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整形医生————玫友人[上]

作者:玫友人[上]  录入:03-17

那修理工一看门口一辆银白色的法拉利,嘴都差点合不上,抖着声音问:"你们干什么?"
花长纶挣脱开,跑上去笑道:"帮我鉴定一下,这车刮蹭一下,补补划痕要多少钱。"
那人颤抖着靠近,看那车的眼神就跟叶公看真龙,贫农看玉玺、老秀才看那状元榜一样。看来看去,手都不敢摸。花长纶架住他,让他别散架,低声问道,"你觉得得花多少钱?"
修理工咽口唾沫:"找平、烤漆、镀膜,总共加起来估计得八百。"看花长纶瞪眼,那人忙补充,"进口漆,国产的配不上色。"
花长纶得意的笑,回头对那人说:"专家鉴定了阿,700块钱就能修好你这车。"那修理工就要挣扎,被花长纶暴力制服。
车主再也撑不住,扑哧就笑了,越笑越厉害,最后扶着车一劲抖,直不起腰。
花长纶开始还骂他抽风,最后让那人笑得都莫名其妙起来。
那人笑了一会,直起身,说道:"也罢,700就700。不过我可不在这里修,你给我写个字据吧,回头钱给我,我就把证件还给你。"
花长纶都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突然兴味索然,自己捉弄了人家半天,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自己做的确实过分了些。瘪瘪嘴,跟着他回到那高级车上,接过人家递来的笔,恨恨的拿笔戳那便签纸。
这本便签十分精美,香水味若有若无,手中的派克笔也非常精致,K金笔尖,笔身游龙戏凤。
花长纶龙飞凤舞,写下一行字:今日花长纶欠________汽车修理费人民币柒佰元整,一个月内还清。签名,日期。
"空格你自己填。"
那人接过笔纸,签下自己大名,那字刚劲工整,神采飞扬,一气呵成,就和经常签名的公司老总、国企主任一般:皇夏树。
花长纶一看,心下疑惑,姓皇?还真少见。他贼笑:"小黄~~~~~~~~~~~"
那人也笑得暧昧:"小花~~~~~~~~~~"
两人都觉得像呼唤自家宠物狗一样,立刻正色,异口同声:"滚!!!!!"

随后,二人交换手机号码,皇夏树就把花长纶送回到B大附属医院。
看到花长纶从一台高级车上下来,有护士打趣他:"花医生傍上富婆拉?"
"哼~~~~~~~~~~~~本公子魅力无限。"

接下来的一周,花长纶就在为这突然多出来的700元开支犯愁。副驾、陪练两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只能从精神上表示支持,物质上没办法,而且花长纶也不允许给予帮助。
陪练拿着300块"血汗钱",来找他,说是被做人体实验,吃了来路不明的药,抽了50毫升血换来的。被花长纶一通臭骂撵了出去。
陪练颤巍巍的扒着门框,就是不肯走,非要看到花师兄安顿好后事才能离开。花长纶叹着:"不用你管,你花师兄有的是人脉。"摸出手机。
"老吕,这阵子有没有新case?"
"哎呀,你打来的正是时候,有一个17岁的少女,盘亮条顺,家缠万贯,父母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
"有什么难度?"
"女孩受伤太重,恢复起来有困难。"
"出多少钱?"
"500。"
"不行,700。少一分不做。"
"别阿,这个真不能再多了。不然再给你一个阿婆的case,那个300。"
"老太太皮松,不好做。"
"还挑肥捡瘦了。你到底接不接?"
"好好~~~~~~~~给钱的是大爷。"

