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座的花边新闻 孽火5
http://www.fubooks.com/gangtaixiaoshuo/2008-11-13/884.html
幸福,迷路中 孽火4
http://www.fubooks.com/gangtaixiaoshuo/2008-11-13/883.html
十全九美 孽火3
http://www.fubooks.com/gangtaixiaoshuo/2008-11-13/882.html
幸运儿 孽火2
http://www.fubooks.com/gangtaixiaoshuo/2008-11-13/881.html
孽火1
http://www.fubooks.com/gangtaixiaoshuo/2008-11-13/766.html
[孽火系列七] 万夫莫敌(出书版) BY: 李葳
文案:
越来越有「老夫老妻」架势的欧阳英治与夏寰,
除了偶尔会不小心释放太多闪光弹,
波及无辜第三者外,
日子可谓一帆风……
糟糕,话似乎说得太早!
愚人节一过,怎么又有一堆麻烦事在门口排队,
前有代理孕母,后有某人的中年危机,吼!麦搁乱啊!
不幸的兄弟
那个男人光是双手抱胸地站在那儿,不用开口、不用眼睛瞪人,靠着「气魄」两字,浑身便会散发出一股挑衅对方,想找人干上一架的凌
厉气息。
任谁都能判断得出来,那个男人不好惹的程度。
纵使他脖子上没挂着「生人勿近」的招牌,几乎每个路过的人也全都会自动地绕开路,与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不知不觉地,竟在拥挤的
机场大厅造成了小小的怪异现象——熙来攘往的人潮中,独有男人周遭半径两公尺内是空荡的小圈子。
因为这个「洞」太突兀,经过那里的人不可能没看到男人的存在,自然也包括正要前往机场柜台报到的夏宇。
他在发现男人之后,停下脚步,惊愕地睁大一双浑圆的黑眸。
今天是吹什么风啊?自己八成是在作梦吧?居然会在这里看到他?!
夏宇的嘴圈成惊讶的O形,走近男人,说:「臭老哥,你来干什么?」
「连打招呼的方式都没学好,学人家赶什么流行去美国读书?」唇角一撇,态度比弟弟更嚣张不知几倍的男人,挑了挑鹰扬的眉尾。
疑心重重地揪起眉心。「我想应该是不可能啦,不过……你不是来当臭老头的走狗,奉命来阻止我上飞机的吧?我可不会再让步喽!卖身
契都签给他了,他若敢出尔反尔,我也不做乖乖牌了!」
咻地,男人手比口快,往夏宇的脑门上弹了一记爆栗。
「痛死了!你他X的冲啥小?」夏宇立刻抱着脑门、弯下腰,眼前一片金星。不是盖的,眼泪都飙出来了,在眼眶边缘打转着呢!
「你伟大的哥哥出现在机场,给你这个可爱的弟弟『送机』,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吗?我、做老头的『走狗』?你打算梦游到外国去吗?
