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是注定不能说出口的,就像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说破。例如父皇母後没有再要其他的小孩并不是因为父皇嫉妒孩子的出生会抢走了母後的注意力,而是母後生我的时候难产导致大出血而无法再怀孕。又如我自幼习从名师无论是舞文弄墨还是琴棋书画甚至是武功都是绝顶的,却不为大众所不知而传出了我是个小白。既然大家都已经这麽认定了我是小白我又何必费心的解释清楚呢,只可惜了那些知识算是白学了看来以後是无用武之地了。
焓溟说没见过象我这麽懒的人,凤昭问我装小白很好玩麽,凤溪说如果我坚持这麽做他就只当不认识我。当然我还是坚持的装了小白,他们三个也没有谁说不认识我了,到是说会一直陪著我以免我哪天装小白装太久了真成了小白。
倘若真有来世,但愿不复生这帝王家。这是我八岁那年祭祖时对著老祖宗的陵墓说的话,惊了父皇母後吓了一干大臣,直呼我是中邪了还是真是个小白。我只是笑,只是一味的笑,我只是个孩子,但是孩子却是看的最清楚最明白也是最了解自己想法的人,不是麽。
自那时候起,我没再说过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一句便够了,听的明白的自然是明白了,不明白的就任他们胡乱臆测吧。也是自那时起,父皇母後不再干涉我的任何行为,任我肆意的想做什麽便做什麽。父皇说他们亏欠我的没法弥补了,注定了我将来会成为皇帝不能逃避。我依然只是笑,只是笑,没有什麽亏欠不亏欠的,早已定下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才只求来世而不盼现世。他们对我的溺爱已经给了我想要的东西,就算身不自由至少心是自由的。
而耀儿呢,对我来说他就是另一个我,我所没有的另一个我。所以我把我全部的溺爱都给了耀儿,看著他自由看著他快乐看著他任性胡闹,我全都无限制的包容,只要他想要的我都给予,就象是弥补我所没有的缺憾。
但是我错了,耀儿毕竟不是我,他是他自己,一个独立的完全与我不同的个体。我所给予他的,并不能代替他真正想要的,只能助长了他想要的欲望。对於耀儿到处宣布我以後会嫁给他的话语,我全当成是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只以为他是太爱粘著我了而已。我所没有想到的是,耀儿居然坚定的要贯彻当初的誓约,一定要我嫁给他。焓溟说耀儿是真的下了死心的不是在开玩笑,还说如果我理不清楚就干脆坚定的拒绝好了。但是看著已经是个青涩少年的他宛如当年孩童时坚定的大声宣言,我没有拒绝的默认了。
溺爱已成习惯,从来没有拒绝过他的我,到如今又如何拒绝,何况他对我来说依然还是我最宠爱的表弟,依然是个孩子。
就这麽不清不楚的过著,任时间飞逝,看著耀儿逐渐长大很快个子就超过了我,他早已不再唤我表哥而是直接唤我冰,我也早已无法把他当作那个年幼的孩子来看待,但是他的直接坚定和我的暧昧依然还在。
对耀儿,我到底是怎样的感情,我早就理不清楚了,这里面早就混杂了太多的东西。但是,至少,我想我是爱他的,这份爱就象我对凝、对雨、对轩的一样重。一个人的爱能不能分成对等的这麽对分,我不知道,爱都爱了,他们都不在乎,我又何苦自寻烦恼呢。
"冰,在想什麽?"一双有力的臂膀从我的身後环了上来,一个用力把我带进他的怀里,下巴埋在我的发间摩梭著。
"在想你小时候是多麽可爱啊,白白胖胖的,哪象现在,居然长的比我还高。"我埋怨著,怎麽自己就是长不高呢,还永远是一副娃娃脸。
"呵呵,我是冰的丈夫啊,当然要比妻子高的拉。"他得意的轻笑。
"你又偷溜来了,小心又要被焓溟教训了。"我轻笑著,焓溟的教训人的功夫是越发精进了。
他皱了皱眉:"二哥太能教训人了,老是妨碍我和冰增加夫妻感情,小心走在路上要被猪踢的。"
我在心里无限同情著焓溟,这个哥哥真是难当啊。
"冰,二哥说你老被人说成是小白,其实都是你故意装出来的,是麽?"他低低的开口,不确定的问著。
多嘴的焓溟,我暗自责怪著,"你认为呢?"
