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兽 第一部 猎杀·糜欲——一号马甲_YAO

作者:一号马甲_YAO  录入:02-04

“嘿嘿……”安倍晴笑得很八卦,“我只是想知道中途的故事发展——虽然也猜到了你会全身而退的。”

迟雅抿嘴笑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李和御风的功夫的确很厉害。”

“哦……”安倍晴美目一横,“两个人都很厉害的话,老师你还真是幸运耶!”

“嗯?”迟雅怔住。

“要是他们联手起来来搞3P,你就死定了。”

“……”迟雅闻言,很勉强地保持住了笑容。

“你不要不相信,”安倍晴咀嚼着食物,说得绘声绘色,“在这里,被轮 奸的男的女的,实在是不在少数……我想,要是李和御风真的联手起来压制你,你即便再强也不可能击倒这两个人吧?”

迟雅很认真地在聆听别人的叮嘱,点了点头,笑得若有所思。没有看到他脸上呈现出该有的一片惊慌之色,安倍晴则很无趣地嘟起了嘴。

“我可以坐到这里吗?”

头顶传来御风的声音。迟雅和安倍晴双双朝他送来注视,而男生还不待两人回答,就很直接地坐到了迟雅身边。

这一刻,联想到先前的对话,迟雅忽然觉得对方看起来很亲切。

“哦呀,这么快保护者就来啦!”安倍晴扬起下巴,语气很随意,“你现在罩着这位老师?”

御风拉开肩膀,做出无奈的动作,“我想啊,可对方不愿意。”

“呵呵……”安倍晴牵扯出一抹灿烂的微笑,眼里却是一片冰冷,“御风,难道不想把你的慈悲心用到真正需要的人的身上吗?”

迟雅听出某些蹊跷,不由得问道:“是不是谁出什么事了?”

“嗯。”安倍晴轻轻应答,“是理查德哦……”

第十三章

“理查德?!”迟雅错愕,“他怎么了?”难道那个李想出了什么变态游戏来折磨对方?

安倍晴闷哼一声,眯起眼,“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肯定……但大家都纷纷传言,说李已经抛弃理查德了……”然后,坏心眼地补充道,“当然,抛弃旧玩具的原因肯定是因为发现了新的玩具。”

迟雅的脸色沉了下来,立马放下手里的饭,“谢谢你,晴。”由于担心理查德的安危,他随即匆匆离开了餐厅。

御风单手撑着脸,有一搭没一搭地瞥向桌子对面的女生,认真地问道,“故意的?”

安倍晴嘻嘻地笑,“你说呢?”

御风送来很是冷淡的一瞥后,也跟着起身离去。

在安东尼学园,铜级的学生被高等级的人欺辱并不奇怪。为了得到自身的庇护,许多铜级学生都不得不去找寻依靠。就算会为此付出许多,乃至放弃某些尊严,只要能活下去。可理查德没想到的是,在自己前往餐厅的时候,拦住自己想要给点教训的,不是等级高于自己的学生,而是两个铜级人。

拳脚相待后,理查德头晕目眩,简直不敢相信同样身为可悲团体的人,居然会看自己不顺眼。

“看到你一副献媚的样子就恶心!”其中一个男生鄙夷地打量着靠在阶梯花台边,惊吓过度的理查德。

“为什么……?”金发碧眼的大男生满眼的疑惑,“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你们的事吧?!”

“但李那个混蛋有!”男生怒上眉梢,一把揪起理查德的衣领。

“那你们也应该去找李吧。”不温不冷的声音冷不防地插了进来。

及时赶来的迟雅视线迅速扫过两人,笑容优雅却不怒自威。理查德看着他的出现,心里涌现出温热的暖流。

“切!”男学生对于迟雅的出现很是恼怒,可下一刻,和身边的同伴都不由得后怕地退后了几步。

理查德顺着他们的方向看过去。御风正不疾不徐地走过来,高傲的神态充分在表明着自己那保护者的姿态。

见大事不妙,不敢惹怒黄金级学生的两个人拔腿就跑。

迟雅面对这样的状况幽幽地长叹一声。慢慢来到理查德面前,他蹲下身,亲切的关怀道:“还好吧……?”

