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你上哪找。尘泱好笑,随即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潇泫的屋子,人本来就在这,只是她猜得现下国师是不愿见的,就出来打了个圆场把人哄走了,这两人也折腾这麽多年了,不知啥时有个果到个头。尘泱摇摇头离开。
屋内的摆设如初,只是安神香的香味比以前更浓,烟雾缭绕跟仙人住的地方似的。屋外人的话,他听到了,一字不落,清清楚楚,但并没有喜上眉梢,反而将眉头皱的更深。
挺伶俐的侍女。无噗;的笑出声,或者说九皇子太木头了。他悠然地把玩手中的玉玲珑,瞥了眼潇泫,淡淡道,你不信他的话?
信。潇泫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无顿了顿,惊奇又稀奇,嘿,你信还拒人千里?
我信他的话,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等待的不安,那种滋味就像千万只蚂蚁在咬,隐隐作痛,深入骨髓,辗转反侧让你不得安宁。这种感觉我很害怕,总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自己的心情不再受自己控制。
无慢慢眯起眼睛,你只是想得到而不付出,因为你害怕?所以由他追在後面团团转,你自己心里看著舒心?不同往日,无的语气竟然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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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潇泫矢口否认,冰山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缝。
那你就说清楚,不要胶著著。无拨弄手中的玲珑,没有什麽事不会过去,也没有什麽人会永远等待,等到你真正失去的时候,你後悔也晚了。
潇泫,你是因为以前的背叛才害怕?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个人没有背叛你,没有想害你,你们之间是个误会,你会怎麽样?
...你...简单的几句话就像冰川崩裂,发出剧烈的轰鸣声,掉下的碎冰掀起巨波。
如果真是那样,你也已经失去了,你现在的心情如何?是不是还想再失去一次?无冷冷淡淡。
他...
我只是打比方。无摊摊手解释。
静默片刻。
哪有你这样打比方的!潇泫难得动怒。而无也消失的迅速,哧溜一个法术跑掉,留下久久不能平静的人失神落魄呆坐在那。
尘泱念著往日的情谊,收拾了一间房间给萧鸿裔住,并没有按照潇泫的要求将人请下山,反正三请五请人也是走不了的,她了解这个九皇子强起来八头牛都拉不回,说好听点就是持之以恒,锲而不舍,说难听点就是死皮赖脸。
神宫一群人没什麽冰山撞热火,水深火热的煎熬,反而像看戏一样,乐见一团火追著一块冰跑,看是火把冰给化了,还是冰把火给冻了,最後萧鸿卿暗中开盘坐庄,不仅神宫里的侍女们参与,连山里的练成精的阿猫阿狗也来掺和,这下原本清幽宁和的地方一下就乌七八黑。
其实萧鸿裔的办法只有一个,诚恳诚心的死颤烂打,热脸殷勤的贴上别人的冷脸。
一日,唉声叹气想尽办法的萧鸿裔收到飞鸽传书,扫了一眼,神色凝重起来。
发生什麽事了?萧鸿卿好奇的凑过来。
娘让我们不要回宫,留在这。
萧鸿卿沈思片刻猜到缘由便道,宫里要出变故了吧。
萧鸿裔叹口气点点头,娘让我们好好呆在这不要牵扯进去。
那到是,皇宫就好比一个大漩涡,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都会被它吸进去,躲远点好。
但是我担心娘她一个人在宫里...
放心好了,贵妃可不同於深宫里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难道还不了解你娘?何况她毕竟是嘉兰的公主,想要对付她还要衡量衡量两国之间的关系。萧鸿卿老大哥般摸摸小九的头,忧愁的说,其实我觉得最难的还是把你媳妇哄好。
萧鸿裔白了他一眼,你怎麽和我娘一样!说著将字条甩给萧鸿卿。
只见白纸黑字,宫危,莫回。
简洁明了。
後面有个批注,你要是哄不回媳妇,老娘和你断绝关系!
