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瞳 Ⅳ+番外——neleta

作者:neleta  录入:01-26

“臣..遵旨...”
堰宣帝二十二年三月初八,太子司岚夏登基,为堰文帝。司御天退位为太上皇,司岚夏由东宫搬至司御天的寝宫。
这一日,初春的凉意在火热的期盼中显得微不足道。文德殿前,几千名官员与一万名御林军站在殿前宽阔的场地两边,顺著一百级台阶分列而立,高扬的几百面皇家战旗,肃穆庄严的氛围,让登基大典还未开始就已经使人热血沸腾。
随著八门巨大的号角中传出的震荡全场的嗡鸣声,登基仪式正式开始。司岚夏从最前方出现,两旁的宫仪纷纷上前,单手搭在一名宫仪的手上,司岚夏慢慢向最上方的龙椅走去。一步步、一步步,心跳越来越快,眼角的余光感受著渴盼之人,心中渐渐有些冷凉,他不是说要来麽?为何不见人影....
拾级而上,一百级台阶慢慢走到尽头,却还是未见那人,司岚夏表面冷静异常,心中却非常的疑惑,他既然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可为何现在还未出现....
踏上最後一级台阶,向前走了几十步,停在穿著黑色纹龙图样的父皇面前,司岚夏眼神坚定而清冷。
宫仪把司岚夏身上的太子服脱了下来,接著又过来几名宫仪把新做好的龙袍披在他的身上,一刻锺後,司岚夏的身上已是明黄色的纹龙长袍。司御天手捧帝冠缓缓带到了司岚夏的头上:“夏儿...你将成为堰国的一代圣君..”
“父皇...我会的..”司岚夏冷然地说到,眼中是绝对的自信。缓缓转过身,面朝下方的人群,司岚夏面容俊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黑压压的人群瞬间跪了下去,齐声高喊。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堰国再次开启新的命运之轮。
就在司岚夏让众人平身之後,又一个人出现在了最前方,这个人的到来让所有人心中暗自抽气,也让一些人觉得异常的高兴。
未著披风的司寒月,穿著月白色低襟长袍,暗红色的长发一部分用青色玉簪随意地固定著,右颊黑红色的纹脉顺著脖子直没入衣襟下。不在乎从两边传来的惊叹声与有些惊愕的眼神,右手拿著一把剑,司寒月一步步向高台走去。
..........
站在司岚夏的面前,司寒月把剑递了过去:“你的那把上次被我用了,这把给你。”司岚夏看著司寒月缓缓接过,然後把剑抽了出来,几道霞光在司岚夏抽剑的瞬间冒了出来。司寒月闪到一旁,众人只见新皇被整个笼罩在一片七彩的霞光中。突然天上一声啼叫,所有人抬头看去,“啊....”“我的天...”惊呼声响彻整个文德殿。
一只周身冒著火的大鸟在上方盘旋,接著在众人惊恐地叫声中直冲下来,“嗖”的一声消失在了司岚夏手上的剑中。接著七彩的霞光消失,留下的仅是剑身上方的火鸟图案。
“这剑你时刻带身上。”全场唯一表情没有变化的人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後伸手握住一旁父皇温暖的大手。却不知他的这一举动在看到的所有人的心里都投下一块巨石,甚至有人浑身颤抖地快要晕过去。(除了知道的人以外)
“我会的...”司岚夏把剑身合上,别在自己的腰旁。
“下面该进行什麽了?别误了时辰。”司御天冷冷地开口,一旁的宫仪打了个激灵,连忙慌乱地吩咐开始下一个步骤........
.........
半个时辰後,封後仪式开始,司寒月不顾礼仪坐在父皇的旁边,把冰凉的两只手都放在父皇的大掌里。
“七弟...觉得累就回去休息吧,四哥不会介意的。”站在一旁的司锦霜轻轻说到。
司寒月有些变蓝的眼眸微闪了一下,他确实觉得有些吵,看到司岚夏朝他看了一眼,司寒月站了起来:“太吵,我回去了。”他本来就只是来送剑的,待父皇放开自己的手後,司寒月走进了文德殿。
“怀恩,你陪七弟回去。”司岚夏低声对他旁边的司怀恩吩咐了一句,然後掉回视线看向下方正向他走来的皇後。
司怀恩微点头,然後转身悄然离开了有些吵闹地殿前,尾随七哥而去。
“王爷,您现在这个样子...太子殿下如果地下有知,会不放心的..”看著神情憔悴的主子,一名奴仆小声说到。
“...害死大哥之人,虽然没有查到,但...绝对与堰国脱不了干系..”郝连易水本俊逸的身形此时异常的瘦弱,想到枉死的亲哥哥,郝连易水的眼中再次充满了水汽,“......哥...我会替你报仇的...”把哥哥送给自己的玛瑙扳指握紧,郝连易水目露冰冷....