"我麽?当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在我的耳边吹著气,"如果不是这样,你早就被我拐著做我老婆了,哪还用磨到现在还要被人妨碍啊,何况还多了三个人跟我分享你。我可是最早认识冰的啊,也是最早向你求婚的啊。"
看著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些无奈,"他们,也是没办法的,我,已经没办法割舍下任何一个了。"
"我知道啊,我知道,所以我不奢求你会离开他们。"他把我搂的紧紧的,"但是,至少你的爱会分给我,这就够了。"
"即使,我不可能真的让你娶回家,也无法给你任何名分?"我问著,看著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我笑了,转身吻上了他的唇。
"冰,你,你这是......"他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对你的感情,我不是早就做了回应了麽。"我爱怜的看著他。
"呵呵,冰是爱我,冰是爱我的。"他开心的抱著我直转圈,笑颜依然宛如当年那个总是跟在我身後的孩童。
END
小白皇帝的後宫计划番外《牵情》(上)冷双凝篇
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六岁的孩子会如此的多变,前一刻还笑音连连,後一刻就淡静如水。更何况他还是静逸师父唯一一个没有收为弟子却尽心传授所有知识的人,也是当朝的太子殿下凤玉冰。
初见他,我只觉得生气。他既没有太子该有的端庄与贵气,也看不出曾经在静逸师父门下学习过,绘画是涂鸦,写字是毛毛虫在爬,弹琴是魔音入耳,有的只有无尽的顽皮耍赖任性和傻笑。更可气的是无论是皇帝皇後还是师父,都一个劲的夸赞他,宠溺的不得了。如果说皇帝和皇後是出於对自己孩子的偏爱,那师父呢,为何师父要对那个小白痴那麽好,师父都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和师兄雨。
师父叫我和雨在宫中的日子要陪他玩耍,我总是不加理睬,雨到是每每很开心的陪著他,看的出来雨也很喜欢他。有时候他会来拉我的手,让我陪他玩,我总是不耐的甩开,也不理会雨责怪的眼神就径自走开。他也不哭不恼,只是傻笑著任雨把他带走。我看总是加倍的生气,却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气什麽,想来想去只能归结为对他的厌恶又加深了。
如果没有那一天的无意撞见,我想我对他的看法永远也不会改变,怕是永远都会认为他是个只会傻笑的白痴太子。
看著他拎著鸟笼走进西树林,我直觉的想赶紧离开,刚刚转身就又硬生生的收回了脚,只为他的脸上没有那一贯的傻笑。是的,没有那常见的白痴笑容,只是安静的站立在那,双眸含星,淡静如水。他打开鸟笼,取出了里面的小鸟,我认了出来,那是皇上昨日才送给他把玩的金翎。他抬高手臂,松开手,放了金翎,嘴里轻轻的低喃:"走吧,我还你自由。"
金翎在他的头顶盘旋了几圈,欢叫了一声,才飞离了去。他望著鸟儿飞走的方向,说了句:"真好。"然後粲然一笑,那笑脸如同夏日的白莲徐徐绽放,清秀静雅。
我一阵恍惚,心似被什麽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他真的是那个白痴太子麽?为什麽这一刻我觉得自己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
尔後的日子里,我依然不曾陪他玩耍,只是悄悄的在他独自一人时看著他。渐渐的,我发现他的傻笑只在有人时才挂上,就如同一个面具,遮挡了他原有的神情。我不明白他为何这麽做,只是感觉著这个才六岁的孩子绝不若初看上去的那麽傻气。
不知不觉间,我对他的厌恶和反感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和怜爱。我很开心似乎只有自己才发现了他真实的一面,又不忍看到他独处时若有似无的不符合年龄的轻愁。但是每次看到雨陪他玩耍时他开心的笑容,我既止不住自己对雨的嫉妒,又拉不下脸去陪他。矛盾的心情,让我不自觉的对他更加冷淡。
