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这一停留,后面的蜘蛛又涌上来,一下扑到他的脖子上,子车“嘶——”的一声抽气,手中军刀一剜,蜘蛛“吱”的叫了一声,一下掉在地上翻了个,而子车的脖子上也顿时一片血红,流出来的血有些淡淡的青黑。
子车晃了两下,“嘭”的一声跪在地上,似乎甚至已经不清楚了,鹏子大喊着:“有人被咬了!有人被咬了!”
薛先生的两个保镖立刻折返回来,快速的架起子车,立刻把人往后拖,这个时候子车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还在后面,温白羽说:“怎么办?”
万俟景侯立刻把自己的外衣一脱,然后从背包里掏出酒精塞在上面,呼的一下点起火来,一下扔进蜘蛛群里。
蜘蛛被火一烧,顿时“吱吱”的大叫起来,疯了一样向四周逃窜。
万俟景侯抓紧温白羽,立刻冲了进去,和前面的人群汇合。
鹏子见到他们,顿时哭的心都有了,他们之中万俟景侯无疑是道上最厉害的,在鹏子眼里就跟天神没两样,立刻大喊着:“景爷!您终于来了!我们都快喂蜘蛛了!”
温白羽扫了一眼众人,都非常狼狈,自己这样子比起来还算好的,温白羽看了一眼之后,脸色立刻变了,说:“奚迟呢?”
鹏子说:“谁是奚迟?”
温白羽说:“就是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小男孩,他身边应该还有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人,长得很端正。”
鹏子拍了拍脑袋,说:“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长得很像小女孩的,不知道啊,大家就顾着逃命,都走散了,我们也是看着信号找过来的,刚刚汇合的。”
他一说,常爷的几个人也说:“我们也是看着信号过来的。”
其他派别的人也是惊讶,说:“哎,不是你们放的信号吗,那是谁啊,我们也是循着信号找过来的!”
温白羽顿时奇怪了,难道是薛先生他们,不过看他们这副样子,估计就是有钱没地方烧,才会进沙漠来捞刚出土的古董,一个个还穿着西服,也没什么装备,更不可能发那种道上专门的信号了。
子车的状态非常不好,脸色一下就青了,或许是伤在脖子这种地方,比其他地方要危险的多,皮本身就薄。
他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嘴唇发白,不停的抽搐着,似乎是冷,但额头上全是汗珠,痛苦的发出□□。
鹏子一看,说:“快拿血清,也不知道这种抗毒血清管不管用,老子从没见过这么邪乎的蜘蛛,还会飞的。”
他说着,沈林赶紧去翻找背包,从里面拿出血清,薛先生却比他们快,立刻低下头去,埋首在子车脖颈间,过不多时抬起头,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又低头去吸蜘蛛咬过的伤口。
保镖们赶紧阻拦,说:“先生……”
他还没有说完,薛先生已经吐出第二口毒血,保镖也就没有再说话。
吸干净毒血之后,薛先生又拿刀子在子车的脖子上切了一个小十字的口子,然后开始放血,确保干净,才松了口气,让沈林给子车注射血清。
保镖赶紧过去,说:“先生,您没事吧?”
薛先生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子车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呻吟,终于有了些意识。
众人立刻松了口气,蜘蛛也被赶走了,就纷纷坐下来休息。
被这样一折腾,很快天色又黑了,大家就合力搭起了帐篷,然后点起篝火,因为害怕这些奇怪的虫子,所以火点的很大,然后众人围在一起开始吃晚饭,大家带的干粮都很足,逃命的时候什么都能丢,就是干粮和水不能扔,现在都拿出来一看,发现还够很长时间。
不过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进来这么多天,毒虫毒蛇毒蝎倒是看到了不少,但是连一个墓的影子都没看见,更别说什么沉船了,而且还有莫名其妙的信号弹,好像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似的。
温白羽实在不明白,难道有人在引导他们,但是这里也没有墓,或者是想要瓮中捉鳖?
