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崭新的翠玉首饰也打造出来,送到将军府上。赵钧与苏宇亲自看视了,件件精巧夺目,就做工来讲,还真不比翠玉本身的价值低。
首饰很快被送到公主那里,回来的人报告:公主细细地看了,也没说什么,倒是赏了送首饰的奴才一大锭银子。
赵苏二人略略松了口气,是个好开头。现在乐于收下首饰了,以后也会乐于收下漂亮男人。那这偌大的将军府,三个人,总还是能相安无事的。
当天晚上,格丽派人来邀请赵钧前去用饭,说是谢他赠首饰之情。赵钧得到了苏宇的同意,换过便服,跟着几个月兹国侍女去赴夫人之宴。
格丽的着装风格一向就跟她的马车一样——金碧辉煌。基本上就是金色和翠绿色两种,从头到脚都是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今天打扮与往日都不同。竟然一身素白,轻纱似的白衣似冰似绡。又有新打造好的翠玉头饰首饰点缀其间,清雅脱俗中又不失华丽。
格丽相貌本就美艳绝伦,身材又高大丰满,这一全新的打扮,整个人看上去倒像是雪山上的神女一般。
赵钧一踏进房门就呆了一下。格丽这一身新衣,焕然一新,着实令人惊艳。
如果赵钧不是只爱少年郎的话,面对这样一位美艳绝伦的“雪山神女”,真的很难不动心。
格丽看到了夫君神情中一闪即逝的异样。微微一笑,屏退了所有侍女。
侍女们鱼贯而出,门轻轻闭合,却也只是虚掩。
格丽走过来,亲自拉起赵钧的手,把夫君拉到摆满盛宴的桌前。桌上陈列满满,却都是月兹国特色的用各种香料烹制出来的口味浓重的菜肴。另外还有一大金瓶最最上等的果酒。
菜肴散发出来的奇特香味在空气中缭绕,金瓶上的金盖打开来,馥郁的酒香更是充斥着整个室内。
格丽面前是一小巧碧玉杯,赵钧面前的是一大金樽。格丽亲自斟酒,给两人都斟上了,对方樽内酒的份量是自己的至少五倍。
格丽举起碧玉杯一饮而尽,笑言:“量浅不能尽兴,赵郎切莫责怪。”
赵钧连说“哪里……”举樽,大袖自然一遮,轻轻一嗅,已然分辨酒内没有任何其他“杂质”,也就放心饮下,举杯一仰,一大樽果酒立刻灌入腹中。
格丽拍手笑道:“赵郎果然好酒量!”又捧起大金瓶,给两人斟上。
赵钧纵然“千杯不醉”,此时与公主夫人独处一室,却也不敢多喝。连喝了几大樽,推脱身体不适,怎么也不肯多喝了。举起大樽来,也只是浅尝辄止。
格丽像是没有注意到,仍然是把小玉杯斟满了再斟满。看似不经意间,问一句:“难道赵郎从来就没有爱过姑娘?”
赵钧摇头答没有,举起樽慢慢地饮着,不与对方视线碰撞。
格丽把眼皮垂下,又喝了一小杯,有些醉了,脸色泛红,比往常更增娇艳。
赵钧看着她笑问一句:“以前有没有爱过什么漂亮男人?”
格丽猛烈摇头,指着他醉酗酗说一句:“本公主只爱上了你一个人!”
赵钧看她明显是醉了,以戏说地口吻来一句:“赶明儿给你找一个又漂亮又健壮的年轻男人如何?比我好得多了,姑娘们看了全得心动。”
格丽大怒道:“你当我是水性杨花吗?告诉你,以前格丽没有喜欢过什么漂亮男人,以后也不会有。格丽公主只喜欢你赵钧一个!”
