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气的鼻子,似乎其中也有丝丝的檀木香……
擒住那张微微开启的唇,温柔的嘶咬,戏弄得躲闪,惹得江雁秀眉直皱,恼恼的准备离开,却被言华的舌大刀阔斧的闯进口腔。
低于常人的口腔温度,引来言华的阵阵掠夺的欲望……
烧杀抢掠般的掠夺着江雁的呼吸,口腔中的温度也急剧上升……
双手紧紧的抓住言华的衣服,似乎是和言华一起感受快感的蔓延,却又如同溺水人抓住浮木的挣扎……
迟迟得松开那张唇,让他能够喘息,却发现江雁已经瘫软在自己的身上。
“小鱼儿吃不消啦?”
戏虐的逗着茫然的江雁,又一次引来身下人的怒目!
温柔的解开江雁的薄杉,将他退下,只让衣衫停留在腰下,若隐若现的~
晚风吹过,惊起缕缕轻颤……
“少爷,夫人……!”
清脆的声音,丝印识趣的站在门外,不踏进房门一步,怕被那春色扰了清静。
言华瞬间离开江雁的身体,而失去了依靠的江雁也缓缓地落在了床上,床很软,只是摔得很痛。
“什么事?”
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只是情欲似乎已经下降了不少。
“夫人,夫人在闹脾气,在房里摔,摔东西~管家让我叫您~!”
“我这就去~!”
匆忙的起身,却发现身旁僵硬的天鱼,看着他的若有所思,似乎感觉到他的悲哀,但是却看见他慢慢绽放的笑容。
“小鱼,我,我~!”
踌躇着看着天鱼摇头,慢慢摆手,微笑依旧,可是却流泻出无尽的感伤!
想要向前一步安慰,
“少爷~!”
“来了~!”
匆匆出门,留下一个衣衫不整的江雁,傻傻留在床上,只是床已冷,暖床人已离开。
默默地穿衣,感觉胸口的旧伤隐隐作痛。
“公子~!”
江雁抬头,对上一双迷人的大眼,接过丝印手上的热茶,低头喝了几口。
“公子,你,你……!”
抬头,微笑着看着丝印,等她的欲言又止。
“你真的甘心这样吗?”
冷冷的看着丝印,其实从一进门,丝印的气质就不像一个下人,也许她可以瞒住任何一个人,包括杂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言华,但是从小就和下人在一起的江雁不会不知道她的不同,而聪明如丝印,她又怎会不知道呢!
“你甘心这样永远在他心中坐第二吗?等你年老面衰了再被丢弃吗?”
看见江雁拿杯子的手颤抖了一下,
“公子,我真的不懂你们,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傻!”
跨出大门,没有去看江雁的脸,丝印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也许很多事情都在变,就如同为了任务进入这座宅子,走进这个看似柔弱却过于执着的男人。
“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身为最好的幻谍之一,在接近自己的猎物之前会调查他的一切,所以,这一切也包括范言华爱着的人白江雁,而事实却告诉丝印,这个人才是真的白江雁!
看着丝印,讽刺的笑了笑,江雁曾经也问过自己,曾经的不告诉真相是因为怕言华哥哥不接受男人,现在不告诉却为了那个恨着自己的妹妹烟云……
即使恨,却不能不说不为她考虑,毕竟他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一个被爱伤得太深的女人。
没有等到回答的丝印,摇着头出门,也许她本就没想要他的答案~
夕阳早已落尽,月色正撩人~
也许在这宅子里的每个人都在痛苦,可也许他们也在享受这些痛苦不是,毕竟那说明着他们都活着,活在这个世界上!
幻谍,江湖第一的间谍组织,但是说到底从有了这种身份,那便早已没有活着的权利了,不为什么,如果还把自己当个人看,那便真正是个疯子了!
丝印望着自己的双手,笑了,有多少人被这双手弄得家破人亡阿,而现在她却会有冲动去帮那个屋里的男人,想要他幸福亦或不要在执迷不悟了!
为什么?
谁又知道呢!
消失在渐渐漆黑的院子,任务继续,感情不会是一个幻谍需要的东西,那只会让幻谍死得更快,
夜色寂寥,执着依旧,
是谁又在弹琴,又有诉说着寂寥!
此时的言华看着狼藉的屋内,潇洒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半年来,无数次的无理取闹,曾经的言华还会妄想那是吃醋,但是,事实表明那不是!
“雁,这~!”
烟云看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恨他甚至多过于江雁!
甩身坐在零乱的床上,直直的看着门前不动的男人,烟云知道他去找江雁了。
“如果你不喜欢这些,换了就是了!”
温柔的走向江雁,言华对于眼前的江雁,也许愧疚多余爱情,以前太多的回忆牵绊着言华不肯放弃这份十几年的等待,甚至不相信他的小雁子不再爱自己!
想要抱住自己的妻子,却被狠狠地推开,言华已经不记得多少次被拒绝,爱她,却从来不曾占有过,哪怕是成亲的当天也没有碰她。
“雁,你到底要什么?”
痛苦的看着烟云,应该怎么样呢?
