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塌陷,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窟窿,而且深不见底,温白羽一下被拽进窟窿里,连呛了好几口水。
温白羽不会游泳,拼命的挣扎踢腿,可是越挣扎,那个东西缠的就越紧,而且不断的把他往河水的深处拽去。
温白羽憋着气,低头一看,竟然真的是水草,那水草特别粗大,而且特别长,一直通向水底,也不知道有多长。
温白羽慌乱的厉害,一是不会游泳,二是因为害怕,他立刻想到自己背上的背包,当即不再挣扎了,奋力把背包摘下来,快速的拉开拉锁,里面有应急的氧气活力氧。
温白羽睁大眼睛,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刻把活力氧拿出来,只不过他没用过这东西,而且现在又情况紧急,温白羽手忙脚乱的,竟然打不开。
温白羽都快被自己蠢哭了,眼看着有应急的氧气不能用,他伸手一摸,正好碰到了龙鳞匕1首,立刻把匕1首拔1出来,“哧——”的一声砍在水草上。
水草一下被砍断了,断裂的地方流出粘嗒嗒的绿色液体,看起来恶心极了。
温白羽的脚脖子一下松了,刚要放下心来,哪知道那水草却伸出了另一根,滕一下“唰”的缠在温白羽脚上,然后又是一根,这回缠在了温白羽的腰上。
温白羽被迅速的往下拽,就跟坐过山车一样,速度快的惊人,就在下坠的同时,温白羽睁大眼睛,被吓的险些憋不住气。
随着越来越往河底去,水草也越来越茂密,温白羽赫然发现杂乱的水草丛中,有一个浑身长着绿毛的怪物,那怪物只有孩子大小,身材极瘦极瘦,一张猴子脸,爪子尖尖的。
水猴子被水草缠住,四肢还在河水中不停的飘荡着,不过已经死了……
温白羽吓得脸色惨白,仔细一看,水草丛中不仅有一只水猴子,水草的触手飘荡着,几乎每条触手上都缠着东西,有的是尸体,有的已经成了白骨……
越往水底去,那悠扬的歌声就越来越清晰,如果不是人类溺水的自救心理,温白羽几乎要被歌声迷惑了。
就在温白羽几乎绝望的时候,他的头“嘭”的一下磕在了什么东西上,磕的他一蒙,随即双手一抬,死死抓1住。
温白羽被水草拽着往下,磕到了一个类似于洞口的东西,水底下凸起一个石岩,一个正方形的洞口呈现在眼前。
温白羽双手抓1住石头的边沿,指甲几乎抠进石头里,和水草较起了劲儿。
那水草力气极大,温白羽被它勒的腰都要断了,一只手奋力抓着石头,另一只手猛地挥动匕1首。
“哧——”
温白羽只觉得腰上一轻,然后又去砍脚上缠着的水草,水草被砍断,温白羽一头扎进石洞里。
“嗖!”
水草重新伸出触手,也钻进石洞里,锲而不舍的想要缠住温白羽,温白羽奋力往里钻,石洞刚开始很窄,往里钻了几米远的距离,石洞出现了尽头,脚下又是一个石洞,而且有台阶一直往下延伸。
温白羽也管不得太多,往洞里一跳,顺着台阶连滚带爬的就钻了进去。
石阶很长,河水越来越少,走到底部的时候豁然开朗,洞里竟然再没有一滴河水,石板地面也变得干燥起来。
温白羽已经没有力气赞叹这个石洞的神奇,瘫倒在地上,狠狠的喘着气,他第一次感觉到氧气这么可贵,差一点就被憋死了,他的鼻子和嘴里都是水,使劲吐了好几下,才觉得胃里不是那么恶心了。
温白羽瘫在地上休息,忽听有“簌簌”的声音从头顶上的石洞传来。
温白羽噌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然后使劲攥了攥手里的龙鳞匕1首,双眼戒备的瞪着头顶的石洞口。
难道是那个恶心的水草又追来了?
温白羽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紧跟着石洞口出现了一个,一下从上面跳了下来,“啪”的一声稳稳落在温白羽身边。
温白羽当即兴奋的睁大眼睛,像见了老乡一样,喊着:“万……”
只不过他刚喊一个字,从上面跳下来的万俟景侯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温白羽撞在他硬1邦1邦的胸膛上,都觉得胸口发疼,被万俟景侯突如其来的动作弄蒙了。
万俟景侯紧紧搂着他,轻轻抚摸着温白羽的后颈,说:“受伤没有?”
温白羽这才发觉是万俟景侯担心自己,笑着拍了拍他后背,说:“没有,你没看见,我刚才特别英勇,力战群雄来着!那些水草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他说到这里,万俟景侯已经放开了他,然后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温白羽吓的还苍白的脸一下就红了,万俟景侯的嘴唇仍然是凉丝丝的,还带着河水咸苦的感觉,说实在的,味道一般……
温白羽脸上还烧烫着,却故意咋了咂嘴,摆出一脸嫌弃,说:“苦的。”
万俟景侯被他的话逗笑了,低低笑了一声,又吻上了温白羽的嘴唇,把舌头探进去。
温白羽被吻得气喘吁吁,本身就累的没劲儿,这会儿更是觉得浑身发软。
万俟景侯说:“这回呢,还苦吗?”
温白羽:“……”
温白羽被他搂着,忽然又听见“簌簌”的声音,然后头顶的洞口一阵阴影,似乎又有人来了。
温白羽赶紧说:“有人来了!”
