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楼梦（生子）----古晶

馨竹话语未落上官颜亦上前夺语。"馨竹？！"其眉紧蹙，似解惑，似郁卒。馨竹歪斜眉目，缓而举手微击。忽而楼内莺燕拾榴裙而来，委身行礼，举手间眉目艳冶。风眉目观心，不为所动。上官颜回魂，白纱墨扇遮掩唇畔，柳眉更蹙，神色淡然，投足更胜莺燕。莺燕顿生无趣，跺足奔走，娇颜青白恼馨竹多此一番。馨竹歪斜迷之，宛若不知发生何事。
此间一声笑语降至，萧琴纤指拾袍扶阑珊而下。满面春风，眉目与客传情。瞬时吵杂欢愉静默，文人骚客无不被其绝世容颜所倾，更是窃语琴公子今日欢颜得来不易。
萧琴回眸视痴傻呆立馨竹，笑意更胜。转瞬前去，纤指晃动，招魂觑视上官颜。上官颜低眉敛目无意于萧琴。馨竹觉察萧琴之掌，赫然回魂，羞红满面，低首不语。萧琴笑语连珠，举手拾风之臂拉扯入内，视上官颜于无物。上官颜收扇轻敲馨竹，眉目戏谑，拾袍先行入内。馨竹随即捡袍碎步而上，面上羞意更盛，暗恼自己失魂。
萧琴纤指举杯上前，豪迈不羁，旋身而起，笑眉盈盈。
"今日当家贵客到访，我萧琴先敬两位公子。"
语毕萧琴先干为敬，玉觞未有滴水。纤指白肤碧眼棕发，青袍暗纹，美不胜收。客亦迎，举杯回敬。上官颜与风无动于衷。上官颜托首觑视馨竹，风眉观心，两手垂立。馨竹一时不知所措，前所未见此番娇客。萧琴不悦，冷眉欲回琴轩阁，此即却听厅内忽起咋呼之声。一身红艳娇媚人儿奔入，满身艳色，更添美景。
"当家的，金麝云回矣。可有赏？"
金麝云宛如火焰，红扇微摇，狂野不羁。挑眉敛笑，亲昵搂抱馨竹，一副富家公子调戏之势。
"云公子！？是云公子？！"
客骚动，似为此人回来欢喜。无怪今日鸿楼欢愉更胜往日，一日之间觑见鸿楼两位绝艳公子，实为空前绝后。老鸨美颜亦矣，三人平走，美姿美景，赏心悦目。
上官颜冷颜，眉目流光。风转瞬挡于金麝云之前，凛然挺首。金麝云蹙眉仰望，不悦之色更添。
"你为何人？挡我为何？你可知鸿楼内乃我等四位公子之地不是你等可横行之处？！"
风无视金麝云怒语，凛然之姿无改。萧琴激赏之色更起，娇嫩莺啼转瞬堵金麝云之口。
"云哥哥何以恼怒？此等二人乃当家贵客！"
萧琴娇语，挑眉眨眼，视馨竹。馨竹懵懂之色顿敛，频频颔首。金麝云忽转首探视上官颜。上官颜亦雅然而起，白纱墨扇遮唇，眉目缓笑，唇畔冷然。
"云公子......"
上官颜玩味，忽倾身俯瞰金麝云。威严逼视，不怒却厉。金麝云惊退，慌而转首视馨竹。馨竹来回探看，不明所以。一时间客静默，楼内寂如暗夜。
"元宝讨回了？"
馨竹细声细语，似怕突兀之语惊扰满座。客赫然咋呼欢愉，莺莺燕燕收魂招呼。萧琴敛笑静立与风平走。金麝云惶然回魂，暗恼上官颜。顿而甩袖奔走金阁闭门不出。馨竹微叹，继而欢颜仰视上官颜。上官颜收扇缓笑，雅然而出。风随之，与馨竹擦身之际拱首告退，随手抛出一抹金色。萧琴忙抬手接应，低头探看不禁惊然。
"金元宝？！"惊叹之余萧琴翻转纤指见元宝底，惊喘不断。"媮娲皇宫御用？！"
馨竹迷神于外，久视远处白影。萧琴见馨竹无应，疑而抬首，却见迷色，不禁蹙眉更深。
"当家，此非凡人所得，务倾心......"
馨竹恍然回眸，呆愣颔首。客欢愉不断，终拉回馨竹之魂。馨竹展颜招呼，视先前异样舛错并不上心。萧琴久视馨竹，心中惊然，忙奔走金阁。
炎风暖香，遍地繁花绽放。春风满楼，却见暗影窃藏。
萧琴狂奔而入，阁门砰然，惊扰阁内暗恼之人。金麝云暗斥萧琴鲁莽，缓而抬颜疑视。萧琴忙递出金元宝于金麝云。金麝云眉开眼笑，赏玩不断，唇间激赏。
"还是琴弟弟知我心意......"
