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从夫(昊天罔极外传 出书版)上BY 清静

作者:  录入:02-18

石破天惊一句话,说完了祈王爷就后悔了,因为柳公子一掌就捏在他脖子上,快得他险些反应不过来:「那你呢?」

「我与红袖只是兄妹之情,绝无二心。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表!」祈王爷回答得更快,说完才觉颈上真气松了点,可以喘气。

「你们是兄妹,那她为何会喜欢你?」柳公子依然一脸狐疑,不信祈王爷的话。

「象区区这般人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祈王爷继续大言不惭,脸上笑容灿烂。看得柳公子皱起眉,有点想在手上加把劲的意思。

「不信你去问问,当初红袖为了与我成亲,在母妃面前哭诉过,只是人伦大忌,有违天德,最后终归难成。她却在心下恨上了我,但凡我有喜欢的人,她便要居中破坏。之前你我成婚,她也曾向你胡说八道,气得你新婚不久便远离祈王府回了庆国,也才有了今日这等事。」祈王爷将柳公子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握在自己手心里,见柳公子没反对,更是一脸的怜惜与内疚:「你会失忆,我多少也有责任。所以,你现在怨我恨我,我也不怪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世上除了我,再无人能对你这么好。」

听起来似乎挺感人的,但柳残梦不知为何,一点具象感也没有,只觉得空空茫茫了无是处,一点也想象不出祈世子曾对自己深情款款的样子。

继续烦燥地站起身,在祈王府也住了一段时间了,却什么收获都没有。成天对着‘相公‘的风流债。凤五明明说,到这里就会恢复记忆,现在看来,也是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柳残梦的性子原便有几分偏激,失去记忆后,少了后天对自己压制的枷锁,行事更是心随意动,想到就做。他觉得众人都在骗他,便将众人都恨上了,手一抬便要破坏。

幸好祈世子经过这几天,已摸出他的反应,见他抬手,忙一把接了过去,紧紧握着,另一只空着的手小心翼翼将柳魔王的脸扳过来面对自己:「不用想太多了,相信你自己的心吧,你讨厌我这样触碰你吗?」

温热的手捂在冰冷的脸颊上,热意透过皮肤,几乎要传达到心底。

只是几乎。

柳残梦直直地瞪着祈,目光尽是阴霾之色:「你还要骗我!」

「我有骗你吗?你真的讨厌我碰你?」祈王爷懒洋洋地笑着,一脸镇定。

是不讨厌,这点柳残梦无法否认。但被耍的感觉也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那两片薄薄的唇在自己眼前弯出嘲讽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引人咬上一口。

柳残梦抓住祈抚在自己脸上的手往下一扭,另一手握住他后脑勺,在他不知是来不及反应还是无意拒绝的情况下,吻了上去。

唇压着唇,辗转啃噬,凭着本能与第一天他给自己留下的印象,舌尖试探地抵着他的唇,毫不费力就分开微合的双唇,闯入他的空间。碰触到他滑溜的舌尖时,柳残梦觉得身上有一股不知名的焰在燃烧着,他忍不住揪紧按在他后脑勺上的手,舌头探得更加深入,想追逐交缠住那难以触及的舌。

似乎抓痛了头发,祈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抗议。干燥轻薄的双唇在不断的轻吻下变得潮湿而柔软,一片鲜色。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喷发,扣住祈左手的手渐渐松开,改为扣着他的腰臀。身子不断磨 蹭,感觉双方下腹都硬挺起的热量,却苦于不知该如何解决。

身前那个被吻得气喘吁吁的人,一定知道怎么解决,但他不说,只是带了点可恶的笑容任他作为着,似乎知道他的渴望,也知道他干不出什么事来。

难得见柳残梦这般失控,一向清明的眸子里尽是欲望得不到满 足的血丝。祈心下得意,却又知道得意不可再往前,伸手隔衣握住柳残梦欲望轻轻揉弄,一直在逃避的舌尖迎上他的舌法,勾搭游移挑逗,娴熟的技巧让柳残梦顿时转为被动。

