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斛律安却选择欺骗。
"不小心"弄伤的?真是天大的笑话!
无伤垂下眼睑,静静地拉拢斛律安的衣襟。
"你身上有伤,还是小心些的好。"他轻声道。"不急在这一时。"
一边说,一边从斛律安身上离开。
斛律安心里一紧。
无伤说得温柔,但那淡漠疏离的神情,却让他感到害怕。
"不要紧......只是小伤......"他拉住无伤,低声道:"你......只管做好了。"
他本能地不敢放无伤离开,只怕冥冥之中,又会有什麽变数。
只有将自己以这样的方式彻彻底底地交给他,才会感到一丝安心。
无伤轻轻挣开斛律安的手,径直起身。
不。他不想做。也不敢做。
他怕自己会一时失控,做出伤害斛律安的举动。
暂时的疏远,总好过事後的追悔莫及。
"安,陪我出去走走吧。"无伤轻声说。
但愿草原的夜风,可以吹散他的怒火,唤回他的理智。
斛律安没法拒绝,只得惴惴不安地起身,披上外衣,与无伤一起出了寝帐。
其时夜色已深,漆黑的苍穹点缀著点点星光。
无伤闭目仰首,深深吸入一口冰冷而湿润的空气。
久违了的,草原的夜晚的气息。
斛律安已先去骑了马过来,还牵了另一匹座骑。
无伤不去管那匹马,而是飞身一跃,稳稳地落在斛律安身後,伸手搂了他的腰。
斛律安有些紧张地挺直了腰,却也没说什麽,只是松手让那马自行跑开,然後驱策了跨下的座骑,往草原深处驰去。
无伤紧贴在斛律安背後,一阵急驰,冷风扑面,怒气果然渐渐散了。
算了,斛律安的心思,他也猜得到几分,算不上是刻意的欺骗,也并非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过......依然可恨就是。
(六十)
斛律安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想著无伤淡漠疏离的样子,越想越是害怕,总觉得无伤似乎是知道了什麽,才会是那般神情。
趁著他心思繁杂的时候,无伤搂在他腰上的手,已渐渐不规矩起来。
"无伤,你......啊!"斛律安思来想去,总觉不妥,正想开口询问,却感到乳尖一痛,失声惊叫出来。
这才发现,无伤的手已探入他的衣襟,正拧著他的一颗乳头。
顿时浑身一颤,悄悄红了脸。
"无伤......"声音也微颤起来。
无伤并不搭话,双手避开他受伤的胸口,往下游走而去,贴著肌肤,滑入两腿之间。
斛律安惊喘一声,下意识地想合拢腿,奈何跨坐马上,实在不能。
於是,只能由著无伤微凉的手捉握住他的欲望揉捏抚弄,撩拨他到坚硬灼热时,却又倏然离开。
斛律安急促低喘,忍著蠢蠢欲动的欲望。
比起无伤真正想对他做的事,现在的这些,不过是小小的试探而已。
他若反抗,无伤应当不会强他所难。
但是,他丝毫也没有反抗的念头。
他愿意满足无伤所有的愿望,甚至包括那些淫亵不堪的幻想。
经过漫漫十年的煎熬,以及无数次暗夜中的反复温习,那些放肆而羞耻的画面,似乎已不像初次听闻时那样令人难以忍受。
无伤并不知斛律安心中所想,见他顺从,趁势更进一步,轻压斛律安的背脊,令他俯身在马鞍上。
斛律安微微挣动一下,觉得这姿势被迫向後挺起臀部,怪异得很。
还不及出声抗议,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阵阵冷风从跨间的裂口涌入。
"无伤!"这下斛律安是真的惊叫起来。
难道,无伤是想......在马上......
这,这也太......
"怎麽了?"无伤的声音带著些微笑意。
一边说,一边将一根粘满药膏的手指缓缓推入斛律安体内。
"啊......"斛律安低低呻吟。
无伤的手指纤细,药膏冰凉,带给他的感觉并非疼痛,而是说不出的怪异。
"不,不要......"斛律安低声乞求。
"不要?不要什麽?"无伤的声音满是戏谑。
缓缓抽出手指,又慢慢推入。"不要这样?"