金麝云言语未落，却闻萧琴夺口。
"云哥哥翻至此物底探看！"
金麝云疑云片刻，纤指翻转，惊愕而起。
"此物何来？！"
萧琴喘息落座，为己添茶，猛灌稍顷。缓息凝语蹙眉视金元宝。
"此物乃先前两位娇客所留。"
金麝云惊骇更胜，宛如烫手山芋欲抛此物于外。萧琴忙夺，白目以对。
"云哥哥忘了当家的最爱元宝，如若云哥哥此刻抛了此物，你瞧当家的怎生反目为仇。"
金麝云颓然哀声叹息，无不悔恨当初侠义之举。萧琴缓声抚慰，静坐一旁无语。突而金麝云抬眼望之他处，暖声暖语，无不回味。
"纹灵七年那日，我等路经前国相府邸鸿楼无意偶遇疯癫之人。此人疯癫异常，满目厚尘。衣裳褴褛，神色茫然。下体脓血，上身残浊之痕，定是被逮人所侵。我等本无意干涉，可此人却欲自残，泪流满面好不凄惨。此时我等恻隐之心顿现，忙夺此人之利刃。此人无挣脱之意，茫然懵懂之色细视我等。忽而嬉笑，忽而痴傻，忽而泪垂。唉......此番细嫩娇儿入我眉目实为不舍......于是......"
金麝云叹然，缓而抬眼直视萧琴。却见萧琴揶揄之色顿起，挺胸抱臂，嘲讽之能事。
"我瞧云哥哥是初立官馆缺少人手，而此番无知娇儿更是少之又少。诚如云哥哥吝啬一毛不拔之人定是不会放手。"
金麝云娇媚眨眉，并无辩驳之语。此言定是入了他的心。金麝云再而低首道语。
"本欲收留此人于此送往迎来，却见此人对我推心置腹，毫不质疑。我恻隐砰动，黯然让之当家一职。唉......多有耳闻前国相潘子君之事，多有臆测必是此人。今日见那两位娇客，看来多扰之秋即到。"
萧琴不语，低眉沉思。金麝云一脸忧郁，神采飞扬之色早已消逝。突而萧琴笑声顿起，狂放不羁，语间安然。
"我瞧云哥哥多虑了。萧琴多有听闻前国相潘子君之事，即是如此，那两位娇客亦是听闻。两位娇客初始不闻不问此刻定是不闻不问。此番前来萧琴认为只为鸿楼官馆之盛名，之颜美，之艳丽，之华荣。"
金麝云不禁白目以对，叹息不语，久久颓然。萧琴蹙眉抱臂，心知肚明先前之语只为慰藉。
莺啼不断，柳叶垂枝，暖风袭岸波起，跃鱼池畔欣荣。花团锦簇，金玉华宇。圆顶光耀，高柱昂立。
沉寂冷然之纹灵殿内侧卧一人，那人雍容华贵，美姿容。紫纱轻裹，淡蹙眉目。信手黏果食之，淡然无味。卧榻旁侧立有两人，分左右二侧。左立媮娲储君潘璟，右立媮娲附属护卫国国君风。此刻俩人静默无声，久候卧榻之主开语。
上官颜突而裹纱而起，焦躁缓行，似欢似愁似忧。潘璟疑视风，风敛眉低首不语。潘璟继而紧随上官颜其后，忽而开口。
"父主此番为何事烦忧？"
上官颜微愣，缓而展颜。纤指轻扯紫纱，投足优雅，眉目淡然。
"并无事。此番父主闲散只为璟儿功课何如？"
潘璟蹙眉久视，继而拱首应对自如。出口成章，章成政，政成纲。朝纲条琐，应对自如。上官颜并无欢欣之色，忧郁望之他处，久不回魂。潘璟蹙眉，忽而领悟。继而上前慰语道之。
"父主担忧爹亲吾等不是不知，只是逝去之人亦已去，不可还矣。"
"放肆！"
上官颜冷颜呵斥，忽觉不妥，继而裹纱而出。风随之，擦身之时叹息不绝于耳。潘璟愕然，不知自己何错之有。眉目紧蹙，忧愁不矣。
余香飘洒，垂枝叶落处繁花溅。月色光洁，洒落池畔，滴滴水纹，波波痕迹。冷风自起，吹袭紫纱飞扬。紫光流转，暗眸浅色，久久凝视。

 

第二卷 再染鸿楼 第十一回 紫眸伤神 形容憔悴
上官颜蹲坐于地，随性盘腿，紧裹紫纱。远视幽雅绝美，近视却见此番优雅绝美之躯却颤抖不已。上官颜眸眶微红，似激动，似踌躇，似忧伤。身躯抖然，浑然不觉他人靠近。
风冷眼看之，不言不语，沉默依旧。上官颜收拾得当，缓然开口。
"风，吾等是否错了......"