收了线,花长纶回头就发现陪练一副受惊的表情,更加树袋熊一般,扒门框上哆嗦。
"师兄阿,我们不能要您卖身的钱!!!!!!!!有困难我们想办法,您不能为了这点钱,就丧失了男人的尊严!!!"
花长纶愕然,一拍陪练的后脑勺:"你小子,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午夜狂奔
"你小子,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是夜,花长纶骑着摩托,驶进茫茫夜色。
不一会,他就来到了国立卫生殡仪馆,门口白花花几个大字"国营单位、价格公道"。花长纶暗骂:这真是个来钱的地方,人前脚一进鬼门关,家里亲人后脚就要来这里挨宰,一件寿衣堪比高级时装,卖了墓地还要继续收陵园物业管理费,真是一本万利的绝好买卖。
然后就来到"遗容整理室",冰冷的房间,白惨惨的灯光,刺鼻的腐尸味道。花长纶急忙穿好手术衣,戴好口罩、手套,走向操作台。那宽大的操作台上景象十分骇人:青白色的肢体凌乱的散着,上面遍布血迹、伤痕累累,黑色的长发缠绕着一个球体,凑近了看,脸上表情骇人,眼睛恐怖的圆睁着,死不瞑目。
花长纶倒抽一口凉气,旁边老吕阴惨惨的说:"这女孩遇到变态杀人魔,被监禁了十几天,最后还是被杀害,肢解后丢到下水道里。幸好警察发现的早,没有全身腐烂。"
"别说了,我要吐了~~~~~~~~~~以后这种事别找我。"
"女孩家挺有钱,女儿被杀害,父母都气疯了。即便要下葬,还是要求还女儿一个全尸,要求复原,所以才找你这样专业的,普通的遗容整理师做不了。"
"我专业是给活人整形!死人的皮肤肌肉都松弛了,整不出来。"
"行啦,这女孩可怜见的,我在殡仪馆工作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么恐怖的死尸。"
花长纶颤巍巍的掏出自己的器材包,很多是他从器材科淘来的二手货,用在这里已经足够了。他小心的铺好剪刀、镊子、刀柄、针线,一丝不苟的忙活起来。老吕就在旁边给他递刀剪。
花长纶小心翼翼的将女孩的肢体摆好,开始缝合被肢解的尸体。有些地方已经腐烂,没法下针,他们只能用冷烙将那部分肌肉烫得凝固,再缝合肌肉和皮肤。
就在这堪比雪洞的冷室里,二人依旧忙得汗流浃背。待那女孩全部拼接完整,已经深夜。花长纶执意要走,觉得睡在殡仪馆晦气。老吕挽留不住,约好下一个老太太尸体的整理时间,送小花出了门。
黑洞洞的路上,鸦雀无声,几乎没有过往的车,连月亮都隐藏到乌云后。花长纶一阵脊背发凉,刚看了几个小时死尸,听老吕聒噪了半天"变态杀人魔",这一刻简直回味无穷,比看了鬼片还怕。
花长纶不自觉地加快摩托车速,恨不得立刻回到医院里。
突然一辆大货车呼啸着超过他,车尾冒着滚滚浓烟,飞速向前跑。花长纶暗想:机油漏了?发动机过热,烧机油了吧。干吗不检修?再这样开下去,不一会就会烧坏发动机。
由于花长纶的车速也较快,冒烟的大货就一直和他一前一后的在乌黑的路面上疾驰。看那些人那么亡命的开车,花长纶也有些疑虑:难道是偷来的车,不然怎么开得这么疯狂,烧机油了还不停下来看看。
想着,他也有些害怕,就要超车,赶紧逃。可是那大车和他方向一致,一直拦在他前面,让他心焦不已。
前面正是一个立交桥,桥下黑黑的桥洞,更像张开的血盆大口,那大货进去之后就没了声息,似乎被生吞一样。花长纶加油,也冲了进去。
突然刺目的车前灯亮起,花长纶一看前面金属路障牢牢拦住去路,围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忙刹车,轮胎"吱嘎"叫的擦着地面,车后尾就向前摆去。他一脚撑住稳住车。就听那些人大吼:"抓住他,便衣!!卧底!!"
花长纶大惊失色,急忙转回车就跑,后面立刻也围了一伙人,看来他们早就计划好在这里埋伏。他冷汗直流,知道硬来是绝对闯不过去的,顿时就僵在车上。
花长纶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拎下车,旁边几个人立刻架住他,拖到他们老大跟前。花长纶看到那老大的刀疤脸,第一反应竟是瘢痕切除,第二反应就是寒毛直树、鸡皮骤起。
就着明晃晃的车大灯,几个恶棍狠狠地上下打量花长纶,阴笑四起:
"这小子秀气阿。细眉大眼的。"
"这副小身板还想当便衣呢。"
"就这小细胳膊小细腿还学人跟踪呢。"
......
花长纶战战兢兢的说:"我不是警察,你们搞错了......"
"别TM拿我们当傻瓜,哪个便衣能自己承认的?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不知道老子的厉害了。"说着就一记勾拳砸在花长纶肚子上。他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弯腰下去,却立刻被另外几人拎起来。
花长纶冷汗飚的厉害,强忍住腹痛,他喘着说:"我真不是,我就是个医生。"
"哟~~~~~小医生阿,"那人扭起他下巴,"还挺会编,接着编阿。"
"我真是大夫。"
"咣"又是一拳。
"我真是......"
"咣咣"几脚。
花长纶再也没法解释,几个恶棍上来就拳打脚踢。他练过跆拳道,出手抵挡,防止要害被打,并且找机会反击,可还是被几人打倒在地。
几人还要打,为首的却突然发话了:"别打脸,这小子漂亮,挺对高山组老大的胃口,留着他的命。小警察,跟我们斗,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吃苦。"
什么?花长纶这下再也忍不住了,腿抖得可以筛糠:我怎么能遇上这么狗血的情节?这种事也就从武则天那母狼嘴里听过,什么黑社会老大性虐男警察,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几人拖着花长纶就要走,他拼命挣扎,连踢带咬,那些人抽出刀子,抵住花长纶,逼着他往那卡车走去。

