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宁宁,你的肚子已经和西瓜没两样就别四处走了啊!”熟识的嗓音从後响起。
“哥!你真讨厌,竟然说人家的肚子是西瓜!”她转过头,对著来人嗔道。
“不是西瓜,那就是冬瓜、蜜瓜、茄瓜?”宁拥嘻嘻嘴地笑。
宁宁瞪了他一眼,反驳道∶ “哥何时也是这麽白痴!”
“什麽!?”他大受打击,没想到就连自己的妹子也骂他白痴。可是随後又不甘被自己的妹妹鄙视,他气得咬牙切齿,语句从牙缝间钻出, “哥哥白痴,妹妹也不会好到哪里!”
“哼!这种事很难说,例如我们虽然是兄妹,但我们的相貌却是天渊之别,没有一个地方相同!”
宁拥被戳正死穴,脑羞成怒, “你这个…… ”
“你们吵完了没?”俩人中间的办公室门忽然打开,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前,亦同时站在俩人中间。
从程未常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冷洌气息冻结了俩兄妹的怒火,一瞬间便使空气降至绝对零度。
“老公,哥欺负我啊!”被兄长气得早已忘记来探班的目的,宁宁搂著丈夫,向他伸冤。
原本还在嘀嘀咕咕的宁拥,望住她亲地搂抱住程未常,霎时沈静下来。
眼见宁拥别过脸去,程未常下意识巧妙地挣脱掉宁宁的手,另一方面为了分散宁宁的注意,他用著无奈的语气,对著娇妻说∶“宁宁,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你大著肚子四处走是很危险的。”
经程未常一说,宁宁才遽然想起自己的目的,她无视程未常疑惑的目光,将办公室附近的环境环视了一周,发现程未常的女秘书极有可疑。
证据是电视剧里,当做丈夫的有外遇,多半也是那个近水楼台的女秘书。
凭著这个不是证据的证据,宁宁有百分之五十肯定狐狸精就是那个正在努力工作中的女秘书,至於另外的百分之五十是因为她希望丈夫并没有出轨。
为了证实那个程未常和那个女秘书是否有染,也为了证实程未常背後的抓痕并不是如她所想般是在激情下做成的,宁宁抿了抿唇,鼓起勇气,按捺著心底里的不安与害怕,她直视程未常,问道∶“
老公,我昨天看到你的背上有抓痕…那是…怎麽…做成的…… ”
说到最後,她的声音不禁微微颤抖著。
抓痕?
程未常一愕,下意识地望向站在一旁把粗犷的脸皱成一团的宁拥。
只见宁拥从一脸的不爽,转变为不明所以的困惑。显而易见,他完全不懂宁宁在说什麽,更浑然不知道留下那代表著激情的象徵的人,就是他。
“是不是臭小子二号得罪了人,所以被人抓伤的?”
白痴!是你抓的啊!程未常翻了下白眼,为了避免宁宁怀疑,他并没有马上收回停滞在宁拥身上,克制住调开移线的自然反应,他牢牢地将眼睛紧锁住宁拥,却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目光逾矩。
“大哥,你帮我冲一杯咖啡进来吧!”在妻子面前,他依旧称呼宁拥作[大哥] 。
“啥?又要老子做这些只有低等下人才会做的工作啊?”
“那是因为这里没有人比你更加低等。” 程未常讥讽道。
“真过份……”他噘著嘴,喃喃地叨念几句便走开。
支开了宁拥,程未常搂著宁宁的腰背,轻轻使力,示意她进房再说。宁宁虽然还想说什麽,可一瞥见那个努力工作的女秘书,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没什麽反应,彷若未闻。带著疑惑的心情,她放弃在
这里追问,乖乖地跟随著丈夫步进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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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还未说你背後的抓痕是怎样得来的?”甫进房,连房门也没关闭,宁宁便迫不及待地扯著程未常。
程未常悄悄地轻叹。有些事是不可避免,他是做了对不起宁宁的事,他是不应该出轨,而出轨的对象更不应该是宁宁那个该死的、毫无魅力可言的哥哥!