机会总是这麽的巧合,一日我无意中听到了师父和皇帝皇後的谈话,知道了他的轻愁源於他对自由的渴望,源於他这个不想做皇帝的太子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桎梏。也知道了师父这次带我们进宫,就是为了从我和雨中选定一人与他定下婚约,在他继承皇位的那天成为他的皇後。
我不知怎麽的当时就走了进去,然後告诉屋内惊讶的人们我想和他定下婚约,理由就是我想给他自由,所以我愿意替他担起所有的忧愁。皇帝和皇後答应了,师父则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不发一语。末了,师父才单独把我带到一边,紧盯了我好一阵,才说:"这亲定了,你就不要後悔,将来好好对他,别负了你今天说的话。"
我当然不会後悔,虽然知道这样有些对不起雨,但是如果不这样......我想我一定会後悔。
小白皇帝的後宫计划番外《牵情》(下)冷寒雨篇
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我就好喜欢他,甜甜的笑软软的声,没有太子的娇纵任性,却有著一般孩子的天真烂漫。不明白师弟凝就怎麽著不喜欢他,每每陪他玩耍时总是冷若冰霜的能闪多远就有多远,好在他也从不生气。也是得了这样的福,我才能常常陪在他的身边,就像陪伴著另一个弟弟。
很多人说这个太子是个傻子小白,我却不以为然,一个小小的孩子不过是没了这宫里的势利,难得的纯若白莲,到要被宫里的庸俗们说笑,真是可笑之极。但我却时时忧心,这样的一个孩子,太子的头衔怕是会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束缚。
我常常会在预定的时间里找不到他的身影,起初是以为他在别人的作陪下玩去了,後来才知道他是独自一人不知溜哪去了。待我找到他时,他一个回身,依然是满面笑容灿若星子,快的让我看不清他之前的表情。久而久之,我选择了忽视,只要他在我的身边是快乐的,其他的时候是如何我并没有必要去关心。
他也曾要求我带他出宫,说是只想看看。我为难的拒绝了,虽然知道会让他失望,但是我并没有那个权利能够满足他的这个愿望。那是他第一次提出那样的恳求,也是最後一次。在那曾经的岁月里,我不曾再听他提过出宫的要求,甚至连任何一个类似的要求都没有提过。我还曾为此感叹他的体贴和柔顺,却不曾料到自己忽视的竟铸成了我最深的悔恨。
当我知道凝成了他的婚约对象後,无法言语的情绪顿时混杂在了一起,有难以置信、有悔恨、也有嫉妒。我不明白啊,为什麽那个人是凝而不是我,是从来都不屑陪伴他的凝,而不是一直都宠爱著他的我。
离开皇宫後,我没有再和凝打过照面,即使碰到也是刻意回避,我怕自己见到他,心中的怒气就会抑制不住的宣泄起来。我夜夜舞剑到天明,把自己累到麻木,却还是理不清心中混杂的感情。
师父说,我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看清自己的感情,最大的过错就是把孩子当成了孩子,而凝所得到的正式我所忽视的。我一直不曾明白师父话中的含义,待我明白时,我已错过了许多。
他是太子,就算偌大的皇宫注定了要成为囚禁他的牢笼,他还是未来的皇上,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我对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兄弟之间的亲情,只是我未曾发觉。如果不是凝的抢先一步,我想我至今都或许以为自己对他的喜爱是对弟弟般的感觉。
然而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我不甘心,却也无能为力。师父说情字一字要靠缘,凝与他有缘,我与他也有缘。那失去的缘分是否还能找的回来呢,师父笑而未答,我已明了。就算是找不回来,我也要顷进全力把断掉的红线再连上,为了不再後悔一次。
END
小白皇帝的後宫计划番外《就要欺负你》
1
"不行。"凝冷冷的声音在寝宫里回荡。
"为什麽不行啊。"我不甘心。
"我说不行就不行。"凝的脸色很是难看。
"理由咧?"我强自镇定的。
"你去了,铁定就回不来了。"凝黑著脸好不容易才吐出这麽一句。
"不会的拉,我会早去早回的拉。"我哀求的看著凝,"好不好嘛,你就答应我嘛,凝。"
"冰,你干嘛想去龙曜国啊,就算是龙岩轩的大寿,也用不著皇帝亲自去吧。"凝皱著眉,"何况,他还对你......"
