中最短的一章。鸣帝继位三年偃灭,于摘星楼自焚时年方18,是除幼龄登基的朝帝以外大偃国最短命的帝王。当时偃虽已过全盛,可仍根基雄厚,尤经景帝励精图治,鸣帝如此败家,可谓世属罕见。
皇宫东正殿太书苑(太史供职、写史的地方)。
一个深衣青年正伏案翻看着同僚所书的竹简,眉头越皱越深,那严肃的表情有些浪费他的俊朗外表。此人正是司徒祯,宣帝的史官,同时担任谏官。他手中正是在评定诸人所写的《大偃本记》。《大偃本记》由6人完成,为统一各家风格,最后由司徒祯主笔修订。
他抬头看看眼前的14岁少年。少年清秀,加身一袭紫衣,显得有些妖娆。
“这个……季主簿写的《末记》甚好,你这样改……有失分寸了。”
少年挠挠头发,困难地嘻笑道:“可是……这是事实呀。要知道我那时住在宫中,什么秘闻不知道?”拜托,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
“那个……”司徒祯有些无力,直想翻白眼,考虑到自己英挺的形象只好作罢。“你那时不过5岁吧?就是我相信,别人也会以为是小儿胡诌。季主簿是前朝旧臣,知道的比你……嗯,……客观。”
“是。是。知道了。”少年兴趣缺缺。不要我写的?哼哼,我写野史还不行?到时候一定好卖!
这少年名唤丛云,正是前朝太师丛白次子,现任殿前行走、皇子伴读。当年太师无意朝政,一家归隐天云山,为表没有异心,将年方3岁的丛云质于帝都。司徒祯则是南缙的随行史官。两人第一次见面是穗央帝攻入皇宫,丛云献上偃国玉玺(事实上是小娃儿偷出?玉玺被撞个正着)。此后丛云返天云山。11岁再次入宫。
2 秦兮若 上
我是秦兮若,西隅国三公主,长王后所出,自幼是父王母后的掌上明珠,倍受娇宠。长姊秦淑大我10岁,为妾室所生,母后不是很喜欢她。二哥和我虽为一母,因为是太子,父王对他极为严格,也没有我的好命。从小我在宫中最大,仗着母后的娇惯,哥哥宠我,姐姐让我,父王更是从不轻易罚我,越发的无法无天起来。
记得我10岁那年,父王为我带来了池。那时候姐姐刚远嫁北翟。
砚池当年11岁,是偃国太子,他母亲是父王的妹妹,也算是我的表哥。
初次见面时,只觉得他长得瘦弱,有些怕见生人,一双眼睛像是小兔子,滴溜溜的很是可爱。我当场就笑出了声,被母后念叨有失淑女风范。他的脸立即就红了。我从没见过有男孩子脸红得那样好看。
池来西隅学历的一年,是我最最快乐的时光。我总算找到一个可以跟我一起玩,又不怕我闯祸的人。他很温柔,总是忍让我的小性子。我想要小花,他爬上树为我摘;我耍赖,他总依我;我哭了,他安抚我。听到池的父皇要来接他时,我很伤心,我拉着他的手就知道哭,我知道每回只要一哭,父王母后就什么都依我。可是那次池还是走了。
偃皇景帝温和地对我说:“你不想跟池儿分开是不是?”
我说是。
他便说:“那等你长大嫁给他罢,你们就不用再分开了。”
我问:“现在嫁不可以么?”
那时我哪里懂得嫁不嫁的,只想着可以跟池一起玩了。后来每回想起,就觉得脸上发烫,心里却喜滋滋的。景帝那是金口玉言,这一来,我的终身就这样定下了。
我总是梦见池来娶我,梦醒了,数着花瓣。
姐姐的丈夫、那什么什么将军的死了,姐姐带着一箱嫁妆回来,住在青园里。我去看她,她总取笑我,然后是深深的叹息。
“男人是不可相信的。”她说,“你以为他真的会来娶么?”
姐姐已经嫁了三次,三个丈夫都死了。所以我想她对这种事难免有些阴影。“池不同,池会来的!”
“你以为他会娶你是因为爱情么?”
“不爱我为什么要娶我?”
姐姐没有回答。我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她,她的眼蒙着一层朦胧的心灰。我不知道许多年后,我眼中的灰暗会比她更重。
大偃269年,我15岁了。景帝驾崩。
父王这阵子老说心中不安。景帝正值壮年,突然就传出身染重疾不治而亡,任谁都会起疑,偃国一时局势动荡。后来听说太子砚池在王宫大臣的帮助下,一举诛杀谋逆的康王、梁王等皇族,大肆逮捕同党,不少皇亲纷纷入狱。父王在这时向太子寄去了试探的信,表达忠心的同时委婉询问关于当初的婚约。
我已经敛了儿时的顽皮,是个大姑娘了,但是听说他要践约娶我时,高兴得几乎顾不得形象。王兄连连取笑我是“女大不中留”。他自己不是早有了太子妃,和两个妾室?
