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云,我就是韵坊的前任坊主,蓝阙阳的兄长..."听白桑韵这麽说,上官云抬起了发红的脸,心中有著疑惑,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见上官云抬起了头,白桑韵缓缓道来:"阙阳他...从小父母双亡,他和双胞兄长三岁时被亲戚卖给了别人,他被江湖上的人买了回去,那些人教他武,让他给他们杀人,阙阳十二岁那年,被派去刺杀一人,结果受了重伤,後来...就遇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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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夜深了,你还不睡?"蓝阙阳走进书房倒了杯茶拿过去,对这个相认了仅三个月的兄长,他依旧不了解,为何会有人对不相识的人这般好。
喝口茶,白桑韵把旁边的披风给蓝阙阳披上。"阙阳,哥习惯了,你身子刚好一些快去睡。"十二岁的年纪却长得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却不过八九岁,白桑韵这几个月是想著法子能让蓝阙阳长些肉。
"哥...你教我吧,我想帮你做些事。"蓝阙阳不想这麽白吃白喝地住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能当这人几年的兄弟。
"阙阳,听哥的话,去睡,你若想学等你身子再好些哥就教你。"白桑韵边说边把蓝阙阳向门口推,"哥待会儿就去睡,你先回去。"
"...哥,我不困,我陪你吧。"这三个月的日子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蓝阙阳越住下去,心里越不安。
看出蓝阙阳心中的疙瘩,白桑韵笑著叹口气:"阙阳,哥想沐浴,你帮哥烧点水吧。"
"好。"蓝阙阳一听几个闪身人就不见了,站在门口,白桑韵有些无奈,这孩子何时能信自己。
提著热水,蓝阙阳并不吃力地向白桑韵的屋子走去,却没发现身後有个黑色的人影跟了上来。
"阙阳,再来些热水。"
"嗯。"
白桑韵坐在浴桶中擦著身,蓝阙阳就在旁边添水,刚想拿布巾帮白桑韵洗头,蓝阙阳顿住了,眼中透著冰冷。
"哥,厨房的火我忘了熄,我去去就来。"
"好。"
没发现丝毫异样的白桑韵解开头发,舀起旁边的水冲洗著。
出了房,蓝阙阳掏出身上的匕首就像窗外的人刺去,窗外的人好似没想到蓝阙阳会出手,愣了一下,被蓝阙阳划伤了手臂。打伤黑衣人後,蓝阙阳不想惊动白桑韵,快速向庄外跑去,黑衣人有些气恼地追了上去。
"蓝煜阳!你发什麽疯!不想活了麽?竟敢以下犯上!"出了白家庄,黑衣人拔出剑刺向了蓝阙阳,并愤怒地说道。
听到黑衣人的话蓝阙阳皱了下眉,"我不是什麽蓝煜阳。"...难道,自己的双胞兄长也活著?蓝阙阳的心微动。
蓝阙阳一开口,黑衣人向後退了一步,接著吹了个口哨,只见又一名黑衣人出现在蓝阙阳身後。
"‘七星滴红'就是白家庄的白桑韵,赤翼,杀了他向主子复命。"黑衣人的话刚落,蓝阙阳就向赤翼扑去,没想到蓝阙阳会有如此厉害的身手,赤翼的腿被蓝阙阳刺穿。见蓝阙阳小小年纪,出手如此狠辣,两名黑衣人决定先杀了他再去杀白桑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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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身手如此了得。"黑衣人拔出刺进蓝阙阳肩胛的剑,一脚把他踢了出去,然後在自己受伤的地方点了几下止血,"你叫什麽名字?蓝煜阳跟你什麽关系?那家夥竟敢偷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叫蓝阙阳..."蓝阙阳爬起来,悄悄摸出另一把匕首,哪怕拼了这条命不要,他也不能让他们伤了哥。想到自懂事以来唯一对自己好的人,蓝阙阳决定和这两个人拼命,"他和你们有何恩怨?你们为何要杀他?!"刚才听这人提到什麽"七星滴红",哥和这个有关系麽?这"七星滴红"到底是什麽,竟会给哥带来杀身之祸?