很严肃也是威胁。
第二十四章
神宫里的一群人没什麽水深火热的煎熬,反而像看戏一样,乐见一团火追著一块冰跑,看到底是火把冰给化了,还是冰把火给冻了。最後,萧鸿卿暗中开盘坐庄,不仅神宫里的侍女们参与,连山里的练成精的阿猫阿狗也来掺和,这下原本清幽宁和的地方一下就乌七八黑,鸡飞狗跳。
其实萧鸿裔的办法只有一个,诚恳诚心厚脸皮的死颤烂打,热脸殷勤的贴上别人的冷脸,他就是那不怕火烫不怕冰冻,锤不烂搅不碎的牛皮糖。
冰糖银耳莲子羹。萧鸿裔讨好般笑著把甜品放在桌子上,收回手满心期待的望著对方。
潇泫瞥也不瞥他一眼,淡淡道,九皇子还不下山麽,你的志向就是呆在这小小的地方?
当然不止那麽简单。萧鸿裔否认道,顿一顿观察了一下潇泫的脸色继续说,应该是和你一起!说完萧鸿裔挠头不解的问,你到底还在气什麽?要说误会也解释了,你也说你信了,那为什麽还那麽冷淡?你有什麽话就直接说,这样不清不楚的我也猜不到啊。越说到後面越急,萧鸿裔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能不能把心里想的说明白了?
我的话已经重复很多次你都没明白?潇泫瞟他一眼,反倒有点怪他明知故问的味道。
潇泫的反问把他弄的尴尬不已,面对朗但的沈默,自己站在那里被当空气,萧鸿裔左右不是。潇泫也碰都没碰平时最喜欢吃的甜品,反倒是不停的喝苦苦的茶水。等了半晌,也不见有後话,萧鸿裔只能撇撇嘴,微微叹口气退了出去,脸上是掩不住的失望。
微微敞开的门缝露出一丝光线,照在屋内人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空寂。
之後的几天如潇泫所愿,天天在眼前晃荡的人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竟然有些空荡荡的,只是都被潇泫忽略或者否认掉。
冬天的雪满满积在树枝上,压低了枝头,被寒风一吹,晶莹的雪就簌簌散落,宛如千树的梨英飘落。日子如雪般淡白寂寞,静下来,有些念头就会不由自主的浮上心头,每次在面对萧鸿裔时,他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那种久远而又陌生的感觉忽然又像春天的嫩芽苏醒了过来,在血液里流动,带来微微的悸动,这是他能清晰感受到的。
就如心原本牵连在一个人身上,但如今人不来,牵连断了,心也空了,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飘荡,无所倚靠,无所慰藉,这种感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能忽视。
後没後悔将人赶走,潇泫不知道,只知绵绵不绝的苦涩,痛入心扉。
一直的拒绝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萧鸿裔,这一点潇泫很清楚,而是因为他害怕,害怕希望的到来,最後又失去,虽然误会可以解开,但化不了最初等待後失望的阴影,那种在黑暗中辗转反侧的滋味不是简单的几句话能化解的。
潇泫已经怕了。
怕了等待。
宁愿缩在壳里永远不出来。
如果你怕等,为什麽不主动一点?无轻飘飘的语气打破了潇泫心中的平衡。
潇泫对总是凭空突然出现的人已经习惯,他苦笑,你似乎总能将人看透。
看透也要看你愿不愿意去做。无摆摆手不再多说,来的飘忽去的也飘忽。
第二十五章
萧鸿裔再次出现是在一个雪止的晴天,万里的碧空就像被洗过一样,纯净清澈没有一丝杂质,有点像眼前这个人,但明明透彻有如一泓清水,最难读懂看透的却也是他。对於萧鸿裔的评价,离夭嗤之以鼻,呸呸几口说那是你的脑袋问题,塞的全是糯米。
真的太白痴了?萧鸿裔疑惑,或许自己的确是傻,在潇泫冷淡的态度下还坚持不懈的追那麽多年,可从没後悔过。
从他懂事时就常听到身边的宫女谈起国师,许多离奇古怪的故事都是发生在他身上,那些宫女在议论的同时不出意料都会飞起红心,加上国师深居简出,更是笼罩一层神秘的光环,然後他就很好奇,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人如何三头六臂。
当那人出现时,他忽然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所有浓烈的色彩都淡去,只剩那抹蓝色,国师两个字被水冲化开来,渐渐褪去,另一个称呼从水底浮出,越来越清晰,就像一尾深潜的鱼缓缓浮上,忽然凌空一跃,那个称呼也呼之欲出──媳妇!