再微微勾动指尖。"还是不要这样?"
斛律安被他戏弄得一阵阵轻颤,哑声道:"不要......在这里......"
无伤闻言,顿时笑出声来。"不要在这里?在别的地方就可以?"
斛律安羞恼得不知如何是好,咬紧了牙关,只不作声。
无伤却撤出了手指,暂停了恼人的调弄。
"安说不要,那就不要吧。"无伤轻轻地笑著,扶著斛律安的腰,将他拉起来。
"我们就这样骑著马,到处看看,好麽?"
"嗯,好。"斛律安倒有些意外他这麽轻易就放弃。
无伤搂著斛律安的腰,静静地将脸贴著他宽阔的的背脊。
这一次他表现得很规矩,连一根指头都没有乱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斛律安却渐渐觉得,他宁愿无伤还是不规矩的好。
在他的体内,某一个被无伤造访过的地方,无声地燃烧起来。
说不清道不明的骚动和饥渴,愈演愈烈,逼得他几乎发狂。
"无伤,你......做了什麽?"他哑著嗓子低问。
"什麽?你说什麽?"无伤的声音好无辜。"我不是一直乖乖的?哪有做什麽?"
一边说,一边紧了紧抱在他腰上的双手,以示没有多余的手去做其他事。
斛律安不再说话,只是咬牙忍著。
他也不是呆子,到了这份上,自然想得到方才那冰凉的药膏颇有问题。
但是无伤打定了主意要慢慢折磨他,他又能如何呢?
(六十一)
然而,吟风弄月阁密制的药膏何等厉害,哪里是这麽容易就能忍过去的?
饶是斛律安极力克制,那一阵一阵的骚动却不放过他,没多久,汗水便渗透了层层衣衫。
"安,很热麽?"紧贴著他的宇文非自然感觉到了,一边说,一边轻轻扯开他的衣襟。"这样是不是好点?"
不,一点也不好。斛律安无声地回答。
燥热不堪的躯体迎上冰凉的空气,非但不能平息欲火,反而化作异样的刺激,让这一切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无伤......"他终於忍不住开口求饶。
"什麽?"可恨无伤还装作不知。
"我,我想......我想要......"他本能地知道,无伤就是想逼著他说出来。
果然,他听见无伤的声音带了些笑意。
"想要什麽?"依然是坏心的刁难,语气却更柔软了。
"想要你......我。"中间的那几个字说得含糊。
无伤哪肯放过他,一迭声地追问。
暗夜中,斛律安的脸烧得发烫,那几个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被逼得急了,索性闭上眼,一把握住无伤的手,往自己的身後探去。
无伤不料他竟会如此,惊讶地缩了缩手,却没能挣开。
握在手腕上的力道紧得生痛,却微微颤抖。
指尖所触之处,则又湿又热。
心中一动,趁势放松手臂,借著手腕上的那些力道,缓缓探指入内。
握著无伤手腕的手,顿时又紧了几分。
"安,你握痛人家了呢!"无伤轻笑著抱怨。
而斛律安已颤抖著绷紧了呼吸,无法作声。
无伤的手指如此邪恶,挑弄他,刺激他,却不让他得到真正的满足。
焦灼的内壁紧紧缠绕著手指,饥渴地吸吮著,同时渴望更多。
斛律安难耐地蠕动著,不敢相信仅仅一根手指就可以将他逼到这样的地步。
"安,喜欢这样麽?"无伤的气息柔柔地吹拂在他的耳边。
斛律安的背脊掠过一阵轻颤,猛地挺身,低哑地呻吟出来。
"喜欢?还是不喜欢?"无伤毫不放松地逼问。
强烈的羞耻一层层翻卷上来。
"喜欢。"他强迫自己吐出这两个字,旋即感到一阵无法克制地痉挛袭遍全身,几乎令他神志模糊。
当他慢慢回过神来时,一眼看见的,是无伤带著笑意的绝美容颜。
著迷般地凝视片刻,才慢慢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什麽时候转了个身,半仰在马鞍上,所以才会和无伤面对面。
身下的马鞍随著马匹的行进而不停晃动,连带整个身躯都摇摇欲坠。
斛律安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抓住些什麽稳住自己,却发现双手被固定在头顶,无法动弹。
他疑惑地仰起头,只见缰绳紧缚著他的手腕。
这样的束缚,稍一用力就能挣开。
斛律安却没有动,只是转了头去看无伤的神情。
无伤笑得妩媚,眼中流转的光芒却危险而邪恶。
像是笃定了斛律安不会反抗,他俯身下去,捉住斛律安的脚踝,将他的双腿缠上自己的腰间。
斛律安脑中轰的一声巨响,本能地惊跳起来,却被困在无伤与马鞍之间,动弹不得。
非但如此,这一动,还让他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无伤灼热而坚硬的欲望,正抵在他两股之间。
难道,真的要,在马上......
