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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晋见方越还是不为所动又转向方信:“以前是我不对,如今,算我求你。他地额上已没有一个完整皮肤,血不停得注外流着,地板染了一地。方翩翩也用哀求得眼神看着方信,这样虽然不太对得起小姨,可是,封晋真的对她很好。方云的死主要在于血刹门,与封家并没多大关系,而且方云也在玉简中说过要方信原谅封飞扬。
此时所有的日光都集中在了方信身上,他叹了一口气,“外公,灭了封家只怕焰华那里不好交待。”
“哼,这是我的家事,关他焰华什么事?”
“本来是不干他的事,只是他对封晋十分执着,他留着不走,也是为了等封晋。”
“哦?”方越有些差异,这事他还真没听说过。
方信点点头,“外公也知道前些日子孙儿跟封晋一起回的您那儿,在那之前却一直呆在焰华的地头上,只因他遇了些麻烦才不得已将封晋送回,如今麻烦已除……外公虽然不怕他,但是纠缠起来也颇为痛苦,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至于他们……”方信望着那样的封飞扬还是有些不忍心,他果然还是心肠太软了。
“他们也受了教训,先放着吧,在您眼皮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方越捻捻山羊胡意味深长得看了方信一眼,看得他有些心虚。
“焰华确实是个麻烦,眼下不适宜和他做过多纠缠,唉……罢了……”接着他冷冷得瞪了封飞扬一眼:“哼,还不快滚,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封飞扬一听愣了愣神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封晋叫他,才按捺住心喜与儿子又齐齐磕了头道谢,起身时感觉头脑一阵晕眩,双脚一麻见势就要摔倒,封晋想上前扶住,奈何自己也是双脚无力,两人就这么齐齐栽到了地上,还好封晋作势快,将封飞扬揽到自己身上。
“爸,你没事吧?”
“我没事。”
方信把一张手帕扔到了封飞扬脸上:“拿去,别脏了我陈叔家地地板。”
封扬飞开心得将手帕捂在额头上,额上很痛,但是他心里却很甜:“小信谢谢你。”
“嘿嘿,别忙着谢,说不定我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姓封的,我可不记得有说过原谅你,要谢就谢你儿子不知走了几世的狗屎运找了个连我外公也顾忌三分的男人,哼。”
见封家父子已被送下去疗伤,大头挂在方信地肩上附耳小声得说:“你小子有必要说话那么刻薄吗?明明心里不是那么想的却非要死鸭子嘴硬,信你别扭得好可爱哦。”说完就去捏方信的脸蛋。
“去,你不觉着咱俩这姿势太过暧昧了吗?我倒是不介意在南宫家主面前跟你玩亲亲。”经他这么一提大头才想起南宫若林老爸也在场,他讪讪得向南宫笑笑赶快从方信身上跳开,简直就是视如蛇蝎呀……
方信暗中送了他一个中指,重色轻友地家伙鄙视之。他望了一眼封飞扬离开的方向,双眉不自觉得拧在了一起,额头烂成那样恐怕没有两三个月是好不了吧,不知道为何,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不安。他还来不及细想就就被陈硕叫了过去,家主们要开始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劫难。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封飞扬,白千水在袭击陈硕未果之后把魔手伸向了封飞扬。封晋却是因为焰华突然心神不宁测算天机算出他有这一劫,匆匆从三界赶来,最后却也只来得急救他奄奄一息的他。
直至身体冰冷封飞扬仍然紧紧得握住方信扔给他的那张手帕。命运总是让人如此难以琢磨,方越放过了他,他却依旧没能逃过死神得召唤。
第六卷 情生·魔生 第一百二十六章 葬礼风波
一天下着大雨,重重的阴云像是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想到第一次出席封家的活动却是参加封飞扬的葬礼。他几乎是茫然得站在一旁看着封晋答谢前来悼念的宾客。
封飞扬就这么死了?他都还没准备去原谅那老家伙怎么能就这样轻易得死了。方信捏紧拳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失落有愤怒还有一丝解脱……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封飞扬的墓就在方云的对面,碑上的照片就这么遥相对望着。
封夫人坐在轮椅了见到方信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唉!还来他还是不受封家人见待,这样也好,如今封飞扬死了他也和封家没关系了,这也许就是他感到解脱的原因,他有陈硕、大头、方家这够了。
焰华一直站在不远处,十一给他打着伞,表面看来没有在意这边的情况,但方信知道整个墓地都在他的神识包围中。封晋经过他的治疗伤已经全好了,只是有点精神不佳。方信微微向焰华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几家家主们面色都很凝重,若陈硕被袭让他们稍微有了些危机感的话,那么封飞扬的死更是让他们如坐针毡。
方信看到了人群中跟在叶妈妈身后的叶惊云,但是很奇怪的是却没有看到惊雷,游戏里估计也是一锅乱吧,那天他上游戏让他们调查太平镇血池的事也不知调查得如何了?若能破坏掉那个血池也许华夏武术世家的威胁就能解除。
封飞扬入了土众人正打算打道回府的时候,不远处的焰华突然冷哼了一声,方信还不明就理,过不会儿就看见走上来一群人,方信不认得他们。但见封家的护院们一个个正捏紧拳头冲上去。
“你们来做什么?”封晋拦下了护卫语气却是冷到了极点。
“当来是来上香地。”为首的一个抽了三柱香点上,在封飞扬的坟前懒懒地拜了一拜:“唉!封先生平日里也算对我们照顾有佳,如今年纪轻轻就归了天,留下孤儿寡母和一大家子产业。嘿嘿不过你放心,怎么说封先生也与我们相交多年,你封家的产业我们好好‘照顾’的。”
这一讲完立刻引来一阵骚动,一个护卫扬起拳头扑上前,却被那人的保镖拦下。两个作势扭成一团,封家的见势护卫纷纷向前冲。
封晋冷眼看着也不制止,有些人给他面子只会更加过份。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方信问南宫若林。他也跟着南宫前来拜祭。
“还能有谁?以前依附在封家的商业世家。”
“依附?”
