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蔷薇公爵(兄弟)----白狐[第一部]

作者:  录入:01-05

这里不是充满热水的陌生浴池,是尤金的寝室尤金的床铺,他闭著眼睛也能活动自如的环境。空手不能抗衡,脑中也能瞬间闪过五六件一伸手就能拿到的钝器,用来防卫自己,绰绰有馀。
如果是其他人,卡雷姆以外的任何人,尤金一秒钟都不会犹豫,但他是卡雷姆,一记猛烈的殴击,除了在他的後脑留下伤痕,并不能改变包覆在其中的分毫内容。
那他又何必弄伤他?
尤金几近於放弃的平静,令卡雷姆疑惑,他微微聚拢眉头,观察了一会儿,仍然不放心,几下撕扯开尤金的上衣,缠住手腕,绕过床柱,一圈又一圈。
尤金眼睁睁看著双手失去自由,像看著别人身上发生的事。
「你不在乎造成我的痛苦?」
「既然你不在乎我的痛苦,宁可要一个荒谬的婚姻,我又为什麽要在乎?不过你不需要感到内疚,照你的说法,反正是我一厢情愿,是我逼迫你,什麽乱伦的罪孽全部算在我的头上好了!我一点都不介意!」
「这是相当自私的说法。」
「你只要你的完美,你才自私!」他猛然拉紧绕过床头柱的衣料,系上一个难解的结,「给你一个新消息,你早就不完美了!你如果完美,遭到像弟弟这种禽兽侵犯的时候就不该有反应、身体不应该兴奋,而你--」
卡雷姆止住未完的语句。他注意到尤金脸庞的血色褪得飞快,唯有双颊泛著奇异的红,其馀是一片惨白,身体有如高烧发热,却能在鬓边摸到些许冷汗,乍看像个重症虚弱的病患,拿不出半句话反驳,只是静静发著抖。
他成功刺伤了他,他却一点都不痛快。短短的几个刹那,他还要道歉,甚至想乾脆放开尤金,但是他想到放手以後,不太久的以後,尤金就要结婚了......结婚,那是足以刺痛他自己的字眼。
於是他狠下心,稍嫌粗暴地扯下其馀的衣物,除了手腕上曾经是衬衫的破损布料,尤金的身上转眼什麽也不剩。
空气微冷,赤裸的身躯却异样火烫,尤金勉强自己不去意识到现况,如常说话:「这麽做究竟有什麽帮助?你只会害自己更难面对现实。」
卡雷姆扬起一边的眉梢,「已经是毫无说服力的模样,还要说教吗?」
彷佛要强调这一点,他直接朝尤金的下腹伸出手,原本沈睡著的柔软部位,仅仅因为手指的碰触,便迅速苏醒过来,不受主人控制地产生变化,随後他收紧包覆的指掌,稍微施加压迫。
「--!」尤金倒抽一口气,酡红从双颊往周遭蔓延,染遍他的脖颈。
依照之前的经验,他觉得自己能够应付,结果又是误算,而且严重低估了自己的欲望。
强烈的刺激下,他的身体却几乎不能动弹,双手遭到绑缚,同时承受著卡雷姆身体的部分重量。
唯一例外的是颈子,逃避著转向一旁,下颚却立刻被捉住,硬扳了回来,然後是情炙而霸道的吻,牢牢缠住了他。
完成任务的手掌松开了尤金的下颚,沿著他的颈子滑向胸膛,找到挺立的乳首。起先的摩弄十分温柔,然後用手指挟起,轻轻捏住,放开来又加重力道再一次揉捏,引起的强烈反应,尤金根本无从预料,明显的喘音从交合的唇间泄了出来,随著卡雷姆刻意断续的动作,紧缚的手腕不由自主挣动,拉扯著床柱,骨董级的木制骨架开始发出低沈的吱嘎响。
尽管尤金很快压制住这些突如其来的刺激,为自己找到呼吸的空间,他仍无力阻止身体和意志的走向越离越远。
宣称这一切违反自己的意志很容易,因为喜悦藏得隐蔽,连自己都骗得过去;他还可以在唇肉上咬出齿痕,不发出过份的呻吟;闭紧眼皮,遮起迷乱的眼神......然後......然後就没有了!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全部,比较起沈沦在欢愉当中的其他感官,稀少得可叹。
而那些欢愉,所有的快感,全都汇集在下腹的性徵、卡雷姆的手里,正一阵一阵脉动著。它们越聚越多越强烈,最终在卡雷姆紧迫且熟练的催促下达到顶点,不情愿地弄污了他的掌心。
尤金以为这已经是极深的耻辱,然而当卡雷姆抱起他的腰,用沾染著体液的手指,直接探进後方的穴口,他才惊觉结论下得太早。
他真的很难接受这样的情况,尤其以躺卧的姿势,他能清楚看见自己大张著双腿,夹在卡雷姆的腰侧,下身被任意抚弄的模样。还用自己的体液充作润滑,在自己最私密隐蔽的穴口出入......他不可能感到更羞愤了......
「......别......别使用那......那......」他的声音发颤,说不出关键字句。
卡雷姆靠向他的耳边,微哑的嗓音低喃著:「我也希望有更舒适的选择,如果这个房间里有什麽替代品,最好赶快告诉我?」