风无语，缓抬颜看之。上官颜不等回应，继而开口。
"风，吾等......真错了......"
风亦无语，蹙眉凝视上官颜。上官颜似自言，又似他问，话语滔滔而来。
"风，吾等只是等子君认错......吾等只是......只是妒忌那无颜无能之辈久居子君之心......"
"风，吾等......吾等何错之有？吾等......不......吾乃国主，并无错。吾等生而娇，存而贵。曾几何时有过背叛......曾几何时为尔动心......曾几何时为尔心死......"
"风，吾......之心死了么？"
"风，吾......我心痛......好疼......揪得我喘不过气来......"
"风，我......好难受......视尔懵懂不知......视尔无往昔情怀......好不痛心......"
"风，尔等忘我......尔等忘我......尔等忘我......子君已然忘我......"
上官颜喃喃自语，久久复述。
夜风起，垂枝飘然。冷风拂发，刺目萧索。
翌日艳阳高照，却不见国主早朝。群臣讶异，均窃窃私语。
二日，艳阳依旧。朝堂依旧不见国主。群臣忧心，窃语亚特兰蒂斯鸿楼官馆艳色迷主眼。
三日，雨雾飘渺。朝堂静如针落回响突兀。群臣心明，不再窃语。
四日，雨雾稍停，阴云布天。朝堂狂躁如市，群臣高谈城内艳馆鸿楼。
五日，阴云散去，艳阳挂天。杨柳池岸一人静坐，唇齿低语，久久不止。潘璟远立望之，无不叹然。继而回首奔走墨轩殿。
六日，暖风挥洒，绿叶密布。朝堂之上再无人踪。潘璟默立主位之旁，低眉敛目沉思。
七日，大雨侵袭，阴云密布。暗沉天幕降至，狂扫池畔呆愣之人。此人无知无觉，唇畔干裂喃喃自语。风静立一旁亭内不语，背手而立，叹然。
潘璟无声息步至，娇小人儿面目忧愁不复稚颜。风默然拱首敬道，久而不见回应，不禁疑而抬首。却见潘璟静立远视，紫眸流光，似思而深，虑而远。潘璟突兀回眸，淡颜内敛，缓而道之。
"吾，恕汝无罪。父主是该回魂了......"
叹息不绝于耳，稚龄威言不禁让人侧目。风颔首飞奔而出，降至上官颜处。
上官颜旁侧食物堆积如山，苍虫缭绕，闻而使人退避三舍。
风不禁眉目紧皱，上前拱首凛然道语。
"国主，赎属下迂拘！"
风语落，风声起。忽而掌声不断，红肿袭满白芷，响彻茫然耳目。上官颜定神，继而诳语。
"好！汝等此番无罪！好！"
上官颜忽而疯笑不断，扯袍敛眸。俩颊热辣却无痛色，神色昂然，挺立雅姿再现。上官颜忽而回首浅笑，笑视风，笑视宫外鸿楼。
"吾等再染鸿楼之际，即是子君归来之时！"
云淡风轻，幽语绝耳。风微扬唇畔，拱首低身哑然失笑。
"是！"
"鸿楼梦尽，繁华落。繁花颓然，人去荒芜。斑驳残壁，再染鸿楼梦。斑驳残壁......再染鸿楼梦......潘子君汝等之鸿楼鹤立亚特兰蒂斯乃盛楼矣。此番红焰盖天，是为再染鸿楼为备？"
狂风过后，雨雾降至。翌日早朝国主复现，群臣无不质疑。
"国主前日是为艳馆伤神？"
一人立出，身姿恭敬，似谨守本份之态。语意揶揄，嘲讽上官颜登位前所淫秽宫闱复现。上官颜不恼，撩丝扬袖紫袍飞扬，威严之态毕现。
"汝等有何异议？"
言语犀利，媚眼如丝。眉睫低敛，流光乍现。那人不语，身姿颤抖，拱首之势不稳。群臣静默，太和殿内静如针毡。潘璟退居主位侧首，缓笑叹息，侧目风。风静立，依然无语，眉目浅笑。
"无事便退了吧......"
