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丽的小鸟,你一定是受了美神的恩赐,让你的身上总是散发著难以遮蔽的光耀,有如适合的衣著,随身联翩,你那轻柔的肢体,总在移动和闪耀。你那深邃的眼睛是一对星,闪著火焰,柔情而晶莹,会把最智慧的都看得发疯;那煽动火的风是由欢欣而生的思想,象海上的气流,它以你荡漾的心作为枕……”这里……真的是地球吗?我忽然有种时空错乱感,正想著是不是要告诉那兄弟“背本雪莱诗集就想装文艺青年把美眉弄不好会被当成口头性骚扰的变态欧吉桑哦……起码也得把《纯爱手札》中传说之树下的告白背诵100遍才有成功的可能吧!”这一残酷的现实时,一个举著扫帚的红衣少女,已从我身边像一阵劲风刮过似地向那群人直冲而去,一边怒骂著:“死变态,快放了小姐!你这混蛋!” 一边用扫帚猛K著那个面具男。“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或许是少女的声音,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不久过後,过路的几个阿姨也提著菜篮,好心地帮著少女向那没几下子就被打倒在地的面具男扔菜叶,渐渐地,围观和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午後寂寥无人的小街上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而站在男子身边的黑衣人也没有帮他,只是眼睁睁地看著他被少女的扫柄无限连环击K.O.当场。直到手里的扫把柄被劈烂了,那少女见武器报废不能用了,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临走时,出手相当残忍的暴力小丫环吐吐舌头,拉拉眼皮向地上的那人做了个鬼脸,而刚刚那个看似柔弱的被害者也不忘“哼!”地一声抬起莲足“稳,准,狠”地给上那“死变态”一脚。目送著两人翩然离场的身影,围观的人群才在一片叫好声中,散了夥。不久,那原本挤满人的地方便只剩下地上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约莫过了十五秒有余,原本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微颤了下手指。跟著他的那群黑衣人立马围上前去,齐声喊道:“主上!”“慢著!我自己来。” 听到同行人的呼唤,那男子浑然精神一振。他缓缓抬起贴在地上的头,只见乱发遮面,那半截面具歪歪斜斜地挂在脸上,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那缀满菜叶的头发也像是歪了似的……明明是一副很挫的样子,那人却豪爽地大笑了起来:“啊哈哈,早闻中原女子如含羞草般娇羞内敛,不似东煜女子如曼陀罗花那般奔放热烈,若不是今日得见,还真不敢相信如此赢弱的身躯里竟是掩藏著如此惊人的力量,妙极!真是妙极啊哈哈哈哈!”“主上,这事若被公主知道了……”好不容易站起身,那男子依旧自恃潇洒地挥开那把破了角的折扇,在胸前轻摇起来。“哎,云桢,难得来一次中原,你又何必如此扫兴?素素又不在这里,只要不让她知道就是了。走,我们上万花楼喝两杯。”“可是……主上,我们已来此多时,属下只见您逛花街游柳巷,少主他还没……”“昔儿他已长大,不需我再多管教,自己的事,他自有分寸……”……这人平时说话不是蛮正常的吗?他的声音以及他方才的举动让我越来越觉得他很像我以前的一哥们秦峰。(秦:好兄弟,还记得我啊!泪奔)与我同窗十年的兄弟小秦,学生时代,他是个高大俊帅品学兼优的模范生,所以倍受女同学的青睐。记得在大学里的时候,他每学期更新女朋友比我更新游戏库存还来得勤快,在不知他本性的兄弟们眼里他就是个十足的为了让女人哭泣而生的衣冠禽兽,但也只有和他关系不错的几个好友才知道,其实每次被甩以及哭得最伤心的人都是他自己。或许是因为那小子骨子里的优等生细胞在作崇,所以面对每段恋情他都力求完美,导致约会前都会去充分地调查对方的喜好来改变自己。而真到了关键时刻,却紧张得只会惨白著脸以一句“分子震动的混沌理论,很,很有趣呢。”展开接下来的话题。结果,就是被女朋友一句“以为书念得多就可以到处在人前臭屁了吗?真是逊毙了!!!”幻灭了之後,跑来找我哭诉,一边抱著头反复问著“我真的有很努力地恋爱。这究竟是为什麽?”一边在我家地板上像条毛虫一样扭动著身子来回翻滚。这个毛病直到小秦工作以後还是没改掉,最後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染了一头金发一身黑皮的他,第N次疲惫而麻木地宣告著自己的恋爱失败。过去,因为我一直以为他很享受为了追求对方而刻意改变自己的过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如果爱那个人要爱到努力改变自己成为对方心中的理想形态,那当那个人说爱你的时候,她究竟爱的是你还是你伪造的那个自己?“那边那位仁兄,你好像看著我们这边有好一会儿了。”华丽的声音带著几许威仪,唤醒了举杯沈思的我。只见刚刚那个面具怪蜀黍已经走近了我,在五步之遥的距离里,摇扇贼笑著与我对视。不妙!难道他是想问我收观赏费?今天为了买那玉石,我荷包里也只剩支付茶水的钱了,这家夥还想来,这不是要老子的命吗?於是,我硬著头皮装作没听见,转身继续喝茶,不打算搭理他。