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兰咬著唇不说话。森威很不在意,一个人像唱独角戏似的继续说:"它代表你会被反噬。你知道反噬又是什麽吗?"
修罗兰一个白眼扔过去。他是魔法师,连反噬都不知道那岂不是白混这职业了?!
森威笑出声:"对,想想也知,你知道反噬是什麽含义,也知道反噬的後果。"
修罗兰一震。被反噬的生灵通常可都没好结果。
"你知道会令你反噬的是什麽吗?"
修罗兰微微垂下眼帘。他从来没发现森威那麽聒噪。
森威忽略修罗兰的嫌憎。俯下身,凑到坐在地上的修罗兰耳边说:"是神泪。"
修罗兰呆住。
"你要胡言乱语去别的地方!"修罗兰手一甩,扔了形状像箭一样的几串火过去。森威往後一退,闪开了。修罗兰的腿弯处又疼得像要裂开似的。他经过刚才已经知道森威在那里下过禁术了。只要他一用魔法,腿弯处就会像有感应似的疼得厉害,不过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放任森威在那里胡说八道!
森威的笑容消失了。他一个纵步上前後,揪住修罗兰的头发,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到他脸上。修罗兰只觉得眼前金星狂冒。"不愧是卤莽的粗人。"
"亲爱的,你当魔法师一点都不适合。他们性格太怪僻了,而你只是有点犯贱而已。"
修罗兰听了脑袋忽然清楚起来。他跳起来抓住森威的手臂就咬。森威似乎也恼起来了。他手一用劲,就将修罗兰推到地上。他用力按住修罗兰要抬起来的头,令修罗兰的头重重磕到地上。
"你知道斐加为什麽会对你做那种事吗?"森威一把撕掉修罗兰身上的魔法师袍。修罗兰两只手狂乱地乱挥,指甲正好在森威脸上划了道口子。森威神情冷下来,死瞪著修罗兰,修罗兰也不客气地回瞪他。两人一时间都停下动作。
修罗兰本以为森威会动手,可他却动口:"你以为他喜欢你了?只不过是因为你体内有神泪。而他体内有时间之矢,你们两个结合,能互相抑制双方体内的神器,不令它们反噬,同时又有效地吸取它们的力量。"
修罗兰的喘息声一停。他有些僵住了。所以......在费卡曼城外的洞穴那次......斐加像失去意识一样,不顾他的反对,强上他?
"你也察觉到了吧?"
修罗兰听到森威的笑声。心想,有怎麽恶心笑声的他竟然当上了十字军会会长!
"你这话太好笑了,你怎麽知道我有神泪?我自己还不知道呢!"
森威沈默一会儿,手竟然挑开衣摆,探进修罗兰的裤子里。修罗兰瞬间僵住。
"因为......"森威低声说,"神泪是我放你体内的啊......我为了什麽呢?对了......我就是为了要和你结合,得到神器的力量啊。把神器当武器只不过能发挥它一成的力量,可是把它放在体内,虽然要沦落为它的器皿,可是只要两个器皿结合,就能将神器的力量化做自己的。"
修罗兰先愣了一会儿,然後哈哈笑起来。
"什麽嘛,原来你也知道是两个器皿啊?我本来以为你有多高尚呢。"
"你!"森威气得一把拎住修罗兰的衣领将他拉起来。
修罗兰已经对脚弯处的痛麻木了。他一向不喜欢示弱,所以他迎著森威的目光,并狠狠瞪回去。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森威忽然又放手了。修罗兰重新跌回到地上,这一震动,让修罗兰有种浑身骨架散得七零八落的错觉。
森威继续说:"毕竟我体内的日光剑需要你。"他刚说完,就狠命撕修罗兰的衣服。
修罗兰缩成一团动也不动,森威得意地一弯嘴唇,伸手竟要拉修罗兰的裤子。就在这时,修罗兰忽然弹起来,一拳砸向森威的小腹。身为魔法师,一拳头当然不算什麽,何况在修罗兰疼得全身发软的状况下,可是如果这拳头上带著点魔法什麽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森威被修罗兰这一拳揍得飞出去。他爬起来时,就看到包裹著小腹的衣服破了个大窟窿。而小腹上有烧焦的痕迹。
修罗兰乘著森威呆呆看著自己伤口时,急忙爬起来,可是他只能勉强站著,因为脚一动,那脚弯处的痛就像膨胀似的蔓延。
"你刚刚那些话我信你我就是鬼!"修罗兰骂完,强拖著疼痛难挡的腿沿路跌撞地小跑。他知道这条路形成一个圈,但总比什麽都不干等著被混蛋侵犯好!他才不信森威的话!他怎麽可能有神泪?!当然森威那混蛋也不可能有日光剑,那种变态的吸取力量的方式肯定也是森威瞎编的,这男人一定是想神器想疯了!