他顿时觉得每一寸肌肉都紧张得僵硬起来。
(六十二)
无伤在马上坐直身子,好整以暇地细看斛律安。
胸前的衣襟被扯开,胯间的布料被撕裂──这一身的破破烂烂,实在狼狈得很,然而,衬托著斛律安强健的身躯和纵横的伤口,却又说不出的
诱人。
尤其是那一脸有些迷醉却又更多羞耻的神色,更是......
无伤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下身涌去。
"安,看著我。"他的声音也带了些微喘息,不同於先前的平稳或者戏谑。
斛律安受惊般地瞟了他一眼,又急急转开视线。
"看著我。"他低声命令,在得到斛律安的服从之後,缓缓向他体内挺进。
"在我占有你的时候,看著我。"
紧窒的穴口即使经过润滑与扩张,几乎还是不可能容纳如此庞大的异物。
斛律安无法呼吸般地张大了嘴,深邃粗犷的面容因为这从未有过的冲击和强烈到不可思议的刺激而剧烈扭曲。
这缓慢而折磨人的侵略似乎长得没有止境,每一刻斛律安都觉得自己已经被进入到最深的地方,却又在下一刻被进一步突破。
终於,这入侵的过程停止了。
他看见无伤微微一笑,听见他轻声说:"安,我在你身体里了呢。"
是的,在他身体里了,他可以感觉得到。
然而,某种莫名的冲动却让他困难地抬起身,看向两人结合的部位。
很自然的,除了自己肿胀挺立的欲望,他只能看见无伤白皙而平坦的小腹,紧抵在他的跨间。
这一瞬间,不知为何,他几乎感到有些失望......
"安想看吗?"无伤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缓缓向後,退出他的体内。
然後,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再次挺进。
亲眼看著无伤的欲望一寸寸没入自己体内,这淫糜的景象,令肉体的刺激瞬间加倍。
斛律安飞快地闭上眼,浑身痉挛著倒回马鞍。
"安,喜欢你看见的麽?"他的反应如何瞒得过无伤?
斛律安两眼紧闭,无论如何也不敢再看那幕淫糜的景象,更不用说回答这羞耻至极的问题。
然而,无伤哪容他这样逃避?
又唤了几声,见他不理,伸手握了他硬挺的欲望,在顶端的裂隙处轻轻一刮。
"啊!!"斛律安嘶喊著蜷起身。
"我问你喜不喜欢,没有听见麽?"无伤淡淡地嗔怪著,指尖一动,又令他弹跳起来。
敏感而脆弱的裂隙处被人用指甲搔刮,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刺激。
斛律安拼命支撑了几下,还是溃不成军,哀号著乞求无伤住手。
"告诉我,喜欢你看见的麽?"无伤暂时停了手,柔声逼问。
"喜......欢......"斛律安嘶哑著嗓子回答,浑身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
恍惚中,听见无伤轻轻地笑起来。
"喜欢看著自己被侵犯的样子麽?安,你真是个淫荡的男人!"
