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出风头吧,耿终于找到一个追求的目标了,这令我惊异万分,这种用铁锤砸他脑袋都不会开窍的人,生命中竟也会迎来春天,
出现阳光的普照。看来,耿是长大了。
耿喜欢女孩是高一的,他并不认识,那女孩只是一个动作,就令耿对她完全着迷了,头脑简单的耿,被她征服了。当耿对这我说这些时
,我压根儿就当作听一个笑话,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才一个回眸一笑,竟令耿卷入暗恋的漩涡中,耿,傻入盲膏无药可救了,我
笑他道……一想自己,不也是这样么?喜欢云喜欢得那么仓促,不也是轻轻一下就被他给俘虏了?不行,日后可得多多注意。
如果云喜欢我,他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真想知道,自己的魅力在处。
三班的男生似乎都拥有一种共同特征,高高的瘦瘦的黑黑的,这类男孩在三班上不下十个,但集帅帅的酷酷的,和非凡气质于一身的,
仅云一人了,这个群体真是够好玩的。
那天放学,我走得很晚,和耿一起下楼,坤又让一个传呼招回家了。
一出教室门,我又碰到了云,他和一个男生在走廊上聊天,我一出现,他们便中止了说笑,俩个人四只眼睛几乎同时向右看,很标准的
军姿,目光又锁定我了。我心跳加速,浑身都不自在,低下头望着脚尖,脸又是赤红了……
好不容易挨到他们面前,我终于受不了那要将我看透看化似的的目光,一时冲动,便猛得抬起头来对着他们骂开了。
“看什么看?有病呀你们?我又不是妖怪,那样死死地盯着我干啥,超级大变态!!!以后眼睛给我规矩点,否则我就把你们都阉了!
”
我不知道他们看我和我要阉他们有何关联,但这就是骂,只要自己心里痛快就行。
骂他们之前的那一片刻,我的思想却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我到底选哪位帅哥开刀?云,还是那男孩?我选择了后者,云在我心中
无比高贵,我怎么舍得骂他伤害他呢?
骂完之后我高昂着头神气十足地离去,我笑自己太神经质了,别人的眼睛,难道没有看的权利和自由吗?他们看什么爱怎么看又关我什
么事?不!!!无论他们看什么,我都管不着,就是不许这么看我,我又理直气壮起来。
……云会不会因此而断了跟踪我的目光?天哪,我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__*)*。
“噗哧!”挨骂的男孩在我身后大笑起来。
“你认识他?”这是云的声音,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欢喜,我听得出。^*__*^
第二天我就被迫认识了那个男孩,他叫润,我们冤家路窄,连回家都同路。
走着走着,有人打背后拍了我一下,并叫出我的名字来,我不知是谁,既然他对我这么亲热,我也只好抱以一笑——这笑脸一旦献出就
像拉出的屎放出的屁,收也收不回来,于是润便搭上我了。
不打不相识,我与润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很聊得来,不知怎的,就聊到漫画上了。润说他很爱画漫画,我说我也是,而且画得挺棒,这
是实话,但润却当大话来听,很伤人自尊。于是我们便约好,下午带各自的作品到学校比试比试,谁输了请吃西瓜。
下午润的作品带来了,我却没有,以前画的都让七大美女八国联军般地瓜分光了。
我一见润所谓的大作,不禁哑然失笑笑痛肚皮——我操,那也叫画?我信心大增,拿过一支笔很漫不经心地画了起来,不一刻,一个傻
乎乎的光着屁股放屁的醋笔小新便画成了,底下再加一只吓得落荒而逃的小白,笔法老道神形俱全,令润叹而观止自愧不如。
就这样,我与润大熟特熟滚瓜烂熟了,当我想把那个信手涂鸦的小新扔了时,却被润抢在手中如获珍宝,我只好送给他了——平时,一
张废纸谁能送得出手,于是我在上边题上自己的大名,变废为宝。
晚上润找我,说我在三班小有名气,这令我惊讶不已。他告诉我他将那张画贴在自己座位的墙壁上,招蜂引蝶围观者甚众,大伙都说画
得非常棒,都问他是谁画的,润就为我大力宣传了。
第二天早上润带着七分伤心三分歉意,和咬牙切齿的神情来找我,说小新昨夜遭人绑架,现下落不明,但他肯定会揪出真凶惩之以法的
,叫我别难过。我笑他傻样,让他别找了,我再画一张送他就是了——我的画这么受欢迎,我能不高兴么?
下午润又来找我,带着哭笑不得的表情,告诉我被绑架的小新回来了,只不过是个克隆人——复印件,真品不知流落于何人之手,痛惜
哪,痛惜!
