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不断从赫利的嘴里冒出,那触目惊心的颜色让旁边无能为力的两人心痛不已。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赫利问道;‘贝尔,你说我下一世还会记得你们吗?我...不想忘记你们,真的,我不想!'
贝尔轻抚着赫利的脸颊,仿佛安慰他似的笑道:‘一定会记得的,只要我们深爱着对方,就一定不会忘记。'
赫利听了贝尔的话,开心地笑了:‘希望下一世看到你们的时候,你们会快乐。'话音未落,赫利的眼睛已经合上,嘴角仍停留着一丝淡淡地笑意。
贝尔将赫利的尸体埋在了那片被他鲜血染红的蔷薇花田下,从此以后,那片花田开出的蔷薇花全部都是血一般的红色。"
君默然一口气说完了这个故事,然后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其余四人。
"啊?完了吗?"雪文恍若从梦里惊醒般叫道。
君默然淡淡一笑,道:"完了。"
"不会吧?就这样就结束呢?尤利尔和贝尔后来怎么样了呢?"雪文追问道。
"尤利尔因为间接导致赫利的死亡,主动请求上帝折翼,贬为凡人,重入轮回。也因为这件事再度掀起了第四次天地战争。"
"那贝尔呢?他是不是追随赫利和尤利尔,也变成凡人呢?"雪文的好奇心依然没有满足。
君默然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京一却在一旁冷冷地说道:"他怎么会像尤利尔那么傻,当然是在魔界继续享福啦。"
"讨厌!你不要破坏气氛好不好?"雪文不满地瞪了京一一眼。
君默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京一一眼,突然将视线转到真澄脸上,惊讶地问道:"真澄,你怎么哭了?"
真澄一边慌慌张张地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边摆着手解释道:"我没事,我没事!我只是听了刚才的故事,觉得有些难过而已。我没事的,不用管我。"
"哈哈!默然你可真厉害,故事讲得像真的一样。看!真澄都感动地哭了!真澄,你也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听这些故事还掉眼泪?那都是假的啦,是假的!对不对,默然?"雪文一边递纸巾给真澄,一边笑着说道。
君默然淡淡一笑,没有出声。v
一直默不吭声的春日望月突然站了起来,说道:"回去吧。快到晚饭时间了。"说完,径直推着君默然离开。其余的人也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也赶忙跟在他们背后离去。
大概是受了下午那个故事的影响,餐桌上一片静寂。
晚餐结束以后,真澄等人也要出发前去机场了。
"默然,你的身体还很弱,就不要去送我们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况且还有京一和雪文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我的耳朵一治好,我马上通知你。你也是,要早点好起来,我们在纽约等你。"
真澄单膝跪在君默然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是强忍的泪光。
君默然笑着点点头,安慰似的抚摸着他的头发。
真澄站起身,望着站在君默然身后的春日望月,欲言又止。
"真澄,走啦!要赶不上飞机了。"雪文在门外叫道。
真澄重重地握了一下君默然的手,然后对春日望月说道:"月,默然就拜托你呢!"言罢,真澄转身离去,但临到门口的时候,还是不舍地回了一下头。
春日望月和君默然同时给了他一个要他安心的笑容,真澄这才放心的离开了。
听着汽车的声音远去,春日望月推着君默然往屋里走去。
"我也该回医院去了。麻烦你......"君默然刚刚开口,就被春日望月打断。
"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房间了。"春日望月根本没打算征询君默然意见,就推着他径直来到楼梯前。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君默然强忍着怒气,问道。
"你刚才没听真澄说吗?他要我照顾你呀。如果,把你一个人放在医院,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真澄交代?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在这里住。这里有足够的设备,而且有医生和护士,二十四小时待命。君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春日望月说完,眉毛一扬,嘴角含笑地望着君默然。
君默然深深呼吸了一下,静默数秒,然后说道:"那麻烦你呢,春日先生!"
"哪里!不如我先带你去看一下你的房间好了。"春日望月说完,一把将君默然从轮椅上抱起。
"你做什么?"君默然惊惶失措地叫道,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抓住了春日望月的前襟。
"不好意思!因为这个家还没来得及装你专用的电梯,所以,你就将就一下吧。抓紧了,待会跌下去我可不管。"春日望月说着,眼中却闪着恶作剧的光芒,手臂故意轻轻一松,吓得君默然猛地紧紧环住他脖子,整个人偎进他的怀里。
春日望月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小心翼翼地抱着君默然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君默然被春日望月轻轻放在房中那张欧式古典大床上,他轻轻用手抚摸着黑色真丝被面,小声地嘟哝道:"真是差劲的品味。"
"你说什么?"原本已经转过身去的春日望月突然又转了过来问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张床是不是大了些,我一个人......"