这一记『爱的爆脑』,是叫你快点清醒!」
摸着肯定已红肿起来的痛处,夏宇抬起头,嗯心地咋舌道:「『送机』?你说真的吗?这比你做老头的走狗,更让我觉得恐怖耶!」
「你那是什么麻雀鸟胆?我来送机有啥好怕的?呿!」
「怎么不恐怖?平常懒得连猪都没得比的家伙,忽然这么勤快地、七早八早地离开温暖的被窝,开上一个小时的车到机场,不为别的,就
为了看我的飞机起飞,光想就觉得可怕啊!你做出这么违反常理的诡异举动,绝对是受到灭世大魔王降临人世的影响,一定有什么天大的
衰事要发生了!」
嘀咕着,夏宇半假半真地取笑着兄长的「反常」行为,以掩饰心中在吃惊之外,还有些许、一丁点、微小的喜悦。
虽然从小到大,他一直以「反抗」、「不从」的态度与兄长互别苗头,在兄长庞大的「黑势力」底下奋力茁壮……成效如何先搁在一边不
谈,不过在夏宇心里仍有渴望兄长施以关爱眼神的一面……但撕烂了夏宇的嘴,他也不会公开承认这一点。
「这点路,哪用得着一小时?二十分钟就够了!」男人不屑地一哼。
「喂、喂!高速公路的速限是一百二,二十分钟就从台北到桃园,你时速是开多少啊?该不会又操爆了条子的测速器吧?你这个专门浪费
公帑的危险人物,怎么还没有人把你捉去关?」
挥挥手,彷佛不足挂齿般地,男人说:「这你可就错了。没有你大哥我的帮忙,那些家伙还不知道自己买的是连这点速度都测不出来的烂
机器呢!这样下次他们才会学聪明,买更好的。反过来说,我这么做维护了大多数人的安全。倒是你,什么时候变成了条子的人,帮他们
说起话来了?不要忘记,穿制服的家伙是敌人,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夏宇觉得用「天敌」这两个字,比敌人要更适合。毕竟他与老哥两人,和条子没有结过梁子,有的只是天生的敌对关系。
打自出生,他们的父亲已是南部呼风唤雨的角头老大,专门靠摆平「纠纷」维生。他凭的不是什么冠冕堂皇的法律道德、人性本善之说,
或像政客能靠一张嘴服众。他在心中自有的一把「是非正义」之尺的判断下,全凭自己与手下兄弟拳头的硬度来扭转乾坤。
麻烦就麻烦在,父亲的「正义」与法律上的「正义」不见得能同调。
即使是违法的手段,只要能守住自己的正义,父亲是毫不在乎的。条子则恰巧相反,一切依法行事,不管有什么理由,犯了法的家伙就是
捉进监牢里再说。虽然不一定永远处于对立(两边在碰上「利益一致」=对彼此都有好处的情况下,不无连手的可能性),但多半的情况
就和青蛙与蛇的并系没两样,没必要绝不想和对方打交道。
兄弟俩懂事以来,见多了、看多了条子上门来找麻烦的场景,因此他们对穿制眼的家伙不要说是「没好感」了,根本是厌恶到一看见路上
有穿着类似衣着的家伙,就想海扁一顿(好孩子不要学!)的程度。
哈!夏宇在心中一哼。他当然知道条子是敌人,问题是,和可怕的大哥比起来,笨笨的敌人都显得可爱多了!
「现在开始的这一年,我要走和你以及臭老头不一样的路线。我要成为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以普通学生的身分,好好地在美国解放个一
年,所以……当然得站在小老百姓的立场,替他们说话喽!」
夏宇重新提起笨重的行李。「好了,既然你不是来阻止我上飞机的,那我要走了。」万一赶不及寄运行李就糟了。
但是,他走没两步,男人又开口了——
「喂,夏宇。」
「你到底要干什么啦?」没耐性地回过头。
男人缓缓地微笑了。
锐利的黑眸洋溢着自信,傲慢到令人火大,反过来说也令人羡慕不已——要怎样,才能拥有像他一样的自信?那种彷佛能压倒一切、毁灭
万物间所有问号的信心,能量在达到百分之百后,衍生出相信自己无所不能的自信。
「可不要逃回来喔!」
夏宇的脸热了起来。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他吗?
「你不是用很重要的东西去换得这一年吗?在没有真正成为独当一面的男人之前,不准回来。无论谁说了些什么,无论老头耍了什么贱招
,除非你已经找到能当着我的面,搏命跟我呛声的胆子,否则不准你踏上台湾的土地。宰影某?」
「咦?」一瞬间,夏宇的背脊一阵冰凉,像有人拿刀架住了脖子般,有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正面袭来。
咋!暗骂自己一声「不中用的东西」,企图重振雄风地嚷道:「去、去你……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干么听你的?混帐老哥!」
「我是谁?小笨蛋……」男人咧嘴笑说:「我就是我,我夏寰大爷说的话就是圣旨。听不听,由不得你。」
气死人了,为什么他老是这样?践就算了,还不把人放在眼里!
