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杂草虽然看上去很是普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走过那些杂草的时候,若是稍稍离的近些,那些杂草就会像是有生命似的向我缠过来。如果只是普通杂草的纠缠,我恐怕也不会在意什么,不过是要扯断那些草茎麻烦了些罢了,可是那些草,却似乎和我以前遇到过的草有所不同,不但叶子的边缘格外的锐利,似乎还能够分泌出一种什么腐蚀性的液体,沾上了身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如果那些液体流到了被草叶边缘划破的伤口里,就有一种好像是被火烧似的痛苦感受。
即便是我已经足够的小心的避开了那些草叶,但是还是在身上给划伤了数道痕迹,把我疼的是呲牙咧嘴的。
我这么个明眼人都是这样了,那我的师傅在这片草地里走,是不是也会受伤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向前去看师傅到底走在那里了。
师傅走得很快,完全不象是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似乎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了无数遍一样,就算是什么也看不到,他也能够熟练的在这条路上穿梭。
我不禁的有些愕然,但是旋即又释然了,师傅不愧是师傅,这样小小的伎俩,又怎么能够难得到师傅?我看我和师傅的距离已经拉得很远了,可是师傅却好像丝毫没有打算停下来等我的意思,我只好急急忙忙的加快了脚步,向师傅追了过去。这一下子,我就连那些诡异的杂草对我的攻击都不放在眼里了,虽然很疼,但是我却好像中了邪一样,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
也不知道是究竟过了多久,我终于从那条充满杂草的小路上逃了出来。
眼前,是一片绿盈盈的草地,虽然看上去有些杂乱的样子,但是有种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如果是以前,我绝对是会好好的研究一下,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丝毫没有了任何欣赏风景的欲望。
小腿上的伤口疼得好像连我的骨髓都要被榨干了,开始只是微微的火烧似的疼痛,可是慢慢的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开始一阵一阵的冷冷的疼了起来,整个身体的经络都是一抽一抽的,好像要蜷缩起来似的,就连浑身上下的皮都绷得紧紧地,我似乎都已经能够听到我的骨头被我的肌肤和肌肉压得咔嚓咔嚓的声音。
难道我会被挤成一个肉团?
怀着这样的恐惧,我低下头看向了那些我最初的时候并不放在心里的伤口。腿,没有红也没有肿,可是我宁愿我的腿是红肿的跟个大馒头似的,也不愿意看到现在的情形--我腿上的伤口,正在向外流着一种半透明的绿色的好象草汁一样的液体,而我的整条腿,都已经变成了那种不青不黄的杂草的颜色,这么看上去,似乎那条腿根本就不是腿,而不过是哪里的一个长的奇形怪状的植物罢了。
以前我那里见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我不由得慌了神,有些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决才好了。
找师傅求救。我的脑海里首先出现的,就是这么一个想法。
可是在我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师傅已经消失不见了,整片草地上,只有我一个人罢了,哪里有师傅的影子?
强忍着一阵接着一阵的痛苦,我想要站起来,可是刚刚支起半个身子,我就感到一阵闪电也似的疼痛击中了我的身体,我猛然的一阵抽搐,又一次的摊倒在了地上。
“师傅。”
无奈之下,我只好出声喊道,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的声音却好像是含了一团棉花似的,仿佛就连舌头都已经不是我的了,本以为喊出来能够很大的声音,却细弱到了极点,似乎就连传到我的耳朵里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这下子,就算师傅在这里,恐怕也不能发现我出了事情吧。
苦笑了一声,这一次,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努力的回想起似乎以前曾经看到过有什么运功驱毒的说法,可惜我过去既不喜欢看武侠小说,也不喜欢看那些奇幻小说,所以根本就不清楚究竟该怎么运功驱毒。早知道,我应该在以前就学学的,可怜现在我就连动动指头去拿以前柔纹给我的解毒药丸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种毒药,可真是厉害,我仰躺在那里,眼前已经是一片一片的发绿,总不至于我最后也要变成那些杂草中的一员吧?想到了这种可能,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决定还是试试看那个所谓的运功驱毒。
所谓的运功驱毒,自然是要运功才可以了。
按照这种理解,我将灵力注进了经脉。但是这一次,我错了,完完全全的错了,大错特错。
灵力刚一进入经脉,还来不及运行,我的身体中心就好像有个什么东西猛力的将我所有的灵力都吸了过去,一点一滴都没有给我留下。
然后,我就听到了“咕咚、咕咚”的好象是心脏跳跃的声音,我知道,那不是我心脏跳跃的声音,而是那个将我所有的灵力都吸了个干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跳动的声音。
那是一个生物,一个要至我于死地的生物。或许它早就在等了,等我将灵力注入经脉,然后就是我死期的来临,可怜我居然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跳跃,跳跃......收,缩,收,缩......
