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种种,都令他更害怕。
晚上十一点多,正是越夜越精彩的时段。聊天的内容很多,工作、爱情、搭讪的都有,也有进来聊天室后打两个字安安的就挂着潜水的怪客也不少。
改天大家出来碰个面,大伙儿偶尔会约出来外面众会,他们都是很友善的人。翟得健笑指着荧幕内几个昵称。像Kai、小志、威廉,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至于Blue那下流的家伙就省得介绍了。
陆子民听翟得健提过这几个人,若没记错的话,Kai好像是大学生,小志是高二的学生。
他们几个人嚷着想见你,问我什么时候要带你出来和大家见面。
他们都能接受自己性向?话说得轻,可是身为同志都能知道这句话后面所代表的沉重。
翟得健这才想到,陆子民和身为男人的他做那档事是第一次,那二十八岁前的陆子民呢?
能瞒自己多久?接受和不接受都一样痛苦,既然这样何不选择一条让自己轻松的路?我们无法为他人活一辈子。所以翟得健选择忠于自己。
陆子民没接话,理智上明白,但是内心的恐惧却无法消除,让自己轻松了,这份痛苦只会移转在亲人身上,并不会消失。
翟得健可以体会陆子民心中的挣扎,他乐观的相信,陆子民总有一天可以越过。
低下头亲吻陆子民,希望能驱走他脸上的阴郁,温暖的唇落在脸部四周,最后集中在抿得僵硬的嘴角。
虽然不是一开始就轰轰烈烈的爱情,两人以一夜情结缘,最初的缘分开始慢慢延展,有机会成为一段长久的爱情吗?翟得健不知道。但他希望这个缘分能延续下去,同时也希望陆子民能回予相同的情感。
刚刚被打断的情欲逐渐回笼,相拥的温度传达许多无言的情感,衣物一件件落在地下,直到两人毫无遮掩的裸裎相见。
这时两人的欲望都已经触发,彼此抵着对方。
我们的身体,没有办法对自己说谎。
湿润的口腔包裹住胀得发疼的欲望,看着移动的头缓缓往下,陆子民全身肌肉因为期待而绷紧。
翟得健单膝屈跪在床沿,手指扶住他的性器往口中送入,体内所有的血液似都流到了那处地方,但这只是前奏,这时裹住的口腔开始移动。
啊......这触戚舒服得令人难以自禁。
无法想象的快感进发,那舌尖甚至戳刺着龟头顶端上的小缝,就在他以为自己无法忍受更多时,舌头已经离开,沿着坚挺的性器往下来到男性的囊袋,炽烈的热度延烧着,陆子民再也无法承受更多。
模糊间,他听到翟得健叫他将身体翻过来,并抓了个枕头垫在他的腹部,**的节奏完全由翟得健所掌握,他听着话照做。
背对着翟得健,陆子民感觉臀瓣被分开,一样温热的物体抵着他,缓缓沿着股沟停留在他紧闭的穴口。
不,那太脏了--陆子民震惊不已,不敢置信翟得健居然会这样做。
穴芯在舌尖的轻舔缓刺下逐渐柔软,紧闭的皱折一张一合地收缩,穴口被温热的唾液沾湿,陆子民惊喘出声,舌尖已经随着手指刺进他的体内。
他简直无法想象会有这样的事情,虽然他知道男人和男人间当然是使用那处地方,但怎么也没想到翟得健居然为了取悦他而做到这样的程度。
只要你喜欢就不脏。翟得健制住陆子民挣动的下身,不让他乱动,坚硬的手指和柔软的舌尖齐入,无所不用其极挑弄那柔软的穴径。
陆子民全然无力招架,体内刮搔的手指和着舌尖轻刺的动作,使得穴口逐渐柔软扩张,当手指触及前列腺时,顿时眼前一片白茫,他只能趴在床上无助的喘息。
啊啊-啊--这太多了,让人难以置信人类的躯体居然能撑住这样快感的折磨。
陆子民十指一张一拢地抓着床单,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极乐的天堂和无法得到纾解的地狱。
......进、进来。他忍不住出口告饶,希望能从这样的欲火煎熬下得到解脱。
还不行,等一下你会更舒服。翟得健咬牙努力压下身体的冲动,现在对他而言,已经不是为了性而性,许多的取悦夹带情感的期许。
那要到怎样的程度才行!?陆子民几乎想没风度的咒骂出声,但背叛的身体却乖乖的按捺下焦虑,期盼翟得健所谓的能更舒服。
他太可耻了。
扩充的手指再度加入,充塞急遽收缩的穴内,翟得健伸手捋住陆子民前端胀得发疼的性征,用手套弄着。
在双管齐下的刺激下,陆子民终于崩溃了,肠道抽搐紧夹住入侵的手指,勃发的欲望不住颤动,他......他要出来了!!