「哼,老子我现在不想和你计较,等一年后,你洗好自己的一把老骨头,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臭老哥!」
「最好是一年就可以办到,不要等到你老哥我等烦了、等不下去了,化成枯骨一副,到时你得到天堂才找得到我了。」掏了掏耳朵,再吹
一吹指头。
他没想到大哥还有认知到自己是个「人」不是「神」,总有死亡的一天,他以为老哥嚣张到连死神都不放在眼中呢!
「天堂?你作梦,你这种人只有下地狱的分吧!」乘机亏一下。
「啧啧啧,这你就不懂了,老哥我的身旁,有个爱我爱得要命的白衣天使在,怎么可能一直待在地狱里呢?就算我真的下了地狱,他也会
把我从地狱拉回天堂的,呵呵呵!」
讲到「白衣天使」,夏宇马上就知道他在指谁。
死老哥、臭老哥!真是走狗屎运,竟能拐到欧阳英治此等超乎神级的另一半!
X的!老天爷长不长眼睛啊?连牛粪老哥都能占有鲜花的话,为什么不配一个勾魂摄魄、倾国倾城的大美女给他?太不合情理了吧!
「欧阳医师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等他从恶梦中清醒的那一日,就是你被甩的那一天了,臭老哥!你不要太小看人心,人心是会变的!
欧阳医师不会永远被你拐骗,早晚看破你的手脚!」
还以为自己不甘心的吐槽,换得的一定是老哥千篇一律的臭屁回答——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没想到,老哥一耸肩。
「这种事,我早一百年前就晓得了。谁的心不会变?又不是石头。到现在还在说梦话,你想要一辈子当个屁股红吱吱的没脑猴子吗?快滚
去美国,去让那些蓝眼睛的老外开开眼界,他们会赞叹原来世界上还有长这么大的『幼囡仔』!」
夏宇胀红了脸。「听你满口放臭屁!」
「好好地去拼一场,不要惊东惊西的,你才能变成正港男子汉。」扬了扬下颚,留下意味深长的一瞥后,男人飒爽地举足离开。
真不知他来干么的!
翻翻白眼,夏宇拎起行李,往报到柜台走去。
大哥惹人发火的本事,无人能出其右。但也拜此之赐,自己原本对美国之行有点皮皮剉,现在倒是一点忐忑不安都没有了。只要想一想「
有大哥在的台湾」和「没有大哥在的美国」,哪边看起来像乐园?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没啥好「惊」了。
……嗯?该不会,这就是臭老哥来的目的?解除我的紧张?
考虑了两秒钟后,夏宇摇摇头地推翻掉。不可能,没那种可能!超没神经、自我中心的大哥,哪可能做出这么「体贴」、「感人落泪」的
行动?
不过,这两年大哥的外表看似没有改变,却的确做了一些以前他打死都不可能做的事,譬如和臭老头和解——光这点就够让了解大哥的人
吃惊了。
该不会受到某人的影响,使大哥有所改变了?
夏宇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回过头,人潮中早已不见兄长的踪影。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非常了解这个自出生后一路走在自己人生前方、
像一道难以跨越之墙的伟岸男子,可现在……他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许对兄长、对自己,都不曾以客观的角度去观察。
一年之后,自己能成长多少呢?能与大哥并驾齐驱吗?
他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但起码这是一个值得他去挑战的重要目标!