一边吻着,一边慢慢为柳公子解开外衣,接着又是中衣。当手接触到柳残梦光滑微热的皮肤时,柳残梦一惊,一把推开他:「你干嘛?」

「圆房。」

「圆房?」

「我们是夫妻,自然该圆房。」今夜天时地利人和俱在,不好好利用,会被天打雷劈的。

「要怎么圆房?」柳公子有些不解。他看的书里一向都用鱼水之欢或燕好之类的词一笔带过,没告诉他这点。

「你乖乖听我的,我教你。」祈边说想剥他内衣。

柳公子被他骗多了,自是不信:「你先说,我听听。」

「这种事只能做的,怎么能说。」祈不能苛同地皱眉。

「那你找别人去做!」柳公子断然拒绝。

双方僵持不下,祈世子才不愿多说,怕教会徒弟倒吃了老子。柳公子却是连连被祈王爷欺骗,不听个子午丑卯来绝不肯再随意信他。

见柳残梦意志坚决,祈想了想,轻咳嗽了声:「好吧,我跟你说,圆房就是这样。」

他右手食指竖起:「这个是我。」

左手食指和拇指扣成圈:「这个是你。」

右手食指捅进左手的圈:「这样就是圆房。」

柳残梦狐疑地照着做了一次,看着右手的食指和右手的圈迷惑不解。过了半天,想到祈刚才抚弄自己下身,突然明白过来,忙把左手的圈圈变回食指:「我也有这个,我也是这个。」

这个时候就不用这么聪明吧。祈苦笑了下,一脸正色:「我是相公,你是夫人,当然我是这个你是那个了。」

「那男人的这个在哪里?」柳残梦比着手上的圈圈。

「我教你你就知道了……」

一大早,红袖郡主春梦尚酣,就被人踢门惊醒,才睁开眼那人已经坐在床沿瞪着自己,一身煞气让红袖立刻清醒过来:「嫂子!」

柳残梦一脸阴郁,比昨天自己离开前好不到哪。不是吧,花了一天还好哄好太座,老哥你也太失败了!

红袖小心地咽口口水,脸上笑容更魅了。

「我跟他,谁是这个谁是那个?」柳公子在红袖郡主面前一手竖食指一手勾圈。

「啊?」红袖一时迷糊。这个是什么手势?暗流的?神仙府的?武圣庄的?

「圆房啊,笨!」柳公子毫不客气地耻笑她。

「圆房?」红袖终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再看看一脸不悦的柳公子——难道老哥终于成功吃到人了?打赌赢了?

「我跟他,谁是这个谁是那个?」柳公子又问了一次,要不是周围的人一听他这问题便神色大变闪闪烁烁示意他来问红袖,他才不要来问这个存心破坏的小姑子。

红袖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他是夫你是妻,当然他是这个你是那个了。」先指指食指,再指指圈圈,身为妹妹,自然该帮自家兄长。

「那男人的这个在哪里?」柳公子一脸正色地比着圈圈问。

「讨厌,干嘛来问我,人家是未出阁的姑娘。」红袖郡主一阵纯情娇嗔,惊得小怜手上捧着的茶盏都掉到地上。

柳公子不为所动,继续 问:「男人的这个跟妇人的这个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红袖郡主想捂额。眼见柳公子虎视眈眈,大有得不到答案就要一把撕开自己衣服验证自己所说是真是假的动作。

柳公子失忆可以不顾人伦,她可不想跟自己嫂子传出乱轮飞闻。老哥已经很可怜了,要帮他爱惜剩下不多的名声。

「你这个问题,有一个地方可以解答。」红袖半撑起身微笑,一派风流妩媚之姿。

「哪里?」

「醉梦小榭。」

祈世子觉得自己近来运气不大好,昨晚明明天时地利俱在,柳残梦也不反对yuan,但为什么就是不肯乖乖听话呢?整个晚上两就在纠结那个圈圈叉叉的问题,他又不想用暴力免得柳公子翻脸相向一怒离去。于是,一夜春宵,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该发泄的也发泄了,但除了两人半 裸着搂抱在一起睡觉外,真是什么都没达成。