却不料,那家夥比我还厚脸皮,不温不火地向我走来,在我对桌坐下,伸手提起茶壶,也给他自己倒了杯茶。喝茶就喝茶吧,那人依旧不死心地向我瞄过来又瞄过去,良久,又开了口:“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为何总觉得你有点眼熟呢?”虽然他用的是不知在哪个年代曾流行一时的搭讪方式,但我还是在听到那老掉牙的问话时,在心里激动了一大把,心念道:对呀对呀,我也觉得你眼熟,难道?难道?!!难道???!!!为了验证我的猜测,我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唱道:“今年过节不收礼啊~~,不收礼啊~不收礼,不收礼啊~不收礼,收礼还收……”……“收什麽?云海珊珠?千年图兰丝?见笑了,我真不知你们中原的规矩,不过,怎麽觉得你的声音也那麽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对不上你这张脸,你……?”那人忽而敛起了嘴角的笑意,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完了,方才还以为自己遇见了他乡故友,激动得立马对暗号,却不料又押错了宝。那人的样子似是从我身上看出了什麽,搞不好认识寒凌霄?说不定还不只认识那麽简单!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怎麽办?……“你…… 不会是素素派来监视我的人吧?”“哈?”“你不是素素派来的吗?”“嗯?”那人忽而“唰”地一声甩开破纸扇,自信地笑道:“嘿嘿,兄弟,你就别装了,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忘了。放心吧!收礼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亏待你!只要你回去禀报的时候……哼哼,既然你已心知肚明,我也不多说了,快入夜了,要不和我们上酒楼喝上一杯?这中原的酒可不比我们……”面具男一个劲地向我谄笑著,态度好得令我一阵悚然。为了不再引起更多误会,我便将错就错,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地顺著他的意思唬弄下去……
[穿越]当魔头是很辛苦的(67~68)
一路上,那个迷样假面男,和我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侃侃而谈。我也从他的言语中渐渐得到了一些信息:
1.t他貌似不是小秦。
2.t他可能不是本地人。
3.t他大概是来中原找人的。
4.t他好像只是忙著观光旅游。
5.t他或许把我当成来监视他的人。
6.t他肯定很怕那个名字叫素素的人。
7.t……以上信息绝对与本人毫无关系。
经过一番梳理之後,本人决定不再陪此人无聊下去,乘上茅房的机会早点开溜回书院和老婆回合。
不过,这麽决定了的时候,怪叔叔已经把我带到了一处外观豪华的酒楼里。穿过喧闹的厅堂,一个随行的黑衣男子和掌柜吩咐了些什麽,便由小二带我们上了二楼。
不似一楼的奢华喧闹,飞阁栏槛,格调高雅,轻纱浮挲,丝竹幽渺……楼上的光景是一脉静谧。
我们进了走廊最里的一间客厢之後,刚坐下不久,便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响亮有力的步伐声,来势汹汹的朝我们这边来了。
门被一股力冲开,一个健壮粗蛮的大汉挥起一把亮闪闪的钢刀,强而有力地直插入地,那气势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然而身边的面具男却不为所动,反而弯起了嘴角,那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惹得那个满头蓬发的壮汉,盛怒地咆哮起来:“你们是何人?不知这层楼被老子包下来了吗?”
“老虎弟弟,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急躁啊!”
老虎?被面具男这麽一提,我倒是认出了来人,这不就是在出云山庄遇见的那只带坏小孩的傻老虎吗?
糟糕!被认出来可麻烦了!
“你是……?”傻老虎一下子收起架势,呆呆地望著面具男,好像没有注意到身边的我。
“啊哈哈,连为兄都不认得了?”说著,面具男一手摘下了面具,又一把“抓下了”那头乱糟糟的黑发。浅金色的发丝倾泻而下,又被他修长的手利索地甩到脑後,面具下的那张脸也如他独特的音质般,华丽而雍容。玉面飞眉,眼窝深徊,鼻梁高挺,眼形细长,眼梢向两边吊起,眸子是如同翡翠一般的蓝绿色,闪著熠熠精光,显得如同狐类一般机敏精明……其五官仿佛融合了东方人的细腻精致与西方人的立体感,俊美而魔魅,令人辨识不出年龄。如果是在漫画里,他就是那种背後整日被鲜花环绕的闪亮人士吧!
“煜,煜暝殿……!?”
“啪”地一声,被叫做“煜暝殿”的男子合起纸扇。他双唇紧闭时,身上便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的王者气质,在加上那副高大壮硕的身形,即使他闭口不言,也能给人一种无形中的压迫与震慑,但是……不过严肃几秒,他的脸上又霎时变得像个刚上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在百货公司发现了新奇的玩具一样,睁圆了双眼,张大了嘴,惊奇而欣喜地道:“我的老虎弟弟,多年不见,你又长大了呀!”