Act:一夫当关
1、
带着疲惫身子返家的男人。
脱下鞋子,释放发肿的脚丫子,把手上的钥匙随意一搁,正要去碰触电灯开关之际,不经意地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住了目光。
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住在这里超过八年了,窗外多少人歌咏的浪漫夜景,对他而言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招牌一样。一直存在于那
里,无须赋予额外注意,连经过了也不会有回头去看的冲动,反正只不过是横跨在海湾上的一座桥,并无稀奇罕见之处。
但,今天的自己,却被那简单到不行的直线与斜弧的组合给扣住目光,看得入迷。彷佛有什么东西,正透过那座桥的身影,撩拨着他的心
……
藏在漆黑夜色中的,不知名物质。
四百多盏的灯,缤纷地烘托出桥影,人造的彩虹,在视网膜的深处燃烧着。
微皱着眉,放眼桥面上,那一道道高速奔驰、咆哮而过、瞬闪而逝的流光,陡地牵引出他内心某种蠹蠢欲动的东西,乍涌而上。
一度被遗忘,但未曾消失,刹那间死灰复燃的悸动。
糟糕。
男人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苦笑了下。
听说人到了某种年龄,就会开始怀念过去的光阴。看样子自己也步入这个阶段了。老兵话当年是无所谓,但是连斗志都失去了的话,可不
是个能轻易忽视的问题。莫非是被自己漠视多年、不当一回事看待的压力,累积到这个阶段,忽然间一股脑儿全跑出来了?
想想也不奇怪。他的人生当中称得上是绿洲的阶段,就只有那段莽撞却无比快乐的年代。像人体在疲惫的时候会格外需要糖分滋补一样,
现在的他不自觉地回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为的,就是想找寻一个短暂喘息的空间。
对了,好久没和那小子联络了。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还没睡吧?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手伸向电话。
拨了号码,等待电话接通的空档,男人总是停不住思考的脑子,在感叹中开始运转。
在现今的年代,即使相距千万里,靠着光纤电缆也能于秒数间与思念的对象取得联络,好不方便。可惜,「方便」等于「什么时候做都可
以」。不具急迫性的问候,往往使人们轻易舍弃了「思念」的情,变得比过去任何一个年代的人更容易疏于联络了。
还好,男人有自信无论多久没有联络,他们之间绝不会因为区区一点光阴流逝,就断了昔日那种无话不谈、掏心挖肺的情谊。
『喂,我是欧阳英治,哪位找?』
呵。从声音听起来,这家伙好像有点变了。
以前他的声音给人的印象,总是带着点冷漠孤傲,现在卸下一些锐角,反而彰显出一种成熟与自信感。
这是好现象。
『喂?』
「抱歉、抱歉,因为太久没听到你的声音,稍微感动了一下。」怕对方以为是骚扰的怪电话,赶紧含笑地补充。
『咦?』
「哈哈哈,你不可能已经把我忘记了吧?要得老人痴呆还早了三十年喔!」揶揄地说。
『……戚学长!!』
「嘿,叫那么大声,我耳膜都快破了。」没想到他一下子就能认出自己,真令人感动。「怎样,欧阳,最近过得如何?工作顺利吗?其实
不用问,我大概都知道了,早有耳闻医院为你开设的门诊非常抢手,超难挂号的。很快,我就要喊你一声大名医了。」
对方发出一声浅笑。『你是特地打国际长途电话来取笑我的吗?学长。「名医」两字,距离我有一百光年之远,离学长可是连一步都不到
,想要跨过去,你随时都可以跨过去。别的不说,当初如果你选择的进修地点是实力主义的美国,而不是独重门户派阀式的日本医学界,
现在老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外科主任了。』
「嗯,说得很好。知我者莫若学弟是也,知道学长我是在装谦虚。学长我的瓶子里就这么点墨水,也只能在学弟面前晃一晃,现现锋头。
幸好这不用花你半毛钱,你就尽量多捧捧我,满足一下我爱现的小气鬼心态吧!」
「那当然。一定要请你尽量「爱现」一点,学长,这样子学弟才不会失去追赶的目标。我捧你是义不容辞的,你就好好地负起责任,在前
面跑给我追。」
一笑。「嗳,欧阳,你丢给我扛的责任这么重大,想把我压垮吗?」
『能者多劳,以戚学长的能力而言,这点责任算不上什么。』
「你不只在医术方面精进,连拍人马屁的功夫也精进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