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山庄——杨童伶

"啊，你不知道吗？"他夸张地张口，仿彿很惊讶。"千晴也真是的，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员工求情而受那种折磨！"
说着，他瞄了我一眼，似乎在期待我有所反应。我只是皱着眉头看他，在猜测他那歪扭的性格到底是哪儿来的？
"那高桥贵史还真不是普通的变态。他最喜欢把人用绳子五花大绑了，不管是对那天那个可怜的女孩还是千晴都是，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呢！看到他昨晚对付千晴的手段，就算是有那种嗜好的人看了也会忍不住别开头吧！"
他停下，又瞄了我一眼。
"......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还没成年，居然会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是教育所至呢，还是天性使然？"我双手交叉胸前，是要跟他对上了。那性格可是我这一辈子以来最讨厌的！
他无趣地别过头，奔跑到电梯。
看来这一局是我赢了。
我心情忽然大好，吹着口哨回餐厅。

***

维尔．德．维克多说的话我并不是不在乎。被人绑起来进行无法想像的事，看明治千晴面色苍白，虚弱地躺在床上东又拿医药箱前往，想必是遭受到极度的肉体虐待。
可是就如他所说，我知道了，又能为他做什么事了？只能说是他自找的。经营这么个场所，就要预先想到会冒多大的险，需要做出多大的牺牲。很显然的，这儿既然开了这么久，他是从中自得其乐了。
茂森听了明治千晴要我传的话，终于决定了收拾行李回家。
"虽然是很容易赚的钱，可是我没有办法忍受......"她在说的时候，握住行李袋的手不停地发抖。"我会回去老实地赚钱的。反正现在身上的钱也够还两个月的债了......"
"一切小心。" 我只能这么简单地安慰她。
"山下，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茂森忽然这么对我说，我有一点转不过来。
"山下，你和我一样刚来，而且还没遭遇到那种事，趁现在还有机会，跟我一起回去吧！"
"等、等一下......"
"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我听说了。" 茂森不理会我，继续说下去。"可是，这件事不值得你待在这里，真的！相信我！虽然高桥贵史是这么多里面最可怕的，可是其他人也一样禽兽不如！"
她捉着我的手指关节发白，陷到我手笔的肉里去，而且抖得可怕。
"虽然井上说这里有少部份的人是完全不卖的，可是他们在这种环境下到底能撑多久呢！就连井上在去年也......我不想你遇到和我一样的事，山下！"
"......抱歉。" 虽然知道她是出自好心，我还是没办法回应她。"我没办法丢下不管。"
"丢下不管......？什么呢？"
"什么......当然是我父亲的事了！"
"哦，当然......"她傻笑。"还有什么事呢？我真是的......那么，你自己多小心，山下。"
"我会的。"
在坐进车里的时候，茂森望了我最后一眼。很快地，车子便消失在视线外。茂森，再也不回来了。她成功地逃离了。
先前的无力感再次笼罩我的身心，但这次又多了一点东西。一点，我无法形容的感情。
--因为父亲的事，所以没办法离开这里。在脱口而出的时候，我竟然会有正在说谎的感觉。可是除了这，还有什么是我无法丢下不管的呢？
我走在路上，踢着脚前的石头。
这是个微不足道的变化，却又足够份量令我感到害怕。
傍晚的天空一片火红，仿彿要把人吞噬掉般。