一个喽啰就准备开车,打了几下火,都只有电瓶带动的起动机空转的嗤嗤声。再打几次,嗤嗤声音更加尖锐,最后几乎变成吱吱拉拉的刺耳声响。
"草!!打不着火了。"
花长纶暗自高兴:看来烧机油已经把发动机烧坏了,他们没法走了,自己就要赶紧想办法脱身。
旁边几人过去检查那车,花长纶身边的看守就少了,他暗提口气,猛然发力,一脚踹飞左边那人的刀,回身砍到右边那人的后颈,撒腿就跑。那些修车的恶棍立刻大吼:"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花长纶夺命狂奔,上气不接下气地跑着,内心充满恐惧。这时,后面那卡车突然产生了马达的突突声,有人惊喜地吼:"打着了,快开车,抓住他。"
这下,花长纶更加惊恐,他只顾着往有亮光的地方跑,就跑上了快速车道。
突然一辆车迎面急速驶来,花长纶猛挥胳膊,冲着人家车就跑过去,大喊着救命,就要拦车。
开车的人突然看到一个人不顾死活的拼命扑上来,急踩刹车,一阵尖锐的轮胎擦地声和刺鼻的橡胶味中,那车几乎甩着车尾就撞了过来。
花长纶被那车的侧面狠狠一撞,他拼命抓住,竭力不让自己摔倒,拼命的拉车门,大叫着救命救命。
车中的人看到后面就有人气势汹汹的飞奔过来,而车外这位一副要哭了的样子,立刻意识到情况紧急,他急忙按中控锁,花长纶拉开门就钻进来,尖叫着"快开车!!"
那人猛踩油门,拼命打轮,这轿车急速拐了个U型弯,几个手持刀棍的流氓就要围过来。这车猛然提速,在一阵喊杀声中,飞驰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坐在车里,花长纶还是一个劲地发抖。车主警惕的问道:"怎么回事?"
"流氓!那些人是流氓!!"
"流氓?"车主有些奇怪,大男人一个还用这个词,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就打量起花长纶来。只见他单薄的身材,小巧的脸蛋,细皮嫩肉的,大大的黑眼睛,长长的睫毛还不住地颤抖。他双手捂着嘴,颤抖着喘息,手指细长,泛着青白。
"什么意思?
"不知道......我只是下班回家,突然被他们拦住......"花长纶说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口认定我是便衣,就要带我走。"
"哦?看来不是普通的坏人,有可能是犯罪团伙。"
"我不知道~~~~~~~~~~~"花长纶恐惧的摇头。
"那我联系110,也许是什么大事。"
"好,好。拜托~~~~~~~~~~~"
那人掏出手机就拨110,向警方报告了xx立交桥下发现可疑团伙,手持刀枪,拦截路人。他只说自己看到这一幕,而自己救了花长纶的事却没有提。
花长纶正在混乱,什么也顾不得想,也没注意到他跟警察说什么。