让柳残梦乖乖睡在自己怀里,算不算成就感呢?可惜,一早自己还没醒来柳公子就不知去哪里了,不然趁他意识未清之际拆吞下腹,也是不错的选择。

祈信马由缰,在侍卫前呼后拥下前往醉梦小榭,手指摸过下唇,一张脸不用装都笑得十分邪恶下留,完全符合祈王爷在京师里的形象。银两斜睨了他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提醒王爷克制一下免得传出更奇怪的流言。目光扫过,见到街边一道白影,顿时一惊,轻咳了声:「王爷。」

「怎么?」还在脑海里想着该让红衣送些适合的道具,比如逍遥椅之类,将柳公子哄骗上去,到时要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该怎么压榨就怎么压榨。正想得眉眼春色晕晕之时,被银两戳了几下,不悦回神,却见银两向自己挤眉弄眼不断暗示。

顺着他的目光往前望去,街边一家卖针线女红的店铺前,一人雪衣花容,鸦鬓堆云,低头翻看着彩线。虽看不到脸,但那身形气质实是无比眼熟,可不正是数年前休了他的前世子妃——水横波么?!

水大小姐没注意到外边的人潮,正与掌柜不知说着什么。祈世子抬眼瞧了瞧前方。醉梦小榭、天元赌坊、惊雁阁三家互成犊角,来醉梦小榭而不幸在路上遇到另两家的人,实在再正常不过了。只是,自从休夫,或者说完成潜伏任务后,月后已经很久没回京师了。没想到今日会这么凑巧遇上,祈不由也有点烦恼,不大确定要不要跟水大小姐打个招呼。

祈王爷出行侍从众多,喧闹得很,他这一烦恼的时间,行走速度放缓,喧闹声便显得大了。月后皱皱眉,回过身来瞧瞧是哪里的纨绔子弟,街头马上遥相望,一见知君即皱眉。冰棱棱的目光顺着祈世子上下打量了下,唇角牵起一抹冰冷又嘲讽的微笑,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走了出来。

她没戴面纱,自有不少王府旧日下仆认出她来,吃惊哗然:「世子妃!」新加入的下仆们则不了解,相顾打探道:「什么世子妃?」

「横波。」祈世子先下手为强,情意绵绵地唤了声,跳下马来,一脸深情:「许久不见,你瞧来清减许多。」

「王爷安好。」冰山般的水大小姐居然俯身福了一福,一副侯府郡主纤纤弱质之态:「听闻王爷月前大婚,喜迎新妇,妾身……」她说到这,举袖掩唇,双肩微颤。祈世子敢拿全副家当来赌她是在压抑大笑的冲动,在外人看来,却是郡主为前夫再娶之事强抑伤悲。王爷薄幸之名又添了层新内容。

她放下袖子,脸上已恢复平静:「妾身恭贺王爷娶得佳偶,从此夫妻二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比翼并飞,生死不离,福祸与共,忧佳相随,那妾身虽远在万里之外,也闻之安心。」

一席话听得周围诸人感动无比,多好的世子妃啊,被休了还这么关心前夫。这般贤惠的王妃,王爷居然不懂得珍惜,实在太过份了。

了解内情的人却听得相顾无言冷汗直流,同情地看着王爷。

祈王爷脸色扭曲了下,细声问:「横波,你就这么恨我?」

「岂能呢,妾身今次回京,便是为王爷大婚送上贺礼。这不正为王妃挑些合适的女红么。」水大小姐笑得十分温柔。

「盛意心领,铭感五内。但不敢有劳横波芳驾。昆山路遥,父女久别,横波何不回侯府一尽天伦之乐。」

「天伦要尽的,贺礼也是要送的。」水大小姐抬起眼,一双眸子人如其名,轻易便教人醉倒在那转盼流波中:「实不相瞒,确实回来一尽天伦的,但听说王爷王妃近来恩爱无状,出双入对比翼并蒂,教人艳羡,忍不住来参观一下,没想到会提前在这里遇上。」

「你不怕上门后我父王母妃一高兴,劝你做小再次回门?」想到水大小姐上祈王府后会引发的惨剧,祈眉毛动了动,决定一定要将这个问题挡在王府之外,最好现在就解决掉。为此,他不惜恐吓水大小姐。

