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延的爱——果果小豆丁

衅孟看看钟。灵知道衅孟对睡眠很看重，也很准时，衅孟起身，灵关上电视，也起身，和衅孟同步奏的进洗手间刷牙，衅孟好了，灵还没有好。灵看着衅孟走出洗手间，微笑起来，马上浪口。拿起衅孟刚才束过口的牙刷，笑得不成样子，就这么再刷一次牙。灵知道这样做是不好的，但灵就是控制不了。

刷好牙，灵开心的进了自己的卧室，就连睡觉也是带着笑。半夜灵腥了，外面还是下着雨，在想闭眼睡觉的时候，窗外闪了电，啪啪！的雷声吓得灵身子哆嗦着。记得很小的时候自己差点被雷劈死。雷越来越紧凑，灵吓得睡不着，突然一声好像很近自己的雷声响起。

“啊！”灵吓得掉下了床，起了很大的声响，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灵一看是衅孟，毫不犹豫的扑到衅孟怀里，死死的抱住，“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话语重复着。

衅孟感觉到灵在害怕，灵颤抖的身体在自己怀里，手收紧。衅孟抱起灵，走出灵的房间，来到自己房间。将床上的被子拉开，就这么抱着灵躺上去，拉好被子，闭上眼。

灵吸吸鼻子，看着衅孟，眼泪在用手擦的时候消失在长睡衣上，在暗暗的地方看衅孟，还是那么有吸引力。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人呢？这是灵的认为。衅孟身上的味道慢慢飘向灵，衅孟的体温在吸引着灵再靠近一点。灵的头靠上去，埋在衅孟的胸膛，听着衅孟的心跳。灵这一晚睡地特别舒服。

之后只要是下雨打雷，灵都可以跑到衅孟的房间和衅孟一起入睡，本来讨厌下雨天的灵，开始将雨天列为自己最爱的日子，每一天灵都期待着雨天的来临。

灵在客厅等了很久，钟的滴答声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着，手里刚倒的茶又冷了。好不安心，这么晚了，为什么他还没回来的？在衅孟踏出这个房间之后，灵就没停止过自己的想像力，太害怕一个人呆的心情，更加剧了灵心灵上的负担。灵不安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坐下，又起来，不停的重复着。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灵快速的来到玄关。门开了，灵微笑起来，衅孟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衅孟怀里多了个人。灵认得出那个人，是云攸其。衅孟关上门，面无表情是走过灵，进了自己的卧室。

灵的笑脸垮了下来，忘记说你回来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无力的靠着门背，将自己卷缩，合上眼睛，眼泪洗礼着面庞，捂着嘴。

好还怕，好害怕——比被家族抛弃还要感到害怕和凄凉。灵不介意自己是衅孟的什么，就算自己的名字是出于衅孟以前养的一只鸟，只要是衅孟，灵愿意用生命歌唱。不管对方听不听得进去，灵只需要尽情的歌唱，直到身心力结。

这个晚上对灵来说真是很难熬的，无法入睡的夜静得好可怕。灵多希望能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但是没有，灵不知道自己还能挤出多少泪水。真怕自己枯竭，还弄脏了衅孟的房子。

早上——

“你是故意的吗？”云攸其靠在客厅沙发上，自己一起身，就看到自己和衅孟睡在同一张床上，那就算了，更搞的是自己和衅孟都没穿衣服。还好什么事都没有，要是有什么，“你想我死啊。”云攸其冷冷的看着衅孟，按按自己的太阳穴。“我喝太多了。”头好痛。

衅孟倒了茶来到云攸其身边，将茶递给他，顺便将茶几上的电话推向他。

“你是呆子吗？”云攸其的接过他的茶了，但打电话给简就做不到了。“要是简知道我在这里过夜。我还——”云攸其说不下去了。拉拉身上的浴衣，更是头大。

“我没带手机，你也没。”衅孟的意思就是自己不会特意的去记电话号码。

“我宁可你不要管我。”云攸其知道自己那天真的喝太多了。喝了口茶，味道不错。

衅孟拿走云攸其手上的茶杯。“我做不到。”衅孟的声音很冷，却很认真。

云攸其笑笑，“那我只好被简骂了。”

衅孟眼神像被钉子定在云攸其脸上一样，眼睛一动不动，将茶杯放在茶几上。“他要是敢这么做，”身体90度的转弯，靠近。“那我会让他消失。”

云攸其的表情定格。云攸其和衅孟都有着美丽的外表，冷酷的气质。正因为这样他们相处起来融洽，平和。云攸其推开衅孟，“别让我们成为敌人。”

“你变了。”衅孟冷冷的声音和自己此刻的动作形成反比。衅孟手指留恋着云攸其的热度，眼神不知道在寻找着什么似的，转着，最后停在原先看的地方。

“没有人会永远不变的。”云攸其的手顺着衅孟的手臂向上，向上，最后停在衅孟和自己穿着一样睡衣大领口边上，眼眠底下，“你也会一样的。”

“不会。”衅孟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云攸其抬眼。“我相信你的世界并不小。”