说到这里,捧起大金瓶就往小杯里倒,手臂直颤,酒水全倒在了桌子上。
赵钧看她的确是醉得有些厉害,夺过金瓶,柔声劝她早点休息。
格丽不答,用手抓着菜来吃,边吃边说,说了很多很多,大多为小时候鸡毛蒜皮的事情,五岁的时候跟太子哥哥打架、六岁时捉弄嬷嬷、七岁时在父王宠妃座下藏小锥子……一桩桩一件件,颠三倒四,居然说了有两三个时辰。
其间赵钧几次想动身离开,格丽满手是油硬抓着他的新袍子不放。赵钧喊下人,外面似乎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赵钧说要去方便,格丽指着屋内屏风后面让他自己去……
房门一直虚掩,赵钧不是没想过干脆夺门而逃,但格丽醉后居然蹦得跟兔子一样快,挡在门前张开双臂,叫嚣着:“除非踩着她的尸体走过去……”
赵钧无法,只有坐回原位。开始替格丽斟酒,想把对方彻底灌醉,醉倒后自然就可以溜走。可这个格丽似乎对酒不感兴趣了,只是吃菜,也亏得她了,纵然细嚼慢咽,连吃两三个时辰,居然还能继续吃下去……
苏宇满以为赵钧最多一两个时辰就能回来,不想都等了快三个时辰了……
苏宇不好亲自过去查看,就派了个下人。很快下人回来报告,大人仍然在夫人房里饮酒。
苏宇越来越坐卧不宁,决定自己去查看。
很快至夫人那个华丽大卧房外,静悄悄一个人影儿也无。甚至那个银月武士都不见踪影。
茜纱窗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里面。倒是门是虚掩的,从宽大的门缝里很容易看到里面的景象。
赵钧和格丽面对面坐着。
格丽用手抓着菜,边吃边说,听不大清说什么,看得出有明显的醉意。
至于赵钧,背对着门,看不到表情,但即使一个背影,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的不耐烦与无奈。
其间赵钧站起来就像转身走,格丽一把抓住他,那样子,看起来快哭了。
赵钧只有坐回去,格丽也跟着坐回去。然后用手抓菜,边吃边说。
苏宇心知赵钧是被公主以半无赖的手法缠住了,没有出声,悄无声息地走开。
公主卧房外一株大树上,幽灵般隐藏着银月武士,面具后面的眼睛一直望着苏宇身形,看着他走过石子路,穿过花圃,至数百米外一假山水塘边,就地坐了,抱着膝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格丽又灌了自己几小杯酒,看上去真的醉得厉害了。
格丽满手油腻,支撑着桌子就要站起,不想身子一歪,椅子着地重重地响声,格丽整个人扑在了倒地椅子上,又滚在了地上。
赵钧叹口气,转过桌子,弯腰把地上正挣扎爬着的公主抱起,嗅着她身上刺鼻的酒气,想要抱到榻上。
走了没几步,赵钧突然身了一晃,就要跌倒。
格丽敏捷从他怀中蹦起,落到地上,伸手抱住自己夫君。
赵钧在她怀抱中慢慢软倒,倒在地上,神智尚且清明,瞪着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格丽亮出手中一根金针,抛一边。低声道:“是你逼我的!”
原来格丽刚才醉酒不假,但绝对没有醉到那种程度。饭前就已经饮下了醒酒的药汤,所以酒量本不出众的格丽,其实只是微醉,神智一直清明。
公主平日酒量并不高,赵钧之前也是知晓的。所以这次亲眼所见,竟然轻易被对方骗过。
格丽乘对方麻痹大意毫无防备地弯腰抱自己时,将袖内暗藏的在药水中煮过的金针刺入对方体内。
一种麻药的特性,暂时让对方动弹不得。当然也只能是暂时。
格丽没有时间磨蹭,立刻从金匣中找到那种药丸,只有一粒,倒下一玉杯果酒,以酒送药丸,给赵钧灌下。
赵钧全身动弹不得,根本无力反抗。看一眼那个药丸立刻知道了那是什么,以最恶毒鄙夷的眼神看着格丽。
格丽在此眼神下哆嗦了一下,但很快佯装镇定,机械说出一句:“是你逼我的!”
赵钧感觉到那粒药丸已被酒水送入腹中,心下打定主意——只要手脚能动,立刻冲出这间房!