(嘿嘿,俺不纯洁,俺是御手控,恋手癖。曾经有一个男孩手托着腮坐在俺身边,俺如痴如醉的看他的手,那小子愣是被俺的狼眼看得一阵发毛,落荒而逃。)



强颜欢笑

花长纶正在混乱,什么也顾不得想,也没注意到他跟警察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花长纶终于平静下来。
那人就问:"你住哪里?"
"B大附属医院。"
"医生?"
"嗯。"
"B医的?大医院的医生?"
"不,还是博士生。住医院宿舍。"
"哦~~~~~~~"那人拐个弯,就冲B大附属医院驶去。
一路交谈,二人就开始熟络起来。那人笑道:"我叫夏太宇,夏天的夏,太阳的太,宇宙的宇。"
花长纶直觉这是个非常有男人味的名字,偏头瞅了眼那人,发现他长得轮廓深刻,一字浓眉,细长的眼睛深陷,果然气度不凡。也自我介绍道:"我叫花长纶,长袖善舞的长,羽扇纶巾的纶。"
"呵呵,真的很有人文气息的名字。"
"我妈起的,她生我时还是个文艺青年。"
"你是医生阿,什么科?"
"整形科。"
"哦?"那人眼睛又开始闪闪发亮,"女人的美容整形?"
"这只是人们经常遇到的整形的一部分。其实医学整形主要还是再造整形,例如先天畸形和天灾人祸造成的整形修复重建等等。"
"很有意思。"

就要到B大附医,夜已经深了,花长纶就要下车,诚恳地说谢谢,以后有什么看病挂号的事情,尽管提。
夏太宇也笑道:"不必客气,今日相见,真是缘分,以后大家都在北京混,记得常联系。"
"好,常联系。"花长纶笑着下了车。

经过一夜惊魂,花长纶十分疲惫,次日清早无精打采,显得气质慵懒,些些性感迷人。查完房,他更是哈欠连天,科里人就打趣他:"小倌这几日疲惫的利害,是不是夜夜笙歌,小心熬坏了身体。"他们科主要做男科妇科整形,男医生居多,说话就有些口无遮拦。
"少胡扯,今儿个没精力和你们贫。"
上午幸好没有手术,否则花长纶不敢保证自己不出医疗事故。拖着步子走回宿舍,昨天的一幕又走马灯般涌来。他突然回过神:"草!我的车!"
于是他急忙登上一辆公共汽车,就往昨夜惊魂的xx立交桥跑去。路上,花长纶恶狠狠的想:"皇夏树,你真是害死我了。就为了赔你那区区几百块钱,差点把我小命搭上。如果车没了,看我跟你没完。"
到了xx立交桥,那里围了一圈人,很多警察拿着对讲机,来来回回的走,地上拿白石灰画了个大大的圈,中央就是那辆发动机被烧坏的大卡车。
花长纶扫视,在角落里发现了自己的车,欣喜若狂。刚要去开车,却发现夏太宇也在现场,正和一个高级警司说着什么。他一阵感激,急忙跑过去。
"小纶?!!"夏太宇见到他也十分惊喜。
花长纶听到他叫得亲昵,有些惊诧,不过现场乱哄哄的,他也就没注意。二人几乎异口同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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