我想,那时我的咆哮对象若是云,那现在与我一夜之间成为大熟人的,不是润而是云了。可惜吗?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但无所谓,有缘
的话,无论有多艰难总会走到一块的,爱情这东西,急于求成不得。
我的生活讲究幸福,似乎与爱情悲剧绝缘,我想得到的,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拥有。
之后几天,我仍旧在云那怪怪的目光下度过,打他面前经过时,我依旧心跳加速极不自在,一股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痛并快乐着。
我听老妈的话,学着坤点,于是也破天荒地安下心来老老实实地读书,行为异常只为做个淑男。我绝不能让坤担忧我的前途而分心,至
于耿呢,无聊时拉他出去玩玩,有聊时就让他一边凉快去。
郜给我来信了,他得知我没去上海,显得十分高兴,并鼓励我安慰我,害得我感动得连连起鸡皮疙瘩。我笑了笑,现在,就算鬼侠城用
八抬轿子抬我去上海,我也不去了。眼下有现成的意中人,我不珍惜,跑去上海做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名钻般高贵的男孩。”在给郜的回信中,我这样写道。
上晚自习,天气烦闷,好困,我哈欠连天——每当这时我就犯贱了,有好好的课桌椅不坐,有明朗的日光灯嫌刺眼,总是拿着本书站在
走廊外乘凉,借着教室里透出的微弱灯光看看几个字,这或许是我的个人习惯吧!站在外头清凉一下,能够提提神,再说外边非常清静
——但蚊子能将你吵得睡意全无。
如果云也能站在外边读书,那该多好,我就吃点亏,让他看个够吧!只要他肯主动过来认识我,再说走廊上的灯光幽暗,外边月色朦胧
夜意缠绵,这气氛足以乱性,要是云出来陪我读书,那他想干什么,我就昏了头都答应他吧……
我正美滋滋地想着,这时一个人影闪进三班,以走路的速度,我断定肯定是云。我心里头又是一阵欣喜若狂,为何我每每想起云时,他
都会出现呢?天意,真他妈的让人发疯的天意。
云看到我了,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他绝对也会捧着一本书,跟我一块……
我还没想完,云已经捧着一本书站在三班的走廊上了。过分!^__^为什么我想什么就是什么呢?我又不是神仙,这样宠我怎行?我一阵
哭笑不得,一阵受宠若惊。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上天的安排,有上天的存在吗?没有,所以只能是第二种可能了:云是故意的,他很喜欢我。
我激动个半死,连蚊子的嗡嗡声都觉得悦耳动听,连教室里沉闷的气氛都让我感到无比活跃。
云就在不远处,用他那带着磁性极其动听的声音读着课文,我表面上若无其事漠不关心,但他所读的每一个字,我都用心去听去记,我
的心在骚动,云,云……心里只有这么个声音在回响,那个我深深喜欢着的男孩,正在不远处注意着我,这感觉好新鲜好甜蜜,但愿这
一刻,成为我和云间的永恒……此时若加云深情的表白,我死了也甘愿。
假装眼睛累了,我让它休息休息,看看周围——一不小心看到了云,他正用过度激情的目光盯着我——这虽是我意料中的事,但我心中
难免又是一惊——云也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怎么不懂得含蓄点?我忙将目光缩回书中,装出淑男的形象,而云呢,摇摇头苦笑一下,埋
头,又开始心不在焉地读书了。
书声停了,我的目光条件反应性地射向云——“ohmygod!”又被电着了,云,他在看我,把我看得个晕头转向。
时时地,我将余光有意无意地瞟向云,感觉他仍在用火辣辣的目光看我,转头一看,果真如此……
那晚三节晚自习,我都在走廊上度过,云也是,他为了陪我,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我身上洒有古龙香水,能抗蚊。呵呵,看云时不时
地挠着身上的痒处,皱着眉头苦熬硬撑下去时,真的觉得他好傻好笨好可爱,一股幸福暖流涌上心头,我,铁定深深地喜欢上这个钻石
男孩了……。
第四章 悲喜朦胧中
我最糗的一刻到了,老天没屁眼,枉我潇洒一生风光一世,最倒霉的事还是到我头上撒野来了。
那是个闷热的中午,早上,坤被一个传呼招回家了,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发生,我已习惯了。我没回家,贞的生日快到了,我得赶快选件
礼物给她寄去,否则就是老虎头上拔毛,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自个儿上街挑礼物去,没叫上耿,这几天老觉得他很烦,整天唧唧歪歪叽里呱啦地那么多废话讲,真是鸡妈妈的妈妈(鸡婆)。
依旧希望能在大街上巧遇上云,依旧希望像前几次一样,给予他主动认识我的机会。但这似乎不可能,这能将人往死里热的天,这能将
人晒脱层皮的烈日,没事出来活受罪干啥?而我是自愿的,云黑得健康黑得独特,我却长得细皮嫩肉的,显得不堪一击,不,我也要像
云一样,高高的瘦瘦的黑黑的帅帅的,胜过古天乐。
买了个石膏的蜡笔小新送贞,这个小新做工格外别致,特别是底下高高地、耀武扬威地翘起的小鸡鸡,可爱得令人都犯恋童癖了。我拿
着它,在烈日下漫步,在瑕想中编造着自己和云美好的未来……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面前晃动,我下意识地心跳加速,是他,云!