万俟景侯说:“专心。”
随即再一次含1住了温白羽的嘴唇,温白羽虽然想推开他,奈何身上发软,而且万俟景侯的亲吻技巧真是越来越好了,还懂得温白羽的脉门,几乎拿捏得恰到好处,温白羽顿时就像被人顺毛的小猫一样,鼻子里哼了一声,闭着眼睛,双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腰,任由万俟景侯纠缠着自己的唇1舌。
唐子搂着雨渭阳的腰,从上面跳下来,雨渭阳还在担心温白羽,刚才只听见温白羽一声喊叫,一转眼就没人了,这河里还很邪乎,水猴子海妖都有,哪能不担心。
他们顺着温白羽消失的方向,发现了淤泥的窟窿,潜进去一看,竟然是一大片巨型的水草,水草间全都是尸体和白骨,连水猴子都被水草缠住勒死了。
雨渭阳就更是担心,尤其万俟景侯就像疯了一样,虽然万俟景侯平时看起来冷淡,对谁都很淡漠,但是并不暴戾,甚至对特定的人还很温柔,在温白羽消失的时候,万俟景侯浑身充斥着暴戾的气息。
只不过就在雨渭阳提心吊胆的跳下石洞,却看到温白羽好端端的和万俟景侯抱在一起搞和谐运动……
雨渭阳差点一口气晕过去。
温白羽看见他们来了,赶紧和万俟景侯拉开距离,咳嗽了一声,说:“哎,你们也下来了……”
雨渭阳说:“你吓死我们了。”
温白羽说:“谁知道有水草,这河可真邪乎,连水草都长成精了,那么大力气。不过幸亏是我掉下来了,咱们好像找对地方了。”
唐子点头说:“这个石洞设计的非常巧妙,看样子也不是自然形成的,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里面或许有发现。”
他说完话,就听见刚才消失的歌声又响了起来,回荡在空旷的石洞间,显得异常清晰,仿佛就在他们身边似的。
温白羽说:“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会不会闹鬼?”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黑鳞鲛人的歌声。”
温白羽说:“可是黑鳞鲛人不是生活在水里?这个洞里很干燥啊,听这声音,怎么是从洞里传过来的?”
万俟景侯摇摇头,说:“不知道,走吧,进去看看。”
他说着,握住温白羽的手。
温白羽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回去,不过万俟景侯握的很紧。
温白羽小声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说:“拉着你,免得你又走丢。”
温白羽翻了翻眼睛,说:“我那是被迫,不是走丢。”
石洞很深,没有任何1光线,如果不拿着手电,根本看不清东西。
温白羽的手电在刚才弄掉了,只剩下雨渭阳手里的一个。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走在最前面,石壁刚开始是什么也没有雕刻,而且凹凸不平,往里走一点,石壁开始光滑,好像是有人刻意打磨的,再往里走,石壁上开始雕刻了壁画,而且纹饰越来越讲究。
温白羽说:“真的是水底墓?”
万俟景侯却皱起眉来,看着石壁的雕刻,说:“这种石墙和壁画,不是西周时期的风格。”
雨渭阳也看出来了,他最精通这些,不用谦虚的说,经过他眼睛的东西,绝对没有蒙混过关的。
雨渭阳一眼就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是一座西周墓,墓的年代应该比西周晚的多,虽然可能也是一座设计巧妙的陵寝,但并不是襄王墓,连疑冢都不是。
不是襄王墓,就说明墓里没有凤凰血,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凤凰血,这下丝毫没有意义了。
雨渭阳有些失望,说:“没想到连疑冢都不是。”
唐子见他双眼暗淡的表情,笑着安慰他说:“没关系雨老板,不是也没有什么。”
雨渭阳说:“怎么没有什么,咱们就是为了襄王墓来的,而且马上……”
而且马上秋天就要过去了,秋天都是短暂的,冬天一过,唐子的第三十个年头也就耗尽了。
雨渭阳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唐子,没有再说下去。
万俟景侯淡淡的说:“这座墓并不简单,古人视死如生,总把最珍贵的带到墓里,或许也有其他的东西。”
温白羽说:“就是,千辛万苦才下来的,进去看看。”
温白羽说着,招了招手,说:“快走快走,别停留太久,你们没听见歌声吗,怪吓人的!”
四个人继续往前走,歌声总是断断续续的,时而缥缈,时而清晰。
四人走了五六分钟,石洞很长,走着走着竟然发现前面有光亮,温白羽说:“咱们又走出去了吗?”
大家加快脚步,走过去一看,并不是又接上了河水,前面仍然是石壁,却已经变成了一个石室。
石室东南西北四个角点着四盏烛灯,圆形的顶盖,方形的石室,石室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字和图样。
圆形的顶盖上也刻了一圈小字和图样,温白羽虽然不认得,但是也看得出来,应该是类似于八卦的东西。
温白羽指着四角的烛灯,说:“这里竟然有灯,又是长明灯?”
万俟景侯走过去,看了一眼烛灯。
金镶宝石的烛台,修造的古朴典雅,里面有一滴蜡油,烛火是幽蓝色的,映照的石室明亮如白昼。
温白羽也探头看了看,说:“蜡油好少,是不是要烧干了?”
万俟景侯说:“这是鲛人做成的油膏。大部分的长明灯都是鲛人的油膏做成的,传说一滴可以燃烧尽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