理查德迎视着对方,看着迟雅安静的笑。他忽然抱住对方,将头死死地凑进了迟雅的怀里。没有哭,只是纤弱的身子不住地颤抖,渴望寻求到一点点的依靠。

迟雅轻轻地搂住理查德微微发抖的背,声音柔长而温软,“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御风看到这副光景,心里一阵发闷,默然地侧过脑袋。他也不是不理解理查德因为铜级的身份吃过多少苦头,但为什么一定要因为弱小受伤而来寻求关切呢?就不能坚强地站起来说句没事?还是他这样做,是因为迟雅对他而言很特别。

将理查德搀扶到医务室后,保健室的校医检查了一下,并不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躺在病床上,被要求要休息的理查德用着可怜兮兮的神情凝视着床旁的迟雅。他正要伸出手,请求对方留下来陪陪自己时,赫然对上迟雅身后御风的目光后,只好怯生生地作罢。

“你先好好休息,”迟雅哥哥似的抚了抚理查德柔软的刘海,“我等下还有课,下完课就来看你。”

理查德忙不迭地点头,眼睛亮亮的。

御风在一边闲闲地搭进话来,“阿雅,你该走了。”

迟雅回了句谢谢,跟校医说了些什么后才走出医务室。御风一路都跟着他,很反常的没有说出啥轻浮戏谑的话来,一直都保持着沉默。

“御风,你还要跟着我去上课吗?”没记错的话,下午对方是有其它课要上的吧。

御风望着身侧的男生,用着很罕见的严肃口吻说道:“阿雅,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迟雅停下脚步,想了一会儿,笑笑着点头,“可以。你想知道什么?”

“你喜欢上理查德了?”

迟雅一时间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你对他太在意了,不是吗?”

迟雅挂在嘴角边依旧没有敛去的弧度随即染上无奈的苦意,“我想,你对我有所误会了……”况且他之前不是有说过,自己喜欢的人是司徒忍吗?

御风安静地看着他,听着对方开始解释。

“说出来你也许会觉得夸张,”迟雅的笑容变得些微的寂寥,“我会这么在意理查德,是因为我想从他身上得到某种‘救赎’。”

“救赎?”御风好笑道,“难不成因为理查德长得很可爱,你就发现对方身上的圣母光辉啦?”

对于这番玩笑话,迟雅没有在意,也没有跟对方唱双簧。他只是淡淡地笑,带着认真的表情问道:“御风,你小时候过得幸福吗?”

“呃?!”冷不防地将重心转向自己,御风怔住。

“我的父亲在村子里算得上是个很有名的人。因为他是一个极其残忍的施暴者,总是不停地殴打我的母亲。”徐徐说道的声音开始发冷,“外人虽然很同情我们一家人的遭遇,但为了自保他们几乎从来不会出手相助。”

迟雅坦言道出自己的过往让御风震惊地睁大了眼。

“在我六岁那年,父母不知道为何吵架,结果那个男人一怒之下将烧得滚烫的油泼到了母亲身上。”明明是很小的事了,可记忆却异常的鲜明,清晰得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样。迟雅永远都不会忘记母亲无助的眼神,那求救的眸光和对死亡的畏惧如同一道化脓的伤口贴在了心坎里。“那个男人知道自己这次闯下大祸,在恐惧的唆使下,想要杀掉目睹一切的我和我妹妹灭口。”

“你妹妹……?”

“我察觉到我们兄妹会有性命危险,便在这之前跑了出去。”说道这里,迟雅偏下脑袋,眼里是很深的神伤以及深深的自责,“那个夜晚我拉着四岁的妹妹一直跑在小路上,四周的邻居听到惨叫都吓得不敢出门帮助我们。我心里害怕得要死,只想要快点去安全的地方。没想到没跑多远妹妹就摔了一跤,以至于父亲追了上来。我在掩护妹妹逃走的时候和父亲一起落进了河里,这才保住了两人的性命……”

御风听完,轻轻地笑了笑,很佩服,“……阿雅,你是个好哥哥。”

“我不是个好哥哥。”迟雅微微摇头,“你知道吗?当妹妹跌倒的那一刻,我最先想到的不是扶起她来一起走,而是丢下她让自己活下去……”

顷刻间,御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

如果真要自己说的话,他绝对会认为迟雅从小到大都应该是个善良温柔的人的。

迟雅没有看向御风,而是慢慢垂下了眼帘,“我为我那时的想法感到耻辱……虽然我立即倒回去扶起了自己仅有的亲人,虽然我顺利保护了自己的亲人,但那时自私的想法却是不能磨灭的。”迟雅永远都不会原谅那一秒钟内,无法战胜对活的贪欲,那个冷血懦弱的自己。

“阿雅……”御风想要安慰对方,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让你失望了。”迟雅微微一笑,自嘲道,“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可这却是事实。”

“……”御风缄默。

“所以,看到理查德这么拼命的保护着自己的妹妹苏珊,我真的很憧憬。”迟雅闭了闭眼,“……要是能稍稍帮助到他的话,我想我也能自欺欺人的得到心灵上短暂的慰藉吧。”

读出对方脸上一点一滴的压抑和疲惫,御风努力平整着自己的呼吸,缓慢地说道:“你不要太自责了,那个时候的你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况且,你最后不是亲手保护了你的妹妹吗?”

