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男儿身————笨茶梅[上]

"希文，虽然叫你别担心实在是废话，但就让这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没问题的。"
"舒雷，你是不是又想叫我要自信一点？"霍希文轻笑一声，问。
"你知道就好了，这句话我都快说腻了。"舒雷轻拍着霍希文的背道。
"唉......"c
"怎么了？"舒雷柔声问。
"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安下心来的霍希文，开始有点昏昏欲睡："舒雷，有你在真的太好了......"
"我也是......"
舒雷看着霍希文在自己怀中安心地闭上了眼，直至霍希文沉沉睡去的时候，他才把霍希文抱回睡房之中，在离开之前，他还细心地为霍希文盖好被子。

二十四　我是不是被算计了
霍希文怀着不安的心情，跟车上的舒雷道别以后，踏入校门之中，而学生会的两名成员，早已经在大门前等待他了。
"你好，我是学生会的书记，他是总务。"书记说："我们是来接你的。"
"哦......"霍希文看到不远处以担忧的目光看着他的好友，问："我可以跟我的朋友说几句话吗？（英）"
书记点头笑道："当然可以，我们在这里等你。"
"谢了。（英）"
霍希文向许静珊和程媁妍走去，二人连忙迎上前来。
"希文，你真的向学生会长挑战吗？"许静珊问。
霍希文看了看自身旁经过，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学生，说："是呀，怎么这学校会有这么奇怪的传统，学生会嘛，不就是由学生选出来的吗？三年级的学长居然要方书亚挨揍，才承认他参选学生会选举的资格，真是太奇怪了。（日）"
"唉......我也是今天早上到学校的网上公布区和讨论区才知道有这么回事。"许媁妍说："那些章条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你想知道就自个儿上网去看吧。"
霍希文喃喃道："原来还有章条的呀......（日）"
许静珊用力地拍了霍希文的手臂一下，说："总之，希文你千万不可以被退学。"
霍希文叹息道："那是当然的嘛......（日）"若果方书亚因为我而被退学，那么我......总之，我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霍希文由书记和总务带领着，去到学生会专用的会议室。
"请你在这里等一会儿。"书记说："会长他很快就会来到，在此之前，请你看看这些东西。"
总务搬上两叠东西，它们分别是文件档和习题书。
霍希文快速地把两叠东西阅览一遍，发现那些习题书的内容，全是市面上针对某几间知名大学入学考所准备的试题，其中更有一些是取自前几年某些知名大学的入学考题目，看到这些东西，霍希文大概知道这个考验的部份内容了。
但另一叠文件档却令霍希文十分疑惑，那些全是这一届学生会全年的工作活动文件。
霍希文疑惑地放下文件，看着书记和总务二人。
二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书记红着脸问："请问你是有甚么问题想问吗？"
"这些到底有甚么意义？（英）"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书记不好意思的说："这些是会长吩咐下来的。"
"你想知道甚么就直接问我好了。"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学生会长屠天刚以及他身后一众学生会的人，浩浩荡荡的走进了会议室，本来十分宽广的会议室，顿时变得褊狭起来，而气氛也随之变得沉重。
"也许我该问你，你有甚么想跟我说才对吧？（英）"霍希文十分不客气的问。
屠天刚眉头一蹙，道："看来你颇讨厌我呢。"
"像你这种莫名其妙就恐吓人，对于自己誓言要保护的人见死不救，还任由奇怪而不合理的传统延续下去，甚至让其他人在这传统之下受到伤害，你认为我能不讨厌你吗？（英）"霍希文以挑衅的目光跟屠天刚对峙着。
"哼，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恃着自己长得还算不错，居然不要脸地让女生照顾你，明明会国语，偏要装老外，你是看不起我们的语言吗？"
屠天刚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霍希文自然是不会跟他客气了。
"我让女生照顾我又如何？珊珊跟我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还用得着分男生还是女生的吗？你这个胆子小的家伙，敢恃着自己学生会长的头衔去恐吓人，却不敢跟喜欢的女生告白，在这一点上面，我比你好多了。（英）"哼，起码我当初就是自己主动跟方书亚告白的！
"而且我不说国语，有碍着你吗？你以为我想说其他语言的哦，若果你连一个说外语的人也容不下，那么你不如要求校长把学校的外语课程以及社团都取消好了！（英）"哼，若果不是怕我的身份会被识穿，我才用不着这样藏头露尾，就连说句话也得先想清楚。