但此时翟得健却用拇指紧扣住他欲喷发的小缝,不让他解脱。
快放开--啊啊!!陆子民发出欲泣的嘶吼声,就在这时,在他体内的手指忽然抽出,取而代之贯入的是炙热的欲柱。
温暖湿润的内径立即欢迎地包裹住他,翟得健仰首发出愉悦的叹息,手下前端的欲望颤动得更厉害了。对忍得已久的他而言,这只是开端而已,他开始移动腰部挺入、抽出,循环着相同的动作。
陆子民崩溃的哭泣、求喊,要翟得健放开手,但矛盾的身体同时又想知道折磨的欲望临界点。
没有人记得什么晚餐,在激烈的床战下,床单凌乱地掀落在地,双人床,两个枕头,一个被陆子民紧紧抱住,压捏得不成形状,一个被垫在身体下,当作姿势高度调整工具。
啊啊......啊----呻吟和喘息混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更多热情在移动的旋律进发。
床侧旁的电脑荧幕上不断闪烁着,聊天室在凌晨一点后,更是毫无顾忌地火热展开,在乌黑的夜晚,单身的旷男们正可怜的拼命打字,期许另一半赶快到来。
八
不过很快的,翟得健就发现他太低估陆子民坚固的堡垒了。
对,那边再移开一点!
小心点不要踩到。
翟得健抬高脚,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建材。
餐馆已经进入装潢的阶段,眼前这位指挥若定的胡子仁兄就是设计师。由于强调民俗复古风,在他和设计师商量下,决定采用红砖做墙面。
陈轩,你预计大约什么时候可以完工?
照这进度,快了。
虽然翟得健在上个月月底工作就已经告一段落,但紧接着独自出来创业要面对的挑战更多,从挑选餐具、桌子等等的细项都要一一搞定,为了挑选合意的餐具,他还跑了一趟莺歌特别订制。
开幕的日子看好没?
就等你确定完工的日期。
1x0聊天室里三教九流、各路人马都有,登高一呼,想为房子找个优良的室内设计师易如反掌,陈轩也是聊天室的一员,名列国内十大知名设计师之一,不过因为送上门的生意太多,搞得他仁兄想上聊天室打个嘴炮过过干瘾的时间都没有。
店开幕的时候记得带你新的那口子来,聊天室里纷纷都在打赌你们能维持多久,毕竟两年内可以失恋四次的人不多。陈轩坏笑两声,手摸着下巴修剪合宜的胡子,脸上佩戴流行感十足的蓝色粗框眼镜,整体看来就像是时下的雅痞。
是Blue起的庄?你们这些家伙,就是看不得人幸福。翟得健苦笑,大家消息真灵通,连陈轩这么少上去聊天室打屁的人都知道他有新的交往对象。
餐厅过不久后就要开幕,他曾和陆子民提起,希望他能到场庆祝,并介绍他与大家认识,但陆子民没反应,他本以为他没有听清楚,又问了一次,得到的还是相同的反应。
越过初识的悸动,从两人的相处中,翟得健对陆子民的个性多少也有点了解,看似温和,其实很顽固,陆子民的不回答就等同不愿意、不喜欢、不要。
哼,但在床上真的说不要时,反倒是真的要了,翟得健越想心理越不平衡。他想要陆子民参预他的生活,他要的不是只有SEX和聊天,更不想两人能分享的空间只局限在他租的地方。
怎么,看你的表情,不会是不乐观吧?陈轩两手紧张地直搓,就他想,没人会这么倒霉,一年能失恋四次的,所以他向Blue押注了三千,赌翟得健恋爱成功啊--
怎么,心疼你的钱?你赌了多少?翟得健眼睛一瞪,将恋情的不顺遂发泄在无辜的路人身上。