哪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猛然的紧紧缩了起来,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缩小到了让我几乎快要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似的。
然后,就是爆炸。我的身体好象气球一样,被充了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也许到了最后,就会像是那些再也容纳不下空气的气球一样,猛然的整个爆炸开来。
也许是我身体弹性好的缘故吧,虽然我感觉我几乎就已经是要浮在半空中了,可是我依然没有破开。现在我的状态,就好像一个已经充得满满的气球,就差一根针,只要轻轻的扎我一下,我就会整个的爆裂开来,死无全尸。
或许我是幸运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在这片草地上,都是不会出现什么针之类的东西吧。
强忍着浑身上下几乎要撕裂的痛苦,我笑了笑,也许那个东西爆炸之后也已经到了极限,我感觉我的身体已经不再膨胀了,可是浑身上下的痛苦却让我的眼前一阵接着一真得发黑。不过让我觉得高兴的是,我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胀痛了,好像身体里充斥的暴烈的灵气正在渐渐平复。
就在我以为可以安下心来的时候,“针”却出现了。
我的耳边充斥着“噗嗤噗嗤”的什么东西的爬动的声音,我转动眼珠,向着身边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一看之下,却让我惊的几乎就要一口气提不上来给厥过去。
那些发出声音的东西,不就是才被我定义为无害的在这片草地上长得到处都是盈盈绿草吗?那些绿色的植物在这个时候,却好像是长满了触手的怪物一样,向着我一点一点的蠕动的接近着。
我想要躲闪,可是身体却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所以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植物里我越来越近,最终接触到了我皮肤。
冰冷粘滑的触感,根本就不像是生存在陆地上的东西,反倒与在深海里生长的章鱼有相同的感觉。那些植物的触须在我的身体上蠕动着,似乎想要寻找一个可以进入的入口。
它们找到了。
我的嘴巴,我的鼻子,我的耳朵,我小腿上的伤口,它们甚至还钻进了我的衣裳,向着我隐秘处蠕动着。
我想要挣扎,却始终是挣扎不得。
可是那些能够钻进我的身体的植物太少,剩下的那些似乎也焦急了起来,竟然在我的皮肤上一下一下得钻动着,然后随着一阵激烈的疼痛,我看到它钻进了我身体,在我的皮肤下一动一动的蠕动着。剩下的那些植物似乎也发现了这个方法,一个接着一个的,向我的身体里钻了进去。
随着我身体上鼓起蠕动的区块越来越多,我终于忍受不住的惨嚎了一声,昏了过去。
身体的周围,暖暖的,好像有水流在滋润着我的皮肤,我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然后睁开了眼睛。
奇怪,我怎么会在温泉里?
有些迷惑的摇了摇头,我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还是我前些时候在洗澡的温泉。接着,我想起了刚才发生过的一切,我又是一声惨叫,急忙抬起胳膊,却没有发现身上有那些植物钻动的痕迹。
难道一切,只是一个梦?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如果说是梦,会不会太恐怖了点?如果不是梦,我又是怎么逃出来的?是师傅救了我吗?
急切的抬起头,我寻找着师傅的踪迹。
没有,是空空的,师傅不在这里。
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我开始怀疑那些事情真的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然后,我看到了那件被染得红一块,绿一块,刚刚还被我穿在身上的衣衫。
第九章(上)
我呆呆得看着那好像被什么人随便脱下来之后就丢在那里,好像一摊烂泥一样衣服,再一次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从水里站了起来,我从温泉里爬了上来,然后顾不上擦干净身上的水,就开始打量我的身体。如果不是梦的话,那么那些恐怖的植物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痕,应该还是存在的。毕竟那么多的东西从我的皮肤钻进了我的身体,如果不是假的,那么我的身上恐怕要比“雨打沙滩万点坑”还要凄惨些呢。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的身上干干净净,平平滑滑的,什么都没有。那些植物在我身体里穿凿的痕迹,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我的皮肤光滑的好象上好的玉石一样,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
看起来那些事情,确实是做梦了。
就在我刚要松下口气的时候,小腿上微微的刺痛却让我醒过神来,然后我低下头,看到了那些杂草在我的小腿上留下的伤痕--没有愈合的迹象的,还在微微的流着血的细长的伤口,一道道的纵横在我光裸的小腿上,虽然细浅,但是却因为不能愈合,所以在一直的流血。
难道那些都是真的?
我浑身上下的汗毛顿时竖了起来,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突然的出现,然后我的身体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的蠕动了一下,似乎在不满于我的恐惧。我想,那个东西,应该就是那些恐怖的钻入了我的身体的植物了。
那个植物现在恐怕是已经寄生在我的身体里了,现在还好,一直安安静静的呆在这儿,可是指不定那天就会象我所感觉到过的那样,突然的开始繁殖、吞噬,最后我的身体就会成为这植物的养料,悲惨的死去。
想起了过去曾经看过的那些恐怖片,人类被异型所侵占,最后成为可怜的肥料的场景,过去看了只觉得好笑和无稽,可是想不到,我现在居然也会变成着可笑和无稽的设定下的悲惨牺牲者。
人类,从来都是这样的,自己可以侵占别人的身体,可以无止境的对于外界进行索求,党要自己付出代价的时候,却会吝啬的不愿给予,特别是当面对死亡的时候。或许有一句话说得很正确:“当面对死亡的时候,你不需要跑得最快,只要你跑得比别人快就可以了。”为了自己的生存,多少的人都可以无情的舍弃掉其他的性命,就算对方曾经是自己的挚爱或者至亲。我也是人类,我也害怕死亡,更何况还是那样恐怖的死亡方式。虽然自认做不来那么残酷的事情,可是如果面对一个活命的机会,无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愿意付出吧。
而如今,一个救命的稻草不需要我非很大功夫,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师傅?”
