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 下+番外——天望

作者:天望  录入:03-10

“璟王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不要对什么事都孤注一掷。老夫认为你这样扣着堂儿,迟早会引起争议的,毕竟正统才是皇权传承

的关键,这是共识。现在一切都好商量,若真的等到事情发展到避无可避的地步,恐怕后果很难讲。”太师看到璟王站在龙椅旁边,有

意无意的摸着上面的龙纹,以小人之心揣度,语气里不免多了几分威胁。

八字没一撇的事,听语气,那个皇位好像已经是堂儿的囊中之物一样。熠星拍了拍那张椅子,轻哼嘟囔,“真是天真!”

“璟王殿下的名声,在民间一向有口皆碑,哪怕一些上不去台面的事,最后也能变黑为白,转人印象。这点着实让老夫佩服。但老夫认

为,凡事都有个度,有些风流韵事,给人们茶余饭后添个话题,无伤大雅,但有些事情涉及传统,不是市井传言可以颠倒黑白的,兄弟

禁忌是一则,叔夺侄位,也为世人不齿。璟王殿下……世事难料啊!”

“殿下与左相联手压制朝堂,朝中非议还不是很多,但你我都知道,这种压制十天半月的还有效,过了一个月,殿下再用铁血政策恐也

压不下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是祖制。”赵太师道出了己方最有恃无恐的东西——时间——现在朝上只是在压制下,看起来风平浪

静,其实内流汹涌,现于表象仅仅是时间问题。

听着太师不掩饰的,几乎是掀底牌的话,熠星摸着那张椅子,终于开口,“这个位置,这张椅子,堂儿坐过了。当时我、广福公公都看

到……”

熠星摇摇手指,没有让他们打断自己的话,“不用辩解,我没有恶意。你们想知道当时堂儿坐在这个位置上都说了什么吗?”

“他对我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位置,天下最尊贵的位置,拥有最富饶的土地,最强悍的士兵,最强

大的帝国……]很多很多我都记不住了。显然,坐在这个位置上,让他的心变得很高,他畅想了很多美好未来,他要训练出最强大的士

兵,他要带出最富饶的国家,他希望他的国家强盛无敌……”

熠星想起那天的情景,忍不住笑了笑,“嗯,我当时表扬他了。说他有远大的抱负,他的一番话,感动人心,富有激情,充满希望……

是的,当时我是这么说的。”

熠星说完这一番话,看着太师明显欣慰,却对自己面露困惑;看着德妃自豪,可又对自己暗含堤防的样子,又笑了笑,语气接着一转,

“我表扬了他,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有帝王的潜质。”

“堂儿不合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他只看到了皇帝的权力、荣耀和至高无上,却从来没有想过皇帝的孤

独、责任、重担和繁荣背后的苦心孤诣。堂儿对皇位真正要面临的是什么,对他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东西都这么不了解,又怎么能

适合这个位置?”

“你们知道皇兄年少的时候,坐在上面,他是怎么对父皇回答的么?”熠星看着这被权力冲昏头脑的两人,开口,“他只说了两个字,

‘责任’。”

“堂儿的心太高,这本不是坏事,但他的能力有限,遇事冲动。娘娘,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在你们攻击我之前,就布置好一切么?是堂儿

沉不住气,冲动又自不量力。他的好高骛远容易让他过分自大,他的冲动和鲁莽,会毁了这个国家目前的一切,这是皇兄决不想看到的

。堂儿根本得不到皇兄的认可,他根本不合格。”

“那,那不过是你一家之言……”德妃扬起下巴,“堂儿是皇长子,是正统……”

“除了皇长子的身份,罗堂还有什么可倚仗的?”熠星不耐烦的打断德妃。

他用手指节敲了敲那龙椅的硬硬木头靠背,“你还不明白么?对于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来说,国家,永远是第一位。我的父皇因为‘责

任’两个字,选择了皇兄,皇兄也会用同样的标准选择他的继承人。[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大殷祖制,其实不过是个幌子,只有儿

子足够优秀,他的母亲才有机会当上皇后啊!”

熠星看着德妃难看起来的脸色,继续道,“如果堂儿在皇兄心目中是合格的,他会立你为后,让堂儿做名正言顺的太子,毕竟十四岁应

该是能承担责任的年龄了,可他没有!他宁愿让我当监国,他明明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位置。他明明知道,我根本不喜欢。他明

明知道,这会让我很为难,让我陷入危险。”

“好了,现在我们退一万步说。假如,假如……皇兄真的遭遇不测!就像太师所说的,我与左相不可能联手压制朝堂,永远维持表象平

静。激流暗涌,我知道。可你们不要忘了,太上皇还在,他今年五十六岁,也算壮年,身体健康,睿智老练,整个朝堂,甚至整个天下

,绝没有人会对太上皇重新接手皇位有任何异议。”

熠星看眼前这两个好做白日梦的人,扔下重磅炸弹,“我是我母后的儿子,是皇后的嫡子亲生,按大殷祖制,等父皇重新坐上这个皇位

之后,你们认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是谁?是有实力,有能力,有责任的嫡子,还是一个好高骛远、眼高手低的某位宗室皇孙?”

