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
躲在一旁地昭跳出来哈哈大笑,一边无形象地捧着肚子,一边喊道:“凡儿,你这前夫怎么如此有趣,简直笑煞朕了!”
那模样,实在不符一国之君的尊贵。
张凡跟没听见似的,四平八稳地端着茶杯喝茶。
刚刚还笑得怪没形象地某昭突然没了声音,只是伸出手指对着姬三一点。那本来还准备大打出手的姬三突然跪倒在地,浑身颤
抖。
要离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嘴角动了几下。
燕还颇有兴趣地关注。
张凡放下茶杯:“姑姑,一起来用茶吧。”
除了要离和凡,在场没人知道姬三为什么会突然跪倒在地。姬三身边的暗卫立刻现身救出主子,飞离了煦国的皇宫。
此后数天,煦国京城里所有的大夫都被姬国重金请了个遍,却没人查出姬三的得了何种病,或中了何种毒。
姬润之十分焦急,奇怪的是,当事人姬三却不断阻止延医请药的父皇,也阻止姬润之要见煦国皇帝昭讨个说法。
“昭。”
“没错,我就要将你当初的痛一点点地全都还给他!让他也尝尝,被男人爆开后 庭的滋味儿!”
张凡有些好笑昭的恶作剧。姬无冰现在应该是时时刻刻都看到有个高大的男人压在他身上做活塞运动,被巨大的阳 物贯穿,并
撕裂。虽然别人都看不见,虽然他也不会真正的流血,可是那痛楚和感受却和被真人虐待无异。
术法被用来做这种惩罚,张凡想,天神知道了估计会吐血。
“难道你都不想报复吗?”昭有些咬牙切齿地瞪视张凡。
张凡依旧是一副淡然的笑容。
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殿下,我不喜欢你这样笑。”要离突然插口。
昭细看看,也觉得那笑容虽然美丽,然而太过平淡、太过——无情。
“昭,不要埋怨自己。”张凡握住昭的手,脸上流露出一点温暖。
昭没有说话,静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就抽身离开。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张凡有些叹气:他不想昭因为自己的缘故,再次空起心魔。说起来,她是这个世界里和他
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只要自己一天没走,就不能放任她这样下去。姬无冰是什么东西?他不想昭因此坠入魔道。
93.完结章
张凡在隔日早上还是接到了密报:昭帝昨夜密会各国使节,详情不明。而各国使节也于今早纷纷打点行装、预备离京。他沉吟
一下,仍旧接着吃完剩下的早饭,然后出宫见孝廉。
“昭帝昨晚与你说了什么?”张凡也没客气,在孝廉屏退下人后直接问道。
孝廉抬起阴阴郁郁的眼睛看着张凡,却没开口。
两人对视半晌,张凡点点头,未说半句话就出门而去。
终究还是来了么?张凡最不愿见到的情形残酷的摆在眼前:纵然是兄弟,可是在其位谋其事。孝廉已然是索塞国的君主,他又
怎会因为私人的情感告诉张凡这等国家大事呢?!
坐在回宫的马车上,头痛地揉揉太阳穴。兄弟间不能坦言,姨母只怕现下也深陷心魔之中。这天下百姓即使本与他无关,可是
他又如何能熟视无睹?!
回宫询问昭有何阴谋,昭倒是一脸坦然:“凡儿,那些人,你可以不恨、也可以不怨。可是我自有我的打算。我做的事皆由我
心,与你无关。更何况,”她冷笑道,“天神大人可不就是这么盼着么?”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凡也知道多说无益,看样子昭是下定决心要搅浑缁陆这片浑水了。若是昭真是要一统缁陆也还罢了,可是
以他对昭的了解,只怕昭只是起了杀戮之心。
没过几日,张凡安插在各部的人陆续传回消息:近日煦国物资大量外调至各国。张凡手拿着密探送来各类物资清单,心中凉了
一截:昭秘密给各国大量战时的物资。她这是要早已力竭的各国继续厮杀下去!
