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鸭子遇上权贵————花比作

作者:花比作  录入:01-10

"休息?"家晖用疑问的声调,"他去休息,紧急要你代班?"
"可以这么理解。"
家晖摇摇头,"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他应该是到死都要把权利抓在手里的。"家晖看看我,"毕竟他的地位来之不易。"
我只有选择沉默。俘虏了未来的姐夫,逼走了异母的姐姐,气疯了亲生的父亲,在众多势力中周旋,确实来之不易。
叹了口气,说:"家晖乖孩子,帮哥哥摆饭桌吧!"凑过去又恰掐了掐他的脸,一下子把家晖的脸给掐红了。
"这可真是你的地盘啊!怎么一回来就变得......"尽管嘀嘀咕咕,家晖还是端着盘子,跟着我走出来。



目标已定


饭后没有水果是个遗憾,懒得去买,咖啡倒是应有尽有。"樱桃的还是香草的?"家晖拎着两个袋子问我。
"樱桃的。"
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叶家晖手里出来的东西只有咖啡算得上是极品。果然......很好喝。
家晖坐在对面,一时间变得无话可说。在家昭面前,你可以装装样子,因为家昭本身城府就深,虚来虚去如高手过招。家晖不同。家晖没有家昭深沉,但你无法在他面前睁眼说瞎话。和家昭虚伪,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和家晖虚伪,那就两字--没劲。
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真生气,于是一切都不需要再多加解释了。从前我乃方外之人,不食丰瑞烟火,就算零落成泥,连人们的奚落也不会得到;现在正在漩涡中心,就会掉根头发也会有人分析研究,为什么掉的是这根。这些家晖明白,但他不甘心自己明白得安安静静,总得让别人知道才舒服。就像这十年的交情,不管他表现的是喜怒哀乐的哪一种,总能看出真正的情绪。
"家昭应该比你先知先觉吧!"我说。
家晖点头,"你们历来都是一副样子。"
"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也都会明白的。"我说,"我的处境就是这样。"听起来像是在解释。如果不能按照计划归来掌权,那么剩下的都不必再说了。
"只是有些意外罢了。"家晖笑了,"原以为你会回来做米虫。"
"那我宁可去卖身。"我甩过去一记媚眼。
"靠!"家晖一撇头,仿佛被媚眼击中。

"那个康平......"家晖嘟囔着。
"什么?"
"那个康平,"家晖提高了声调,"怕是找你找疯了!居然跑到‘静雅'来问哥哥。"
"康平?他去找你们了?"
"他一口咬定我们的关系不一般,说也说不清,甩也甩不掉,哥哥烦着呢!隔三差五的就看见那小子阴魂不散地在身边徘徊。"
想也是,精明如他,在"静雅"的初次见面他就应该已经察觉了。"这么说......家昭现在不胜其扰了?呵呵!"一想到家昭为难的样子就不知不觉笑出声来,难得家昭会有一筹莫展的时候。
"是啊!你真是惹了一身的风流债啊!" 家晖摇头晃脑地说。
"替我惋惜?"我问,换来家晖的唾弃。
为什么找我呢?想到最后的会面和我的建议,难不成好不容易想通了攻受的问题,却找不见我。嘿嘿,还真是时候啊~~~~可惜了,以康平的资质,把他压在身下不知是什么滋味......我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的。
"徐沐!你那是什么表情?"家晖一脸的不高兴。
"什么表情?"
"毫不夸张地说,你刚刚在生动诠释‘淫笑'这个词!"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啊,刚才吃完了饭,我顶多意淫一下,碍着你什么事了?"我白了家晖一眼。
事实证明,每当我表现的非常"淫荡"的时候,家晖的神经就会受不了,然后像现在这样,放下手里的咖啡,转身就走,屡试不爽。
于是我只能跟着他,送他到院子里,到大门口。在他出门的一刹那,冲着背影喊:"嘿!家晖,你会帮我吗?"
家晖转过身看看我,说:"会的。"顿了顿又说,"小心赵慈。"