言华感到了莫名痛苦,该放手,还是挽留~
伸手,想让他写字写在自己的手上,却被拍掉,微微疼痛的手,曾经为他敞开的手……
“江雁,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啊……!”
悲哀的祈求着床边人的理解,可是,为什么对于他的关怀可以视而不见,那个十几年前乖顺的人到哪里去了?
该感叹时间的无情还是人的健忘!
“江雁,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言华强硬的将江雁(烟云)搂入怀中,“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
烟云挣扎着,疯狂的摆脱言华的牵制,这样柔情似水的拥抱不会给烟云带来温暖,有的仅仅是恶心!
烟云顺手将手边的玉枕向言华砸去,眼看将要砸到,被言华一手挡了去,
“你疯了吗?”
咆哮,从不在江雁面前大声说话的言华终于按耐不住。
冷笑爬上脸颊,也许对于烟云来说,从她被强迫嫁入范府并且被预告将要带着一张只有死才能拿下的人皮面具渡过余生,亲眼亲耳看见听见自己深爱的男人为了金钱放弃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疯了,疯的无药可救,疯的丧失理智,疯的憎恨所有人,包括这个虚伪的痴情男人,还有那个从小就一幅清高的哥哥——江雁!
可是她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要看到什么,得到什么,是的,她知道!
我不爱你,也永远不会爱上你!
雪白的纸,漆黑的墨,只是字字如刀,狠狠地在言华心上来回撕扯。
烟云满意地看见言华的反应,看着他痛不欲生,看着他步步后退,看着他绝望的眼神,烟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心在流血!
快感流窜全身,烟云感觉到体会到报复的快感。
“雁,你骗我的是不是?你在气我是不是,气我喜欢天鱼对不对?”
想要垂死挣扎,摇着江雁(烟云),希望她清醒,希望他告诉自己刚刚只是一时冲动。
“不,雁,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你如果不喜欢天鱼,我让他离开,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好不好,我爱你啊,雁!”
冷笑,在言华看不见的地方冷笑,笑这虚伪的爱情!
你不是爱他的吗?那个天鱼!
“不,不,我爱你啊,雁,我爱的是你啊!”
又一次想要抱住烟云,却又一次被推开,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对自己的厌恶!
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可以出去了!
冷冷的笔触,似乎对言华的恳求无动于衷。
“那,那我先出去了,你早些歇息吧!”
无力的离开,退出房门,没有看见烟云脸上一闪而过的冷笑!
烟云依旧坐在床头,看着言华的离开,疯狂显现,是的,她要所有人痛苦,她要所有人和他一样为爱疯狂,直到绝望!
望着闪烁的烛火,曾经为爱痴狂的女人怎样才能将这份刻骨的恨去除?
也许只有是死亡!
烛火熄灭,那是风太过于疯狂,还是烛火的慈悲,不想让世人看见那张因恨而狰狞的脸!
亲爱的哥哥,你要爱,我给你!
温柔的丈夫,你要爱,我也给你!
只是爱是不会要人命的毒药,我要让你们慢慢品尝!
踱步林间,天上是照亮黑夜的明月,虽不圆,却别有一番残缺的美。
夏间的幽林不似冬天的寂静,有的确是声声虫鸣。
默然的走在石道上,脑中充斥着过往的种种。
十六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十一年间的苦苦找寻,直到去年的重逢,言华自认为并无亏对江雁一丝一毫,甚至百般呵护,千般讨好,却换来的只是佳人的冷眼无视。
爱一个人真的那么难吗?
仰天长叹,想要叹出心中无奈,却发现不知如何发泄!
为了曾经的誓言,为了那个再相见,言华苦心读书,继承了他平生最厌恶的家业,只因为他知道,只有范家的主人才有足够的权利和财力在一个偌大的国家寻找一个人!
有人笑他的痴,那时的他却说那人傻,傻的不懂爱人幸福,可是,爱一个人真的幸福吗?
言华茫然了,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被黑暗笼罩的夜景……
回头,看见的依然是长路漫漫的石道,没有尽头!
该后退,亦或向前?
靠坐在道旁的树边,感受着夏间的味道!
从一出生便背负着范家庞大家业,只是言华爱的是山水,恋的是鸟兽,愤世嫉俗的他曾经反抗过,绝食过,只为拒绝庞大的家业摆脱阿谀奉承的虚伪笑脸……
也许照化弄人,让这样的言华遇见了也被上天忽视的江雁……
树旁的言华微微的笑了,笑那时的两小无猜,那时的快乐,那时彼此依偎的幸福!
十六岁的言华渐渐接受了沉重的家业,曾经言华的母亲感叹老天开眼,却不知这份忍受只为那个离开的雁子!
阿谀我诈,虚伪做作,
言华的生活充斥着浮华的虚伪,从自命清高,到了现在满身的铜臭,从心本在山水到现在人人口中范家的一代奸商,十几年来,什么都在改变,身边的人走了又来,老人死了新人又生……
“原本以为心不变,却发现心已不再!”
有水滑过脸庞,是叶上露水,亦或是树旁人眼中悲哀的泪水?