然而,事情就是这样发生了,他曾经想去避免、想去不触及那片禁地,无奈每当拥那犹如天荒夜谭的煽情又妩媚的一面显露在他眼前时,他便抗拒不了如洪水的欲望。初次时,虽然还能勉强从爆发
的情欲中抽身,但之後,他的免[欲] 系统就像失去功能一般,降至零点,甚至有被降到负数的趋势。由碰触到拥的身躯、看见他难得的媚态才会蠢蠢欲动,直至现在就算只要稍微脸红也会燃烧的欲
火。
演变成这种地步,他和宁宁已经不能够持续以往恩爱的婚姻,他和拥亦再也不能够恢复那种妹婿和大舅之间的纯感情,因为,他知道拥对他的感情已不再单纯,他对拥的感情也……
俩者之间,他只能选择一方。
“老公?”
“宁宁,能在我身上留下那麽惊心动魄的抓痕,除了你的哥哥外,也别无他人了。” 他冷冷淡淡的。
“……哥?”宁宁瞠大眼睛。虽然惊讶於[凶首] 竟是自己的兄长,但是她却因此而松了口气,至少她不用怀疑老公瞒著她在外养著另一个女人。
纵使如此,为什麽她的心仍隐若不安?她好像…忽略了些什麽……
“怎麽了?”程未常凝视著宁宁噘起的嘴巴,目光和语气也不自觉放柔。
刚刚那个傻瓜也是这样噘著嘴不满地嘟嚷著。他优美的唇型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过往,这抹笑只属於他的妻子,现在,这抹笑却是属於……
低下头,他在宁宁的唇上印下一吻,轻轻柔柔的。
宁宁沈溺於丈夫的吻,陶醉得就连想问他∶“哥是怎样抓出来的?”也忘记了问,只是忘我地回应著程未常温柔的吻。
她全然不知道程未常虽然是吻著她,脑海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陶器跌在地上粉碎的声音蓦地响起,四片唇瓣立刻分开,两道视线愣然地投向门口。
只见宁拥呆若本鸡的伫立在办公室的门前,怔怔地望住前一刻仍在拥吻的二人。察觉到他们的视线投在他身上,宁拥才惊醒过来。
“房、房门没关…所…所以我……”他慌措地蹲下,大手拾起在地上的咖啡杯的碎片, “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
尽管相隔几步之距,但程未常仍能看到宁拥的手在抖震著。
拥……
宁拥站起身,他回避程未常和宁宁的视线,苍白著一张脸,违反平时的粗声粗气,他轻声地说∶“我…我去拿地拖…抹去地上的咖啡……”
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跑掉。
“哥怎麽了?害人家也不好意思啦。”
宁宁以为宁拥是因为看到他们拥吻的场面,所以尴尬得走开。
程未常只是默默地凝望著已失去那庞大身影的门口,心里,只能重重地慨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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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拥恍恍惚惚地踱步来到男厕,他是来拿地拖没错,不过他却拿著地拖走进了男厕中的其中一格,然後茫然地关上门,放下马桶的盖子,坐在马桶上发呆。
失神的他大概连自己为何要拿地拖也忘记了吧!
伸手摸上自己的唇瓣,浓浓的失落跃上心头,怅然若失,情绪一落千丈。
未常从来没亲吻过他……
纵使他们已做过了那种事,他们却从未接过吻……但是未常却总是亲宁宁……这代表什麽?
对未常而言,他的存在又代表什麽?