迟雅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御风看着他,心头缓缓地暗了下去,突然对自己有些懊恼。

“谢谢你,御风……”迟雅扬起眼睛道谢。此时此刻,他的微笑像清水化开了的笔墨,淡淡地沉淀进御风的心涧。

他随即挫败地摸了摸鼻子,“阿雅,你这样真的让我难堪啊……”

像是知道对方要说的会是什么,迟雅无声的笑容渐深。

御风失笑,“明明我是想好好安慰你一下,让你对我好感飙升的。没想到我感动的言语还啥都没说,你却开口道谢了。”

迟雅释然地笑笑,心情开始慢慢恢复过来,“看在我说了这个秘密的份上,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让我用自己黄金级的身份来保护理查德?”这是御风最先想到的。

迟雅或许没猜到他会冒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呆了一呆,才不慌不忙地否认,“我不会让你做这样的事的。你之前说过的吧——你不会去欺凌任何一个‘铜级’的学生,当然,你也不会去保护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迟雅还记得这句话,御风不由得小小高兴了一把。

“我想拜托你的,是我今天对你说的过去,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迟雅很诚恳地请求着,“这事我从来没对其他人说过……”

“就连司徒忍也没有?”金褐发男生很在意地问。

“没有。”迟雅回答得很直接,笑了笑,“忍他不是那种会对别人的过去感兴趣的人。”

“那也就是说——”御风眨巴着眼,眉开眼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啰?”

迟雅没想到他会在这种事上这么较真,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御风应答的同时,摆出了信誓旦旦的模样。

迟雅见状,笑意愈深,真心道谢,“谢谢你,御风……”这个笑容有别于往日,少了眉间那醉人的风情,更多的,是一抹天真。而这个静谧美好的微笑伴随着薄金一样剔透的阳光,就这样轻易闯进了御风的视界。

怔怔地凝视迟雅,半晌,御风才又重新笑起来,“阿雅,你记得我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吗?兴趣无关爱情,性 爱也分爱和欲望两种。”

“我还记得,怎么……?”好端端地干嘛提这个,迟雅笑。

“关于这句话,我想用在现在已经不对了。”御风的喉结动了动,随即出口的声音宛如包裹着柔柔的棉絮般,绒绒软软的,渐渐在温热的气流里幻化为细腻的丝线,缠绕在耳边。是那么的清晰、透明,如微熏拂面。

“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御风朝迟雅的眼睛里直直地看下去,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地说,“……我喜欢你。”

异常简单的几个字,却远比迟雅以往在酒吧听到过的那些腻人的甜言蜜语更为耸动。仿佛这句话流泻到耳里时凝聚为了纯净的云朵,细细地拂过了身体的每一寸,撩动得心脏一阵战栗,翻滚出一波又一波柔软的涟漪。

迟雅迷惑了。

他在酒吧工作许久,也有不少男男女女对他表白过。可为何只有这一次,只有御风的告白是这么切实地撼动着他的心灵。好像对方的感情是真真实实的,充满力量地融进了他的情感脉动之中,挥之不去。

第十四章

日本。名古屋。

清冽的月光透开黑夜浓重的黑色。恍惚中,可以听到极轻的脚步声踏在柔软的草皮上。穿着黑色衬衫的司徒忍站立在泛着滟光的池塘旁,修长的身影在淡白的光月的映照下落在水面上,浮出浅浅的倒像。

耳边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以及竹筒水满后斜斜倾注到水钵上,敲出的清脆声响。

庭院石板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者身着黑衣西服,“司徒少爷,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所有的地方都搜索过了?”回答对方的不是司徒忍,而是一直直立在他身边的贴身保镖邢丰。

“是的。”来者毕恭毕敬地点头。

司徒忍慢慢地回过了头,栗色的鬈发在月色下隐隐折射出幽冷的光晕。他的视线仅是轻轻扫过对方,可该男子已经顿感头皮发麻。上面的老爷子不好伺候,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同样是不可小觑的狠角色。

“邢丰,你带人把这里给我包围好,再仔细地搜查一遍。”司徒忍冷冷地抛下这话,便越过男子径自朝内屋走去。

既然房子已经被手下地毯式的彻底摸了个底朝天,那么栗发男生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他们还不知道的密室存在。

司徒忍一边检查着一间间的房间,一边将黑衬衫的袖口松松挽起。

最后,他在一间堆置着冷兵器的房前停下脚步。铺盖着榻榻米,几十平米大的房间里面整齐的陈放着各色兵器——剑、刀、矛,日本弓等等。

薄黄的月光静静地从纸门外斜切而入,拉长了他修长的落影。

司徒忍微眯着眼,鹰一般的眼睛扫视着房内的一切。他慢慢走进来,停在上下摆放着两把日本刀的刀架前,蹲下身,看着地上淡淡的一抹细小磨痕。

一股冷风倏地从背后漫过肩膀。

尽管整间房子里依旧安静,可司徒忍却绷紧背脊从地上缓缓起身。

“我就在想,这个屋子里一定还有其它的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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