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回首,瞪眉怒目:“你完全没有羞耻心的吗?”
我不屑地冷哼:“你是指使的人,是除了戏中主角和摄影师外第一个观赏的人,你都不敢到羞耻,我为什么要?”
他盯着我,仿佛要从我脸上盯出个洞来,可惜本少爷自从懂事起就学会不动声息,就算我现在真正想的是拿着刀生剐了面前人的肉,还是可以一脸笑意的与之周旋。
“哈哈,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呢。”打了个哈哈,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是呀,如果按你的十倍定律,你实在应该找十六个乞儿或流氓来和我一同表演的。”
“或者吧,”他顿了顿,“但怎么说也好,你到底是我的哥哥,又把财产身家全给了我,我怎么也不好意思一下就把你给玩死了吧。”
“那还真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我笑说:“从这看来,你也不愧是体贴哥哥的好弟弟。”
他点点头,回以一笑:“我从来都是的,只是大概你从前没注意到。”
“嗯。”我也点头。
他看着我,慢慢又回到我的身边,双手温柔地捧起我的脸,轻轻地贴近我的唇,吻了我。
由浅吻到深吻,两条舌头忘情的搅动着,然后带着一缕银丝分开。
略微粗糙的手探进我的浴衣内,上下抚动,他的唇沿着我的面、颈一路吻了下去,然后在锁骨处流连。
细细绵绵的吻,调皮的舌或深或浅的轻舔着我,我低声轻笑着,衣衫半褪的样子或者比美一代妖姬。
没花太多的时间把我推倒在铺着鲜红床裕的大床上,他的身体覆盖着我,手顺着腰线慢慢下滑至色情的部位,然后握住重点。他的头也慢慢地往下移,直到手握的部位,伸出温热的舌头,轻轻的舔吮着。
我情难自禁的轻喘出声,那约有似无的喑哑嗓音,带着浓重的色情味道,刺激着他加快了速度……
这是他首次为我口咬,我却并不体率,恶意地将精液射在他口中,只呛得他咳嗽连连,忙不迭地移开头,盯住我的眼中冒出怒火。
我全无义态地大笑着,指着他一脸狼狈的样子。
是的,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连那次躺在床上等男人上他也是万分高贵的,仿佛天生的王者,而现在却只是有如被汤到舌头的猫,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荡然无全。
他见我笑得喘不过气来,更加怒不可遏,一把捉住我的双腿,用力一推向两边分开,露出那因为被强性侵犯仍然红肿不堪的洞穴。
用中指随手沾了一些精液,就毫不怜惜的往我下身塞了进去,被撕裂了的入口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地让他的手指长驱直进。
“唔……”我轻哼了一声,然后紧锁着唇不发一语,任他为所欲为,发泄着他的欲望。
我知道血一定又流下来了,那痛苦就象尖锥,随着他的抽插一下下的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默默承受着,只有在忍不住时就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直到他血肉模糊我也不放口。
如此低劣的做爱方式,使我觉得今夜自己正在被第五个人强暴。
到他终于得到满足停下来时,我早已去丢了大半条命,下半身全无感觉,身子连动也不能动。
他拍了拍我的脸,说:“怎么样,可别给我装死!”
我动也不动,任他蹂躏我俊俏的面颊。他终于有点慌了,双手捉住我的肩轻摇,“喂,刘皓,你别装样子,平时你不是很耐操吗?喂——,呀,好多血,你起来,你给我起来!”
我表面上昏晕,但神智却未迷朦,听得他如此说,只恨得银牙咬碎:你才他妈的耐操!你不试试让四个大男人上得皮股开花后还得来应付你?我看你也未必比我好得了多少!多血?你不是这么死命的猛干,我会这样吗?