当然他没有回答,卡雷姆也理所当然继续他的行为。
高潮带来的轻微疲倦,尤金反抗的意识变得更薄弱,随著卡雷姆的爱抚,逐渐张开了身体,内部也变得柔软,卡雷姆轻易增加了深入的手指数目,不遗漏任何一处、一寸寸仔细探索著。
尤金没有留意自己正发出细碎的呻吟,双眸半睁半闭,神情比逐渐顺服适应的身躯更具诱惑力。卡雷姆近乎痴迷地望著他,上身俯压下来,沿著红潮未褪的胸膛、脖颈,刻意弄出一个个吻痕。尤金习惯性闭起眼,他转而亲吻他的眼皮,双唇像轻飘飘的羽毛拂过,每落下一个吻,便低声叫一次他的名字。
叹息般的呼唤,直接撞击在尤金的胸腔心口,是掺著一丝甜蜜的酸楚滋味。他忽然好想抱他,紧紧地拥抱他......讽刺的是,他庆幸自己的双手受到束缚,否则他害怕他真的会付诸行动,紧拥住卡雷姆,告诉他,自己确实爱他。
【 20 】

情动之後,感受更难掩藏,身体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没有逃过卡雷姆的眼睛。
室内的烛火早就被弄熄了,唯一的光源来自长窗外高悬的一轮月,笼住尤金的裸身,反射出淡淡的莹白光辉。从颈项到腰侧,拇指大小的吻痕像落在雪地里的片片花瓣,豔红弄浊了他的洁白,难以形容的魅惑诱人景象。
卡雷姆望著他,脑袋嗡嗡鸣响,他知道自己此生都不会停止爱他的兄长,就算不当兄弟,就算以後被当成陌生人,他都不会停止、也不想停止。
伏在尤金的胸口,深深烙下一吻,然後和手指同时离开原本的位置,手掌绕过尤金的大腿,撑持住臀部,稳稳放置在勃发的欲望前端。
虽然试图表现淡然,尤金僵直的身体仍透露出不小的紧张。臀瓣间窄小的穴口在数倍大小的外物入侵当中一点一点张开,慢慢吞下卡雷姆的男性象徵,柔顺地吸含著,容纳进体内的深处,直到臀部紧贴住对方的大腿,没有一丝空隙,过程更是好几倍幅度的羞耻,却不尽数符合他的预期。
卡雷姆亲吻著他的额头,「不怎麽疼了吧?」
「......我宁可要疼痛。」尤金的脸庞泛著瑰丽的红色,眉头却是蹙起的。
他预期的正是疼痛,像上回那样带著疼痛的侵入,多少能消极地提供安慰,假装自己并不享受。
卡雷姆提了提嘴角,没有真正的笑意。尤金想藉疼痛逃避,他偏偏要让他舒服享受。
他懂得他的喜好,每一次,他几乎撤退至入口,再猛烈掼进最深处,一再反覆、持续地操弄著,逼出难抑的呻吟,推著对方直到狂乱的界限。
中途,他弯下身,沿著尤金抬到头顶的手臂,一路顺抚著直到腕部,小心调整绑缚系结的位置,避免产生瘀伤。
当他的脸颊挨近,尤金的呼吸便有显著的改变。为了确认其中的意味,他双手扶在尤金的腕上,下身维持著紧密结合的状态,停留在最深处。
「尤金,你知道的吧?知道我有多麽多麽爱你......」以舌舔吻耳廓,卡雷姆煽情的声音在极近的距离内被放大数倍,震动著耳膜。「告诉我,你也爱我,你是迫不得已才选择了婚姻......」
尤金连基本的吸吐空气都艰难万分,一边的耳朵遭到占领,他只能偎紧另一侧的手臂。压住音量需要全身的力量,然而他每一次绷起身体,卡雷姆栖息在自己体内、那股更为强大的搏动便逼迫著他,使他不得不放松、顺从。