张凡坐了一日,终是下定决心。
夜半,他去了要离的神殿。
第二天,宫中各处实行宵禁。
被困在长老院的各位长老气势汹汹地吵嚷着要面见皇帝时,张凡手执长剑走进议政大厅、冷冷道:“朕不是来了吗!”
百官只是些许日子没有见到昭帝,前几日还是像平时一般由皇子殿下与要离代为处理朝政,怎生今日早朝就听到传位的诏书?
!就算传帝位,事先一点兆头也没有啊,更何况昭帝正值壮年!朝堂就像炸了锅一般。
可是诏书却又实实在在是昭帝的笔迹,而且族中大长老竟也上殿表明,长老院支持皇子大人继承帝位。而对帝位传承拥有重要
发言权的国师大人正是宣读诏书的礼官。
大臣们固然心中百般不信,可是却无法提出像样的质疑,各个暗自狐疑道:倘若真是篡位,恐怕再也没有如此之快、又如此之
平静的篡位了!
下了朝,张凡并未回自己的殿中,而是去了昭的院落。前几日还一副煞神出世模样的昭静静躺在榻上,脸色苍白,仿佛死过去
一般。张凡拿了棉布沾了热水轻轻擦拭昭手上不小心沾到的点点墨迹。
就在昨夜,张凡和要离联手制服了一直内伤尚未痊愈的昭,而昭在重伤之后,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的情况下,竟然主动要纸笔写
传位的诏书!
张凡无法忘记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地注视下,昭颤抖地写完诏书后,笑着说道:“凡儿,以后就靠你了。”那样子仿佛之前宫中
两帮人马的血战不存在,院中的死尸也不存在,昭嘴角的血也不存在似的。
昭写完诏书、吩咐自己手下要听从新帝命令,又提醒张凡长老院的老家伙们不是好东西后,就彻底地晕了过去。然后,就陷入
长久地昏迷。
怎么会这样?!他只是说服要离,打算将昭软禁,好控制朝政的走向。却没想到昭会意外受重伤,接着又不计前嫌地将帝位传
给他!整个事情就像脱缰的野马完全失去了控制。一股刺痛的感觉充溢张凡的心头。他握紧昭的手:昭,我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
由于昭帝突然病重,传位于皇子凡,煦国迎来了新的主人:凡帝。
不同与朝中部分大臣的无言抵抗,民间的反响倒是不错,这几年里皇子大人的努力和爱民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别看皇子大人一副好性子的样子,办起事情来,竟也是雷厉风行的呢!众人纷纷议论。
新政命令一道接一道地下,皆是让百姓得大实惠的。百姓自是更加高兴。可朝中大臣却苦不堪言,原本允诺各国的粮食、布匹
、铁石、药材皆因新帝上位的“仁政”给拖累,无法到位。
各国质问过来,凡帝便当着使节的面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说大臣们无用,然后毫不手软地撤了几个部的大臣。弄的各国使节也
无话可说。原本一幅幅上门讨债的架势也纷纷软了下来。
张凡也就顺便大叹穷经。渐渐地对昭帝对各国允诺的战备物资推诿不应,装聋作哑,甚至——死皮赖脸。
话说各国皇帝或者皇子们哪个与张凡没过交集?或是干净、或是善良、或是残忍、或是狡猾、或是脆弱、或是无用,何曾想到
过那个人——竟原来是个地痞无赖!
可是无论那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毕竟已是缁陆如今最有权势和实力的人。而经年战伐,各国急需休养生息,再也拖将不得,
否则民反之日不远。各国当权者为了国本,不得不纷纷使出绝招,曰:美男计。
“哼,告诉你,我是不会把你让给他们的!”终年的冰山碎裂,要离瞪着不远处各式各样的俊男们恶狠狠地对张凡道。
张凡无语,要离何时也掺和到这里面来的?