密集的暴雨敲落在心鼓上的轰鸣声在脑海里回响,心湖泛起圈圈涟漪,紧张但是没有丝毫犹豫,他迈步上前把在宫里逛了一下午才选到的最美开的最好的一株梨花送上,粲然一笑,就此认定,你是我媳妇。
然後就像一头牛低头往前冲,不在乎任何障碍。
很傻,他也知道很傻,因为当他把最初的心境说出来,得到的是六哥,离夭和无喷他一身茶水以及捂著肚子忍笑的反映。
他无所谓。
就这样,追追缠缠,晃眼十几年就过去了,萧鸿裔有过各种各样的想法,唯独没想过放弃。萧鸿卿曾经笑言,除了佩服他的毅力外,也不禁感慨,究竟是喜欢上潇泫的你不幸,还是被你死缠的他不幸?
这个答案,萧鸿裔也不清楚,也许两人都相互是对方的克星?
他最大的愿望是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守,至於以後是田园山水还是仗剑天涯都不重要,只要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什麽都好。
大多人都觉得这是胸无大志,鄙视的很,他小时也没少被其他的皇子嘲笑过,但那些嘻笑的面容里只有母亲似喜似愁的眉目最清晰,还有那声长叹,揉著他的头,说出了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话。
这个愿望最平凡,却也最难。
潇泫静默的等待这个午後突然冒出的人又准备说些什麽,可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吭声,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神色闪烁,欲言又止。
回忆完的萧鸿裔深吸口气,屡好思绪,真诚的说,我带你去个地方,最後一次。口气中带了几分恳求,并边说边注意潇泫的脸色,生怕在上面又看到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最後一次?潇泫心脏蓦地紧缩,彷佛在瞬间不能跳动,呼吸也停滞般,捏紧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一丝苦涩从心底漫上咽喉,渐渐在嘴角溢出,比嚼了黄莲还苦,终是要放弃了吗?
好,很好。
真...真好......
这不正是自己要的,为什麽要觉得失望,心口像被剜了一刀,生疼生疼的,然後被剜下的那一部分不知道是丢在了山顶还是扔在了海里,总之是远离,留下是空空的心,被剜去的好像是灵魂。
不...那个去字还没出口就被萧鸿裔委屈的瞪了一眼,但气势是不输的,大有绑也要绑你去的架势。
潇泫心里一愣,就被他趁这个闪神拉了就往山下走。
萧鸿裔动作看似粗鲁,实则轻柔,没有用太大力。
随著时光的流逝,清脆的童音变得低沈,沈稳,但依然清澈,原本只到自己腰际得孩童不知不觉间长成了少年,已经变得比他还高,那已经是双大手,完全可以将自己的手握在掌心,少年修长的手指上有长期练武而生的薄茧,厚实的手掌暖暖的充满力量,不像小时那双虽暖却是柔软的小孩子的手。
阳光从树叶的缝隙落下,恍惚,那个遥远的夏日,那个身上还仲著蜜蜂叮的包的男孩呲牙咧嘴的说,喏,这蜂蜜有股清香。
还有举著梨花,笑得灿烂,不怕死的说,美人姐姐,你笑一笑。然後又脸纯真的说,你是男的,我也还是要你当我媳妇。
潇泫微微垂头,注意力放在了手上,不是自己拉著他,而是他拉著自己,有种一生一世都不会被放开的感觉。
不。
应该是错觉,最後一次不是吗?