衅孟拥住云攸其，“我要的不多。”

灵刚出卧室就看到衅孟拥住云攸其的画面。画面在慢放，呼吸仿佛都忘记了，四周都静得好可怕。灵可以听到心被敲碎的声音，好痛，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捡回碎块，修补完整。灵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对不起。”转身马上回到自己的卧室。

衅孟松开云攸其，坐正沙发。云攸其看到衅孟的反应，“不解释一下吗？”

“不需要。”衅孟冷淡的声音在告诉云攸其不要管这件事，

“他不是你爱人吗？”云攸其记得，衅孟有当过他们这些朋友的面吻过灵。

“不是。”

“什么？”云攸其惊讶。“不要告诉我，他对你而言什么都不是。”

衅孟不说话算是承认。

“你在玩他？”云攸其惊讶，“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变。”衅孟回头。

“——”云攸其叹气，“我看错了？”

“他反应太过激烈。”衅孟的声音很沉，“攸其，你真的变了，遇上简后，你太情绪化了。

“那对不起。”云攸其无法想像自己会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更不能想像自己还能和他做朋友。云攸其对于这里，真是一秒都不愿意留下。“我就是情绪化。”云攸其也不管身上穿的是睡衣，来到阳台，翻身离去。衅孟没阻止云攸其。就是这样，衅孟从不在意谁的离去，谁的来临，像风一样潇洒，像夜色一样孤独。

日子似乎在变化着，灵有照常做家务，只是常特意避开衅孟，做得太明显了，衅孟不可能没发现。在一次灵叫衅孟吃饭的时候。

“是不是不想留在这里。”衅孟冷冷的声音阻止灵转身的动作。

要赶我走了吗？终于要赶自己走了。看到衅孟和云攸其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已经有预感了。就是怕衅孟开口让自己走，这些日子才避着他的。没想道——灵深吸口气，逃不了了，只好面对了，点点头。说不出留下的理由。

衅孟什么也没说，对灵来说算是默认。衅孟起身，转身的动作在灵的面前放慢，随着衅孟一声甩门声，时间定格了，胸口好闷，用手捂着胸口，跪下，大口呼吸着，连呼吸都会感到疼痛。

“衅孟——衅孟——”灵呢喃着，好痛，好痛，会死去吧，就让我死去吧——那就不会在痛了。

云攸其接到衅孟的电话，很快就赶来了。本身不想管衅孟任何事的，但听说是去酒吧，想可能不是什么好事。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怎么会不担心。云攸其一近酒吧，一眼就看到衅孟在酒保台吧旁。云攸其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他就自己在那一个劲的喝酒。这样是喝法，不死人也会醉死。

云攸其夺走衅孟手上的酒杯，不明白有什么事让衅孟这么心烦。“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你这样？”

“我不知道。”衅孟夺回酒杯。

“别喝了，说——”云攸其再次拿走他的酒杯。

衅孟冷冷的瞟了云攸其一眼。“我不想改变。”

“你对谁都一样。”云攸其转头，叹气，“不会有所改变的。”

“不是的。”衅孟快速否认。

云攸其回头，惊讶，“你——怎么了？你今天怪怪的。”平常都会静静的，面无表情的，一般有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不关他事。

“我——”衅孟沉默一会，“只是不想他走。”

云攸其明白了，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那就留下他。”见他无动于衷，“有情敌？”云攸其不想对朋友使用读心术。云攸其知道要是自己这么做，一定避免不了一场打斗。

“我不知道。”衅孟好心烦。

这下严重了，云攸其看到衅孟皱眉。“你吓着他了？”云攸其说出可能回出现的事情。

“我想你真要改改性格了，你老这样冷冷的，喜欢人家都变成讨厌人家了。”简突然出现在云攸其身后。云攸其看向简，简微笑坐在云攸其旁边。

“没喜欢他的感觉。”衅孟的话让云攸其和简无语。衅孟叹气，“我只是不想他走。”

“自私。”简点了杯啤酒，“要是不想他走，还不赶快回去留下他？”

“哥，你不是说他自私吗？”云攸其怎么觉得简说一套做一套的？

“不自私就不是爱了。”简靠近云攸其，“敢说你很大方？”头微扬，云攸其微笑，亲吻，不在乎场合是不是合适。

他们在回头看向衅孟座位的时候，只有一杯未喝完的酒杯。

“想什么呢？”简拥着云攸其。

“哥，怎么这么有空的？”

简单拉着云攸其脖子上装饰的领带，玩在自己手中，“对于你，我永远都有时间。”

第 5 章

衅孟在大街上跑着，天色灰暗，下着毛毛细雨，手不停的按着手机，拨打家里的电话。为什么没人接，为什么——快接电话啊——从来没这么着急过的衅孟，快疯了。雨越来越大，衅孟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好心烦。在这样的奔跑中，衣服被打湿了，深呼吸着，在争夺着时间，心跳声在猛的打开家门时，乱了。客厅的电话零声，更显得房子的清冷，一种陌生的感觉袭来。衅孟明白了，时间改变的不单单只是自己身边的朋友。