"这个嘛,我是不甘心啊,轩把我们凤夕国逛的比我这个皇帝都清楚,怎麽说我也要了解下龙曜国的情况吧。"我回答的理直气壮。
"哼,要了解情况,让人直接回报就好了,你是想去玩吧。"凝一下就戳破了我的谎言。
"呵呵,凝,知道也不要说出来嘛。"我讨好的陪著笑。
凝白我一眼,轻捏我的脸,"你啊,就知道玩。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得要雨陪你去,不然我不放心。还有,半个月之内回来。"
我拼命的点头,只要答应我去玩,什麽条件都好,虽然半个月的时间很短,不过我没胆说出口,不然连玩都没得玩了。
"雨,冰就交给你了。"凝对雨嘱咐道,"你看著点他,别出什麽差错啊。"
"恩,我会的。"雨应答著。
哈哈,太好了,我又可以出宫玩的拉,呃,是出国才对哦。我开心的抱著凝亲了一下,就拉著雨去收拾东西,听到身後凝无奈的叹息。
"雨,什麽时候才到啊?"我望著骑在马上的雨,百般无聊的第N次的问著这个问题。
"呃,快了,我们已经靠近龙曜国的皇都了,估计今天就能到。"估计再不到,雨也要被我十分锺一问的问法给逼疯了。
其实我很想骑马的,就象雨一样骑在马上又高大又帅气,可惜雨说什麽也不同意,还威胁说如果我不肯坐马车就不用去了。唉,我一个人坐很无聊的拉,当然同车的小李子是被我自动忽视的。
"冰,到了,已经进入龙曜国的皇都了。"雨的声音突然传来,我兴奋的立马抬出头去四下张望。真不愧是北方第一强国,皇都比凤夕国的都还要繁华,看来轩还真是个不得了的皇帝啊。
"冰,这样探著头,太危险了,要看一会儿下车再看。"雨提醒著。我吐了吐舌头,缩回了脑袋。
好不容易等到车停,我起身就想冲下去,小李子却拉住了我的衣袖,"皇......呃,公子,下车前请把帽子戴上。"小李子递过来一顶四周环绕著薄纱的帽子,我顿时傻了眼,这是什麽啊,"我不戴。"我坚决的说著。
"冰,戴上,不然你就不用逛了。"雨掀开车帘,站在我的面前。
"为什麽啊?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我不满,隔著这麽个薄纱还怎麽看的清楚啊。
"冰,这是怕你再遇上向上次国庆日遇上的事。"雨劝著,态度却不见丝毫软化。
"我又不是凝,才不会老遇上变态猪咧,何况戴著帽子更惹人注意。"我再次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冰,这是为你好,你太低估自己的魅力了。"雨轻叹,"而且这也是凝的意思,你若执意不肯,那我们就只有现在返回了。"
不是吧,又这样威胁我,算了算了,为了避免真的还没玩成就得回去,我只得老老实实的戴上帽子,才在雨的搀扶下下了车。
走进临街的一家客栈,找了二楼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了下来。不意外的发现周围的目光全集中在我们这边,我就说吧,这样反而更引人注目。虽然在雨的冷瞪下,没人敢那麽明目张胆的看,但是被人目光刺著的感觉还是很不好。
我拉了拉雨的衣袖,低声说道:"雨,我们走吧,还是先去皇宫好了。"
"现在麽?"雨有些讶异,"冰,你不休息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