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晚了,琴弦虽快,可雪星在空中不断用寒气化成的冰晶借力,已是到了黑洞的边缘,空中突然响起了教宗的大笑声,而
雪星最后还是回了一次头,紫弦只见他对着自己笑了一笑,就这样冲进了那无边的黑暗。
黑洞一下子炸开,发出耀目的强光,一道光芒直冲而下,击到他们面前,一时山石四溅,直冲向几人,一道红光从远外直冲了
过来,到了近前化成一道屏障护住几人,山石冲击直接击在了上面......
不知过了多久,宇阳帝只知道他从碧血冲出去就一直在敲那面石墙,可却无能为力,突然石头不再那么坚实,可以松动,他忙
取下几快石头,爬了出去。
外面一片狼藉,小山的山头到这里的范围都消失了,而树林也被毁了好大一片,不过向山下望去还是能看到好大一片树林,山
下的御林军听到动静已经冲了上来,就站在不远处,见到他,忙下马跪拜,宇阳帝顾不上他们,只一心看向刚才的战场,心这
才放到肚子里,忙跑了过去。
那里有一个好大的深坑,漫天的烟尘中,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结界将四个人罩在里面,红色的结界闪了一下,化成红光聚在一起
,一只红色的宝剑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宇阳帝跑过去,却见碧血只是望着那只宝剑发呆,眼中却不知不觉间满是泪水,宇阳帝
心里一惊,刚要开口问,却见那只红色宝剑就在他们眼前碎裂,一点点的化为了红色的烟尘。碧血则站在那里,不停流泪,突
然吐出一大口血,一下子了倒了下去。
宇阳帝一惊,忙接住了他,却见碧血不断呕血,碧血抓住了他的衣服,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碧血,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宇阳帝不知怎么办才好,只能不停的呼唤。
"他快死了,很快就会化为烟尘消失掉。"
宇阳帝一抬头,就看见了说话的人,正是紫弦,他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他为了破阵已经耗尽了法力,刚才的结界
和透界瞬移用的是他的生命力,刚才见到老大王死在面前又大受刺激,他现在已经不行了。"
"不会的,不会的。"宇阳帝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有办法的,你既然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就有办法救他的。"
"说得对。"紫弦说道,不顾碧血听到这句话后拼命的试图摇头开口,几根琴弦从他的身体里飘了出来,缠到了碧血的身上,紫
色的光芒顺着琴弦从紫弦的身上流到碧血身上。
所有人都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随着紫光的流动,紫弦的脸和身体一点点变化,从白色变为紫色,再一点点变短,变小,直
到最后全身化为一把紫色的琴落到地上,琴弦已尽断,而那断了的琴弦则正绕在碧血的身上。
碧血已经不再呕血,脸色也渐渐变好,等到紫弦化为琴,那些琴弦也松下来,再制不住他,他就一跃而起,一下子冲到了琴旁
,看着那已经全无生机的断弦之琴,一时只是愣愣地跪在那里,就连宇阳帝来到他身后抱住他也没发现。
第四十九章
坐在临时搭起的帐蓬中,宇阳帝侧头看着碧血在那里专心致志地修理着那把断了弦的琴,犹豫了半天想要开口,最终还是什么
也没有说。帐蓬外边,劫后余生的程宇洛和灵雨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不知道说着些什么,外面的士兵并不多,五六千人的士兵
都跟着程宇飞去救太子他们去了,陈五一听宫中有变急得跟什么似的,嘴上说要守着他,却问他安平会不会伤害太平,他一听
就明白了,挥挥手让这家伙跟着宇飞一起去了,回想起来,他的大女儿每次一见到陈五时的表情,想来自己这个父皇还真是粗
心,五十七岁的公主早该出嫁了,生生被自己忽略了,还有安平,一想起来就不好受,这个女儿一向贴心,想不到竟然是逸星
的内应,真是让人心痛。
宇阳帝现在不担心,九皇弟的能力他非常清楚,如今逸星不在了,那些人群龙无首,虽说手上有人质可也不难收伏,只是,想
到九皇弟临行前特意找到自己说的那番话,宇阳帝心中的矛盾真不知该如何排解。
当时碧血一心在那里修补那张琴,自己则安排九皇弟带兵去救人......