“在我身后,还有我的儿子,所以无论是什么结果,从头到尾,都不会有罗堂的机会,从来都没有罗堂的机会。”

“你……”赵太师的脸忽然变得很难看。

“父皇和母后,我已经写信派出消息请他们回宫了。在适当的时候,我会正式在朝堂上宣布这个消息。我身为监国,两位身份尊贵,我

确实不太好给二位编派罪名,但事情很快就不一样了。”熠星冷淡说完,一颔首表示话题告一段落,转身往外走。

忽然,熠星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顿住脚,回头。“哦!对了,那个关于我在宫里私会情人的市井传言,版本又升级了,内容似乎是说

皇兄、我、还有某一才高八斗、侠骨仁心的仗剑少年的三人恋情,说皇兄与我争风吃醋,百般阻挠我与某位才子的双宿双栖,但也有人

说是我与某人一起争皇宠……关系挺乱的,当然,其中不泛我与皇兄苦痛挣扎,生死相恋,催人泪下的部分,所以太师大人就别对外面

再提什么‘兄弟相奸’的故事了,已是旧闻不说,还缺乏想象,一点都不跌宕起伏。”

熠星出门之后,脸冷下来,一挥手,对身边的人吩咐道,“等他们回去后,各自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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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教育偏差之二

熠星:爷爷奶奶要回来了,高兴么?

子菲:爷爷奶奶是谁?

熠星:=_=|||(一番教导提醒之后……)

子藤:哦,我知道!就是那个身上香香,总有好吃点心的……嗯……呃?爹爹,漂亮的不是都应该叫‘阿姨’么?

熠星:……

子菲:哦,我也知道了,就是那个非要人磕头,完后还不给红包的那个伯伯。爹,他为什么不给我们红包?

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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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陈汤(汉)

57.结局

——My Brother My All

罗耀阳坐在树墩上,摸着熠星给他戴上的玉扳指闭目养神。连续五日恶战之后的片刻休息,即使只是硬邦邦的树墩子,也比高床暖帐不

知道舒服多少倍,四肢有隐隐的脱力之后的酥麻,不过一切都好。

“皇上……”一个烤好的兔腿,被人恭敬的递过来。

罗耀阳睁眼,伸手接过的同时,一巴掌拍向来人,“少来这套!当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么?”

“嘿嘿。”一张不算年轻的脸上露出几许憨厚又青涩的笑容,单千贴边坐下来了,“不一样,那时你是将军,现在你是皇上。”单千是

风霆的副将,当年罗耀阳十七岁上战场时,曾经也是并肩战斗,算是老相识了。

“现在我也是将军。”罗耀阳咬了一口干硬巴巴的肉,“口粮还够吧?”

“还能再撑十天没问题,天然水源很干净,还有野味呢,吃的问题不大。就怕他们久攻不下,选择围困,那可就真真可惜了。”

罗耀阳知道单千的顾虑,摇摇头,“若穆尤术有足够的耐心和观察力,他就不会一头扎进这个圈套,这个谷口若是久攻不下,他自然会

选择从另侧山壁上攻进来,只不过会更不容易罢了。”等着他的定然是另一次的当头棒喝。

“皇上,此处毕竟是穆丹境内,臣怕……”

这是一处葫芦型的天然山谷,四面高山,找遍内外也只有那葫芦嘴上的一条羊肠小路是出口,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儿。像这种

地形,只要对方光是围而不攻耗时间,最后也能取得胜利。不过,正是因为大殷皇帝这块肥得泛着金光的美味置身此地,足以让谷外的

狼们按捺不住心中欲望的骚动,哪怕折损些人马,都力求速战速决。

这就是这几天恶战背后的原因。

现在那条一线天的小道,积满了穆丹战士的尸骨,散发着烧焦后的冲天臭味。

太惨烈的结果,让久攻不下的敌人,最终会另想办法——死困,或者,绕道山后从山壁另一侧爬上攻入,另辟战场。

但此处的藏军谷与别处又有不同,所谓山中有谷,谷中有山,谷中山壁与外层群山中还搁着一道山沟,穆丹想从外面山壁上攻进来,就

要先过山头,再入深谷,然后,才能攀上罗耀阳这处藏身山谷的另一侧,明显特殊且暗含危险的地形,对手不会不三思而行。

双方彼此都有相同的顾虑——这里虽然隐蔽,也不见得不为对方所知,万一有所防备……

单千担心对方不入圈套,白忙一场;而穆尤术则会担心大殷皇帝留什么后招。

但罗耀阳却有另一种看法。

“在大内藏书里,有一不知年头的远足日志,描述的就是这里,说这里‘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后来纪相游历天下时,我特