想到此处,索性闭上眼睛,根本不想看对方一眼。
不想又一团清凉的东西塞入自己口中。赵钧睁开眼睛,格丽油腻的手指上,犹自沾着一小团淡绿色的膏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格丽强笑道:“这是世间最珍贵的仙药,很快,你会忘却世间一切烦恼……”
赵钧死死瞪着她,如果不是不能说话,只怕最恶毒的骂人话都会冲口而出。
早就听说过月兹国贵族王室之间流行着奇特的迷幻药,被称作“仙药”,是从一种古怪的花中提炼出来。食后可以令人产生幻觉,忘却一切烦恼,仿佛身处仙境之中……
短暂的时刻可以令人身处仙境,事后却是体力明显衰退。更要命的,是这种药膏稍稍吃多点,很容易让人上瘾。
赵钧几乎能感觉到体内那枚药丸在融化……甚至那淡绿色的膏体也在渐渐产生一种奇特效果,大脑的意识正在抽离体外。
那种“仙药”的效果似乎比春药的效果还要来得快些。赵钧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眼前也变得朦胧。
朦胧中,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你只是以前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尝过了,你就会爱上我……”
赵钧意识模糊,身子开始能动弹。他抬起头来,一片虚无缥缈中,一个白衣仙人在一片云雾包围中走向自己,离自己近在咫尺,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
第九十五章 痴心武士
胜雪的衣衫慢慢除去,露出了里面光滑细腻、洁白如雪的女人胴 体。
格丽一 丝不挂地站在赵钧面前,分明看到对方原本模糊的双眼中闪烁着一种饿狼般的贪婪。
迷幻药的作用,赵钧已然把方才的最后清醒统统忘光,在他眼里,面前分明站着一个仙人一般的少年,美得如梦如幻,就像是羽化成仙的苏宇……
春 药在体内……燃烧着血液,手脚已然能够动弹,赵钧费力地从地上爬起,饿虎扑食,把面前这个一 丝不挂的“仙人少年”扑在身下。
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仿佛身子底下的这个胴 体是仙化的苏宇,赵钧大声喘息着,扯开自己的衣衫,不顾身下人的挣扎,就要从身后顶入……
格丽一阵剧痛,当然知道对方是要通过哪条“渠道”,这对一个堂堂公主来说,根本就是足令身心俱损的奇耻大辱。
好在麻药的效力尚未完全消失,这时的赵钧,手脚还没有完全恢复自如,力气也不足。
格丽忍痛一翻身,红着眼睛的赵钧滚到一旁。这个时候,春 药在体内完全发挥开作用,赵钧全身如烈火在焚烧。加上迷药的作用,神智完全丧失,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抓住那个一 丝不挂的“仙人”。
格丽肉体的疼痛还没有消失,她挣扎着,踉踉跄跄奔到了大床上。
赵钧挣扎着,一路爬到了床榻下,气喘吁吁,扶着床洞爬起,想抓住那个雪白的胴 体。
格丽蜷着身子坐在锦被上,眼睛亮晶晶看着对方。
她看到那个强健有力的身躯爬到了榻上,只是坐在那里,似乎没了力气,眼睛闪烁着饥渴的目光,看着自己。
即使没有春 药,也是情 欲上身。
格丽爬过去,对准位置,分腿坐在对方的大腿上……
赵钧死死地抱住了她。
格丽一声大叫,她分明感受到了——守了十六七年的玉洁身体,被对方粗暴地打开……
纵然纱窗紧闭,屋门虚掩。公主的惨叫声,还是响彻了屋内外。
艾布条件反射似的在树顶上坐起,望着门内,仔细聆听,听到里面公主的惨叫夹杂着将军的喘息……
那枚春 药还是他奉公主之命在外找到的,他当然知道此时此刻里面究竟在发生着什么。
这一天早该来临了,来得太晚了些。
艾布重新躺倒,斜斜卧在一横出的粗壮树干上。
头轻轻转向另一边,果见一条白色身影几个纵落,转眼奔来。
苏宇抱着膝盖坐在那个水池边上的时候,听到了公主的惨叫。他脸色白了一白,终究是不敢确定,还是奔了过来。