“哦~国师大人。您位居神官之位,于色一途,呵呵,只怕是不能满足凡儿的吧。”姬家二狐狸从后面花丛中踱步出来调笑道,
还是那般毒牙。
“姓姬的,闭上你的臭嘴。”弥雪怒目,一甩手。姬二狐狸一闪身,一个好好的白玉杯子即刻香消玉殒。
“哼!你们姬家,没一个好东西!”
“轩辕啸你就别装情圣了!你是个什么东西,大家心里明白!”
轩辕啸怒吼一声,与姬二狐狸斗了起来。弥雪乐得两人打斗,不时拿酒杯,筷盏之类作“暗器”招呼两人。
“呵呵,朕来的真是太对了。这番热闹,怎能少得了朕!”威武帝看起来弱不禁风,却极是好战,想凑凑热闹。
“用不着找别人,我来吧。”孝廉跨步到威武帝前,两个拥有血海深仇的人毫不留手地厮杀起来。
等轩辕泽急匆匆献宝似的拿来张凡最喜欢的糕点时,御花园里早已一片狼籍,几个男子打得难解难分。
四顾自己的宝贝弟弟,却在廊檐下发现张凡正在那里的躺椅上小憩。他身边,左边立着一个冰山国师、右边一个燕国病太子。
轩辕泽皱皱眉头,随后还是笑着走过去:“凡儿,看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张凡一抬眼,就见轩辕泽笑眯眯地拿着一盘糕点走了过来。他微笑道:“哥哥何必费力自己做,交给宫仆就好了。我歇会儿就
回殿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不费事。既然事情多,就更要注意身体了!你看,这可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糕点了!”轩辕泽笑眯眯地看着弟弟吃下自己亲
手做的糕点。
张凡吃了糕点,又喝了点茶,站起来伸完懒腰就往书房走。
花园里众人还在激战。张凡走后,轩辕泽和国师大人从不打搅张凡办公,依旧留在花园里继续观战。燕太子却跟在了张凡后面
。
“你可是有什么话要说?”走了一会儿,张凡回头问道。
燕太子笑笑:“你跟小时候真是不同。”
“哦?”
“凡,我现在,看不透你。”燕太子下意识摸摸身上的香袋,“那些人,你怎么能容忍他们还活在这世上,怎么还能容他们呆
在身边!”
张凡点点头:“不要说你不明白。连我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竟能做到这种地步。”他自嘲般地笑笑:“万事要得必要舍,我
是个自私的人,既然决定了这条路,自然要走自己的路。至于旁的,罢了。”
燕太子一愣:“你竟都不在意了吗?!我还以为。。”
张凡大笑:“我既不是圣人,也不是傻子,说不在意,却是假的。可是,”他收敛了笑容,幽幽道,“我已经失去太多,容不
得我再自怨自怜下去。更何况,如今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燕太子立住不动,垂头凝思。
张凡也不多言,继续往前。
数年不曾翻出的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晃动,生离死别、爱恨情仇。
除了这大片江山,他还剩下什么?
原是打算得了昭的神力就抛弃以往回到现代。可是昭自那夜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帝位虽然传给了他,神力却还未交接。
煦国现在是整个缁陆最强的国家,而现在也实在是着手一统缁陆,摆脱战乱的最好时机。大臣们甚至民间百姓都蠢蠢欲动,呼
号着要一统天下。
他作为天神最后一滴在人间的血脉还可以大致控制煦国上下不至于疯狂,如果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煦国必乱,而缁陆、只怕
再无宁日了。更何况,就算重启回去的法术,也有足够的神力,他还需要要离的配合。而要离。。。
所以,他暂时留下。一来走的条件还不成熟,二来,他还是要为天下受苦的百姓做些事情。统一各国,势在必行。但方法却有
很多种。张凡想用流血最少的那个。他和谋臣们制定了完整而周密的计划,打算趁各国无力之际,控制其经济命脉,然后再用
暴力手段。
各国不是不知道煦国的狼子野心,防备是必然的。问题是实力摆在那里,挡也挡不住。不过煦国现在想要一口吞下七国,却也
委实过于勉强。各国不惜将君主或王储放到张凡这里,表面上是当质子换民生物资,实际是却是打探消息,或者,有机会能勾
引住煦国的凡帝,迷惑成昏君也不错?