“就是每年交给封家一些钱等有困难时找封家出面解决,说白了就是向封家交保护费,我家也有些所以我很清楚。嘿!”南宫若林皱了下眉,“不过最近这些商家可蹦跶了,加入了新商盟,反过来和咱们作对。封飞扬的死估计和他们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他们?他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也就是被人使来探探口风,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半夜里劫车杀人。”方信冷哼一声,真正地指使者只怕是白千水和四大商业世家,不。准确得说真正的指使是血刹门,什么白千水。什么四大商业世家,不过只是棋子随时可丢弃的炮灰。
南宫若林看了一眼情绪激动的方信什么也没说,过了良久才感叹到:“不知下一位又会是谁,说不定你哪天起来就发现我不在了,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
“你是大头的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方信捏紧拳头坚定得说了一句,如果实在不行就让方越把陈家和南宫家都带回三界,只要有钱,哪里都能发展,而且回了三界南宫若林也会有师傅罩着不会像现在这般惶惶不安。
南宫若林听了他的话很感动。方信对兄弟还真是没得说,连兄弟的家属都要罩,可是连家主都应付不了地事情,他一个二十岁都还没满的小青年能做什么?感动归感动。他却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反倒你安慰起我来了?”南宫若林拍拍自己地头,没想到他还要被一个刚刚死了老爸的小弟弟安慰。方信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看在南宫若林眼里却是一阵心酸。也许长久以来方信彪悍的性格让他们忘了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希望有人疼的小孩。
坟前乱作一团,远处一阵刺耳的笑声传来:“这里可真热闹啊,大雨天的郊游吗?这地方好像选得奇特了点。”这声音一出所有人都齐齐瞪了过去,分明是来找茬的。
“哈哈,看来你惹人不高兴了,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爱看热闹。”听到这声音焰华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说话的人正好是前不久带人攻打重雾之森的血相老祖。血相老祖听到冷哼才发现焰华也在场他眯起眼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血相老祖方信不认识,但另一个人他刚好认得,因为方越的魂虫曾经看到过,那就是白千水。他还真大胆居然一个人也不带就敢到这儿来,他就不怕被人杀了吗?
“呵呵,来这里怎么会是郊游呢,当然是选‘住’地地方,喏,我觉得那里不错,不如送给白帮主如何。”方信指着墓地里专用烧纸钱的灰桶,“还是早点选个地方好,唉,不过像白帮主这样的才俊尸骨不存,选了也是浪费钱。”
“你!”白千水指着方信的鼻头,气得说不出话来。
“如何?”方信却是眯着眼笑盈盈得看着他,说到斗嘴损人,他方信还从来没输过。
第六卷 情生·魔生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心远上人
白千水冷哼一声,“封家真是好家教呀,没想到封飞扬一死连野种都敢站出来说话。”
方信的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那也比不过堂堂一个帮主跑去作别人的哈巴狗好?主人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冒着生命危险跑来乱吠?唉!大家回去的时候还是去医院注射狂犬疫苗比较好,最近这狗疯得很。”
白千水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起初还很愤怒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脸上堆起了笑容,眼神却越发阴狠似要把方信千刀万剐。“小朋友嘴巴倒是厉害,趁现在还能说的时候多说几句,免得以后有口不能言。”他这话的意思是将来定要割了方信的舌头以泄心头之恨。
“呵呵,不劳白帮主操心。”方信望了一眼阴霾的天空拉紧衣服,样子明明是喃喃自语,声音却着实传到了每个人耳里:“天气冷了,狗肉挺补的……”
南宫若林当着白千水的面给方信竖了个大拇指,大家早就撕破了脸又何必给他面子。
“好,好,好。”白千水连说了三声好拉着血相老祖拂袖而去,刚走了几步血相老祖回过来对着一旁的焰华诡秘一笑,焰华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看来二者在用神识交谈着什么,片刻之后,焰华冷哼了一声,血相老祖干笑两声讪讪得走了,看样子是不欢而散到底说了些什么呢?方信虽然好奇却也不方便开口问。他挠挠头指指已经远去的一黑一白的背影问南宫若林:“他们到底来干嘛?”