不多不少,三千而已。我可是赌你恋爱成功啊,喂喂,你要去哪?陈轩急喊,快透露一点内情给他知道,这样他可以反押五千在恋爱不成功那边。
回家煮饭。翟得健冷哼。
回家煮饭?陈轩一愣,随即会意过来,恋爱的人煮给谁吃,当然煮给自己那口子吃,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啊--
阿健,你还没说你那口子开幕的时候会不会来啊?陈轩急急问。
你问我我问谁。丢下这句话,翟得健转身离去。
陆子民重复每天相同的工作,插线测试主机,看故障的原因出在哪里,硬体的部分若在保固期限内就帮顾客送回原厂维修,软体的部份除了重灌外并没有其它方法。
阿民,你好像胖了。小蔡说。
对同事敏锐的观察,陆子民只能苦笑。不是好像,是真的胖了,他的裤子都已经变得有点紧,在翟得健的手艺下,想少吃一碗饭都是困难的事情,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变成一头大象了。
有女朋友煮饭给你吃还不好?笑这么苦想刺激我们这些可怜的单身汉啊!马超光又妒又羡。
最近陆子民都会带便当来上班,那菜色、那手艺,看得他和小蔡两人直流口水,偷吃之下,更是瞠目结舌。简直就是厨师级的手艺!
陆子民的运气也未免太好了,有女朋友不稀奇,有一个很会煮饭的女朋友才稀奇。
光看你的便当,什么时候要带女朋友给我们看?马超光问,若女朋友会煮饭长得又美,那就太没天良了。
他最近很忙。陆子民再度回避这个问题,幸好中文的他和她都是同音,没有人知道他说的他是他;。
自从被发现他有交往的对象后,这话题三不五时在工作中就会被提出,另一方面翟得健也一直希望餐厅开幕那天他能出现,双方面的压力接踵而来,搞得陆子民心烦意乱。
现在他大半时间都几乎和翟得健在一起,自己租的地方也鲜少回了,他曾要翟得健不要为他准备便当,就是为了杜绝工作场所不必要的臆测,但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翟得健受伤的眼神让他感到愧疚。
事情越陷越深,他该如何是好?
子民,好不好?讨好的吻来回落在两侧胸肌上,舌尖不意间轻挑变得坚硬的突起上。
吃完饭后,看完电视,对生活交集有限的两人,床成为接触彼此间唯一的互动,心灵上感到可悲,但是身体仍是渴求这份欲望的慰藉。
......嗯?什么好不好?
吻再往下,落在陆子民腹部上,在翟得健的手艺养成下,六块肌悲怆地融合成一块,变为俗称的赘肉。
我......我要减肥。理智被腹部挑逗的吮吻夺去大半,陆子民还是不忘提醒自己,渐紧的裤子让他产生危机意识。
你这样很好啊。不晓得陆子民为什么会在床上突然喊出要减肥,翟得健还是出言安慰他。
不,同事说我变胖了......他真的不能再吃便当了,饭也要少吃一碗。
别理他,他眼睛有问题。当翟得健终于吻住那屹立的性征上,什么胖不胖的问题通通从陆子民的脑袋消失。
他知道陆子民最喜欢他帮他这么做了,话说哪个男人不喜欢?虽然陆子民从未为他这样做过,但是毕竟**这东西勉强就没意思了。
好不好?
......到底什么好不好?温热的口腔吮紧龟头处,灵活的舌同时移动旋转着增加刺激,陆子民全身顿时绷紧如一根弦般,意识已然模糊,对翟得健的问话更是回答不出来。
对了,他们晚上又在讨论关于餐厅开幕的事情......