在花圃外就停下脚步,分明听到里面传出男子的喘息声。那个喘息声,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苏宇脸白如纸,向前走着,脚步越来越慢。走得越近,喘息声也越清晰。
他终于在门口站定了,门是虚掩的,透过那宽大的门缝,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一切。
罗帏高挑,金碧辉煌的华丽床榻上,正在赤 裸裸疯狂纠缠着一对男女的肉 体。
赵钧怀里坐的是高大丰满的月兹国公主,一边忍受着对方在自己体内的疯狂贯穿;一边咬紧牙关,在剧痛下尽已所能不发出痛哼声。
她抬起头,与那张阳刚气十足的脸面对面,几乎就要贴在一处。她一面在剧痛下被对方顶得高高抬起,一面向前一倾,四唇相接,吻在了一处。
让格丽多多少少有些意外的,赵钧竟然是疯狂地吻住了她。两人唇舌纠缠在一处,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赵钧眼神焕散,突然低头,一路吻下,滚烫地在那个滑腻的肌肤、天鹅般的长颈上亲吻着、啃咬着,久久停留。
格丽啊一声大叫,呻吟着,伸手抱住那个头颅,往下按,按在了自己胸前……
赵钧张口,大力吸吮着。
格丽在对方的吸吮下忍不住大声呻吟。
冷风吹过,苏宇单薄的袍角随风而起。
透过一条门缝,可以看得到赵钧把头埋在女人高耸的胸间,是多么的意乱情迷。
苏宇双手死死掐进了肉里。
他看到赵钧终于抬起头,却发出一阵无法抵制的激情叫喊。一边疯狂动作着,一边还主动吻住了女人的唇,那副样子,像是爱极了对方……
这样的吻,和以前一模一样。他以前是怎么对自己的,如今就怎么对怀中这个丰 满的女人。
苏宇身子晃了晃,一转身,向外奔去。
艾布在树顶上坐起身,看着那个俊俏的白色背影先是踉踉跄跄然后是稍一停留,步态归复正常,然后就是飞身而起,几个纵跃,奔向了将军府外的方向……
就在对方身影要没入黑暗之前,艾布无声无息地从树上跃下,飞身追赶。
屋内赵钧终于不再疯狂吻女人,却还是疯狂动作着,一边不顾对方感受疯狂动作,一边大声地喊着“小宇……”
第一声“小宇”被赵钧喊出来的时候,格丽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着夫君,那迷乱的神情……
月兹国贵族王室都在说:仙药可以让人忘却世间烦恼,在迷幻中得到自己认为最幸福的……
眼里抱着自己疯狂蹂 躏的赵郎,在仙药作用下神智不清,甚至于男女不分,却还是把自己当作了别人……
身下兀自淌着血,在对方疯狂的动作下,格丽忍不住大声尖叫。
赵钧一边一遍又一遍喊着“小宇”,一边在药力的作用下,动作比方才更疯狂也更粗暴。
格丽不住地惨叫。几次痛晕过去几次又痛得苏醒过来,在自己一手营造的疯狂暴力下,真正是死去活来。
苏宇施展轻功,很快奔出了将军府。
至府外,他不再施展轻功,只是如常人一般奔跑,疯狂地奔跑。
夜已深,大街小巷几乎已经没有一个人。偶尔会被脚下的石块杂物所绊倒,绊倒后,爬起来继续奔跑。不辩方向,只是发泄。
艾布在后面远远地跟着,不敢跟得太近,抑不敢跟得太远。有时候施展轻功,有时候又停下,跟在后面,不离不弃。
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似乎穿过了小半个帝都。苏宇又一次被一根废木绊倒,没有再爬起来,只是躺在地上,把脸埋在黝黑的泥土中。
艾布慢慢地走近,布履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然而,美少年却只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艾布走到他身边,想弯腰把他扶起,不想长剑出鞘,苏宇以惊人的速度抽出长剑指向他。
苏宇举着长剑慢慢站起,剑尖几乎就要刺到对方脖颈裸 露的皮肤上。
艾布没有后退,他看到对面那双原本娇媚的桃花眼,竟然一片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