南宫若林耸耸肩:“估计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来找点心灵刺激,贱的人见多了,专门找骂的贱人我还真没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你啊。还是嘴里不饶人。”方信难得笑了笑,没想到这样地日子他还笑得出来。
“比起你来可就差远了。”南宫若林从霜雪手上接过一束白菊放到对面方云苒的墓上,“伯母的事我听大头说过。一直没有机会前来拜祭。”将香插在墓碑前又对着方云苒地黑白照片说:“伯母您有位非常能干的儿子,您放心以后若有什么我和大头一定会帮他地。”
南宫若林非常真挚言语诚恳并不是出于同情才说出那番话。方信很感动,朋友、兄弟并不是越多越好,他要求不高,只要一两个相知相惜的就够了,如今有了大头和南宫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一定不能让他们有事。方信在心里暗自下了决定。谁让他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呢。
雨越下越大,众人也渐渐散去,方信留到了最后,他本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封夫人那双怨恨的眼神最终还是忍住了,最后只轻轻跟封晋和焰华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以后跟着南宫若林走了。
陈硕没有来,大头也没来,他只好上了南宫若林地车,霜雪开着车,一路上也鲜少说话。方信在想要不要把事情真相告诉南宫若林让他早点做准;而南宫若林见方信沉着脸以为他心情不好,纵然心中有许多疑问也不好意思打扰他;霜雪本身就是不好讲话的人,一时间只听得到雨点劈劈啪啪打在车窗上的声音。很是沉闷。到了陈府大门外,方信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将南宫若林拉进了陈宅。南宫若林也不说话任凭他拉着在古老的回廊里穿梭。见了大头也不停下,听到大头在后面叫骂不要随便拉他家小若林的手时也不回话。只是径直得走到方越门前,一脚踢开房门,指着正在与方云山下棋的方越说:“我外公,天宵掌门。”
南宫若林的嘴惊成一个大大的“口”字,脑细胞纷乱不知该作何反应,连大头进屋直嚷不准方信染指他也没听见。脑里不断重复着那七个字:“我外公,天宵掌门……我外公,天宵掌门……外公……天宵掌门……天宵掌门……外公……外公,外公……掌门……”(希望大家不要说我骗字数头快炸了,他很想确信一件事但总觉得十分荒谬,明明十分荒谬可事实又好像近在眼前。他木然得望了方信一眼,见方信笑着对他点头,幡然醒悟过来,整整仪容向着方越恭敬得揖了个道礼:“幡蓠山南宫若林拜见方掌门。”南宫若林想方信随母姓,叫声方掌门却是没错。
“原来你是心远的徒弟。”虽是轻描淡写得一句,却又是让南宫若林一惊,他方才只是试探一番,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没想到得到地答案却是让他又惊又喜,他现在只有一个问题:眼前的天宵掌门是玩家,还是……后面的他不敢想,心却没由来得期盼,狂跳着。
“前辈认识家师?”
“见过几次。”方越皱皱眉像是想起某些不愉快地事情。
“臭小子!”方越踢了方信一脚,带着方云山和方翩翩去了花园,他明明交待过方信此事不适宜张扬,如今偏偏又带了南宫若林来。
方某人笑嘻嘻得跟在他身后牵着他的衣袖摇着小狗尾巴。
最后方越拗他不过连说两声“罢了,罢了。”给心远上人传了个玉简,“接下来看他自己造化了。”
乐得方信在他脸上猛亲,沾了他一脸地口水喇子,“外公你真好!”方越那细皮嫩肉地老脸没由来得一红。唉!被自己的外孙调戏了……
说起心远上人颇有些传奇,年少时也不过是世俗里一个泼皮小子,后来偷东西不小心被拿住,打了个半死扔进一间破庙里遇到了一个疯癫老道。那老道凭着一身修真本事强逼着心远拜入他门下。跟着老道走南闯北屁本事没学着蒙人地本事反倒长进了不少,而且饱一顿饿一顿,日子还比不过他从前偷鸡摸狗,心里一直盘算着怎么摆脱老道一个人去过他的逍遥日子。某夜趁着老道熟睡一个人偷偷爬下了山,半路上遇到有人打斗,躲闪不甚一不小心脚踩了个空,好死不死得刚好跌进某修真前辈遗留的山府里,运气吧,总之合起来就是一本可读性强的古典修真小说,十分精彩。
心远算是一介散修,胜在有一手炼器的好本事,与各门之间关系都还不错,虽然无门无派日子过得也还清静,最多就是有几个人爬上幡蓠山求他逼他炼些东西。求他的嘛,看他的心情;逼他的嘛,自然得不到东西。心远为人低调不爱显山露水,日子久了却也积了些名声。众人只当他是只会炼器布阵的道人,鲜少有人知道他不但泼而且辣味十足,不惹他还好,惹上了就一直纠缠不清。怎么说人家也是混混出身,虽是修了道也是……唉!本性难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