赵慈这些日子过得十分正常,正常地工作,正常地运用他睿智的头脑,在想商场计谋的时候脸上也会有正常的诡异微笑......似乎在些微不正常的兴奋之后,又回到了比较正常的印象中的赵慈,我着实看不出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于是我认真的开始回想赵慈怎样在香港出现,怎样说明凌远的情况,怎样帮我回来掌权......除了那点点的过于兴奋之外,找不到任何破绽。最后,我将精力投放到自己的主业,逐渐收拢丰瑞延伸在外的触角,于是,渐渐地触动了这几年凌远所丰满的羽翼。
我拥有丰瑞10%的股份,其中6%的股份是当年马伯伯作为宁蓝的嫁妆给我的,4%则是当年为了帮助凌远暗地里吸纳的,虽然不多,但是足以使我成为丰瑞集团仅次于凌远的大股东。凌远原本只有机会获得只要丰瑞不倒便会吃喝不愁的少数股份,但不知他用什么方法获得了终身未嫁的姑姑的支持,马小姐英年早逝,财产却出乎意料地留给了这个谁也没有当盘菜的私生子。13%的股份,比我要多3%,这3%,就是我所注目的。我不着急,慢慢来。
宁蓝带着她10%的股份远走他乡如今却也不知怎么样了。自从回到新加坡,宁蓝的影子也开始围绕我--罗嘉利道的宅子里,宁蓝在照片上灿烂地笑着,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离开过。记得凌远曾经拿起仔细端详,脸上没有表情,自然地拿起又自然地放下,好像我的床头放着宁蓝的照片没有任何不妥。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我找到外衣取出钱包,伸手探入,只是捏捏,宁蓝的照片在夹层里也有一张。年轻的天真的宁蓝,这些年我从未拿出缅怀过,但我知道从新加坡到香港再到新加坡,她安静地在那里。
再也说不清当年的感情是真是假,只知道自己爱上她的善良单纯,却又无法抵挡她兄弟野心和矛盾的魅力。不愧是马家的人,不论选择哪一条路都会做得彻底。宁蓝伤心离去,却未见对我咬牙切齿的仇恨;凌远得偿所愿,对曾经阻挡自己的一切毫不留情。只有我,不断在两边徘徊,哪一条路都不愿走到底,俗话叫"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最后只有自己离开。
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决心走到底的这一条路,不管尽头是悬崖峭壁还是世外桃源,这一次,我要顺应我的心,要走到底......



桃花债

除了定期探望凌远,就是做一个勤劳的小蜜蜂。一般事务有赵慈照料,我则主要解决在我看来棘手的问题--我的一连几个重大举措搞得董事会晕头转向,左右两派都搞不清楚我的想法--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商场之上现实已极,原本我的立场众人都很清楚,但是我削减了一些凌远提出的项目,支持了老派的一些保护性观点,于是,这池水被我搅得不清不楚,而我所谓的派系或是立场也开始晦暗不明--这正是我想要的。
每次看到凌远安详地躺在床上,就会觉得说不定下一刻,他就会睁开眼睛看着我,叫着我的名字,我会欣喜,但接踵而来的必然是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问我要权,然后,我又变成凌远生命中可有可无的第二位。轻抚着凌远的头发,看着发梢散落在凌远额前,让他变得孩子气--我热切地盼望他醒来,但是不要很快,凌远,不要让我来不及......
冷血的肖医生有时会出现看看,答复永远是那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说,凌远可能明天就会醒,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所以不必那么紧张,也不用时常上演"兄弟情深"。于是,肖医生的出现总会让我觉得现实还是冰冷的。
自从家晖提到康平,我便发现那副面孔时常会从脑子里跳出来,甚至一次还出现在春梦里,于是我仔细检讨了最近的生活,已经几个月了,我真是勤劳啊!李清野已经成功地把我的50万美金搞到了100万,成绩不错,思前想去,和凌远相差那3%,还有为了超过他的股份再追加的1%,说不定就主要靠李清野了。他需要机会,我需要他为我见证他的实力,各取所需。为了新近在新加坡落成的"荣耀新城"项目而举行的发表宴会,在邀请各界名流的同时,我加了一张写着"李清野"的请柬。
夜里,新加坡"静雅"总部,第一宴会厅。
人们盛装前来,男男女女各领风骚,第一宴会厅华灯闪烁。
"荣耀新城"是已经进行了2年的大项目,现在二期工程已经结束,三期刚刚开始。"荣耀新城"若是彻底完工,则会真的成为丰瑞集团的荣耀。这个项目集合了政府与商界的各方力量,这样大规模的发表会,实际上就是侧面的庆功会和联谊会。与丰瑞有联系的重要人士都被邀请,还有一些政府官员,平日里公事公办的样子,现在则都是我们的好朋友。
宴会厅里,两个人最是忙碌。家晖虽然也是含笑问候受邀前来的朋友,但还是不断有人跑去请示,因为他是这场重要宴会的负责人,真是忙啊!另一个不幸的人就是我。新官上任,媒体也做了不少宣传,但是如此大规模地亮相还是第一次。不论是老人还是新人,我这个年轻的董事会主席都要一一问候,相识的叙叙旧,第一次见面的则要建立好的关系。我带着赵慈站在宴会厅的二门口,像个迎宾先生。不少老朋友都没忘记我,看着他们问候之后走进大厅的背影,我很想知道他们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我。
李清野走过来,我伸出手去。"李先生,欢迎。"
他含蓄地笑着,眼里并没有惊讶,"徐先生,我很荣幸。"伸手相握。
"请!"