一想到这里,温白羽顿时摇摇头,好的不灵坏的灵,顿时就不去再想了。
子车中的毒要比温白羽中的毒霸道很多,尤其那蜘蛛是咬实在了,不像温白羽被咬的时候一下抓住了蛇头,蛇牙没有陷进去。
子车醒了不久又昏迷了过去,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在昏睡,吃晚饭的时候又叫不醒他。
薛先生说:“没关系,让他睡吧,等晚上醒了再吃也一样。”
吃过了晚饭,大家就准备休息保存体力,晚上是绝对不能在这片森林里乱走的。
鹏子说:“今天前半夜我和林子守夜,后半夜就麻烦常爷的几位守夜,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其他几个人就轮着来,景爷好好休息一晚上。”
虽然大家都觉得守夜是个痛苦的事情,但是这些人也觉得鹏子说的有道理,他们不让万俟景侯守夜,是因为这些人里面,万俟景侯的名声是最响的,在道上也是神乎其神,跟着万俟景侯走多少有些安全感,万俟景侯也算是救命稻草了,谁敢让他守夜睡不好。
大家没有什么疑义,鹏子和沈林就端着枪坐在篝火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他人分别进了帐篷,准备休息。
子车躺在帐篷里,好像情况有些不对劲儿,刚开始已经有了意识,但是很快又开始发高烧,蜘蛛的毒性似乎非常霸道,还有反复,子车又开始打摆子,伴随着猛烈的咳嗽,伤口也给抻开了,开始不断的流血。
几个人过来给他处理了伤口,摇头说:“血清也打了,咱们这里设备再先进,也不是医院,只能听天由命了,这谁也说不好,不过这小子身体挺好的,没准儿挺一晚上能挺过来。”
温白羽有些着急,但是于事无补。
听着子车不断的呻吟声,温白羽也睡不好,总是不断的醒来,但是后来竟然眼皮很重,一下就睡死过去。
外面守夜的鹏子和沈林显示聊天,然后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有点甜甜的,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顿时捂住口鼻,但是已经晚了,两个人栽倒在火堆旁边。
所有的人全都睡死了过去,都是绵长的呼吸,一点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这个时候帐篷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薛先生竟然从地上爬起来,不知道在找什么,摸了几下之后突然露出释然的表情,然后快速的拿出一个针管。
薛先生走到子车身边,蹲下来,在他身上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把针管顺手扔进旁边的水沟里。
他伸手揉捏着子车僵硬的胳膊,很快子车的呼吸就平稳下来,眼皮动了动,似乎是醒了。
他慢慢睁开眼睛,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那人竟然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子车摇了摇头,心里苦笑一下,应该是幻觉吧。
果然子车一眨眼间,那人已经收敛了表情,子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脖子一动就疼,嗓子里一片沙哑,努力了半天都没说出来。
薛先生“嘘——”了一声,说:“被说话,保存体力,不用担心,其他人都睡着了。”
子车点了点头,又牵扯到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薛先生低下头来,轻轻抚摸着子车的脸颊,说:“傻孩子,别再受伤了。”
他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成熟的磁性和低沉。
子车眼圈一酸,只不过他知道,这个人这么说这么做,只是想让自己帮他完成任务,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对你温柔,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对你开枪。
薛先生见他发呆,说:“怎么了,伤口疼?”
子车摇摇头,薛先生说:“你好好休息,明天带他们下墓。”
子车喉咙滑动,点了点头,最后仍然说:“我想知道墓下有什么,义父为什么要引这些人下墓?”
薛先生笑了一声,说:“你最近总是问不该问的事情。”
子车喉咙又滑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只不过眼里有些失望。
薛先生见他的表情,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嘴角,说:“怎么,想要奖励了吗?”
子车顿时睁大了眼睛,感受到薛先生温暖的嘴唇,缩了一下身体,然后说:“义父不需要做到这种地步……你说的话,我都会去办到……不需要……”
薛先生温柔的拍了拍他,说:“那就睡觉吧,好孩子……”
子车立刻闭上眼睛。
薛先生的脸色突然有些阴霾,瞥了一眼睡在温白羽旁边的万俟景侯,冷笑了一声,然后也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温白羽感受到了一丝阳光,这才伸了一个懒腰,他觉得昨天晚上睡得特别好。
温白羽抻着懒腰坐起来,发现旁边的人都没有醒,而且万俟景侯也没醒,远处的子车脸色红润起来,看起来是没事了。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去看万俟景侯,这俩人长得真是太像了,不过万俟景侯看起来成熟一些,而子车年纪轻,纵使行为很老练,但也显得稚嫩。
温白羽干脆又躺下来,侧着面对着万俟景侯,笑眯眯的打量起万俟景侯来。
万俟景侯的脸长得很漂亮,无比精致,五官完美,不过不像讹兽那种雌雄莫辩的感觉,透着一股英气,眼尾那颗痣苏的温白羽简直不能忍。
温白羽看着,竟然口干舌燥起来,万俟景侯闭着眼睛的时候,脸显得柔和,完全没有睁开眼睛时候的冷漠和锋芒。他的外套已经被烧了,里面的衣服开着领口,扣子解开两个,第三个已经蹭开了一半,从上面往下看,能看到□□的胸膛,流畅的腹肌,看的温白羽心里痒痒的,老天爷真是不公平,脸这么好看,身材又这么好。
温白羽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赘肉虽然没有,但肌肉也没有……
温白羽越看越想流哈喇子,因为万俟景侯睡得很熟,浑身上下又透露着一股苏的不行的感觉,温白羽终于贼心大起,往前探了探身子,然后亲在了万俟景侯眼角的痣上。
万俟景侯只是眉毛动了一下,似乎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温白羽顿时心里哈哈一阵大笑,感觉无比的刺激兴奋,这就是传说中的偷袭。
温白羽伸出手来,现在万俟景侯的眼角上那颗痣的位置摸了摸,真是苏的不行,偏偏在这个地方长颗痣,别人要是这么长,肯定显得娘气,但是万俟景侯就不显。
温白羽的手指又顺着眼角滑下来,摸了摸万俟景侯的鼻子,对方仍然没醒,温白羽的胆子更大了,伸手开始戳万俟景侯的嘴唇。
先戳了戳上唇,虽然凉丝丝的,但是很软,就像万俟景侯这个人似的,看起来冷冰冰得不近人情,其实心地很好,而且心软,不管别人怎么觉得,温白羽是这么觉得的……
或许也只有温白羽这么觉得……
温白羽戳过了上唇,又开始戳他的下唇,轻轻描摹着他的唇线,因为缺水,他的嘴唇有点发干,显得有些沧桑,平添了一份男子气概。
温白羽不禁伸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还在出神,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包裹住了自己的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