第二十六章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潇泫听到越来越嘈杂的人声,禁不住皱眉停下脚步,他十分厌恶这种热闹,而且听这人声鼎沸,似乎是全城出动都来到街上。
今天是冬祭,自然人多。萧鸿裔解释,并拉上停住的潇泫继续走。
冬祭是东狼国的传统节日,虽说是以祭冬为名,却是在这天里,全城的老百姓敲锣打鼓期盼寒冬快点过去,能够早日春回大地。
潇泫觉得这个场景与七夕那日相象,人挤人,脚踩脚,杂乱的声音充斥耳膜,头开始隐隐作痛,微微有些退缩,捏了捏萧鸿裔的手,声音有点发涩,我要回去。
萧鸿裔没有回应他,而是直接带他往人群里走,潇泫隐忍怒气,想看看他到底准备搞什麽鬼。
原本黑压压一片的人群突然分成两股人流向街道两边退开,留下中间一条路,路中间走出一队人,领头是一个穿著鲜红衣服的人,头发用珠串束起,脸上画著古怪的图腾,嘴里念念有词,是大家都听不懂的吟唱,他在围观的百姓中寻了一个怀抱婴儿的妇女,原本沸腾的街道顿时像消了声般,安静无比,人人低头闭眼祈祷,神巫在婴儿的额头上点了一点红,意寓春来一切新生。
在这一切结束後,百姓们又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祈祷结束,神巫之後便是民间艺人的表演,边游行边展现自己的绝活,老百姓们欢笑鼓掌,看的不亦乐乎,惊叹连连赞好声一片。
潇泫不知今天被带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麽,他想不通萧鸿裔的心思,神色越来越凝重,他本来就是喜静的人,在拥挤喧闹的环境里也愈加不耐和不安。已经被人推了好几次,虽然都及时被萧鸿裔拉住,彷佛两只手是熔在一起的铁,牢不可分。
但、但万一又像上次一样被人流冲散了该如何?就在潇泫担心的时,他所担忧的事也发生了,忽然感觉包裹在手上的热度消失了,呼吸一窒。
萧...
我在。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此的近,能真实的感受吐在耳边温热和潮湿的气息,萧鸿裔从背後搂著潇泫。
从紧贴的身上传递而来的温暖让潇泫一怔,竟然有了干脆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的想法。
我一直都在,七夕那年是最後一次,不会再出现同样的情况了,不会再松手,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轻轻的声音,却听的如此清晰,就像全世界只剩下耳边的细语。
第一次见到你,我说要娶你做媳妇,然後我就一直坚持,你还记不记得我在七夕时说的话?我说我一定要强到可以保护你,现在...萧鸿裔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虽然我的武功不是举世无敌,但在东狼国真的没有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哦~我没骗你,所、所以我认为自己是做到以前说的了。
萧鸿裔的语气里不无雀跃和期待,心砰砰跳,速度快的像密集的鼓点。
说了半天,怀里的人也没有反映,萧鸿裔并不泄气,经过这麽多年的接触和实战经验,他已经知道在面对潇泫时最好的办法就是磨和等,不怕磨不圆尖利的冰棱,不怕等不到冰融。
果然过了半晌,怀里的人终於出声了。
你说的最後一次不是指最後一次见面?潇泫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啊?你怎麽会有这种想法?萧鸿裔傻愣愣的笑,我是说被人流冲散的情况是最後一次,你的想法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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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泫的心情已经不是用语言可以表达的,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让他从下山开始就没心安过,可最後却是误解,被某人傻笑轻飘飘的带过了。他真不知是自己白痴还是萧鸿裔白痴!
第二十七章
街上的人都被精彩的表演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男人的亲密举动,萧鸿裔固执的楼著潇泫,不肯有一丝松懈,闷闷的声音是固守的坚持,反正我是不会放手了。
顿了顿,闷闷的声音继续问道,你呢?
萧鸿裔表面装著平静,其实内心是惴惴不安。
过了许久,潇泫忽然挣扎了一下,萧鸿裔心里一紧,失望,哀痛全都涌了上来,还是被拒绝了麽?仍然不行?到底为什麽......手想收紧,不想让怀里的人离开,最後却是无力的垂下,一下所有的勇气都被抽走了,不剩一丝一毫。眼圈也红红的,虽然大男人哭是丑事,但就是控制不住,鼻子泛酸,心也泛酸,还有刺骨的痛,十几年的坚持最终就要像流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