接着,一只手伸向我,还伴有熟悉的声音。
"徐先生,恭喜啊!"
康平站在我的面,依旧帅气沉稳,只是有些疲倦,带着复杂的表情,这一声问候带着不难辨别的讽刺。
我虽一时错愕,但还是第一时间伸手相握,"康先生,欢迎!"
"真是意外,徐主席。"
看来一时是难以压下康平的怒气了,虽然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但是我不想在今天有什么不愉快,握着康平的手,悄悄用了用力,"徐沐就是徐沐,康先生不必见外。康先生请进,我们一会见!"
康平瞪着我,坚持了一会,还是放下手,走进大厅。康平出现,我的情绪开始莫名其妙地混乱起来。
"我们和香港康氏是什么时候搭上关系的?"我问赵慈。
赵慈说:"‘荣耀新城'项目与我们合作的几家房地产商里,就有康氏啊!"
我有点迷惑,"是吗?我不记得有看到......"
"嘉实公司就是康氏旗下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真是疏忽啊!
心不在焉地迎接着嘉宾,家晖跑过来说时间快到了。跟赵慈交代一声,我走进休息室准备。
"我看到了熟人。"家晖尾随进来,有点幸灾乐祸,"众里寻他千百度啊!没想到康平也会来。"
我看着家晖难得出现的神情,说:"你不会早就知道他会来吧!"
"猜也猜得到啊!这个项目有康氏的份,我早就说过,康平真正具有继承权的,康氏不派他来派谁?"
真是无语了。
家晖惊讶地说:"你不会真的不知道......呵呵,用不用我保驾护航啊!"
"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没有准备。"
家晖看看表说:"吉时已到,主席,出场吧!"
我对着墙上的镜子,看了看自己,走出去。

在掌声中穿行,带着谦虚的微笑向嘉宾们致意,走到话筒前。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各位拨冗前来,共同见证这个荣耀的时刻。‘荣耀新城'汇聚了各方的心血和期待,如今已经初步实现当初的设想,我们感到无上的荣耀......"
这也是我徐沐的荣耀时刻,我逐渐能够明白为什么凌远如此执着,拥有这样的"控制力"的确吸引人,何况凌远曾经过着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控制的生活。站在这里,你会有力量,话语会有份量,只要有想法就会有人全力以赴帮你实现,你的名字会被众多的人知晓,你会成为很多人的梦中偶像......但我要的,不是这些。抱歉,凌远,拥有这些只是我要实现目标的必经之路。



修养之夜

宴会上,其乐融融,宾主两欢。
我不着痕迹地走到李清野附近,他端着酒杯过来,"徐先生,恭喜!"
"谢谢!看来你并不惊讶。"
李清野笑了,"真的感到惊讶,不过是在飞机上,恰好有一本财经杂志。"
"能多留几日吗?"我轻声说,"有点事情想委托你。"
"没问题。"
"谢谢!"看到家晖在远处向我点头示意,我说,"对不起,我先失陪。"
我一路寒暄过去,走进了休息室。
康平沉静地坐在那里,见了我,没有反应,只是瞪着我。
我轻轻一笑,将酒杯里的红酒倒进口里,走过去,两手支在康平座位两边,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吻上他的唇,撬开他的牙齿,将酒灌进去。
红酒从康平没有准备的嘴角溢出,我刚刚开始觉得有趣,"唔!"突然小腹剧痛,疼得我后退几步,直不起腰来,是康平的拳头。
康平站起来,一手抹去嘴角的酒渍,一手将我重重推到墙边,将我抵在墙上,欺身吻上来......我犹在小腹的疼痛中晕眩,唇上感受到野蛮的吻也让我不舒服。皱着眉头,却觉得在疼痛逐渐缓解之后,唇上的吻也温柔起来......等到推开康平,发现两人都已经......呃......真是丢人,一个吻而已......
"晚上有时间吗?"我看着康平纯白色的衬衫领子染上了红酒的猩红痕迹,不知不觉问出来。
康平站在那里没有反应,腮上不易察觉地一动一动,看来在暗自咬牙。
"那......我先失陪了。"我略整理了衣衫,揉着小腹,打算出去。
"在哪里?"身后传来康平的声音。真是倔强啊,我笑着转头,在桌上的便签上写下了地址。转身出去。

深夜,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康平跟在后面。说实话,家晖说到康平在"静雅"找人,我并没在意,但是康平今晚一脸震怒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真是吓了我一跳。直觉的反应竟然是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解释--问题在于,我需要向康平做任何解释吗?相识不过数月,床伴而已。但是,事情演变的好像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停在红灯前,扳下档板,对着镜子看看,怎么看都不像惹上了桃花煞啊!没错,是"煞"。今人不知怎样理解古人的用意,在所有的命书里面,"桃花"是劫,是煞,偏偏现在把这说成是欢天喜地的"桃花运"。
再转一个弯,在罗嘉利道宅子前,车库大门自动打开,我开车进去,下车出来。没有意外地,看到康平将车子调整,停在恰当的地方。真是个有礼貌的人。开门进去,康平跟在身后。
"随便坐!"我招呼了康平,便到厨房煮茶。等再出来,只见康平惬意地坐在那里,脸上已经没有初见是的剑拔弩张。
"在宴会上,你好像很生气。"我问得有些没心没肺。
康平端起茶杯闻闻,"我不知道你还很会煮茶。"
我一笑。
"我不知道的你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康平接着说,语调里透着生疏。
我搅动着茶水,看着杯里逐渐形成小小的漩涡,叹了口气说,"康平,不要这样。跟别人比,你知道的实在不少。"我笑着看着他,"这里恐怕没有多少人会知道我在香港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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