"谁说给你一个人睡的?"
"什么?"君默然猛地抬头,却惊恐地发现春日望月正在脱着衣服,他不自觉地将黑色的丝被拉至胸前将整个身体包住。
看着君默然的举动,春日望月只觉得有趣极了。他故意敞开衬衣露出结实的胸肌,坐在床沿上,然后慢慢往君默然靠过去。
"你...你...不要乱来......"君默然眼中现出慌乱的神色。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将床上用品全部换成黑色?"春日望月语气里带着暧昧,君默然惶恐地摇着头。
"因为,黑色可以更好地衬出你那白皙的肤色。"说着,春日望月的右手抬起了君默然的下颚,"真想看看你在这上面翻滚浪叫的模样......"
"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春日望月的话。
君默然双瞳仿佛在燃烧似的,闪耀着愤怒的光芒。
春日望月移开自己的右手,坐了回去,淡淡一笑:"啧!连生气的时候都很漂亮。不过你的脾气实在是需要收敛一下,要先听人家把话说完嘛!你放心,我从来不会强迫人的,不过,我一定会得到你的。不光是这个身体,"春日望月停了一下,看着君默然的眼睛,指着他的胸口,"还有这颗心!"
君默然看着他,胸膛还因为刚才的激动而剧烈起伏着。沉默了一会,君默然才开口道:"你会后悔的!"
春日望月突然将他搂进怀里,扣住他的后脑勺,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为什么?"
君默然一脸淡漠的表情,平静地说道:"爱上我的人,都没有好结果的。"
"你凭什么就肯定是我爱上你了?说不定到最后是你爱上我呢!"
君默然看着自信满满的春日望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哎!病人是需要早点休息的,不过你现在伤口还不可以沾水呢!我帮你擦身吧。"说着,春日望月就开始解君默然外衣的扣子。
君默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反抗,乖顺地任由春日望月将他身上的衣裤一件件剥去。春日望月将君默然赤裸的身体放进被褥中,然后去浴室里接了一盆温水回来,拧了一张毛巾,开始擦拭君默然的身体。
春日望月将君默然赤裸的身体抱进怀里,小心而仔细地擦拭他身体的每个部位。出乎他意料的是君默然竟然一点抗拒的意图都没有,只是静静地任他搬弄。
但是春日望月也发现君默然身上除了前天手术时留下的疤痕之外,还有很多大小伤痕。特别是左胸接近心脏的位置上一道狭长而明显的疤痕,但是从那淡淡的颜色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受的伤,但是当时一定伤得很严重,不然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疤痕。
春日望月禁不住用手指去触摸那伤痕,他感觉君默然的身体突然一僵。
"你做什么?"
"这伤,是怎么回事?"春日望月的手指在伤痕上来回划着。
"和你无关!"君默然冷冷地吐出这四个字。
"当时,一定很痛吧?"春日望月突然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着。
君默然抬头看着他,冷笑一声,但笑容随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连春日望月看了也为之心寒的冰冷目光。
"默然?"
"你擦完了没有?我想睡了。"君默然冷冷地说道。
"哦!"春日望月帮君默然穿上睡衣,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并盖好被子。
等他沐浴出来的时候,君默然似已睡着了。春日望月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坐到了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君默然沉睡的容颜。
透过君默然睡衣敞开的部分,春日望月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凸出的锁骨及单薄的胸膛。那道伤痕一直占据着他的思路,他真的很想知道君默然的过去。
在以前所搜集的资料里,一直没有君默然16岁以前的资料。也就是说他对君默然16岁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虽然他身上明显带有一部分东方人的血统,但完全查不到任何关于他的出身的资料。他所有的资料都是从10年前他突然出现在意大利富商凯瑞•格利兹的生日宴会开始,在此之前,他就好象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生活的痕迹。
春日望月的手指轻抚着君默然那美丽的容颜,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呢?君默然是你的本名吗?好想...好想知道更多的你,默然!"
春日望月躺在君默然身边,注视着那平静的睡颜,眼中带着一丝痛苦,他轻轻将君默然搂进自己的怀里。
至少,在这一刻,让我拥有你!
第十一章
清晨的阳光唤醒了沉睡的春日望月,他睁开眼睛,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
"早上好!"春日望月笑道。
"放手!"君默然冷冷地说道。
"什么?"春日望月没有听清楚。
"我叫你放开我!"君默然几乎是吼出这几个字的。
"啊?"春日望月这会听清楚了,连忙放开还紧搂着君默然身体的手。"不好意思!我......"
"够了!"君默然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将身子转向另一边,故意背对着春日望月。
春日望月看着他背部优美的曲线,忍不住在上面划着,道:"生气了?"