修罗兰想,就算森威追上来,也该过个一时半会儿的,可是没想到他才逃了没几步,森威竟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拦在他身前。
修罗兰吓得立即要掉头跑,可是森威先一步拉住他,然後......竟然轻轻按住他的脚弯处。那里的痛,一层层地消失了。森威替修罗兰将衣服理整齐,然後很随口地说:"抱歉。"
修罗兰觉得这时候自己该大骂森威或者提防他有诡计,可思绪一恍,就走神了。脑袋里窜过很多画面,最清晰的一副是在一个森林里。那森林很茂密,风吹过後树叶像海一样起伏。它们都很有生机,不像吉罗法森林里的树那麽有苍老感。画面不停更变,修罗兰看到有一个人向自己走过来。那人一开始轮廓模糊,後来慢慢清晰,是一个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男人,男人手里拿著一个小玻璃瓶......那瓶里装著......绿色的液体。修罗兰的心骤缩,大大震了一下。他对那瓶子有印象......那瓶子......带来了痛楚,很深很深,像没有底似的!修罗兰身体颤了一颤,忽然将森威抓著自己的手挥开。
森威撇了撇嘴,神情变得古怪。可是修罗兰没注意,他的心思完全被那画面里的绿色药水扣住。是的,那个男人走近了他,把绿色药水倒进他的眼睛里,然後很疼,撕心裂肺的痛!修罗兰摔在地上,重重喘气。一层白光从他头顶流到脚底。
森威立即明白过来,修罗兰难道记起以前的事了?y
修罗兰仰著脖子一吼,可那不是人类的吼声,而是龙吟,它具有很强的震透力,贯穿了森威的耳膜。森威蹙紧眉,身体晃了晃。
修罗兰的身体一腾,等白光从他身体上消失後,那已经不是人类修长的体态,而是一条龙,有著银色硬鳞的神龙!神龙上下跳动,像是在挣扎。它先扭曲著窜上天,然後俯下来撞击地面,令这个空间的大地直震。
"修!"忽然,天空里划开了一道小波纹,然後斐加、露西还有艾贝他们从波纹里掉出来。法斯、艾贝与迪德还没从斐加有神器时间之矢,并且精通怎麽运用它,还用它找到修罗兰的震惊中回过神,尤其是完全不知道神器四散在大陆上的迪德。而他们现在又不得不接受另一个大震惊。他们竟然看到了一条神龙!那是真正的神龙,通体雪白,神圣高贵。可是神龙现在处於癫狂状态,它不停地上蹦下窜,扭动得很疯狂。那种激烈......好象是想挣脱什麽一样!
斐加只是呆了一下,当神龙要撞路边的树时,他一下子回神,身体一动,停下时已经横在神龙与树中间。
"斐西尔殿!"露西失控地尖叫。想要冲过去,可是被斐加一瞪,只能呆在了原地。
眼见神龙的角要撞上斐加,艾贝他们的心一下子都跳上了喉咙。可是令他们震惊的是,本来去势汹汹的神龙竟然在撞上斐加的瞬间停住了,然後白光一涨,他们只看到繁盛的光芒里,庞大的龙体消失,然後一条模糊的人形暗影在光芒中往地上坠。
斐加立即脱下袍子将撞得遍体鳞伤的修罗兰裹住,然後用力将他搂到怀里。修罗兰动了动,用尽力气,只说出一字,疼。斐加觉得心像被揪起来一样痛,他抱著修罗兰落到地上,然後把袍子拉紧,看向森威。这时候令众人惊异的是,森威的样貌忽然完全变了!身体变得更高了,同时也瘦了些,本来利落的短发一下子长得齐了腰。而容貌五官完全不是本来的粗犷,而有种很晶莹的精致。这种翻天覆地的改变,令在场的除了斐加与修罗兰外,都掉了下巴。
斐加完全愣住,可又马上回了神,因为他怀里的修罗兰忽然一哆嗦,然後缩成一团拼命往他怀里钻。斐加手忙脚乱地将修罗兰抱紧,把他严实地护在怀里。修罗兰不再乱动,可是一直在抖,还一迭声说:"好疼......好疼......"