"蓝阙阳...看来...你是蓝煜阳的兄弟了..."黑衣人拉下面罩,并不怕蓝阙阳看到自己的脸,"告诉你也无妨,白桑韵胸口有七颗红痣,而有此特征者既为‘七星滴红',这‘七星滴红'将来会对我们主子不利,因此,我们必须杀了他以绝後患。蓝阙阳,你功夫虽不错,但你救不了他,这天下没人能救他,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留你一条命,不过,如果你仍妄图阻拦我,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什麽‘七星滴红'!你们就因那将来之事而要杀他,他不过是个商人罢了,我是有个兄长叫蓝煜阳,但白桑韵也是我的兄长,我不会让你们动他!"蓝阙阳话还未说完就向黑衣人扑了过去,赤翼刚才被他重伤,只要杀了这个人,哥他就有救。
没想到蓝阙阳还留有後手,黑衣人又被蓝阙阳刺了一刀,但他反应极快避开了身上的要害,出自惜才之心,他和蓝阙阳缠斗著,却并未下杀手。他们的打斗惊动了庄里的护院,见有人出来了,黑衣人跳到受伤的赤翼跟前抗起人飞身而走,走时,他向蓝阙阳笑了笑,似是说他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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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阳?!这是怎麽回事?!"看著被护院带回来的满身是血的蓝阙阳,白桑韵急得脸都白了。
"哥,没事,我刚才去厨房,发现有贼,我就追过去了,没想到著了他的道。"见白桑韵头发未擦,身上的衣服也是随意套上去的,握著他的手更是异常冰凉,蓝阙阳觉得一切都值了,他终於知道有人为自己担心的滋味究竟是怎样的。
白桑韵帮蓝阙阳换下血衣,吩咐庄里的大夫给蓝阙阳处理伤口,刚才左叔告诉他庄外确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血,这麽多年,白家庄虽也遭过贼,可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凶恶之人。看著蓝阙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看到他肩上的那处重创,白桑韵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兄长没有做好。
"左叔,天亮了你到雷天镖局走一趟,让雷天帮咱们物色几个功夫好的人,价钱不是问题,最好这两天就能找到人,我怕那贼人再来。"
"知道了,少爷,您一宿没睡了,先去休息一下吧。"左翔劝说道,最近生意很忙,少爷已经好几天没怎麽睡了,今日又出了这事,左翔万分担心少爷的身体。
"左叔,您去睡吧。"白桑韵坐在床边未动,只是让屋子里的其他人回去休息,并叮嘱值夜的人多加注意,以防那贼人再来。
"哥,我没事,没伤著要害,你去休息吧。"人都走了,蓝阙阳见白桑韵还坐在床边,忙开口道,哥现在很危险,他得想个法子把哥带走。
白桑韵起身拧了块湿巾轻轻擦掉蓝阙阳身上的血渍,"阙阳,疼麽?"
"不疼,哥,这伤不算什麽,你别往心里去。"他不是没看到白桑韵眼中的自责。
"阙阳,今後若再碰到贼人,他要偷什麽就让他偷好了,东西丢了,哥可以再买;银子丢了,哥可以再赚;可你人...若有个什麽三长两短,你让哥去哪再找个弟弟?"白桑韵的声音很低,擦著那些血渍的手开始发颤,怕,很怕,若不是护院听到了响动,阙阳今日...他不敢想,对这个孩子,他早已把他当成了亲弟。
蓝阙阳觉得眼眶发热,垂下眼想让自己平息一下,却被人搂在了怀里。"阙阳,答应哥,今後若再遇到了这事,别去追,别再让哥看到你一身血的回来。"
手抬了抬,蓝阙阳停了一会儿才把手放到了白桑韵的身上,回搂住这人,蓝阙阳"嗯"了声,哥,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死,我会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