"你这小子！"
"我怎么样呀！（英）"
眼看二人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副会长连忙劝说道："会长呀，先把正事办好再说。"
"不就是嘛。"书记在屠天刚耳边说道："会长，别忘了有很多人在看着，加上，若霍希文不能通过这三日的考验，就算他怎样不愿意，他也得自动在校园之内消失。"
屠天刚理解地点头，说："霍希文，现在就先放过你。"
总务拿出一份文件，并说："会长，你和霍希文得先签定这份文件，表示你们愿意参与这次的考验并承认考验后的结果。"
"好。"屠天刚大手接过副会长递上的墨水笔，俐落地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大名，并盖上学生会长的印章。
"到你了。"屠天刚狰狞一笑，霍希文以冷冽的目光瞪了屠天刚一眼，冷哼一声，然后在文件上签上了"霍希文"三个大字。
"那么，诀别十年的学生会长挑战考验，就此成立，由此时起，挑战者霍希文已经不能反悔了。"副会长拿着文件，笑容可掬地宣布。
此时，霍希文才发现了一个问题。
副会长说" 诀别十年的学生会长挑战考验，就此成立，由此时起，挑战者霍希文已经不能反悔了 "的意思，是指之前我的挑战并不是正式的，而且还可以反悔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看到屠天刚那如狐狸般狡猾的笑容，霍希文有一种"上当了"的感觉。
学生会长不会是想把我赶出这所学校，所以特意这样做的吧？但没道理呀，方书亚没可能跟会长串通的，而且就算他们二人真的串通起来，那么他也绝不会说出" 放心，若你退学的话，我也会随你而去的 "这种话。
不安的霍希文以十分无助的目光瞄了学生会的人一眼，学生会的人心头不由一跳，纷纷心虚似的别开了脸。
他们的举动让霍希文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因此，他对于自己越发猜疑于方书亚而感到十分不安。

二十五　原来最错的是我
花了四个小时，把十五本习题书中的九本给解决掉，霍希文站了起来，伸展着身体。
按屠天刚所说，这些习题书每一本的满分为三百分，全部的总分为四千五百分。若霍希文能够从中取得总分二千五百分，那么就算合格。
至于那些学生会的文件，霍希文需要做的，就是把它们的重点统合在一起，制作一份年终报告，报告全年度的财政开支以及活动概况之类的，为此，霍希文特意向学生会要求了一台笔记形电脑。
咯咯－－
听到敲门声，霍希文疑惑的往大门方向看去。
咯咯－－
敲门声再次响起，霍希文十分确定自己不是幻听。
霍希文打开门，门外的竟然是方书亚。
"你好。"方书亚问："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午饭时间呀......"霍希文看了手表一眼，然后惊觉道："糟了，我忘了给你便当。（英）"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这么久的时间没有跟方书亚见面。
"呵，所以我很不要脸地来跟你讨饭吃呀。"方书亚展示着手上的便利店塑胶袋，说："葡萄柚子汁跟草莓牛奶布丁，喜欢吗？"
霍希文眼睛闪亮闪亮的说："很喜欢！（英）"
"那么可不可以用来交换便当？我最爱吃希文你做的菜了。"方书亚讨好道。
"当......当然可以了。"霍希文脸颊微红的道："我......我去拿便当给你。（英）"
方书亚找住霍希文的手，问："我不可以跟你一起吃吗？"
"呃......应该可以吧？学生会的人好像没有说过不可以让人进来......（英）"
"如果他们认为不可以，就会派人来赶我走。"方书亚坐到椅子上说。
"......他们不会一直在监视这里吧？（英）"霍希文不敢置信的问。
"是呀，他们每十五分钟就会把这里四个监视器的映像上载到学校的网页上。"方书亚问："会长没有跟你提起吗？"
"没有。（英）"哼，那个狡猾的家伙，还好我没有做出甚么奇怪的事来，虽然在这里我根本做不出甚么来就是啦。
"是喔......"方书亚接过便当，默默地吃着。
霍希文若有所思的看着方书亚，问："你是不是跟会长串通？（法）"
这是方书亚和霍希文这些日子相处以来的默契，当有不想让人知道的话要说的时候，二人就会改用法语。
方书亚挟着菜的手一顿，说："也不可以说是串通。（法）"
也不可以说是串通......那么即是说其中有一点串通的成份吗？
这个想法，令到霍希文更加高兴不起来。s
"你不是喜欢有话直说的吗？"霍希文郁闷地喝着果汁，说："既然如此，为甚么要背着我......跟会长他......（法）"
方书亚放下筷子，笑道："因为我有想要的东西呀。（法）"
"那么......你说过若我要退学，也会随我而去，这话是有甚么意思吗？（法）"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虽然我没有理由要你跟我共同进退，亦没有理由要你为一时的戏言而负责任，但是我......