第一二二章
堰文一年十一月十三,御书房内堰文帝司岚夏表情阴冷地看著前方的几位大臣,手里的奏折因愤怒而被捏得粉碎。
“那些属国今年拒绝向堰国进贡,是麽?”司岚夏把手上的粉末撒到一旁,清冷的声音此时带著滔天的怒火。
“皇上...”左相常烟绕缓步向前,沈默了半天突然跪在了地上,语气绝然地道,“皇上...现在外面都在传....太皇与七殿下...逆伦之情,天理难容...还说,锦亲王与怀亲王名上是为七殿下祈福,实则...是与七殿下行淫乱之事....而且...”说到这里常烟绕白著脸看向皇上。
司岚夏眼神冰冷,煞然地问到:“而且什麽?....”
“而且...皇上与七殿下之间...也有不伦之情...”常烟绕慢慢地说完,然後低下头趴在了地上,“那些属国说我大堰皇室淫乱乱伦,因此不愿再归附於我大堰....”
“是谁不知死活地在外面胡说!”司耀日听完,“砰”地一拍桌子,大吼到。
“王爷...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右相席秋一脸的难看之色,“而且...太皇对七殿下的感情...”说到这里,席秋说不下去了,上次七殿下失踪的时候,太皇的心思他们已全都知道,再加上七殿下与太皇之间毫不避讳的亲热...根本堵不了幽幽众口。
“皇上!目前冬月与楚易联合,现在这件事已经传到了边关,如果放任下去,势必会扰乱军心。万一冬月与楚易对我大堰合而攻之,我大堰...危矣!”上官容威严肃地看著皇上,七殿下与太皇、皇上和几位王爷的事情早就有些风声,自新皇登基之後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实在让他们这些老臣们觉得无颜面对已故的堰国各位君王。
“那你们说怎麽办?”司启天喝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就算太皇和寒月真有什麽,你们谁能管得了?”先不说自己的皇弟,就他那非凡人之身的皇侄,这天下谁又能管得到他头上。
“皇上!”常烟绕仍跪在地上,“老臣恳请皇上命七殿下出宫,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远离京城的地方为七殿下划一块封地,让七殿下...能远离皇宫,时间长了,流言自会消除...”七殿下的能力虽然卓绝,但这等有损堰国威仪之事却不能听之任之。
“啪!”杯子被狠狠地放在了桌上,司青林愤怒地站了起来,“你们要把七弟赶出皇宫?!你们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七弟这一年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些人竟然要把七弟一个人流放到外面去!
“王爷!”上官容威声音沈重了起来,“七殿下一直住在宫里本就不妥,但一直没什麽事,所以老臣也不会迂腐地认为七殿下一定得搬出来。可现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七殿下真的没什麽,那怎会传出这些话。现在太皇与殿下之前的事情,王爷别说您不清楚,如果不理会的话,我堰国会被天下人取笑,我堰国的颜面何在!男子相恋本就世俗难容,更何况...更何况是父子!而且还是当今的太皇与皇子!这叫我大堰的臣民们情何以堪啊!”上官容威霍出一切地把每个人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哢嚓!”砚台被人狠狠地仍到了地上,司岚夏阴狠地看著下面的大臣们,狠绝地开口:“你们是当朕这个皇上不存在是不是?!”
“皇上喜怒...”
“这件事不许再提!那些属国既然背叛我大堰,那朕就绝不轻饶!边关的将士如果因为这种事忘记了自己的职责,忘记自己是哪国人,那朕就让他们好好想一想!谁若再说让寒月出宫的事,朕就革他的职!”司岚夏愤怒地说完,“哼!”了一声大步离开御书房,再呆下去他难保不会砍那些人的脑袋!司耀日和司青林也愤怒地一挥袖起身离开。
“雍亲王...您为何不劝劝太皇?”上官容威等人对於雍亲王的态度异常不满。
“你们是想让本王少只胳膊还是少条腿啊?”司启天嘲讽地笑笑,揉揉自己带著伤疤的手腕,看著众人,“你们觉得寒月是那种你们让他走他就会走的人麽?怎麽这麽多年了你们还总是想老虎身上拔毛啊?以前受过的教训还不够是怎的?”除非他脑子被石头砸了,不然才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这件事实在有损我大堰的声望啊,再拖下去,後果不堪设想!王爷难道不清楚麽?这种父子逆伦的丑事,在民间都是要被千夫所指的,更何况是出现在皇家?!如果不加制止,皇家总有一天会众叛亲离,到那时,我堰国就是外敌可趁之时!”上官容威严厉地指出问题的严峻性,如果真到了那时,他不敢想下去。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也不是你我能操心的事。如果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什麽都不要说,当作什麽都不知道。至於外面,抓几个人杀鸡儆猴一下,看看谁还敢乱传!”司启天对於其他人的担忧丝毫不放在心上。
“王爷!难道我们能杀进天下人麽?只要这事存在,堵得了一时,堵不了一世,王爷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麽?”常烟绕对於雍亲王的提议异常地气氛,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为何仍不清楚究竟有多严重。
“要说你们去说,这件事本王不管。”司启天不耐地站了起来,“不过别怪本王事先没提醒你们,把寒月惹急了,那後果可是不得了的。”说外,拍了拍衣摆走了出去。司启天心中有些恼火,真是冥顽不灵的家夥,都告诉他们不要瞎操心,就是不听,他总不能告诉那些人寒月是天人吧,就算他说了这些人也不信。一群蠢人,太子登基那天的异相这些人为何就不转个心思好好想想,那是凡人能做出的事麽?!