一大堆问题缠绕住他的脑袋,刚刚那对金童玉女拥吻的情景怎样也挥之不去,甚至他们二人接吻时发出的[啧啧] 声仍在耳旁萦绕。
他双手掩住耳朵,不想再听到那种使他的心抽搐的声音,然而,那情景却浮现在眼前,他立刻捂住双眼,但是那些魔音又在他的耳边[啧啧] 作响。
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手掩住一只耳朵,可是就算他的一双手怎样交替也无济於事,眼前仍是会浮现那拥吻的片段,耳朵依然会听到那些声音。
“可恶……”宁拥最後放弃似的把头低低垂在双滕间,原本光滑洁净的玉砖上,却多了几滴水珠。“呜……”
细细的啜泣在静肃的厕所内隐若响起,强忍的失落与心痛从哭声里泄漏出来。心在抽痛,像是被人一手捏紧一般的痛,使他的泪落得更凶。
“臭小子……快些回来吧……我…很辛苦啊……”没有人能够倾诉,他唯一盼望的就只有远在地球另一边、一直也和他同甘共苦的好友。
拥,伤心的时候便打开那个红信封吧!
宁拥登时一愕。对啊!
臭小子给他的红信封……
他立即抬起脸,毫不理会脸上的水渍,便从自己的衣袋中拿出随身的红信封。把它打开,他从中拿出了两张纸条,第一张纸条写著∶
拥,倘若你和宁宁相相跌进海里,未常第一个会救你,无论任何时候也是。
永相随龙飞凤舞、笔笔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中。他的手不禁控制不住地颤抖,并溢出汗水,脑中一片空白,仅仅能够进到他的思维中的,就只有对那句肯定语的臆测。
为什麽臭小子会这麽肯定未常第一个救的会是他,而不是宁宁?难道……难道他在未常的心里有什麽特别的存在吗?难道,对未常来说,他比宁宁更…更重要?
虽说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但竟能令一向粗枝大叶的宁拥也这般敏感,爱情真是不可思议。
随著心脏紧张地噗噗跳动,怀著无比激动的心情,他揪起第二张纸条,上面写著的答案是…..
因为你不懂游泳!
有一秒钟左右的时间整间厕所一片死寂,须臾,男厕里传出[呯隆] 的响音,然後响彻云霄的怒吼随即传来。
“混帐!”
妈的!可恶的臭小子!玩弄他很好玩吗?!
宁拥气呼呼的瞪著手上的纸条,待平缓了自己的喘息後,他又突然仰天大笑,笑得气岔,抑制不住意外地愉悦的朗笑声。
臭小子,真有你的!
“搞什麽?宁拥终於也疯了吗?”厕所外面,一众人面面相观的,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哥怎麽笑得这麽恐布?”宁宁站在丈夫旁,问道。
程未常没有回应宁宁,只是凝视著男厕的门,渐渐漾开笑意。
刚刚还在想一会儿要如何才能安抚拥的情绪……不过,看来有人早已有此一著,替他代劳了呢!
待续
某K∶唉,下一章,捉奸在床,一想起便头爆了~~~~~~~
第十九章
宁拥将永相随写给他的纸条放回红信内,小心翼翼地收进口袋中,其谨慎的模样让人不禁以为袋中的东西有多重要。
“拥,回去了。” 程未常站在宁拥身後,说。
“啊?要回去了?宁宁呢?”宁拥回过头,发现自已的妹子不见了纵影。
“宁宁在出面等我们,快点吧!”
“喔。”
宁拥漫不经心地回应了声,欲转身步向门口之际,程未常却伸手拦住他的腰,欺近他高壮健硕的身躯,亲地抬手抚摸著宁拥有些粗硬的发丝。
“喂…...”宁拥蹙起眉。他当他是什麽?小狗吗?岂有此理!这真是侮辱他的男人本色!