意让他到这里走一遭,实地考察了近两个月,亲手完成了地图,只要这里超过五成可能是不为人所知的地方。那这一计就值得一试。”

“皇上英明!”听起来像奉承,不过单千确实有感而发。

“呵,”罗耀阳伸了伸腿,“早就告诉你们要多看看书,不管什么书,你永远都可以找到有用的东西。”

这样看来,似乎没有什么需要担心的,但是有一个问题,在单千心头徘徊了许久,在这难得的休息放松的时间,看着依然亲近的今日帝

王,昔日战友,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皇上……那个,风将军那时候不知下落,我们这一群副将也是百口莫辩,外加上凉城的那些风

言风语,我们一直都怕皇上会听信那些……误会风将军……当时我们……”

罗耀阳横扫了一眼这个粗糙又忠心的手下,“你跟随风霆才几年,朕认识风霆多少年了?对他的了解和信任,难道还会不及你们?”

罗耀阳从来不会用‘可能’去质疑属下的忠心,所以他在等,等有人自首,等有人承认可能这样或那样的不得已。他有堤防却没有挑明

,留后手却依然给对方可能回头的机会。

风霆没有让他失望,尽管中毒受伤被困,不过依然好好的活着,等到御驾亲临的时刻,亲自派亲信禀明事情的前因后果,而且那时他被

亲兵拼死护卫脱险之后,聪明的选择藏匿失踪,而不是指挥豹骑军捉拿叛将,与对方起正面冲突让大殷将士内乱。

但韩英让罗耀阳失望了,这一路西进,看他越陷越深,丝毫没有悔意。

罗耀阳早在过午羊城后,就决定彻底放弃再给他机会。

韩英做先锋,率着五万兵马一路所向披靡,而罗耀阳的中军稳步向前,无懈可击——防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内奸。

十八万中军,罗耀阳先后用冠冕堂皇的命令支走六万,然后每日启程,中军帐下的士兵都有几千人在不知不觉中堕后,集结。直到楚水

江边,在那一望无尽的营帐下面,其实绝大多都已经是空的了,风霆麾下的八万豹骑军全部撤走。最后的四万,在两军相对的交战中,

护住罗耀阳撤到既定路线之后,也在大败中作鸟兽散,当然了,因为有罗耀阳这个肥饵在另一旁钓着,可预想的损失不会太大。

至于这一处,是早在韩英将军在楚水江边反水之前,早在韩英将军还一路上‘势如破竹’直奔穆丹都城的时候,罗耀阳就给了单千一道

密令,告诉他这里有个藏军谷,命他暗中囤积一定数量的粮草军备。

然后单千就按照密旨,安置完军需粮草,在这儿率着一千来个士兵守着,守了七天,之后看到了皇上率那么几千‘残兵败将’一路跑来

,后面还浩浩荡荡跟着二十万敌军。

然后就是昼夜不停的攻防战。

他们的硝石还有剩,不过谷口确实已经是人间地狱,光是那副惨状,也足以吓人一吓了,端看对方作何应对了。

即便最后对方不上钩,他们此刻也没有回头路了。最差不过是风霆随后反扑的大军要多费些力气。

在平静、等待、猜测和希望中,两天后,传令兵小跑一声长报,“报——西面山坡有发现。”

终于,还是上钩了!

罗耀阳从谷内攀上山头,四下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潮水似的自外围往两山中间的深谷涌,最前头的几乎已经到达山涧底部干涸的

河床,大致算算,怎么也有一万五千至两万人之间。

在谷口,单千又放了一把冲天大火,彻底打断了对方企图想两路进军分流兵力的做法。

这厢巨石,滚木,箭雨,伴随击退对方前仆后继的攻势,留下的是血肉模糊的躯体,是久久回荡在山谷的哀嚎,唤起的是对方疯狂的反

扑。更猛烈地强攻,更多的穆丹士兵被投入两山中间的山谷后,一个飞天信号,从谷内直冲入天,鲜红、明亮,像海上的灯塔,久亮不

灭。

虽然没有人对此做出说明,但双方似乎同时心里都闪出了一抹认知,希望或者是恐慌,最后全部都体现在战场上的血腥和残酷。

在光与火,生与死,血与铁的不间断攻防中,时间无知无觉的流逝。然后大地开始震动,然后空气中飘散着某种可以被叫做山雨欲来的

杀气,然后是战马铁蹄扬起尘雾,嘶鸣就像催命的音符,最后是一声响彻长空的号角。

风霆率大军赶到了。

经过一夜两日的激战,原本穆丹士兵用于进攻的翻山涉谷,变成了埋葬自己巨大的天然墓地,无处可逃的溃兵被纷纷赶上了这条绝路,

群山环绕的马蹄形山谷,内外山头,到处飘扬着凝重浑厚的黑色旗帜,上面巨大鲜红的殷字,像大殷的千千万万获胜的将士一样,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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