“常大人,您说怎麽办?”御书房内留下的人问著刚站起来的人。
“七殿下现在虽然变了样貌,但姿容仍更显妖异媚态,也难怪太皇他们把持不住..”想起那天看到这个人缓步走上文德殿的一幕,常烟绕都觉得心跳快了几下,“但这件事刻不容缓,绝对不能放任下去,哪怕是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得让皇上和太皇同意把七殿下送出宫...”
“哎...七殿下绝世的容貌究竟是我堰国之幸还是...”席秋叹了口气,摇摇头,“希望先祖能保佑我大堰平安度过此劫...”
“王爷...过几日就是您的册封大典了...您早些歇息吧,别熬坏了身子。”一位侍从在一人的身旁低声说到。
看著手上的密报,郝连易水露出一抹愉悦的神色:“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本王正想著怎麽报复他们呢,却没想他们自己却搞出这麽大的丑事!”说完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一旁的侍卫,“把这个送到周文儒那...就说对於这件事,本王非常有兴趣参与。”
“是!王爷!”
“司寒月...你再厉害,我看你如何同天下人相抗衡!司家人..我就让你们堰国为我皇兄陪葬!”
“月儿...醒了?”握著寒月的手,看著微睁开眼的人,司御天轻轻开口,床边的其他人则急忙凑了上去。
睁开的眼睛由之前的血红恢复成平日的墨黑,司寒月看著一旁的几人,低问到:“如何?”虽然每次这几人都说无事,但他还是会继续问。
“没事...这次连咬伤都很少,七弟越来越清醒了...”穿著白色里衣的司锦霜端著一杯茶把司寒月扶起来喂了上去,“七弟呢?这次是不是还那麽疼?”
“不了..”司寒月喝完茶说到,“虽然次数比去年频繁了些,但没那麽疼。”
“那就好...”司锦霜见寒月自己坐了起来,把软垫放到他身後,坐到了一旁的软椅上。
“太皇...刘大人、罗大人求见...”走进来的玄青脸色有些生气地禀报。司御天眼中闪过一道火光,司岚夏的脸色也沈了下来。
“夏儿,你们几个在这了,我去看看。”司御天握了握寒月的手,起身走向外间。
司寒月看著父皇走出去,然後转头看向司岚夏。
“最近朝里有些事情他们需要和父皇商量一下。”司岚夏简单地回答了寒月的询问,然後接过玄玉端来的莲子羹坐了过去,“来,把这碗粥吃了...”司寒月看了看司岚夏、司锦霜和司怀恩,七彩光晕闪了一下,莫不做声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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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御天面色阴沈地坐在桌旁,看著刘暮阳和罗伊:“那些人是真的老糊涂了,还是不怕死?!”
“太皇...据报边关的将士们已经有些躁动,上官将军他们决定联合百官上书请愿,让皇上和太皇送主子出宫...而且,他们决定三日後到文德殿前跪请...半个月前常丞相、席丞相和上官将军联名给各个州府的官员们送书,让他们进京劝圣。这些官员已经陆续进京...”刘暮阳报告著内监处得到的消息。
“我还没死呢,他们就想造反了?没有圣命,居然敢私自回京,还有那些边关的将军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手握重兵,就敢随意造次了?!他们是不是忘了,他们手上的兵是谁给他们练出来的!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司御天压低声音怒吼道,这些人不给月儿找些麻烦,就过不安稳!“我说过多少次,月儿的事任何人不得插手,看来我一退位,他们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父皇....”清灵空翠的声音突然传来,司御天忙看过去,“月儿?你怎麽起来了?快回去躺著。”刚醒过来怎麽不好好休息。
“父皇,七弟不听我们的,非要出来,您劝劝他吧。”司锦霜无奈地搂著司寒月。
把司寒月从司锦霜手上接过来,司御天坐在躺椅上把寒月抱在怀里:“没什麽大事,你别理会..一会再去睡会。”
“刘暮阳,发生了何事,你说给我听听...不要隐瞒。”靠在父皇的身上,司寒月淡然地看著刘暮阳。
“主子...”刘暮阳异常为难地喊了一声,然後忙和太皇还有皇上等人打眼色。
对想要说话的司岚夏抬了抬手,司寒月又看向刘暮阳:“说!还是你以为有什麽事能瞒得过我。”
“月儿...”把寒月冰凉的手包住,司御天放缓语调,“这件事父皇和岚夏他们会处理的,你别操心了,嗯?这些俗事,哪里需要你出面的?”
“刘暮阳!”司寒月冷了下来,全然不顾父皇等人的反对,继续逼问。
刘暮阳抖了一下,看到主子开始变红的眼睛後,闭了闭眼,巍巍颤颤地说出最近发生的事。他突然後悔来露华殿找太皇,现在就算主子饶他,太皇他们也不会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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