"我是认真的。（法）"
"咦？甚么？（法）"
"我说，我是认真的。（法）"方书亚直视着霍希文说。
"呃......但是你想要学生会长的位置，根本没有必要跟会长串通呀，反正到了最后，学生会长这个位置也是你的，你根本没有必要......"霍希文恍然大悟，道："对了，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妨碍了你？若果不是因为我多事，你根本就可以安然无恙地成为学生会长......对不起，对不起，虽然你叫过我机灵一点，但是我......（法）"
我真是笨死了！若果不是因为我多事，也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都是因为我......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多事而造成的，而我竟然猜疑方书亚，我实在太无耻了......
霍希文想着，竟然眼眨泪光，他难堪地别开了头，不敢再看方书亚一眼。
"希文？（法）"看着突然背对着自己的霍希文，方书亚轻声问。
霍希文摇头，说："我没事，不如你先出去吧，我还要完成考验。（法）"总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那么我决不可以让方书亚因为我而失去学生会长之位，既然他说他是认真的，那么我也没有甚么好犹豫的了，我一定要通过这个考验！
方书亚的手搭上霍希文的肩膀，他感到霍希文的身体微微一颤，他不由得露出苦笑。
"希文，如果你想知道一切，那么我很乐意跟你解释，不过......"方书亚缓缓走向大门，说："等考验都过去了，我自然会跟你说清楚。（法）"

二十六　监护人和邻座同学
把车子停泊在停车场里，舒雷倚在车门上，不时抬头看着那栋以纯白和天蓝作为主色的建筑物，不时又看着手表上的指针。
舒雷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了，今天霍希文比以往晚了两个小时出现，因为他还未放学，尽管这时学校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
"你好。"
"你好，你是......方书亚？"舒雷看着眼前这个给人的感觉十分清新干净的帅气少年，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夏威夷。
"是的，希文有跟你提及过我？"方书亚以友善的目光，看着舒雷。
舒雷大方一笑，说："是的，希文说他的邻座同学，是在夏威夷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是喔，原来他是这样介绍我的吗？"方书亚的微笑之中，竟有几分落寞，然后他又毫不在意似的笑道："倒是你......希文都没有跟我提起过呢，不过听其他同学说，每天都会有一个高个子的男人驾车接送希文上学放学，那个人就是你吧？"
"没错。"舒雷不好意思地一笑，说："都忘了自我介绍呢，我叫舒雷。"
"舒先生你好。"方书亚有礼地说："请问你是希文的......谁？因为很多人都在猜你是不是希文的哥哥呢，他们都很好奇，却又不敢问希文，只得向我打听。"
舒雷眼一眯，然后笑道："我不是希文的哥哥，希文的爸爸......把他交托了给我。"
"原来是希文的监护人哦......"方书亚试探道。
舒雷一笑，说："你可以这样想。"看来这小子还不是这么好胡弄的嘛。
"我不这样想，还能怎样想？"方书亚低下头，说："已经很晚了，我是时候回家，再见。"
"再见。"舒雷想了想，又叫住了离开的方书亚，问："希文他甚么时候能回家？他手机关掉了，我联络不上他。"
"不用很久的，请你再等一会儿吧。"方书亚说："若果......你有那个耐性。"
"......我当然会等，我放在希文身上的耐性，比谁都多。"舒雷看着校门的方向说。
"是吗？那么你一定对希文很有兴趣，不然都不会这么照顾他了，监护人先生。"方书亚一面走，一面说。
"呵，你说得很对，邻座同学。"舒雷看着方书亚的背影说。
舒雷继续等，直至一个小时过去了，才看见一脸疲累的霍希文自校门中走出来。
"希文。"舒雷张开双臂，让累极的霍希文倒入自己的怀中。
"抱歉，舒雷，我看我今晚没有办法给你做饭了。"霍希文把脸埋进舒雷的胸膛之中，说。
"没关系，若你不介意的话，我做饭给你吃吧。"舒雷接过霍希文的书包，扶着他的腰，把他带回车上，说。
霍希文背靠在舒适的椅背上，累得闭上了眼，当他回想到霍桂庭曾经做过为数不多的几顿饭时，一阵寒气自背脊涌了上来。
"不，不用了。"霍希文连忙摇头拒绝。
先不说那些饭菜能不能吃下肚，光是事后的善后工作，就已经令我却步了。爸爸弄得厨房里焦一片黑一片的，天知道我用了多少时间才把它弄回光洁如新的模样，若果舒雷又是一个捣蛋的家伙，那还不累死我哦？
"唉......你信不过我也是无可奈何的，谁叫我从未试过做得出一顿能吃下肚的饭菜。"舒雷感到自己受到了小小的打击。
看着舒雷这副可怜的模样，霍希文又怎会不同情，又怎会不心软？可是！唯独下厨这回事，他是绝不能让脑子好又不会做菜的人去做的！因为脑子好又不会做菜的人，不知为何总能想出各种令人傻眼的方法去"解决"下厨的问题，但很多时候，这些方法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制造"更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