他想抗议,可下一刻却被程未常的举动而噤声。程未常邪佞地笑著,踮高脚尖(没办法,宁拥比他还高) ,炙热的气息微拂在那玫瑰色的嘴唇,使唇瓣染上一层薄雾,润泽了原先的乾躁。
但这也不是使宁拥吓了一大跳的主因,而是二人紧贴的距离,宁拥轻易便能感受到隔著裤子传来的炽热。
“你…你怎麽突然…… ” 他面红耳赤的。
程未常依旧挂著那抹邪笑,脸不红气不喘地说∶“今晚我会好好[补偿] 你的。” 他的腰向前一挺,埋藏在裤子底下的勃起猥亵地向宁拥冲撞了一下。
彻底明白这动作的意思,早已羞红的粗犷脸庞此刻更抹上一层暧味的红晕,可另一方面,宁拥却因为妹婿的所谓[补偿] 而忆起他方暂时忽略了的问题。
在好友意想不到的安慰下,他的心情虽然平复了,却并不代表能将问题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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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忘记告诉过你,刚刚朋友约了我,所以我要出去一会儿呢。”宁宁一回到三人的家,才蓦然记起自已和朋友有约。
程未常笑了笑,在宁宁的眼中仍是一贯的温柔,然,他的心和外表上却大大的不同。
“要我载你去吗?”他负起丈夫的职责,循例地问。其实他对於“你已有五个月大的身孕,要小心身体啊!”这种类的话已感到腻倦…不,或许应该说,此时此刻的他急切地想将拥压倒在身下大快
朵颐,嚣张的欲望使他没有心情再面对宁宁多一分、多一秒。
“不用了啦,老公下班回来一定好累,我自己去便行了。” 她娇俏的脸竟闪过一丝不自然,程未常一双锐利的眼眸很轻易地就补捉到那瞬间的僵硬,可他却置之不理。
“那你小心了。”
“嗯,那我走啦。”
望住妻子关上大门,程未常把目光调向急欲逃进房里[避难] 的宁拥,他不慌不忙地道∶“拥,你要去哪?”
纵然程未常的声音听进耳中是恁地柔和,但共同生活的那三年对宁拥来说不是白活的,背部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已清楚告诉他,倘若再走多半步,他往後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宁拥不自觉地触摸衣袋里的红信封,咽了口唾液,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有.. 有什麽事吗…… ”
“呵呵,你的记性还真是有待加强。” 程未常走近宁拥,一抓住他的臂膀就将他拉进自己和宁宁的房间,门也赶不及关上便用力把宁拥推跌在床上。
“老子不想待在这!”宁拥突然发脾气,他扯开喉咙大喊,挣脱地想起身,但是程未常一个压身,他便变得浑身乏力,腰部也好像瘫软,想推开程未常,却最後变成无力地著妹婿的胸膛。
他不要待在这里!他要回自己的房!是[自己]的房!
“这可由不得你,你房内的单人床容纳不到我们俩个大男人,做起上来又缚手缚脚,很不舒服。待在这不是更好吗?双人床,有足够的空位做嘛。”
“你……做做做!你就只会做吗!?”随著不甘的怒吼,宁拥生平第一次成功推开身上的程未常,“别碰我!我只想谈…… ”
“谈什麽?”
程未常淡漠地问,前一刻的热情竟一刹那间完全熄灭,那冷峻的表情使人不由得误以为刚刚的急切只是他们的错觉。
宁拥一征,没想到程未常的表情转换得那麽快。恍过神後,他才发现程未常早已从他身上爬起来,站在床尾俯视著他,锐利的目光彷似要将他整个人看穿似的。
“我…… ” 他从床上坐起身,却又不知道要说什麽。难道问他为什麽吻宁宁,却不吻他?多麽荒谬!宁宁是他的妻子耶!
“怎麽不出声了?我现在不就给你机会谈了吗?”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丝毫听不出他现在是怎麽样的情绪。
其实拥想谈什麽,可以说一目了然,只是他想稍微惩罚一下他,谁叫他在自己情欲高涨时才喊停。
宁拥欲言又止,心中千百条问题,每一条也能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急欲问出口,却又因觉得这些问题很羞耻而耍著别扭,苦恼地徘徊於说与不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