然后恍惚间温热的毛巾覆上了我的股间,我明白是他拧了热毛巾来给我擦拭。可是我决不领情,从来鞭子与糖果在我身上都不起作用。
“怎么办,血好像止不住……”他在喃喃自语着,然后我的身体一阵晃动,我感觉自己离开了床。
“你想干么?”我的声音细如蚊蚋,他却立刻就听到了,把我紧抱在怀里,他柔声说:“你后面的血止不了,我想送你入医院。”
我的眼睛立刻瞪大——当然,实际上我只能撑开一条缝而已。我挣扎着要从他的怀抱中下来,他却搂得紧紧的,一副死不放松的样子。
“你现在还拽什么拽?难道想不开要死吗?”他的声音低沉,十分有魅力,可惜语气恶劣。
“你少乌鸦嘴……”我力歇声斯的喊道——当然,其实只不过是轻声细语而已:“要丢脸你自己丢,你不要做人我还要!”开玩笑,因为和男人搅到流血不止而入院,明天就有大大的标题报道,我日后还做得人成吗?
他似乎知道扭我不过,只得轻叹,说:“命总比面子紧要吧。”
“那我可不知道,”我低哼,“不过也不劳你担心。”身体的疲劳和痛楚逐渐击落我完美无缺的面具,我的耐性也在告罄。
我感受到抱着我的人的怒火,我想象着自己或者会被他重重地抛在床上然后那个人将一走了之。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轻轻的抱着我躺下,让我靠着他的身子,手又滑下我股间,那仍是湿湿的感触说明我的下体依然在流血。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他在我耳畔低语,下巴磨蹭着我的脑袋。
我挣扎了一下,现在这样的姿势对于这种状态的我来说极不舒服,他让我平躺着,然后搂着我,让我伏在他怀里。
我心里只觉好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被人打完了搂一搂就天下太平。他忒也将人瞧小了。
我挣扎着脱离他的怀抱,手也拼命要伸到薄被外。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也不耐烦了,却象在我和格力似的,硬不松开我。我只得无奈放弃道:“灯柜下有药……”
他一下弹了起来,“你怎么不早说?”
他一翻身伸长手打开抽屉,果然拿出盒药膏来,翻转我的身子,把清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我的伤处——其实这时血也差不多止住了,不过涂上药膏后确实舒服一点。
他跳下床到浴室,我耳边听得“哗哗”的水流声,知道他是在洗澡,心里突然变得不可思议的平和,慢慢进入了梦乡……
张开眼睛的时候,天色依旧昏暗,让我疑惑自己到底是睡太久了还是睡太浅了。温暖而干燥的手抚着我的额,似知道我心思般轻声说:
“现在是第二天晚上深夜两点,你有点低烧,睡了很久,如果你再不醒来,我就考虑让你住院了。”
果然是睡太久了,全身都觉得十分疲倦,眼睛也半睁不睁的样子。
“你再要摆出这副样子,我就忍不住罗!”带着轻佻的笑意,那双手轻轻拔拨开遮掩在我额前的头发。
“嗯……”我懒懒的应着,慢慢用手支撑起身子,盖在身上的丝被滑落,我居然还穿着睡衣?
我觉得感觉还算清爽,想来是那个男人已为我洗净了身子,可是心里却只有轻蔑,没有感激。
起得身来才发觉原来连床裕被铺都已经换过了,和我身上穿的睡衣正好同是清淡优雅的月白色。
这个颜色我一向很少使用,不是不喜欢,而是本身更偏好浓烈华丽的色彩,例如红色——其实红色也是挺方便的,即使沾了血,不仔细看也很难发现,这就不会影响做的兴致,要不还得半路停下来,那多扫兴?
不过这红色一向占的都是别人的血,这回风水轮流转,终于转回自己头上,以前占了血的床单都是二话不说就丢掉,不知如今我自己床上这张是否也是同一命运?枉我还挺喜欢它的说。
“在想什么?难道肚子不饿吗?”那话语中带几了分温和,几分调侃。我懒懒的没有搭理他,他伸手就要拉我起来,我一扬手,挥开他。
“你怎么了?”他大抵以为我是吃错药——是呀,面对他这样的小心温柔,我是应该表现得受宠若惊才对,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你才是奇怪。”我斜眼打量他,仿佛在眼前的不是美男子而是异形魔胎:“你不是一向做完就走吗?何时开始怜得惜玉了起来?”