"斐西尔,好久不见了。"
法斯、艾贝与迪德都瞪大眼,目光在斐加与森威之间来回转。大陆上任何一个种族的族人都知道,魔王的名字,是斐西尔。
"哥......哥?"斐西尔这一声叫,更令法斯三个完全震在原地。
修罗兰偷偷瞄了眼变了样貌的森威,他记得,他记得这男人的容貌!就是画面中......那个向他走来的男人,就是这男人!将绿色的药水灌进他的眼里,然後他疼得死去活来,也就是这男人,将神泪插进他的胸口!
"啊,这叫声真令人很怀念,斐。"森威蹲下身来,和斐西尔平视。斐西尔却在这时候把目光收回来,他的手抵在修罗兰的背心,然後乳白色的温润光芒从他掌心里渗出。修罗兰只觉得慢慢地没有那麽疼了,全身像浸在浓厚的日光里那样舒服。
"我亲爱的弟弟,如果你请我去你那里休息一会儿,说不定我会告诉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啊,还是这麽令人讨厌的性格,这时候都不忘记蹭一顿饭。"斐加虽然笑著说,但眼里敛著的寒光表示他濒临爆发边缘。
森威耸了耸肩,模样有点不在意。
斐西尔在地上招出一个魔法阵。艾贝他们一个个进去,最後才是抱著修罗兰的斐西尔走入阵中。斐西尔消失时,魔法阵也旋转著关闭。
艾贝他们感觉到周围的元素忽然紊乱,又忽然恢复,等到站稳的时候,已经身在一条走道里。走道很宽,也很长,顶上洒下橙色灯光,把墙面映得色泽更温暖。
斐西尔抱著修罗兰踢开走道里处一扇乳白色的双扇门,然後对身後的艾贝他们说:"你们自己随便找房间休息。"他说完,看向森威。"你最好老实点。"
"我会的,殿下。"森威说得有些轻佻。
斐西尔不再搭理他,进了房间,把修罗兰放到房间中央的柔软大床上,然後把裹住修罗兰,已经沾了血渍的袍子卷成一团,扔到一边。
"修?"斐西尔的手在修罗兰身上一抚,造成的效果就像是在水里泡洗了一个小时一样,本来满是血渍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干净。
"修?你还好吗?"
听到斐西尔的声音,修罗兰只是眼睛撑开一条缝。
好?他现在怎麽会好?
不过修罗兰只是怨恨地想一想,没有说出来,也没力气说。
斐西尔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古怪,他踟躇了会儿,磨磨蹭蹭地爬上床。
修罗兰的心一突,身体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支撑著他往後爬。
斐西尔看到他这反应,叹了口气,手捞住他的腰,把他轻轻拖下来。修罗兰手抵著斐西尔的肩,摆明了拒绝他的靠近。
"你干吗?"修罗兰没好气地问。
"我还以为你说不出话来了。"
修罗兰恨恨瞪一眼斐西尔。
斐西尔眼一转,无视修罗兰,自顾自脱裤子。
"你......"修罗兰缓慢地坐起身,然後就想冲下床。可是斐西尔先一步脱下裤子,把他按在床上。
"你滚开!"修罗兰不满地大叫,可惜中气不足,没有爆发力也没有威胁性。他的心此刻被怒火膨胀得满满的。是的,他没有原谅这个白痴男人,忽然走掉,然後又忽然出现!这算什麽?斐加觉得这样很有趣?!