和上一次那微弱的呼喊不同,这一次我的声音里,更多的是期盼与一丝微弱的怀疑,毕竟将我带到了那个危险的境地人不是别人,而是就是师傅啊。
“你怎么从里边出来了,快点进去。”
可是我还不及再多说些什么,师傅就一手将我拎了起来,一下子又推进温泉里。
猛然涌进口鼻的泉水让我猝不及防的喝进了不少,还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好长一段时间。等被呛水的难受劲儿好不容易过去,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傅居然也已经脱了衣服进了温泉,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
“师傅,你怎么也下来了?”我惊呼,怎么也没有想到师傅居然会也下到泉水里,连我身体里那个诡异的植物的事情都忘了先去问个明白了。
师傅却没有回答我,只是淡淡的转过脸来,向我走了过来。我看着师傅裸露的身躯,不知怎的,脸就突然的红了起来。穿着衣服一时之下还没能发现,师傅的身材居然那么好,就算是看上去很是细瘦,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量却是让人不能轻视。
不过这也该是早就知道的事情,不管是天界的那些天人,还是魔界的那些人形的妖魔,就算是身材细瘦,可是力量可是大的很呢。过去也不是没有看过好像一个白面书生一样的柔纹一巴掌扇死一头巨兽的场面,那头巨兽我可是看着它是拥有连石头都能撞成粉末的怪力的呢。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够也拥有那样的力量呢?
不知不觉之中,我居然就忘记了一切,只是呆呆得看着师傅的胸膛,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了。
一只强壮的手臂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我猛然的清醒了过来,才发现师傅居然用一只手就好像抱小孩似的将我抱了起来,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觉得突然间又是一下天旋地转,身下一凉,却是被师傅放到了温泉边缘的石头上。
说来也奇怪,那温泉的水温可是还挺高的,可是这石头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竟然是冷冰冰的没有受到一丝温泉热力的侵袭。不过也说不定是因为我刚从热水里出来,所以才会觉得温度稍微低些的东西也是冰冷的也说不定。
幸好我没有因为这么一下子的刺激喊出声来,要不然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然而师傅却显然没有注意到我这么多的心思,将手伸了出来,抚上了我的小腿。
手指轻轻的滑过我的皮肤,带来微微的瘙痒的感觉,我不明白师傅想要做什么,刚想将腿缩回去,却被师傅牢牢地抓住了。师傅的手,好像一只铁箍一样的牢牢地圈住了我脚踝,让我的腿根本就不可能再动上一动。如果用灵力的话,突然得挣脱师傅的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我却不愿意因为这样而反抗了师傅,况且师傅也应该不会对我不利,所以我还是努力的压抑住自己想要动的欲望,忍受的师傅的抚摸。
没有过上多久,师傅的手就划到了我受伤的伤口处,一道道口子好像女子的嘴巴一样,娇嫩的微微张开着,露出其中红色的肉来。师傅的手指画在上边,好像要记忆下那些伤口的模样一般,细细的描摹着每一道伤口的形状,没有表皮包裹的肌肉被人用手指直接的触摸,换来了阵阵的细微的麻痛的感觉。而那明明是痛苦的感觉,却让我不知道怎的,总是忍不住地想要笑出声来。
好奇怪的感觉啊,明明整个小腿因为师傅的触摸都变的麻痛得好像整个都肿了起来了,我的脸却好像整个身体神经都被一只只小小的手给撩拨了一样,总是想要露出笑容来。
师傅的手在我终于忍不住就要笑出声来的时候,突然地从我的伤口处移开了,然后猛然的在我的小腿的中上段,也就是那些伤口处稍微偏上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的按住了那里。很快的,我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师傅握住我的脚踝和小腿的两只手那里传了出来,那股清凉的气息先是顿了顿,又开始在师傅的两手之间开始移动,却始终没有向着其他的地方蔓延,只是好像一个漩涡一样的一直在我受伤的小腿处不停的盘旋着。
刚开始的时候还好,那股气息凉凉的,让我觉得舒服极了,恨不得就躺在那里享受的呻吟出声,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开始觉得难过了。似乎在肌肤下面有什么活物在不停的运动的样子,那种清凉的感觉也开始变得冰冷,到了最后,居然给我一种好像被火烧似的烧灼感。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