“因为我心情好呀。”他笑了,那个笑容还是这么明朗干净,如果不是明了这个人是如何的表里不一,就连神仙都会被他蒙蔽。
我也回以一笑,艳如芙蓉,却搭着冷冷的声调说:“可是我的心情实在不太好,是否可以请你立刻离去?”
他并没被我冷得直逼零下十度的语调吓倒,反而轻笑问:“为什么?平常你不都是恨不得把我上锁留在你身边吗?”
“这就叫此一时、彼一时。”我一头倒回床上,扯着丝被蒙过头说:“麻烦你走的时候顺手关门,谢谢。”看,世家出身的子弟少爷就是不同,现在个样子还表现得客气礼貌,实在连我自己也觉得这是难能可贵吖!
“你给我起来!”他一把扯开我的被子,动作粗鲁得无以复加。硬把我这个病恹恹的人从床上给拽了起来,只差手臂没给他扯断了。
“痛……”我轻喊,他一惊,连忙松手,可脸色还是黑黑的,直追那些用了五、六年的铁锅。
“你给我说说清楚,什么叫‘此一时、彼一时’了。”
我的天,被人强暴、低烧醒来后,还要给人家上国文课,我怎么就这么命苦?看他一脸执拗,知道不说个一清二楚是没好日子过了,只得叹口气认命地开口:“那是说时间不同,情况亦异,不能相提并论了,明白吗?或者总裁您真应该好好地学习学习一下国文了。”
他面色越沉,口气却平静:“我问的到底是什么,你难道真是不知道吗?”
“你知道在和你一起以前,我其实还有正在交往的情人吗?”我忽然牛头不答马嘴的给他问了这一句。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你知道,他是用什么样的手法来挽留我吗?”
他想了想,“他在你面前跳楼,不是吗?”
“对,那么你又知道,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威胁我吗?”
他慢慢摇了摇头,我接着说:“他开始时拿着小刀在我面前说要割脉,也是真的割开了,血流得到处都是。”我声音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结果却给我家的管家发现给救了。”
他只是听,却没有出声。我慢慢接下去说:
“后来我到他所在的医院探病,他一见到我就飞扑过来搂住我,对我说些什么‘我知道你会来的’、‘你还是爱我的之类’的话,你猜我当时怎么回答他?”
他缓缓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很坦白地告诉他,他上次弄脏了我的波斯地毯了,如果他还想为我死的话,最好是跳楼,因为只要纵身一跳,就没有人能阻止了,干干净净,一劳永逸。”
“结果呢?”他黑着脸,只有声音平静。
“结果他在医院顶楼跳下来了,就在我经过的时候,我看到那张美丽的小脸完全变了形,血也……”
“够了!”他大喊,“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只要解释我问你的话就可以了!”
他终究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我的话。
“啧、啧、啧,”我竖起食指在他面前摇晃着,“我其实正在答你,而且我准备着最完善的答案,你怎么这么没耐心呢?”
我不管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回想起来,当初还是我对他死缠烂打的呢!”我笑了笑,眼中闪烁着光彩,“他是除了你之外,唯一在开始时拒绝了我的人。”
“为了得到他,我不惜专车接送,跟前眼后,嘘寒问暖,还卖力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可是当时他都不为所动,结果我在浓冬十月时,在暴雨之中站了一整晚,才得到了他,为了这一幕苦肉计,我足足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很利害吧?”