"嗯......！"明治千晴的手紧抓床单，唇被他咬得流血。
"叫出来会比较舒服吧，千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发、高瘦的男子把手更往里面推，直到千晴从没被人发掘过的地方。
冰冷的人造阳具在千晴体内规律地动着，涂在上面的春药同时也担任润滑剂的作用，在男人的控制下进出那已被刺激得发麻的洞穴。
昨天才进行过激烈的交欢的千晴体力大减，唯有扒在床上任人摆布。
"真是美妙的身体，千晴。" 男人用低沉而平稳的口气说，仿彿在教学似的。"已经过了快一天了，你那里只稍微弄一弄，立刻又打开了。以后，恐怕连两个一起都没问题。不，三个吧！"
"不......"千晴害怕地低喊，可惜听起来较像是会令人全身发热的娇声。
"怎么可以不要呢？我们可是用尽一切方法来取悦你啊，可爱的千晴。看，你这里......"手往前一伸，握住千晴埋在床里的挺起。"听了都兴奋得发抖呢！"
"啊......啊！"他忍受不住地扭动腰肢，在床沿的双脚无力地大开。
"太美了，千晴。太美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啧啧两声，把在千晴体内的东西抽出，又插入。
"不、不要......啊啊！"
他企图往床头爬，却立刻被男人抓住腰。
"坏孩子，怎么可以逃离快乐呢？"
"叔叔，他是想要更热更美好的东西吧？"
千晴尽量睁开模糊的眼睛。
在烛光的帮助下，他看到一个身体走近......一张美丽但嫩稚的脸孔逐渐浮现。
是维尔．德．维克多，一个有如魔鬼般的小孩。
他低头吻千晴，诱使千晴掏出舌头舔他的唇和舌，喝下他给的液汁。
"叔叔，你也玩够了吧？该轮到我了。"
男人冷哼一声，把那东西拔出。千晴又是一阵呻吟，觉得身子一下空虚了起来。
"千晴，满足我，大声地叫出来吧！让这里所有的人都能听到你的声音。" 维尔拉下拉链，用手随意刺激自己的下体几下，在毫无补助的情况下进入千晴的身体。
和成年人比起来，也许是个未成气候的身体，可是对现在的千晴来说也足以令他疯狂。
他兴奋得弓起身子，尽量张开自己的身体来迎接和假东西不同的炽热，发出满足的喘息，皮肤下慢慢浮现醉人的红色。
"好棒，千晴！你的身体不管玩几次都是这么美好！"维尔笑着说，熟练地摆动自己的腰，右手伸到千晴的脖子，抚摸他的下巴、喉结，直到挺立的乳首。
他抓起千晴的手，让他握住千晴自己的分身。
"玩玩自己吧，千晴。让我看看你怎么玩弄自己。"
被药物操作的千晴听从他，手开始在自己的坚挺上下抽动。
看到这情景的维尔发出笑声，摆动得更用力了。
忽然，他回头瞪向自己的叔叔。
"你知道我不喜欢玩这个。"
"我知道。可是偶尔一次应该无所谓吧！当作是我给你找到这玩具的慰劳。" 男人的手指滑入维尔的裤子，按在他的洞口。
"哼，算了！只有这次而已。"
男人微笑，一根手指开始进入维尔。
维尔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着双重的快感。
他更用力地进入千晴，同时紧夹着体内的手指。
"啊！啊......！"千晴完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半睁的眼睛没有焦点地望着前方。
男人冷笑，开始运用第二根手指，放心地深入维尔的身体。
在昏暗的房间里，野兽似的交合似乎永远不会停止。
千晴的心落到最黑暗的角落封闭起来。在这时候，他一点也不想用到"心" 。
只有在这时候--

 

再见到明治千晴的时候，他和维尔．德．维克多正在户外的阳台享受下午茶。
维尔在他旁边兴奋地滔滔不绝，完全没在意明治千晴到底有没有在仔细听。
明治千晴喝一口茶，用左手撑着头，倦懒地看他。然后，他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好像很累得样子。我望着他想。
维尔．德．维克多看到我的视线，脸上立刻浮现恶作剧的微笑，身子往前一探，迅速地亲了明治千晴的唇。
明治千晴被他的举动吓得睁开双眼，脸意外地红了起来。那是因为此时的他卸下了武装，恢复自我而毫无防备维尔的意外举动。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个被戏弄而生气得脸红的男子，一个最纯真，没有算计的表情。
维尔笑着对他道歉，眼睛却往我这儿偷瞄。
有时候真的搞不懂小鬼的想法。他为何会认为那种幼稚的恶作剧可以刺激到我呢？我甚至连跟他斗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不在乎地转头，继续看餐厅里面的客人，同时强忍着呵欠，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打出来。
待在这里的意义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我开始在考虑也许明治千晴不是我的父亲反而更好。再怎么说，我都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容忍父亲是个经营娼馆的老板，而且偶尔还自己下海服务。如果世上有人能接受的话，我倒要看看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
从处理茂森的事件看来，他也许是个好人，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就会对他完全改观。
唉！真应该让其他人也看看他单独面对我的时候的那表情！平常那优雅温柔的笑容都不见了，只有像恶鬼一样的凶相和冷酷的嘲讽。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了把我赶出去，而我居然也跟他卯上了，赌气不走。
没错，只是单纯的赌气。
我在夕宁山庄已经快三个礼拜了，父亲的事没着落，反而是打工的钱和客人给的小费搜刮不少。
这几天的餐厅客人忽然增加了，是个好现像，可是连经理久保都觉得奇怪地搔头，可见平常要这群没事就不动的人自己下来吃饭是多不可思议的事。
已有十桌左右的客人时而望向我这里，女士们便会掩嘴而笑，男士们狡猾地扬起嘴角，让我真的觉得我的自我意识过剩了。怎么可能是看我呢？
一对男女走了进来，近藤招待他们到我负责的位置。我忙过去打招呼。
男子是一位相貌堂堂的日本人，体格比一般日本还高大，身上的西装把他衬托得更高，而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量身订做，又是个愁钱没地方花的人。
跟在他身边的女士是个年轻的美国女子，长得很可爱活泼。小个子的她即使坐了下来，手仍勾着男子的臂弯里，亲密得很。
"你好，我是山下晴海，你们今天的服务生......"我把台词倒背如流，男子很有兴趣地望着我。
"你就是传说的山下晴海？"他听我说完，开口问道。
"是的。" 年纪大的人，耳朵重听。我笑着回答，虚不知自己大难临头。
"呐，贵史，难道他就是大家说的，千晴很保护的人？"旁边的女子也问。
"很有可能呢。看起来是清纯得如小男孩一样，不是吗？"
旁边的人似乎听到他的话而被逗笑了。我愣在那儿，想办法在脑里解释这现像。
难道他们真的是来看我的？什么被千晴保护的人了？我哪里要他保护了？
"小男孩。" 被唤作贵史的人唤我，嘴里说出和他得外表不符合的粗俗话。"不能让我们玩玩吗？开个价吧！"
我听了，又气又丢脸，身后传来很感兴趣的话语和笑声，每个人都在等待我的答案。
如果我在这里说我不卖的话，接下来可能又是瞧不起人的话，可是总不能因为这面子问题就跟他卯上了！这可跟明治千晴的干耍嘴皮子不一样--
啊，是这意思吗？我被明治千晴"保护" 的意思......
在我正打算回答他的时候，他又出现了。他总会挑"适当" 的时候现身。
"高桥先生，你又在欺负我的员工了吗？"不带笑意的温柔男高音在我身后响起。
明治千晴从茶厅出来，身边还黏着维尔．德．维克多。看他脸上的笑容，你绝对无法想像刚才那声音是来自他口中。
--高桥贵史......难道是......！
我回头去看眼前的男人，眼睛瞪得不能再大。
--这家伙就是那个恐怖的高桥贵史！
当事人依旧自然大方，一双眼睛盯着明治千晴瞧，似乎预料到他会出现。
"我怎么敢呢，千晴？"良久，他开口。"这家伙可是你的宠物呢，我怎么敢随便动他了？"
"你......！"我气愤得忘记自己的身份，要不是明治千晴叫住我，在一边看到一切的近藤后来说我也许真会扑上去打他。
明治千晴叫我离开到后面去帮忙，后来到底事情进展到什么程度，是如何解决的，我并不知道。半个小时后，我再回到餐厅，高桥贵史和他的女伴已经离开，留下一群人在我出现的时候同时盯着我看，就如同老鹰盯上猎物般......
--我已经不能再帮你了，晴海。他们已经开始在行动了。我已经无法再帮你了......
当时，我仿彿听到明治千晴的声音在我脑里这么对我说。