我猛地抬头望向云,想迎取他那热烈炫人的目光,然而却令我极度所望,那是个陌生的云,他的神情十分冷漠,他对我视而不见不屑一
顾,昂着头十分高傲地打我面前疾步而过……我的心都凉了。
遭到冷遇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伤在自尊,痛在整颗心。云为何对我这么冷酷?或是他根本就没理过我,一切都是我的误会,一切都是
我在发骚在自作多情。我心乱如麻无地自容,胸口好闷头好晕,我快走不动了。
网吧里开着空调,我钻了进去,人一下子起死回生精神焕发,身上的毛病全都死光了。
打开QQ,心中在默默希望着,千万别碰到那个该死的鬼侠城。
果真,没碰到他,但他给我留下很多言,一段接一段,都是向我道歉乞求原谅的。城说他最近很不好过,心里头一直后悔自责,十分内
疚,他希望能和我忘却过去从头再来。我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但,看不出城的真诚度,我再也不相信虚幻的网络世界了。
城说,等高考后他一定会来福建看我,并当面向我道歉的,就算被我打死骂死,他也心甘情愿。
我只给鬼侠城留下一句话:“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一切都太晚了。”……
玩了会儿游戏,一玩便着了迷,忘了时间忘了地点,舍得离开网吧时,时间已过两点半。两点半上课,我迟到了,但无所谓,迟到对于
我来说已成家常便饭,但我还是得赶往学校的,免得坤替我着急。
风风火火气喘吁吁地跑进班级,然而迎接我大驾光临的是却历史教师张老师的一张暴怒臭脸。我承认我迟到是我的不对,但他也不至于
这么夸张吧,以前上他的课时,我又不是没迟到过。
“怎么整天迟到你?学习作风这么差劲,站到那边去,好好反思反思!”
听他的语气,看他的严肃样不像是开玩笑,带着几分官腔,倒像在逞威风。我站在那一动不动,寻思着怎样摆平这尴尬的一幕。
两种选择,一种是把那鸟人痛快骂上几句或干上几拳后扭头就走,但这一走永远也别想回来了。第二种是忍辱负重忍气吞声,乖乖地在
讲台前站上一节课,甘心受罚天下太平。
倘若平时,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种,就算打死我也不会去选择第二种,但今天……还是先委屈一下吧!……怎么办?到底是选择
哪一种?我不能离开这,这里有我的云,我不能将这份缘分就此扼杀。还有坤,我怎能让他伤心难过呢。最后还有我的重点梦,我能放
弃他们吗?……但若在讲台上站一节课的话,不把脸丢尽才怪!
“你怎么还不站?要我请你是不?”张老师极不耐烦,火气比外头的烈日还大,我没时间选择了,发泄吧,骂他扁他后再溜之大吉……
不!哼!!留!!!
“Hismothers’!”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骂了一声。
班里有台二十九寸的彩电,我走上前去贴着电视机柜歪斜着站着,脸上红到头发丝,下红到脖子根——没准还红到屁股上呢,我觉得全
身热得发烫。
全班七十个人,一百四十只眼睛里头至少有一半在看我,就算他们的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板看个不停,可那余光同样能灼伤人的后
背。
我今天是怎么了?在这受这份苦罪,这可关系著名声和形象美的问题呀。今天是星期几?星期天吧,这破学校鬼规矩,什么魔鬼训练,
竟让学生一周接着一周,毫无休止永不停歇地上课,每星期只放两节课的假,意思意思。这变态的学校变态的老师,走,怎样?别再活
受罪了,我是什么人……
我的身子动了动,想给张王八点颜色瞧瞧后再嚣张离去,但那刻我的目光却与坤的目光相遇了,他脸上的表情很苦恼,他朝我摇了摇头
,目光里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我的那股士气没了,我再次按兵不动坚持到底,时间一分一秒缓慢移动着,拖拖拉拉的拖不响下课的铃声,我忍不住了,我苦苦撑着,
我撑不住了,我苦苦熬着,我熬不住了,我实在熬不住了……
大概站了半个小时之久吧,我感觉,够给足张王八面子的了,于是我便大大咧咧地回位置上去。我想,如果他还不让我挽回这最后一点
脸面的话,那我对他发威也不属于欺师之行列了——他有拖课的习惯,他课一拖,三班早就下课了,三班一下课,云都爱偷偷地在四班
窗口上窥视我……
回到座位上,拿起坤的传呼机一估略,我受罚的时间十分钟还不到。与张王八有仇,他的课我是上不下去了,于是趴在桌子上大睡起来
,以此抗议,我倒要看看姓张的敢把我怎样。
下课了,我也就“醒”了过来,我并没睡,受了那么大的气和罪,谁还有闲心睡觉?
“哥,都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上课迟到,我知道你现在的火气很大……”
坤将一只手伸至我面前,可怜巴巴小心翼翼地说,“你咬我一口吧,这样心里会好受些。”坤自责的样子,让我更加难受。
我笑了,笑坤的傻样,“这不关你的事,别往身上推责任。况且我也没什么,才站了十来分钟,就当上去做道练习题,不就得了?”我
安慰坤道,我的表情十分轻松自然,这样坤心里才会好受些——我和坤间相互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