身体已无抵御的能力,意志力尚在,尤金迟迟不愿说出任何回应。
卡雷姆不肯罢休,直起身,他再次将对方已然茁壮的欲望握在掌中,几次擦动之後以指腹刻意抵住尖端。
下身恢复了律动,一面摩擦、撞击著敏感的内壁,制造出深刻的愉悦;一面却阻挡住最终的出路,将逐渐高涨的欲望困在掌中。
尤金体内纯粹的狂喜,渐渐渗入了焦虑,後者的比重越升越高,越来越强,到最後,企求宣泄已成为身体的全部感受。
这是一种极大的折磨,卡雷姆当然明白,根据以往的经验,对方扭著身躯,呻吟著恳求自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任何平常不出口的话,在此刻都变得毫无顾忌。
因此他等待著,同时不止歇地加劲催促。尤金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可以清晰看见用力过度而上浮的血管,他的五官揪起,额头两侧滚下汗珠,沾湿了头发,但他就是不开口。
他还在忍,卡雷姆却受不了了。
「为什麽不肯回答?只要说你爱我,我马上放开你!那麽简单的一句话,你为什麽就是不肯开口对我说?」
施加折磨的人,反而哀哀恳求著受苦的一方,但那比起身体的暴力有效果,他终於听见尤金微哑的声音:「......太愚蠢......这跟拷问......拷问逼来的供词......有什麽......有什麽不同?」
当然他知道,答案很可能一点真实性也没有,可是他还能要什麽?他就是疯狂地想要语言做为保证,哪怕只换来一眨眼时间的安心。
「可是你连逼来的供词都不愿意给我!」他绝望地吼著。
屈服软化的是尤金的身体,不是意志,卡雷姆其实不意外。尤金的个性他很了解,而且深深热爱著,他从未期盼尤金会是一个做爱做到不可自拔、因此对自己依恋难舍的人。
那麽他究竟期盼什麽?一切是不是真的如尤金所说的,不仅毫无帮助,反而有害?
眼看著被绑住的是尤金,徒劳挣扎的却是自己,卡雷姆感到气馁,掌心的压迫也随之减缓了。
「为什麽这麽倔强,不怕我弄坏你?」
尤金没有多馀的力气抗辩,他抬起眼皮,望了对方一眼,又慢慢闭拢。
卡雷姆不确定自己是否看懂,或许尤金知道自己舍不得,也或许尤金根本不在乎了......
无论是哪一个,他的舍不得总是千真万确的。
阻碍的指头终於移开,湿润的尖端不住颤动,迫不及待想倾泄出欲望,顺应著身体的渴望,卡雷姆犹如自暴自弃地猛烈进袭,不再半途停下,也不玩弄任何花样。
绝顶的快感有如大浪,铺天盖地而来,然後化为涓涓细流慢慢消褪,那一刹那间的叫声差点失控,尤金立刻将自己的下唇咬出血来。大脑、胸口,他感到全身像被掏空似的什麽也不剩,唯有最羞耻的部位满盈著灼烫的热液,身前身後,不纯的白浊,像是对他的一种讽刺。
卡雷姆拥紧了尤金,将部分的重量压放在对方身上,调整著起伏不定的呼吸。
他竟然一点都不快乐!即使刚刚才享受了最棒的性爱,他仍被莫名其妙的挫败感充塞著。
不像上次给予尤金喘息的空档,他带著几分懊恼,没有退出尤金的身体,再度催促起彼此的欲望......