"放......你放手!"修罗兰大力挣扎,但他身体健康的时候斐西尔也没把他的反抗看在眼里,何况他现在还病怏怏的?
斐西尔抓住修罗兰的下巴,用力吻住他。身体伏下去,压制住修罗兰。
修罗兰像失了理智一样乱踢乱打,斐西儿也由著他乱来,一吻结束後,斐西尔亲著修罗兰的脸,手拉下他的裤子,然後直起身,往下一坐。
修罗兰倒吸一口凉气,停止挣扎,震惊地盯著上方的斐西尔。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在腿根部蔓延。
斐西尔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过了一小会儿,额角淌下冷汗,面色也变得很苍白。
修罗兰咬了咬唇,紧紧皱著眉,显然他也很不舒服。
"你......笨蛋!"
斐西尔胡乱说:"要你管?"口气拽拽的,有点小孩子任性的味道。
"小斐斐......"
斐西尔的脸青了,"闭嘴!"他试著往下坐了一点,可是那尖刺的痛想雷一样直劈著身体。他虽然知道不经过润滑强上会让接受的那方很痛,不过不知道痛到这样死去活来的地步。他忽然想起以前因为缺失力量,失去理智时强上修罗兰一次。修罗兰那次估计也像现在这样痛。
修罗兰定定地看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斐西尔,忽然叹了口气。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我......不想要神器的力量。"
斐西尔原本有点水气的模糊的眼一下子清明。
"你......知道了?"
"嗯......我知道我身体里有神泪,我们结合......能抑制神器不让它们反噬,也能吸取它们的力量,转交成自己的力量。"怪不得他总是觉得自己对魔法元素的感知突然更敏锐了。
修罗兰忽然想起什麽,"我......之所以能吻醒你,也是因为我有神泪?"虽然他知道世上不会有这种那麽罗曼蒂克到死的解咒方法,但知道真相後,竟然......有点失落。好吧,他承认,他真的该死的很失落!
斐西尔默默点头。
"那......只要体内有神器......不管是谁,都能......吻醒你?"修罗兰劝自己不要太在意,要语气平顺,但问出口时还是很介意,心里的那个疙瘩也实实在在地长在那里了。
"......嗯。"斐西尔觉得自己没错,那是神器的错,只不过在修罗兰的质问下,不知怎麽地就心虚起来。
"你......疼不疼?"修罗兰觉得自己问了傻问题。脸一下子通红。他的手绕到斐西尔身後,然後按在他腰下,施行治愈术。
斐西尔的神色也坦荡不到哪儿去,但用过治愈後,觉得舒服不少。他忽然感到一对目光,从门外刺进来。他往回一看,然後嘴角抿出一个笑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他忽然往下面一顿,修罗兰的分身就完全没入斐西尔的私密处。两人同时喘起来。
完事後,修罗兰脸色好很多,安静地睡了。斐西尔替他掖好被子,然後穿上裤子出了房间。
森威站在门口,正在欣赏墙上挂著的一副画。那画很美丽,用暗金色,刻著浮雕的框裱起来。里面有山有水,还有间小木屋。那是副夜里的景象,小木屋的窗里散著温暖和煦的灯光。
"很温馨的画。"森威说。
斐西尔不回答,只是走近他,然後一拳揍到他脸上。森威被这一力刮到地上,脸上肿起一块,嘴角也流著血丝。
"嘿,你就是这麽敬爱你哥哥的吗?"
"敬爱?"斐西尔挑高了音问,"凭什麽?"
"呵,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只爱强者。不过我可不觉得修罗兰哪儿强了。或者你喜欢他强劲的美貌?"森威很认真地思考了会儿,然後脸上堆著笑容,"可记忆里你年少时可是绝对纤瘦强劲的美人呐。"
斐西尔又是一拳,这一拳可把森威打得老老实实地伏在地上。
森威说:"我不爽了,我可是你哥哥。"
"你不觉得你有很多事该向我解释吗?"
"你那麽在意他?"森威不但不回答反而扔了个问题出来,"在意到可以接受男人进入你身体?"
斐西尔笑眯眯地蹲下身,但仍是俯视森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