水横波想起老王爷老王妃也是神色微变,转瞬又恢复如常,哦了声:「那你想收我做小吗?」

「如此华世无双的美人,区区求之不得。」祈世子笑眯眯说着,却觉得背后一凉,劲风袭来,速度其快无比,一双手铁箍般扣住他脖子,柳残梦凉薄含怒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你敢娶妾!」

为……为什么柳残梦今天也会在这里?没有将麻烦排拒在府外,反而惹火烧身,祈连哀叹的力气都没有,飞快扣住柳公子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免得真被掐死:「夫人,有话好好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柳公子满脸怒容,瞪完祈世子又瞪水横波:「她是谁?」

「她……」

「我是他前妻,在你之前的祈夫人。」水大小姐气定神闲地代答,看柳公子脸色又黑了一层,手上一加力,大有直接掐死祈的架势。「可惜王爷薄幸,已将我休了。」

「你……你……」祈王爷终于将柳王妃的钢爪从自己脖子上剥了下来,气极败坏地辩驳道:「分明是你休了我!」

哦……原来这才是真相!众人恍然大悟。

柳王妃的脸色却难看依旧:「所以你还舍不得她?」

此地既然靠近天元赌坊,自然也靠近醉梦小榭和惊雁阁。不但各家分舵的探子们,连主事者都跳出来看这场爱恨情仇的三角宫廷恩怨八卦。眼见人越聚越多,祈使眼色让暗卫们速速清场,却没多少效果——连暗卫们都忍不住想看这场八卦,效率自然不高,就在做做清场样子罢了。

「夫人,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再吃这种陈年旧醋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我最爱的人是你,你最爱的人是我,那不就够了。」祈为了快点解决之三角关系,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大派送,惊得众人掉落一地鸡皮,水横波也难得色变,稍稍退开半步。

「但你刚才说要娶她!」柳王妃不是那么好哄的。

「夫人,人家一女人问这种话,我怎么可以直接拒绝伤了她的心。我本想慢慢委婉地拒绝她,只是你来得太快了,才没听到我后面要说的话。」祈继续辩解。

「那你想怎么委婉地拒绝?!」月后和柳残梦同时问出声来。

是啊……我要怎么委婉地拒绝?!祈发现自己快限入绝境了,这个问题分明是两面刃,回答了哪一个会有一方不高兴——但这两边他现在都不能得罪啊!

正在烦恼,幸好情报层层上传后,终于将救星惊动来了。

第六章

「横波。」月白色长衫的青年在人群外含笑招招手:「东西买好了没?」

水大小姐见着他,总算是收起一身煞气,点了点头:「这就好。」

「……叶公子……」祈呻吟了声,见到这救星还不如没有。他什么时候和月后混到一处去了?让皇上这醋桶知道,自己只怕有一段时间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柳残梦也瞧着他,下意识地皱起眉,突然问:「我们以前见过面?」

快要平息的三角八卦随着这一问,立时上升为狂风怒号的四角八卦,流言传来传去传个不停。

夜语昊上下打量柳公子,有趣地笑笑:「见过,数面之缘。」

「应该不止是数面。」那笑容确实熟悉得很,柳残梦闭上眼,努力回想,脑海却一片空白。

夜语昊在旁瞧了会儿,走过来按住柳残梦的脉门。柳残梦反手就要甩开,但那人的动作似缓实快,无论自己往哪个方向甩都象先被预告了般有只手守在那里。他目前的武学只是凭本能运用,虽有深厚内力,却无法灵活应用。转瞬间三十六方向一一试过,无以回避,终是被一把扣住脉门。

「别乱动,我看看。」夜语昊的声音里充满一种不可违逆的气势,定神咒的清音令柳残梦的暴燥为之一缓,静静垂手任他把脉问诊。

祈没想到昊会为柳残梦把脉,当下也好奇跟在一旁,眼巴巴看着昊,心下不知是希望夜语昊能看得出病因来,还是希望他看不出来。如果昊能看得出来并治好柳残梦,那自己的野望才只达到一半,未免太可惜。只是如果昊也看不出来,那天下能看得出病因来的,怕只剩下独孤离尘一人了。

胡思乱想之际,夜语昊已收回手。祈马上问道:「怎么样?」

柳残梦也有些介意地看着方才为自己把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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