不......我不是......
斛律安羞耻得浑身发麻,不顾一切地睁开眼想要辩驳。
无伤幽深的眼睛却轻易吸引了他,引导著他的目光,再次来到两人交合的部位。
即使在黑夜中,也可以看见濡湿的欲望闪著微光,在他的股间时隐时现。
斛律安觉得自己好似著魔一般,竟无法移开视线,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被侵犯的样子。
隐秘的穴口被一次次地贯穿,却不觉得疼痛,反而是无尽的快感潮水般涌来,胯间的欲望也随之晃动,涨大,逐渐渗漏出汁液。
这样的身子......果然是......淫荡的吗?
"啊......啊......"不知什麽时候,毫无节制的呻吟呐喊已经回荡在风中,放荡得令人脸红。
然而他已无法顾及这一切。
双腿痉挛地夹紧无伤的腰肢,斛律安渐渐攀上欲望的顶峰。
"安,我要你记住。"无伤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占有你的人是我。"
"是我──无伤。"
"不是──宇。文。非。"
宇文非?
在这时候突然听见这名字,斛律安浑身一震,心中骤然慌乱。
抬眼看向无伤,见他眼中隐隐的怒意,立时明白,无伤......竟是知道宇文非的。
可他却,却......
斛律安心中慌乱惶恐得无以复加,情欲昏乱的脑海中却搜索不出一句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言语。
唯一能做的,便是夹紧双腿圈住无伤的腰肢,生怕他又象之前一样冷然离去。
无伤眼神一沈,双手扣紧斛律安的腰胯,原先缓慢的抽插蓦然凶猛,每一下,都狠狠地撞在那处最敏感的地方。
斛律安的身子一阵阵地痉挛,无法承受这样狂暴的攻击。
然而,无伤的目光如此幽深莫测,将他钉死在原地,完全不敢挣扎逃脱。
无比的慌乱和恐惧,激荡著被冲击到极致的肉体,猛烈地爆发出来。
斛律安剧烈地抽搐著,喷射出精液,看著无伤的眼里,却满是惶恐和哀求。
(六十三)
"安,你记住了麽?"斛律安听见无伤这样问。
刚刚被高潮冲刷过的头脑,却昏乱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原来......无伤真的知道宇文非。
他会怎麽想?
又会怎麽看待自己不久之前的欺骗?
"安?"无伤又在催问。
"无伤......"斛律安喑哑著嗓子,哀求地看著无伤。"我,我......"
他不知说什麽才好。
对宇文非的感情,还可以解释作移情,然而先前面对无伤询问时的那句"不小心",却是实实在在的欺骗。
他没有任何立场为自己辩解。
无伤却轻轻笑了。"没关系。我知道安只是一时忘记了。"
他缓缓俯身下去,舔了舔斛律安胸口未愈的伤。
抬起头时,眼中闪动著异样的光芒。
"我来让安记住,好麽?"
斛律安片刻也不敢迟疑地点头应了。
只要无伤不再气恨恼怒不再选择离开,那就怎样都好。
何况,记住无伤......本来就是应该的。
面对斛律安的顺从,无伤又轻笑起来。
这样子的斛律安......真是让他越看越想欺负啊!
理智提醒他,这是他和斛律安的第一次,应当适可而止。
然而,斛律安的身子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沈浸其中的快乐,羞涩或者热烈,同样撩人。
面对如此诱惑,也难怪他欲罢不能?
无伤一边暗自轻叹,一边利落地解开束缚住斛律安手腕的缰绳。
"起来坐好吧。"他柔声道,"出来了这许久,我们也该回了。"
斛律安活动了下手腕,便欲起身,一动之下,却感到股间一阵酥麻,令他无力地摔了回去。
若非两腿还缠在无伤腰间,只怕此刻已摔到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