不久偃国派来迎亲使臣,我上了布置得极尽奢华的大红花车,心中兴奋不已。我们折腾了近半个月才抵达偃国帝都。到皇宫的时候已经夜深,便直接由白虎门引入西殿。一个红衣女官前来通报,说陛下已经歇息了。说不失望是骗人的,我本不指望受到多隆重的欢迎,但是不能见他一面,觉得被完全忽略了,心中很是委屈。
“你叫什么名字?”不能怪我对她的态度不好,砚池那时还未正式登基,但是她的口吻却像是那样叫很久了。
“奴婢花清儿,长寰殿长宫女。”
长寰殿是现帝王居住的地方。原来作为夏宫,但是据说池他嫌帝清宫太过肃穆,硬是搬去了风景秀丽的长寰殿。所谓长宫女,其实就是陛下的贴身宫女,权势可大可小。由此封妃的在偃史上也有几人。我的陪嫁侍女灵儿是个小机灵鬼,才一会功夫就把偃皇宫里的事打听得七七八八了。
“陛下已经歇下了。委屈公主暂时住在这里,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下人们提。”
我没有看漏她眼底的淡漠,只一闪而过,然后是标准化的微笑。
第二天醒来,我着实吓了一跳。满屋子的宫女太监,抱着大红的喜服。灵儿笑嘻嘻的道:“公主快来试试。是凤冠霞披哎!今天是偃帝的登基大典。过会儿要举行婚礼哪!”
我怪她:“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陛下见公主还睡着,想是车马劳顿,叫奴婢不要叫醒公主。反正还有时间。”
我的脸“噗”的一下像是烧着了,只觉得火辣辣的。他来见过我!他没有忘记我!是的是的。我知道,从小就知道,他会娶我。
我被人摆弄着穿上五彩霞披,戴上珍珠凤冠,手持镏金如意。老宫人教我上殿要注意什么做些什么,我总是听岔,兴奋得集中不起精神来,折腾了好半天。
先是登基大典,颁布初诏,百官三呼万岁。然后才是新帝大婚。玉戟开道,宫人引路,我在万千簇拥下缓缓登上高台,向正上方的帝座叩首。上方的池,不,鸣帝砚池,宣布封我为常皇后。然后行至我面前,拉起我的手,接受百官朝贺。我隔着流苏偷偷看他。他的容貌与小时无二,只是越发俊朗。辉煌的帝冠于他仿佛是累赘。他的目光犀利,刺到我,我连忙转首。却是他来到我的耳边,声音低低轻轻的道:“微笑。”
我挤出一个完美的笑容,面朝百官。只觉得脸烫的像要烧起来。
芙蓉殿,是新妇呆的地方。帝王娶多少妃子,有多少洞房花烛,都在这里。此后新妃再分了宫殿,搬去他处。
夜已深,外面是热闹,里边是冷清。我挥挥手叫灵儿下去。这小妮子耐不得寂寞,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看看大红的床、大红的帷幔、大红的喜被,等了很久。他那时望我的目光,让我有说不上来的惊恐。我想起姐姐说过的话。他娶我也许不是因为爱我。他也许已经忘了我。也许他早已有了更加热爱的人。这么多年,只有我痴痴的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过我?我以为已经无望时,忽然听门外声音大作,守宫太监道:“皇上——驾到!”