我咯咯地笑着,万分得意:“可是终究他也没陪到我最后,因为我遇到了你,所以只能丢开了他。”
盯着他,我冷声说道:“我一向认为,每一个人其实都有条底线,当过了这条底线,结果就不再能由人力所控制。”
“我做事向来不择手段,有报应也是应该的,你并不是我最难追的目标,却是让我在过程中最凄惨的。”
“我或者对任何人都不好,但我对于还在一起的情人,却从来没有过伤害对方的行为。”
他沉默着不应声。
“即使是你当日,我也只是使手段绝你生计,并没动你分毫,甚至在你要被上的时候救你出来,尽管这在你的戏码中我的行为无异于跳梁小丑。”我叹口气:
“人如果在游戏中加入了真心,真的就会变笨。我承认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善男信女之流,可不管我怎么使手段,就是不要自己的恋人受任何的委屈,虽然也不能不说这是我的独占欲在作怪。”
“你一直是特别的,至少到你找人强暴我为止。”我口气开始有点急促,“我对你千般好、万般爱,你或者以为是你本事才轻易得到刘氏,却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从中帮忙,你到现在还是无法得到父亲的承认、得到家族的认可甚至于做到你现在的位置。为了让你相信这一切,我不惜让自己身败名裂,让自己一文不名,让自己变得毫无自尊的跟在你身边。可是你呢?你有想过我为你所做的一切吗?你只记得我的专横、我的霸道,记得我折取了你的自由!当然,爱情并不存在衡等式,这个道理我还明白,所以虽然我的自尊要我离开,我的感情却让我留下。我等着你把我逼到底线的那一天!”
“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没有出声,撇过了头,视线落在那盏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台灯上。
“我这个人很怪,属于自己的,别人碰一下都不可以,不是自己的,就算他跌到地上被踩、被碾,我也不看一眼。”
“你是说你要丢下我了吗?”他涩声说。
“你不是一直这样希望着吗?”我嘲笑他:“当然,我也希望你可以把我逼到底线,然后义无反顾的离开。”
“你休想!”他突然恶狠狠地说:“现在游戏休止与否,决定权在我手上,你别妄想中途弃权!”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我也冷声回答,“其实,我想我应该也告诉你一声,我这个人还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丢了的就绝不捡回来,任你耍何种手段。”
“那先吃点东西吧,你也饿了的不是吗?”他突然转变态度。
“要吃你自己慢慢,还是那句老话,吃完离开请顺手关门。”我转过身不再理他。
身体突然凌空而起,却是他把我横抱在胸前,一脸骄傲的说:
“亲爱的哥哥,让我来告诉你。”他把脸凑近着我,好看的鼻尖顶着我鼻尖:“第一,我不是你以前那些软弱的小情人,就算我再喜欢你,也决不会为你死;第二,你现在什么都给了我,还凭什么来拒绝我?第三,我的性格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喜欢自己的不稀罕,自己喜欢的才珍贵。”
看!男人就是犯贱,非要如此作贱自己不可。看来书上说的也没错,恋爱就象是灯下的影子,你拼命追,它就拼命逃,永远在你前面高不可攀;但当你一背转身,他就跟着你的脚步,不离不弃了。
“我一向是个好哥哥,这种游戏我不怕陪你玩。”我笑意淡淡,只是面无表情:“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这并不一定会是个十分有趣的游戏。”
“我知道。”他也回以浅笑,“那么麻烦哥哥准备一下,因为我们下一场的剧目是家家酒。”
(下篇)
日子依然过得云淡风轻,不同的是我不再在乎那虚掩的门后是如何风情万种的女子,也不再在乎里面传出来的是何种销魂蚀骨的声音。
我开始在物色我的下一个猎物——想来我也是个不知害怕,永不言败的人物,这种复原速度确实惊人。
然后,我在下午茶时间邂逅了我的下一个猎物:他有着柔软的月银色头发,如果把这美丽的头发留长,大概连月亮女神阿耳忒弥斯也比不上。他的五官精致,眼神眼亮,浅色的嘴唇厚薄适中,下巴微勾,显得有点邪邪的味道,和那张散发着纯真气息的脸有着种不协调的美态,意外的吸引人。
黑灰色的西装,深灰底黑条纹的棉质衬衫,紫红色的领带,正在靠窗的位置单手举着咖啡轻啖。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有种和谐高雅的舒适感觉。
我主动过去搭讪,他只是以浅水色的眼瞳望着我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