带有说服力的唇完全将勃起的硬物纳入口腔,直逼喉咙,全然被裹住的感觉如此美好,更遑论一来一回的吮紧移动。
子民,好不好?翟得健趁此藉机再问,别说他不光明,但是他无法就这样死心,餐厅开幕不仅是他毕生的梦想,也是一个最初的里程碑,若自己的情人不愿意来参加那算什么!?
啊......啊啊......太舒服了--陆子民努力收回溃散的思绪,这很不容易,但他一定要向翟得健严正表达他的立场。
他,绝不会去参加餐厅的开幕!
翟得健继续努力的说服;。
我只是要你见见我的朋友,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况且你也知道餐厅开幕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日子。
他们已经为这个争执无数次,他绝不会答应,因为他不想让除翟得健以外的人知道他是一个喜欢男人的人--
说他是鸵鸟也好,但是他就是没有这个心理准备,陆子民拾起最大的意志力推开翟得健的头。
我不会去的。
这下气氛降到冰点,口腔下的硬物变软,翟得健抬起头,只见陆子民一脸坚定,显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你这么坚持不和我出去,只是一个餐厅的开幕而已?翟得健真的搞不懂,火气也上来了。
陆子民执拗地抿紧唇,翟得健看他这副表情也知道,那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说话。
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我无法接受!x的!这什么跟什么!可以跟他见面、聊天、吃饭、上床,就是不能和他出去见人!?
说吧!让错误的轨道回归正轨。
--要是你不能接受,那么我们从此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陆子民嘴唇颤抖,说了,他终于说出口了。
你--!翟得健简直不敢相信耳朵现在所听到的。
九
经不住一个星期,翟得健还是主动投降了。
他窝囊的按着手机键发送信息:我不应该勉强你的,今晚要过来吃饭吗?
陆子民并没有回应。
翟得健慌了,但是尽管如此,都三十几岁的大男人也不好意思像十六岁小姑娘般夺命连环发讯,忍了一天,他才再度按键。
还在生气吗?今晚要过来吗?
陆子民怎敌得过这柔软的攻势,当初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消失无踪,两人第一次吵架历经不到一个星期,在几通简讯下消弭于无形。
现在两人的关系建筑在和平的表面上,许多事看似乎静,实则波涛汹涌,翟得健内心战战兢兢,竭力为陆子民找了许多借口,希望能为这段恋情争取更多的空间和时间。
话说陆子民虽不愿和他出现在公众场合,那天在看电视的时候,电视画面不经意播出桐花五月雪的美丽景象,陆子民当时脱口说:真美,现在国内的旅游景点真不少,我连最有名的阿里山都没去过。
今年梅雨季节来得很早,各处地方几乎都在下雨,现在已经五月底,就算去赏桐花,也只能看到一堆掉落的白色花瓣和烂泥。
翟得健灵机一动,尝试性问:那么我们去阿里山玩如何?就我们两个人。话尾还特地用手强调地比了个二。
可是最近都在下雨......陆子民口气有点松动,翟得健怎么会听不出来。以陆子民的个性,若不想去,又不想伤你的心出口拒绝时,索性就用不说话的方式面对,像鸵鸟埋沙一样。
现在既然说话了,就代表有希望。
见状,翟得健趁势追击。最近气象报告说这一星期天气会放晴,搞不好可以看到日出。
陆子民对自己始终坚持不去参加餐厅开幕心里也颇感愧疚,见翟得健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破坏这和乐的气氛,所以就点头应允了。
对这小小的进步,翟得健简直乐翻天,赶紧在百忙中着手筹画两人初次之旅。
阿里山怎么去?
既然要去玩,当然得要做功课,才能玩得尽兴。
身为六年级中段班,离上次去阿里山至少隔十年之久,当时谁开的车,翟得健几乎都已记不得了。住在台北,他向来多以捷运作为代步工具,开车的机会极少,这下单独挑战开到阿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