***

疯狂的宴会只维持一个月，而我已平安无事地渡过了三个星期。自从餐厅的那一幕，我似乎可以感觉到他们在打我的主意。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工作以外，我尽量不踏入山庄的范围，也很少在外面走动。
那时被所有人同时盯上的感觉很不好，让我不寒而栗，而我已经不想再尝到第二次了。
维尔．德．维克多似乎知道我的想法，选择在我工作的时候拦住我说话。
"你以为千晴能够守护你一辈子吗？"他大概是看不惯我对他的态度，说话来气我。
我站在他旁边，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期限就快到了，他们还能对我怎么样？"我反驳。"大不了做完今天不做了，走人。他们有种翻过整个日本来找我。"
"你以为他们不会这么做吗？"
我忽然想到高桥贵史。如果是那家伙，也许有可能......
"难得来了你这么好玩的玩具，这些对生活感到极度无聊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呢？"维尔冷笑。"他们的兴致可是被你撩起了，现在可是兴奋得不能自己呢！"
"无聊！"跟这小鬼，根本没什么好谈的！会跟他说话的我根本是个白痴。
他看我要走，心里一急，站了起来。
"我让你看看这里的真面目吧！"维尔喊。
我回过头，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他的诡计。
"虽然你知道这山庄的干什么的，可是没真正看到，你大概也没办法想像吧！比如那位叫茂森的女孩到底遭遇到什么事......"
在这里提到茂森，他无非是想要刺激我，而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做完午班，我换了衣服，在他住的东馆与他会合。
维尔已在一楼等待，看到我的时候，形状好看的唇型勾出一道弧线。
"走吧，让我带你去看看沙龙。"
沙龙！那个我一直在意的沙龙！
维尔看一眼我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他带我来到正馆，在和柜台有一段距离的一个不显眼的电梯按往上的按钮。
--是个真的很不显眼的电梯。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没注意到这黑色镶着金色花边的电梯。电梯里面四面都是镜子，地毯是暗绿色，上面吊着水晶灯，豪华程度是其它电梯都比不上的。
到达顶楼，眼前有唯一的一道门，旁边站着负责人，是在宿舍见过面的内田。他看到我，露出惊讶的事情，但碍于旁边站着维尔，没发出声阻止我。
我装作看不到他的意思，跟着维尔走进，站在离众人还有一段距离的门口，凝视这以堕落为名的构图。
这沙龙里面弥漫烟味和酒味，里面还混杂了一丝我说不出来的味道。
男男女女，有见过，没见过的脸孔，大家都被这里的气氛影响，挂着倦懒得微笑，享受着自己的行为。
右边有五名妇人包围着一位我见过的员工，轻轻撩起她的裙子，在她的内裤上舞动着擦有指甲油的手指，使女子发出忍受不住的呻吟声，为这反应格格笑着。其中一人手上拿着粉红色的人造阳具，不用想也知道其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