......不太确定是什麽时候,他们先後昏昏睡去,又在夜半醒来。
尤金的双手终於获得自由,卡雷姆松开了他,又因为控制不住内心的焦虑,将他压伏在床边的地板上。
尤金倦得只能任对方为所欲为。
在高潮的恍惚中,他注意到一扇半开的窗户,正对著屋外的白色蔷薇花圃,平日未曾留意的香气,此时此刻浓烈得宛如错觉。
蔷薇花的香气,他曾经喜爱过,现在却成为纠缠的鬼魅,在每一次卡雷姆的拥抱当中,挥之不去......
许久之後,卡雷姆从身後抱著他,与其说是因满足而停歇,不如说是疲倦也同样占据了他的身体。
他的脸颊轻贴在尤金的颈侧,眷恋地摩挲著。
「你仍然不愿意施舍我一句真心话?」他重提他的要求,这一次没有挟带威逼胁迫。
「我的真心话?」尤金喃喃覆诵著,「我真心希望你忘掉这一切,然後找到一个愿意爱你、和你长久厮守的人。」
「你考虑过我是否爱你假设中的那个人吗?我只想要你,我唯一要的就只有你而已!」
尤金枕著手臂,脸朝下方趴在地板上,表情隐藏在臂弯里,只泄漏出略嫌冷淡的声音:
「......但是我并不爱你。」

一片死寂中,微湿的温热沾上尤金的背脊,细小的水珠,一滴、两滴......没有发出声音,他将他抱得更紧,透过相贴的身躯传递,是一阵一阵、轻轻的颤抖。
【 21 】

两只大银盘,数十朵盛开的红色蔷薇围成三个同心圆铺满盘面,卡雷姆伸出一根指头轻触花瓣,水珠跳了一跳,滚到盘缘。
他将花朵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摆回去。
「这些就是全部?」回过头,对等候在一旁的女仆说。
「是、是的?」女仆回答得有点迟疑,因为她不太清楚少爷的意思。
「不够,我要所有的红色蔷薇,所有你看得到、拿得到,包括栽种在花园里的,一朵都不要遗漏,通通集中到我面前。」卡雷姆瞥了一眼红豔豔的美丽大盘子,补充一句:「只有这些,我挑不出来。」
女仆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卡雷姆少爷的脾气一直是公认的好,从小到大不曾为难过仆人,现在忽然挑剔起一朵蔷薇花?她很想辩解,说银盘里的花已经是精挑细选,无论形状颜色香气,都是无懈可击、最好的几十朵,再到别处搜集也没有帮助。
然而她抬头见到少爷的脸色,脖子缩了一缩,半个字也不敢提。
她遵命去办事,在门口又被卡雷姆叫住:「记得连尤金的备份也要拿到,如果他还有......还有帮我准备的话......」说著一笑,转过身藏起了表情。

慢慢踱到窗边,往外看出去,远处是十几座白蔷薇盘绕的鲜花拱门,从大门一路延伸至主宅,绕到後方庭院。许多身著黑白两色制服的仆从们在当中穿梭奔忙,很快地,找寻剩馀红蔷薇的女仆也带著几名帮手出现在视野,忙忙碌碌起来。
做出额外的要求,卡雷姆不觉得不妥,也不歉疚,今天的他没有心情考虑任何人的感觉,因为今天是尤金的婚礼,这里是嫁女儿的蒙贝列家,是举行婚礼的地点。


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女仆又搜集了一整盘红蔷薇,小心放到卡雷姆面前,盘面有含苞待放的,也有即将凋谢的,看得出命令被执行得很彻底,没有逃掉任何一朵。
「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噢,我很确定,整间大宅的里里外外总共搜过了三次,不会有遗漏。」
女仆实在很担心,最後这一批蔷薇的品质较低,根本不可能挑得比之前更满意嘛!
「辛苦你了。」
简单一句话,卡雷姆把花朵集中堆放在一起,双手一倾,全数倒进点著火的壁炉里。
「啊--!少、少爷!?」
卡雷姆将空盘扔回桌面,激起一阵锵啷啷刺耳响声。
「这些红蔷薇不想活了,所以跳进火里,烧成灰,再也不回来。」他在壁炉附近的长椅斜斜半躺,双腿交叠著抬放在一侧扶手上,慢条斯理地说:「更糟糕的是,没有别花,我不能出席婚礼,我真觉得万分遗憾与无奈啊!」
女仆张大嘴巴,被吓坏了般呆呆站著。少爷好像在说俏皮话,说俏皮话却没有笑容,那样的神情真的很可怕很可怕......

□□□自□由□自□在□□□

「噢!你、你在这里?」
萝汀妮克急忙转身,退到屏风後方。她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尤金,依照传统,新郎在婚礼之前不可以见到新娘,她只好匆匆闪避。
「吓到你了吗?真抱歉,我只是......偷閒一下子。」
倦得差点睡著的尤金也吓了一跳,立刻从椅子里站起,打算离开。
「不、不必!请不必离开,没关系,你别见到我就好了。」
尤金为萝汀妮克的挽留道了谢,重新回到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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