将头埋入双膝间,为这肩上沉重的家业,强颜欢笑十几年,本以为找到了曾经能让自己休息的小港,却发现那里已经物事人非了!
“雁,我不是神,我也想找个肩膀让我靠,让我可以放心去睡,可你却已不再为我宽容!”
声音低沉,哽咽依稀,太多的悲哀充斥着言华,从不轻易流泪的男人却为找寻不到那可以包容自己的港湾而独自哭泣!
再抬头,夜已深……
是发泄过后的释然还是故作正经的怡然,也许这也只有言华自己知道了。
站起,拍着自身的衣服,却发现衣服已被夜间的露水沾湿,
无奈的摇头,走上原先的石道……
抬头,依然是那条漆黑的路,依然是进或退的问题……
什么都不曾改变,什么都在瞬息万变!
耳边传来悠然的琴声,即使仅仅只是丝丝点点,却在漆黑的路上给与言华进退的方向!
顺着悠然的声音,靠近那曲音的方向,
拨开阻挡前进的叶,看见的是月光下弹琴的人。
冷冷月光洒在身着紫色单衣的人儿身上,谈谈的眉,半掩的眼,随意的长发飞散,是琴已醉还是人已睡!
若不是紫衣人身边站着绿色衣服的丫头,或许谁都会以为那弹琴的人莫不是仙人下凡!
轻拢慢捻,挑起来回,声声的幽然,切切的无奈确有丝丝的幸福,是感叹亦或是祝福,太复杂,太多的感情充斥着原本清雅的曲!
不是仙人,只因仙人无情恼!
轻步上前,惊扰了一旁的丫头丝印,却未惊醒身处情中的江雁。
摇头,示意别惊扰了弹琴人,轻轻的坐下,看着忘我的人儿!
丝印悄然离开,不想打扰弹琴人和听琴人的雅兴,即使那琴声丝丝牵引着丝印的心。
林的尽头,河水旁边,两个为情迷茫的人,一把为情而奏的琴……
月色冷冷,水潺潺,
琴声瑟瑟,风袅袅,
多年离别苦相逢,
却道是物事人非情已变!
执迷问苍天,苍天却不言,
情已变,爱不在,一切付出为谁怜?
夏蝉声声,云飘飘,
清鱼悠悠,夜寂寂,
我笑俗人爱不懂,
原道是我本痴傻全不知!
无奈问苍天,苍天却不语,
一曲悠然《苍天语》,诉不尽世人为谁累。
再睁眼,月已消逝,琴桌上是丝印不知何时放的烛,点点烛火随风飘,悠悠不灭亦不亮。
两个人,相近而坐,谁都不语,谁都不言。
繁华落尽,人若只如初次相见,是好还是坏?
“天鱼,你真的爱那个人吗?”
曾经有人说,琴声便是弹琴人的心声,言华知道。
江雁回头,看着黑暗中的言华,太复杂的感情原来显现的会是平静。
“你爱他吗?”
四目相对,今夜太多的事,太多的感情,太多的无奈,言华无以加负!
爱,却已不为谁留!
温暖的触碰在手掌上留些,指尖微微的薄茧是练琴的痕迹。
“那你是否能为我留?”
深情凝望,命运再次相交,却非当年的好无杂质。
是代替那个说明不爱自己的江雁的停留,还是什么?
点头,却带着丝丝的怅然,毕竟爱已变。
“谢谢!”
深情相拥,为何要此人的诺言,即使仅仅是代替,可是言华不知,甚至茫然,或许只为他像极了那个曾经的江雁。
寂静流泻,虫鸣不在,有的是两个痴傻人的彼此依靠。
“他是什么样的人?”
也许太过于寂静,也或许言华的莫名的醋意。
抬头,又一次对上那双眼眸,江雁微微的笑了。
他人甚好,爱笑,爱闹,确是个要强的人,
他爱山爱水,却不爱那繁文缛节。
幸福丝丝,快乐连连,这不是虚假,那曾经的岁月曾经的言华,给与江雁的又何止这点点的印象。
“他可爱你?”
幸福停滞,却还有缕缕的悲哀,却也不似过往的决绝。
爱,却已是往事!
短短的停留,短短的寂静,言华也许知道爱成往事的寂寞和无奈,不由自主地将人拥得更紧,像要将这怜人的痴人融进身体内。
心痛,还有什么,言华无从知晓,却也不想深究!
“他可对你好?”
江雁靠在言华身上,微微的笑容蔓延,
好,他待人极好!
是啊,曾经的言华会逗弄爱哭得江雁却也不容别人欺负了他去,总在江雁泪眼婆娑的时候给他甜甜的糕点,换来那破涕的一笑。
“那,那他如果有一天来找你,你还会跟了他去吗?”
跟吗?
不跟了,一夜的思考,一夜的犹豫,决定的却是一生的隐瞒。
小官如何,也许这片刻的停留也可幸福吧,毕竟真相伤人,何况烟云也是个可怜的女人,为爱所伤,为爱所恨!
那你会代我好吗?
在那双大手上写下不悔的问题。
“会,我会代你好过于他的,一辈子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