上官颜缓言，语态似疲。群臣无异，递送折张匆忙而走。上官颜唇畔揶揄，流光视潘璟。潘璟腰背挺立，接手折张退步太和殿直奔墨轩殿。风拱首立出，身姿宽慰，缓语道。
"殿下英才，国主英明！"
上官颜侧目不语，缓而朗声放笑。
"养儿之道意在此，汝等以为如何？"
风颔首，随上官颜而出。
大风过，雾雨飘渺。杨柳垂泪，花亦落。池鱼潜藏，水花微荡。
此即小巧人儿静卧竹轩阁内远看他处。银发垂首，飘摇不断。叹夏去秋来凉风袭，哀岁月年华时时衰。盼娇客眷情早登门，眉眼如丝日日落。叹息源自人儿，却引来阁外温文之声。
"当家盼情郎？真是闺中郎儿不久留也。"
此人浅蓝水袍，蓝眸蓝发，眸间温文尔雅，书香不绝。
"兰哥哥？！"
馨竹忙起扯衣理发，意恐突兀绝美人儿。水墨兰莞尔笑之，微抬纤指帮衬。
"你之事我略有耳闻。只是不知那娇客是否对你有意？"
馨竹满面羞红，衣袍搅捏，娇羞之态顿现。忽而抬颜嗔怪，扑身而去。
"兰哥哥回时并无知会馨竹，想必兰哥哥早已忘却馨竹。"
水墨兰微扬温润之色，搂抱馨竹于塌，缓语温馨如兄。
"兰哥哥怎没遣人知会？只是怕馨儿一心会情郎早已把兰哥哥抛去九天。"
馨竹面目红润欲滴，藏面于怀羞于见人。水墨兰抬首搁置于馨竹之上，缓而叹息。眉目忧愁似有言语未尽。馨竹晓得水墨兰之性，进而抬颜仰视，唇畔娇悄微雅。
"兰哥哥亦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水墨兰莞尔失笑，淡抬绝颜，蓝眸润如玉琼。
"馨竹，那娇客不可倾心......娇客不如我等之辈，意恐......"
馨竹微抬纤指，堵水墨兰之语，眉目愁绪尽展。
"恐......迟矣......那日鸿楼偶遇......馨竹之心已然......倾之。"
水墨兰凤目大睁，顿而起身瞪视馨竹。馨竹怯弱退居一旁，神色不安，恐遭责骂。水墨兰暗敛思绪，闭目缓息，进而展颜温文如初。
"馨竹，你把我等谆谆之语立于何处？你此去鸿楼是否顾及前后？我等之语你弃之何处？"
馨竹不语，眉目通红欲泣。深知水墨兰是为温文尔雅之辈，从未责怪于己，此等之语即责之深，虑之切。水墨兰叹而立前，久视馨竹。忽而展袍搂之抚慰。纤指缓扬，暖如温水。
"馨儿，无怪云弟暗恼，你此番之为......大错！"
馨竹默然颔首，久久不语。抬颜怯看水墨兰，泪滴沾湿蓝袍。水墨兰叹然，纤指划去湿意，眸中再无责怪。朗声忽起，大有风火之势。
"当家的何在？"
馨竹懵懂无知，歪斜眉目探之阁外。突而一抹红艳如火之人狂奔而至。金麝云撑膝粗喘，见馨竹与水墨兰俩人不禁心安。水墨兰雅然扬袖扶起金麝云，眉目不赞亦责怪金麝云无大家风范。金麝云微羞，视馨竹懵懂，不禁暗恼。快步上前瞪视馨竹。红袍高扬，带起凉风。
"当家，娇客......娇......"
气喘语断，言未落却感躯遭凉风袭。回魂欲续言，却不见那懵懂娇嫩人儿。阁外一抹白奔远，留下一室错愕。水墨兰蹙眉视还未缓神之金麝云，快语道。
"云弟，快快拦下馨竹。娇客由我打发即是。"
金麝云猛回魂，大步流星奔去，敲晕馨竹扛至室内。水墨兰叹然，留下责怪之色亦即奔走楼前。
狂风扫落叶，繁花残败，徒留一地萧瑟。
水墨兰长袖善舞，乃鸿楼官馆二当家。此人虽温文尔雅，手腕独断，亦是鸿楼公子之首卖艺不买身。
水墨兰奔至鸿楼稍停片刻，绾发理袍继而以优雅之姿入内。楼内客静默，闭息以待。见鸿楼之首水墨兰嘴衔浅笑，步姿优雅缓而入内无不迷神。暗自庆幸挥霍元宝而来大有所值。接连多日觑见鸿楼三位绝冠公子，值，值，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