“不要叫我老虎弟弟!”傻老虎一脸不满地拒绝道。
倏尔金发男子面色一沈,仿若触起了某段辛酸的回忆似地,侧头留下的阴影充满了忧郁气息,感伤地文艺起来:“为兄我永远不会忘记去日里,你那瘦瘦的小脸皱巴巴的,宛若一朵纤细的黄花,在凛凛寒风中瑟瑟颤抖的青涩模样,也请你莫把为兄忘记,我的老虎弟弟啊……”
“我叫齐白虎!可……殿下,恕在下无理,今日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对了,这位是……?”周围人的视线一下子都落到了我头上,可能是因为觉到我这种把外衣缠在头上的阿拉伯造型太过前卫,一直把我忽略在一旁的众人都一脸惊愕状。金发男子迟疑了一下,又笑著嘀咕了一声,“真是个有趣的人啊!”,回头接著向傻老虎介绍道:“他是素素派来监视我的人!”
“监视?嫂夫人她……”
“啊哈哈哈,这就是赤裸裸的爱!如雄雄烈火般的独占欲!燃烧我吧!我将幸福地与她化为灰烬啊!来年,迎著春晖女神的召唤,纯洁的白花将在我们的枯骨上抽芽,烧吧,我们的爱……”金发男子一时诗兴大发,情绪高涨地挥舞纸扇,旁若无人地自我陶醉了好一会儿,才烧完了他那红果果的爱,还“唰”地将纸扇甩开,挡在脸前缓缓摇曳,弯起眼角,似是很满意地观望著缩在一起集体取暖的我们。
金发男子忽而收起折扇,兴高采烈地道:“既然是监视,就监视到底吧!来吧!老虎弟弟,我来就是和你谈正事的!监视者先生,你可要仔细听好了!”向我递了个莫名的眼色後,他转身对向齐白虎,声言一沈,仿佛变了个人似地询问道:“三弟,他怎麽说?”
被这麽一问,傻老虎便拉长了脸,气愤地道:“那批货被官府压下了,看来那老头子是不想认账了,还说有事商谈要三哥亲自来见他,根本不把我们飞鹰派放在眼里的样子!我本想亲自去找他们算账,可三哥那边又叫我不要轻举妄动,唉!真TMD气人!”
飞鹰派……这三个字让本来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的我,立刻提起了精神。
“三弟之所以按兵不动,自是有他的打算。那老头子偏偏把接头的地点安置在这里,何时不好又偏偏是武林大会前夕,看来事情远没那麽简单……”
闻言,齐白虎激动地反驳道:“难道有诈?可是老头子手下那批爪牙怎麽敌得过我们那帮兄弟?再说了,这里也不是他的地盘!”
“如果官府结合武林各大门派呢?”金发男子低低地笑了,显得危险而鬼魅。
“怎麽可能?”
“老虎弟弟,你就不觉得奇怪吗?魔教里内斗不断,争端连连,失踪了个玉面修罗,又死了个千面妖魔,矛头一下子都指向了飞鹰派,正派那边本就是与我们积怨已久,再者,三弟刚回来不多久,现在只要一个小小的火种便能燃尽整片草原。”
“这……”
金发男子露出了恶作剧般的微笑,将手里的折扇敲了敲吓得有些愣住的齐白虎,接著道:“别太担心!这些只是我的猜想而已,若真是如此,我还真想看看三弟他要怎麽应付得来!”
感觉自己被人耍了,傻老虎立刻恼怒地似是要爆发,但又似是立刻顾忌到了什麽而压下了怒火,“你这人真是……对了,三哥要我带话给你,说是昔儿已经来这里了,要不要我们……”
“紫瑛应该在他身边吧?那就不会有事!倒是我未来弟妹的事情怎麽样了?”
“他……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乌龟王八蛋了!论身份地位,品貌才学,三哥哪一点不配不上他了?真不知那家夥是不是精通什麽狐媚之术,明明是个长相平庸,阴险狡诈的男人,却把三哥迷得非他不娶!难道那家夥床上功夫了得?”
“呃,三弟哪是那等肤浅之人,那人必有足以吸引他的过人之处,只是旁人无法发现吧!就像我们家素素,别看外人眼里她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但也只有我知道她内心狂野不羁,不输男人的一面。虽然有时候很不解我为何总是惹她生气,但知道了她只对我那麽凶之後,我就特别死心塌地,谁教她爱的方式总是让我痛呢?呵呵……”
对啊对啊,烨好像也只是对我特别凶,那也是爱的表现吧?
闻言,我不由赞许地点了点头。令人疼痛的爱的表现……金毛大哥,我们真是同道中人啊!
“这好像……不是一回事吧?”傻老虎头痛地望著金发男子,叹了口气後,无奈地提起酒杯,像是要扯开话题一般,向我们劝起酒来。
在他们举杯畅饮时,我很想找个借口离席,但碍在有傻老虎盯在边上,又不敢开口,怕露了破绽。随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焦灼中,我的思路变得越来越清晰,也越发不解身边那个金发男子的用意。他真的把我当作监视他的人了吗?还是有别的企图?
……
看上去很能喝的齐白虎,没过几杯就被他的手下扛出了客厢,而外面的天色也已森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