程宇飞跪在宇阳帝面前,说道:"臣弟定将太子他们完好无损的救回来,不过在臣弟救人的这段时间里,还请皇兄好好考虑一下
如何安置碧血。"
"九皇弟,朕以为你能理解朕的心思才对。"
程宇飞跪在那里,抬头看着宇阳帝,清清楚楚的说道:"臣弟明白皇兄的心,所以才会帮皇兄盯着五皇兄,但有一点臣弟和五皇
兄的看法是一样的,臣弟认为碧血不适合再回到皇宫了。"
看宇阳帝沉默不语,程宇飞看了一眼听见他的话可是没什么反应的碧血,继续说道:"臣弟知道,人心这种东西是最难以捉摸和
控制的,臣弟也是过来人,如果碧血是普通人,虽然不妥,可将他收入后宫也不是不行,可皇兄知道碧血并不一般,若让人知
道当朝皇上被异族迷惑,要百姓和百官们怎么去想。"
"碧血是怎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宇阳帝有些无奈的说道。
"臣弟知道,臣弟曾与碧血共事,对他的人品知之甚深,所有臣弟一听碧血有难,可以二话不说的全力相救,臣弟认为碧血不应
死,可臣弟同样认为碧血不能留,其实这个道理皇兄也明白,还请皇兄三思。"程宇飞见宇阳帝又想说些什么,又以继续说道:
"作为皇兄的臣子,这些话臣弟必须得说,但作为你的弟弟,无论皇兄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与皇兄一同分担。"说完,就向
宇阳帝行了一个大礼,转身带兵走了。
之后剩下的士兵扎好了帐蓬,请宇阳帝和碧血在里面暂歇,其间程宇洛走过来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自己走到一边
和灵雨亲亲我我去了,只留下心乱如麻的宇阳帝看着碧血想事情。
宇阳帝虽然一直盯着碧血,脑中却浮现刚才那些士兵们看向碧血那防备的视线,这也难怪,妖也好,半妖也好,一向只是在传
说故事里面出现的,如今却出现在他们眼前,他们也许好奇,但更是恐惧,人对妖所固有的恐惧。其实宇阳帝心里也明白,碧
血的确不适合再回到皇宫,那个受到所有人关注的没有一丝自由的地方,不仅是为了江山社稷,也是为了碧血的安全。九皇弟
可以劝告,五皇弟可以暗杀,那些所谓的忠义之士又会怎么做呢,还有宫中朝中那些有心之人,忠的奸的善的恶的,出于各种
力场都可以对碧血不利,就连自己的心腹都可以是碧血的危胁,明的暗的,让他们怎么去防。只是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紫弦是我派去雪星身边的。"碧血突然开了口,"他本是我父亲的心腹,我们器物妖一族的长老,别看他长的年轻,他到底有多
少岁了连我也不知道呢。"
碧血转头看向宇阳帝,"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
"在宫中有一个专门放乐器的地下室,那里灵气充足,里面有想当多的乐器都已经有了灵性,是个修练的绝好的地方,我已经把
紫弦的琴弦都接好了,请你允许我把紫弦放在那里,在那里,他可以用最短的时间重新回复人形。"碧血轻声说道。
"好,对了,是不是只要他的原身不毁就还能复原。"宇阳帝继续问道。
"是啊,全妖只要原形不死就不算死,和我这种没原形的半妖不一样,如果是动物和植物要他们化为原形后死掉才算死,而像紫
弦这样的器物妖,只要修好了早晚能练回来的,本来父亲用不了多久就......"碧血说道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只是轻轻抚摸着
已经接好琴弦的琴。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宇阳帝开口了,"碧血,"
"嗯?"
"给我十年时间好不好。"宇阳帝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给我十年时间,我会把修仁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帝
王,然后我就陪着你修练,等你修练够了,你就陪我一起去名山大川走走好吗?我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皇上,还从来没时间好
好看看这个国家,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我们一起去爬山,一起去海边......"
"好啊,一言为定。"
宇阳帝抬起头,看向碧血那张血红色的面庞,"对不起,碧血......"除了这句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真的很想放弃一切和碧
血一起走,也想不顾一切把碧血留下来,可是他都不能,他是皇上,这里是他的国家,他的国家才刚刚完成大一统,才刚从战
乱中走出几十年,才刚刚开始繁荣起来,而他的太子还太小,他还不能放下。那之后的十年间宇阳帝一直在想,如果当初碧血
说不行他会怎么办,如果他一脸伤心无奈又会如何,要是他一定要自己也走或坚持留在自己身边呢,可是没有也许,那一刻,
碧血一脸平静,他甚至给了自己一个微笑,那么平静从容的说,"好啊,一言为定。"可其实自己不也是知道碧血会这样回答的
吗,他一定会说"好",而他也一定会等,哪怕十年后没有人去守这个约,他也会一直等下去,这就是他的碧血。
轻轻的接过那张琴,用一快布把它盖上,伸手拥住那让他心动也心痛的人。
"碧血,想不想抱我。"
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中的满满的难以置信,宇阳帝突然有了想笑的心情,"你不想抱我吗,你还一次都没抱过我呢?"
"宇阳。"碧血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反应才好了,可这时宇阳帝已经放开了他,伸手解开他自己的衣服,麦色的肌肤露了出来,
坚实的肌肉从没有什么时候像这一刻这样充满了诱惑,宇阳帝一边慢慢的脱着衣服,一边笑着问道:"我的身材怎么样啊。"碧
血就这样看着他的大手抚过他自己的胸膛,从脖颈滑下,一路吸引着他的目光。
"唉,算了,我都这样了都没什么反应,大概是没能力在上边,还是我......"话音没落,一个略有些冰的唇就落在了宇阳帝的
唇上,急切的索求着,像要把他一口吞下腹中,好不容易放开,刚喘口气,就对上了两簇金色的火焰。
"你会知道我有没有能力的,很快......"