"知道就别碰我!"君默然冷冷地扔过一句话来。
"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可是忍得很辛苦的哦!"春日望月不满地说着。
君默然懒得理他,索性闭上眼睛休息。看不到这一切的春日望月依旧在那里埋怨道:"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至少也该给我一个早安之吻吧。"
君默然突然转过身来,凑近春日望月,春日望月有些兴奋地看着君默然。
"闭上眼睛。"君默然冷冷地说道。
春日望月想也不想就闭上了眼睛。只听"啪"地一声,春日望月感觉一个冰冰凉凉且带着消毒水味道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呜......"春日望月猛地张开眼睛,才发现君默然将一张药水胶布贴在了他嘴上。春日望月气得一把撕掉那胶布,叫道:"君默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君默然冷冷地看着他,道:"意思就是让你闭嘴!"
"你从那里弄来这玩意的?"春日望月好奇地看着手中的药水胶布。
"昨天走之前,问护士小姐要的。"
"要来干什么?"春日望月看着手中的胶布,实在想不出君默然有哪里需要用到这东西。
"用来对付象你这样的色狼!"
"什么嘛!真是小气,不过是个早安之吻而已。以前真澄都是主动......"
春日望月在君默然杀人似的眼光下终于收了声。
"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呢?比起我,真澄不是更爱你吗?"
"但是,真澄也一样爱着你,不是吗?"
"他会作出选择的,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根本不需要作出选择,因为我也同时爱着你们两个。现在要作出决定的是你。"
"我?"君默然转身看着春日望月,一脸的莫名其妙。
"对!你要决定到底要不要爱上我。为了减去不必要的麻烦,我劝你还是爱上我好了。这样我们三个就彼此相爱,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春日望月仿佛理所当然似的说道。
"神经病!"君默然骂了一句,悻悻然地又转过身去。
"别这样!我是认真的也!你好歹也考虑一下嘛!"春日望月一边在他背上划着,一边说道。
"讨厌!别烦我!"君默然已经懒得和春日望月理论了。他发现大清早就和春日望月讨论这个问题简直是白费自己的精神,还是再补补瞌睡比较好。
"默然!默然!"春日望月叫了好几声,却得不到回应,趴过去一看,君默然居然又睡着了。
"有没有搞错?喂!你再睡下去,小心变猪哦!"
可惜陷入梦乡的君默然根本听不到他的"忠告"。春日望月只得傻傻地躺在一边,无聊地望着天花板,虽然醒了,但他又不想离开君默然身边。突然,春日望月心生一计,他悄悄移到君默然身边,将他熟睡的身体再度搂进自己的怀中。嘻嘻!没想到君默然背部贴着自己胸膛的感觉也不错嘛!春日望月期待着君默然再度醒来时那惊讶的表情,到时一定有可以和他斗斗嘴了。春日望月想着想着,自己居然也开始犯困了。该死的,一定是君默然瞌睡虫跑到自己这里来了。不行,我一定要比那家伙早点醒,一定......
君默然很快就醒了,他刚刚动了一下身体,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春日望月!你有病呀,抱那么紧干嘛!春日望月!你听到没有?放开我呀!"
君默然大叫着,却只得到轻微的鼾声回应。该死的,你倒是睡的香呀!君默然气得拼命挣扎,想挣脱春日望月的环抱,无奈春日望月实在是抱得太紧了,他的双腿又使不上力,所以一切挣扎都可以说是无济于事。
君默然察觉到自己完全在做无用功,干脆停止了挣扎,冷静地看着春日望月紧紧环抱住自己的一双健臂。突然,君默然张大嘴,狠狠地在其中一只手臂上咬了一口。
"呀!"春日望月从梦中惊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哇!你做什么呀?都流血了!"
"下次你再敢这么抱着我,我就咬断你的手筋!"君默然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春日望月一边揉着自己的痛处,一边起身下了床,"全部让给你啦!"
春日望月完全没有发现,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君默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春日望月在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照例端着一盆温水来到床边。君默然靠着床头的铜柱,静静地看着他。
"我现在可是帮你擦身,不许再咬我呢!"
春日望月一边帮君默然擦拭着身体,一边嘀咕着:"咬得那么狠,你是属狗的啊?"
君默然听了,面上虽然毫无表情,但眼中的笑意却更浓。
擦完身子,春日望月又帮他把衣服穿上。一边穿,一边问道:"你早餐想吃什么?"
"早餐?"君默然看着窗外的当头烈日,"现在应该是午饭时间了吧?"
"你到底想吃什么?"春日望月替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站直身体看着他,"和式、还是西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