快速的打开灵的房间，没有收拾行李的痕迹。为了确认灵没收拾行李，拉开衣柜，衣服都摆得好好的，灵没走。衅孟松了口气，拉好衣柜。就在离开房间之即，摆放在床上的纸张吸引了衅孟，拿起他。

衅孟：

谢谢您的照顾。

灵留

纸张从衅孟手中飘落，衅孟毫不犹豫的冲出家门。衅孟害怕被改变，那种有着各种表情的世界，那种有着欲望的世界。衅孟只想离去，躲避，直到得到救赎。衅孟不要学会，也不想学会。为了控制自己的情绪，衅孟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第一笑是什么时候了。仿佛没有笑过。可是现在，还能那么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雨更加大了，模糊了视线。街上的行人在逐渐减少，衅孟快节奏的奔跑，身体在跃过房顶的时候画出美丽的弧度。衅孟喜欢黑夜，就像吸血鬼这样迷恋着夜色的暗淡。来到最高峰，衅孟停下来。伸手向空中招手，落下的雨水在交集，最后混合成鸟的形状，停靠在衅孟身边，衅孟下指令，它们就远去了。衅孟半跪着，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雕相一样。当一只自己召唤出的水鸟飞回来的时候，衅孟消失远去。

无人的篮球场上，灵在雨中狼狈不看，坐在地上。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灵就是猛的擦。身子颤抖着，肩膀的收缩更显得凄楚。明明知道自己对衅孟而言什么都不是，自己还那么抓着不放，这不是在拖累别人吗？自己没用就好，为什么还要造成人家不必要的负担。爱一个人也许是自私的，但不一定能要求对方和自己一样。

“衅孟——”灵大叫着，“衅孟——我爱你——我爱你——”就算无法传达。

雨声盖过了灵的哭喊声，可悲啊，连天气都在欺负灵。突然一个水球在空中画出弧度，一个空心球，落入地面，散开，美丽的水珠拍打着雨特有的节奏。衅孟的突然出现，让灵失了神。衅孟的手轻抬着，缓慢的在翻着手，雨像是被操控了一样，慢了几拍，缓慢到可以看见雨水像透明的水晶珠一样联系着，分开。水珠打在衅孟身上，晶莹的散开，维美极了。衅孟一步步的靠近，伸出手。“回家吧。”

“呵呵——呵呵——”灵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复杂，“回去？我已经做不到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再回去了。”是痛苦还是欢乐灵已经不知道了。

“不和我回去，你还能去哪？”衅孟冷冷的开口。

衅孟理所当然的语气，像在踩踏着灵的感情。灵站起来，推了一下衅孟，“你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不就是暗恋过你嘛。用得早那么侮辱我吗？是，我是没地方去，但我也不打算和你回去。”灵开始抓狂起来，“什么恩人，什么爱情——都见鬼去吧，都见鬼去吧——”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发。

从不情绪化的衅孟，乱了方寸。上前拥住灵，“别走。”有着不该出现的温柔。

衅孟热热的气打在灵身上，衅孟狂条的心在灵的身后传递过来，灵的心仿佛又活过来般，剧烈的跳动着。在放手和维持中做着选择。

“放开我。放开我——”灵不能控制的拉扯着，“放开我，你听到没有。”

“我——”衅孟不知道说什么，只知道紧紧的抱着灵。感觉只要这样他就不会消失。

灵知道自己挣不过衅孟，安静下来。“我爱你。”声音轻轻的。“我知道不会得到回应，我明明知道。”灵笑着，容颜苦涩，“我还是做不到不爱你。”抚上他的手背，“没有你的地方我无法呼吸，我无法停止想你的心情。我承认我很懦弱。但有什么不好？有什么不好？”

“没有不好。”衅孟闭上眼，“别走。”

“你爱我？”灵想知道。

“别走。”

“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衅孟只希望灵不要离开。“我——”

“我爱你——我爱你——”灵重复着。背靠上他的胸膛。

衅孟沉默着，离不开，也不想挣扎，这样的心情是爱吗？衅孟不知道，只知道快节奏的心跳让胸口好难受。

第 6 章

一切如从前一样，那场雨后什么都没有改变。衅孟在客厅忙着他下午要交的文件。灵在厨房切着水果，摆好水果盘，插上牙签，来到客厅。灵刚靠近衅孟，衅孟眼睛看着手提电脑显示屏幕，手伸向灵相当准确的拿走灵手上的盘子，放在茶几上。接着拉灵的手，灵跟着衅孟的力道坐在衅孟身边。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衅孟合上笔记本电脑，回头，动作难得的轻柔拨开灵额上的发。衅孟的唇微张又合起来。

灵看得很清楚，是要说话？还是要——衅孟没说话，灵就更确定了。灵侧身，拉住衅孟的衣服，闭上眼，唇贴上他的。灵发现衅孟没有回应，拉开些距离，但还是靠得很近，衅孟的表情冷冷的。我做错了吗？不是要接吻吗？要不是接吻，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