血映阳光(大结局)
急促的喘息,激烈的肢体交缠,被一双纤细而有力的手牢牢锁住,不能逃离,不能挣扎,呼出的气好似要着火一般,宇阳帝觉
得他现在就是一条离了水的鱼,而且还是自己蹦出来的。不禁在心里苦笑,早就知道碧血这家伙自幼练武,体力一定好得很,
却没想到他的体力不只是好,简直是太好了,身体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可却被一次次的摇醒,可是,真的很累。
眼睛又有些想要闭上,然后一如每一次一样,一丝真气被传进体内,然后自己就又精神起来了,看着上方那一眨不眨看着他的
人,宇阳帝真的有些无奈了,普天之下会武功的人多了,内功深厚的人也多了,可给床伴输送内息来行房的人,一定不会很多
吧。
本来很痛的地方,现在已经麻木了,随着每一次的进出,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快感,只是却又还有着即将离别的悲伤,明明
已经很累了,可是不想结束,真的不想结束,一旦结束,再见面就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尽全力的抬起上身,同时拉下碧血的头,与他深深的拥吻,心里一阵颤抖,低叫着在碧血的手上释放了自己,感觉到体内的巨
物也是一抖,一股好像热得要把他融化了的热液就这样被洒在了自己的身体深处。抱紧身上的人,尽全力保持着一丝清明,想
要开口,却又连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语无论次的说着:
"你等我睡了再走,不要叫醒我,......我会把你留下来的。"
"对不起,要你等我十年......,我,我是皇上,我为什么是皇上。"
"我现在也是你的了,你不可以始乱终弃,......"
"你等我时不许去抱别人,也不许被别人抱。"
"你要是敢不等我,我就用全国的军队灭了你。"
"你一定要等我,......"
......
到底说了多少话,又说了什么话,其实宇阳帝也不记得了,他只知道不停的说,用尽全力的拥抱,他从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变
得那么脆弱,那么多话,只是他不能不说,他有太多的话要说,而碧血只是同样用力的抱住他,就这样沉默的听他诉说。
坐在床沿看着宇阳帝那沈睡的脸庞,用指尖隔着空气描画着那人英挺的眉,俊朗的面容,深刻的轮廓,丢下最后的一丝不舍,
站起身,身上的红色渐渐变浅,肤色变得白皙,尖尖的耳朵变得小巧而圆润,站在床前的人又变成了那个纤细美丽却强大非常
的战神。看了看白皙的指尖,紫弦那么多年的修为不是假的,虽然不能完全收为己用,却足以令他死里逃生,而且,现在他的
实力虽然不能和全胜时期相比,一般的妖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了。
最后又深深地看了宇阳帝一眼,就这样消失在了帐蓬之中。
十年后。
马上就是禅位大典了,穿着黑色的龙袍,修仁缓缓的走入大殿。
看着眼前的父皇,回想起这十年,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
九皇叔救出他们之后就带修礼直接回了北疆,安平皇姐自尽了,而自己则又多了一个叫做修智的皇弟,父皇为太平皇姐和陈五
赐婚后,就把陈五从禁军调到外省当都督,之后国教光明教被废,八年前赤乌单于邪稚主动修好,两族签订了通关的条约,北
疆的那些军人以前都是和赤乌人打仗,如今在九皇叔和赤乌阏氏(赤乌单于的正妻)的安排下,成了通商的商人的保护者和管
理者,当年赤乌阏氏代表赤乌来中原签订盟约时还吓了大家一跳,谁能想到碧家的碧叶竟然会嫁到赤乌去了,从那之后没了边
患,父皇又施政有方,如今的灵朝可说是一个真正的盛世,夜不闭户,百姓富足,两年前承平皇姐好好的公主不当,非要去当
商人,结果竟让她当得有模有样,几个月前十四皇婶刚刚怀孕,把父皇高兴的不行,赐了不少财物,还特意从宫里调了两个奶
妈,而从十年前开始,父皇就让自己上朝听政,去年开始干脆就让自己以太子身份监国,那之后父皇就不太理政了。
跪倒,等着父皇为自己束发,再戴上金冠。
所有的人都觉得父妃的走并没有什么,因为父皇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照样的上朝、下朝,处理国事,他从不主动提起父妃,
更从来没有派任何人去寻找过父妃的下落,就连有的人主动进言要去寻找,也被父皇一句"不要做无用之事"轻轻松松的驳回,
渐渐的,不再有人提起父妃,也不再有人记得曾经有过那样一个特别的人出现在过父皇的身边。
所以,当父皇突然说要禅位给自己,并且诏告天下要出宫游历后那些人才会那么惊讶吧,当时真的很热闹,上书的、谏言的,
甚至还有死谏的,父皇只是淡淡地说太子已经成年,而且去年起他就不再理政了,就这样打发了过去。父皇还下了道圣旨,他
走之后,所有宫中嫔妃都可自由出宫,另行嫁人,任何人不得阻挠,宫里还会给她们一大笔钱帮她们安身,而不出宫的,也要
好生照料,生活所需按照父皇出宫前的标准,不得有一丝委屈,而且父皇还在圣旨上声明是他的确对不起她们,但游历之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