他是被扶进来的,已经喝的大醉。我上前帮他扶到床上。扶他的侍卫,额正中有一道疤。他看看我,放了手。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池。
池有些清醒,挣脱了我的手。“你是谁?”他问我。
我觉的头皮有些发毛,说:“我是您的皇后。”
“是了是了。兮若。可怜的兮若。”他说。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说我可怜。我不敢问他。我知道我们都已经不是两小无猜的年纪了。他会答应娶我,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初登大宝,根基不稳,尚需父王的相助。但是我爱他——看到这个酒醉后的他,我感到了自己最真实的爱恋。他像个孩子在寻找母亲一样爬到我的身边,温柔的亲吻我,抚摸我,引来我一阵的战栗。他轻轻褪去我的衣物,我们气喘吁吁,仿佛是孩提时代在草地上打滚后的情形。我忽然疯狂地想去吻他,也已经吻了,他有些失措,但是小心地回吻我。我抓住这一瞬的感动,让他进入了我。坚硬,炙热。有些刺痛,但是他的动作很轻柔。
“弄疼你了么?”他问,然后柔和地推动。
泪滴落下来。不知是痛苦的还是欢欣的眼泪。在这样的温柔下,我觉得就是死去也无撼。
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一夜的疯狂像是场梦,只有床上留有斑斑痕迹。宫女进来帮我梳洗,然后引我搬去皇后住的凤仪宫。我回头看了一眼这芙蓉殿,红得胜血。
3 秦兮若 下
陛下似乎很忙,这朝政方面的事我不懂。初婚之后,他有好几天没来看我。我又不便去问。只是他的赏赐连着七日,珍珠玛瑙、玉石翡翠、奇珍古玩,从不曾间断。灵儿笑说我是甚得帝宠,我心中却渐渐弥漫开了隐隐的不安。因为不知理由而加倍惶恐。
一个月后,按照皇家的习俗我要回西隅归宁省亲。他亲自陪的我去。宫女太监、禁军侍卫,一行几百人浩浩荡荡,气势万千。我心中暗暗欢喜。像这样陪皇后归宁的,古来帝王就没有几个。父王母后见到我很是高兴,让我住了原来的宫殿,并以迎驸马的礼仪接见了鸣帝陛下。在洗尘的酒宴上,他和父王相谈甚欢。
然而在快要离开时,我却得知了父王要把姐姐也嫁给他。我觉得自己受了蒙蔽,委屈万分又愤怒异常。鸣帝却淡淡地告诉我说:“朕原本要娶的就是你姐姐。”
“为什么?”我不明白,姐姐嫁了多次,又几丧其夫,外面谣言很多,都是不好的,说什么姐姐是石女,有克夫命。姐姐自是不理会,幽居宫中。而且——“你们不是从没见过吗?”
“见过。那时朕捉拿逃亡的喜王,来过西隅。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那样……为什么还娶我?”
“因为你父王要朕无论如何立你为后。所以我们讲定,先娶你。他再将秦淑嫁朕为妃。”
我跑去父王那里哭闹。父王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劝道:“这都是为你好。我知道你喜欢鸣帝,在偃宫不比家里,姊妹俩也好有个照应。”
“你还不是想让西隅和偃的联姻更稳固!”
“你呀,真是不懂宫廷险恶!鸣帝今后还会娶妃,哪个会像你姐姐一样护着你、让着你?”
我又去找姐姐,道:“你不要嫁他!”一直一直念着“他是我的!他是我的!”泪水已经止不住。打湿了姐姐的衣襟。姐姐还是像以前一样微笑,异常温柔地轻抚着我的背,她的温柔让我想起与鸣帝的初夜,痛苦而幸福。我的脸埋在她怀中,她轻轻抹去我的泪珠,说:“你还是个孩子。你不懂。”
我不是孩子!不是孩子!只是你们从不告诉我。从不告诉我应该做什么!
回来的时候,他就这样带了我的姐姐。一到偃国,他封姐姐作了“淑长妃”。这是后宫从没有过的封号。“淑妃”已是四妃之首,距后位仅一步之遥,因为那是我的长姊,是为“长妃”。那时候他就在宫中宣告了她的地位。
淑长妃来拜见皇后时,我仔仔细细的看了她的脸。姐姐真正是容貌雍容,仪态万千。但是我不美吗?我比姐姐年轻。而且姐姐还不止嫁过一次人。最短的一次,记得才三天,那倒霉的亲王刚娶了新媳妇就被政敌拉下了马。开始姐姐还难过、哭过,但是死的丈夫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她的眼泪变得像水晶一样珍贵。
她来到以后,皇上更少来找我了。很多时候他在姐姐的华娉宫。姐姐带来的贴身侍女是灵儿的双胞胎姊妹。照着后宫礼仪,她经常来凤仪宫问安。灵儿有些怕她,连带着怕自己的同胞妹妹,那是个很安静的孩子。
大臣们也献上几个大家闺秀,他封了妃嫔,也就没怎么搭理。
那日听说鸣帝在长寰殿。
姐姐支开了守宫的宫女太监。我偷偷跟着她。其实我只是想看看陛下。很多天了,他对我不闻不问,也不去华娉宫。长寰殿居东,凤仪宫在正殿偏东,而华娉宫在皇宫西北,由长寰殿去往华娉宫必定要经过凤仪宫,反之亦然。
等我发现时我已经站在长寰殿前。姐姐不知去了哪里。四周没有一个宫人。我羞于自己的行为,正想离去,里面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声。我因命中注定的好奇,透过半掩的门扉上前探看。赤金的龙床上纠结着两具白皙赤裸的人体,反反复复的律动,然后其中一个脸不经意的转过来,另一个粗暴的吻上去。那是两张相似的脸。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