张凡听着花园里的呼喝打斗声,这些人,不是自己的血亲、亲人,就是自己的死敌。他们相互之间也是爱恨纠葛一大堆。可是
,就都这么窝在宫里,整天价地斗来斗去。
斗吧斗吧,我只要在昭醒来之前,为她做好统一天下的准备工作就好。以昭的个性啊,呵呵,欠我的,她一定会一折不扣地讨
回来的。那时,我只怕早已在老家的大街上漫步了。。。
张凡想着,不由开心起来,加快了回御书房的脚步。
番外
后传之史官
翰林院内,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的大树挡住似火的骄阳。
几个春情泛滥的小太监躲在树干后面指指点点,一瞟一瞟屋内袒胸露乳的风流才子们。小爪子挠的树干一道道痕迹,身子发软
地往树干上靠,好似那树干就是才子们的腰躯和大腿。
“喂喂,我说这大热天的,尚监司怎么也不往咱这儿送冰来。打量着我们修史册的没权没势,好欺负么!”一个体型健壮,模
样甚是俊美的青年光着膀子,只穿了件绸裤,一边大力地扇着扇子,一边气冲冲地骂道。
边上一个披着件外衣的瘦高个的青年朝窗外的树木歪头示意道:“还不是你荆大公子的功劳。送了冰来,岂能见识您大公子的
伟岸身躯?!不若将你这裤子一并脱下,那时只怕这整个宫里的小兔儿都要扑过来,抱着您老人家的大腿流口水呢。”
他这话音一落,屋里其他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气得这荆公子站起来要揍人。瘦高个吓得跳将起来,四处乱窜躲闪。
喧闹间,突然、坐在窗口的一个青年咳嗽了几声,大伙儿立即端正笑歪的身子,紧了紧敞开的衣衫。刚刚还在树后迷乱眩晕的
小太监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荆公子愣了一愣,往外看去,远远一个衣衫整齐,手捧着几本书籍的削瘦青年一步一步走将过来。
虽然离得还远,可这荆公子还是不由地打了个寒噤,也顾不得热了,回头四顾急忙找起自己的衣物来。
走得近了,只见这青年长脸,有棱角,眉眼一般,模样也只是端正而已。可是身上却带着一股气场,让人忽视不得。虽然是中
等的面貌,却能让人过目不忘,挺直的鼻梁,紧紧抿住的薄唇,无一不现出主人坚毅诡秘的性格。
这人便是当朝最权威的史官——张前。
五岁赋诗,七岁进秀才,十三岁状元及第。
百年罕见的奇才,人人都说他前途无量。他却出人意表,自个儿求旨进了翰林院最冷清的角落,当个无权无利无威势的史官,做
个无人理会的编修。
这一做,就是七年。
外间的同僚们都轻手轻脚不再大声说笑。张前摇摇头,今年新近的年轻人啊,太跳脱了,不适合做史官啊。
小心放下手中的书籍,平复一下心中的激动,他轻轻揭开封面,犹如揭开一段尘封的历史。
凡帝元年 初一 晴
没想到,我也有当皇帝的一天。
天天都上去的朝堂,今天登阶时,竟然紧张到差点摔跤。我还真是没用。呵呵,昭,你若看见,必定会笑话我:凡儿、凡儿,
快到姨母的怀里抱抱,别摔了跤!
唉,可惜你看不见。
我一向不记日记。在上辈子是嫌麻烦,到了这里想记,却是不敢、怕留给别人把柄。如今拿起笔来,是想留给你一份礼物。免
得我离开后,你不了我心思。再来也是盼能稍解你心结。
这次不小心终至于酿成“宫廷政变”,现在想来,是我太过心急。可是,我真是害怕。昭,我知道你还是恨。恨天、恨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