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穿成林海完本[bg同人]—— by:Fahrenheit

作者:Fahrenheit  录入:12-14

回家后林海跟媳妇交代了一下,倒头就睡。
王禅……可就睡不着了:她辗转难眠,而她家老爷睡得都打起了呼噜……看来二表哥那边一准儿没事儿。
早上伺候老爷出门上朝,她才困意袭来,这一觉醒来……黛玉都下学回来了。
话说今天散了朝,圣上亲去探望他二哥,就不曾驾临凤藻宫。
昨儿夜里贵妃生下一女,母女均安。圣上素来在意儿女,给他生儿育女的嫔妃他一般都会耐心多瞧上几日。
户部衙门不缺耳聪目明之辈,同僚们有心听林海说上几句,但林海偏能假装一无所觉,沉下心处置公务。
到了午后,小金先来了消息,“国师很可能到王府去了。”
“哦?”
“义忠王不仅两只胳膊能动弹,还能坐得住。”
林海由衷道:“国师厉害。”
实际上靠着小金,林海也能帮义忠王解除诅咒,找出所有的“脏东西”。
无奈剩余的“诅咒源”埋得比较分散,据小金预测,大部分都埋在义忠王夫妇的花园里。想想一下大观园的大小吧,那还是为贵妃省亲所预备的;以义忠王府的规模,林海要是靠着小金那样一点一点地扫描过去……
精尽人亡也未必找得齐啊!
别说林海自己,就连小金都不建议他这么干:简直送死啊。
所以说他这个外行还是别不自量力地搞什么兼职,痛痛快快让专家来吧。
如今正值冬日,户部稍微清闲一点,到了未末,公务处置完毕,林海便找郭拯聊天去了:这两人简直是一拍即合,因为户部尚书恰好也有一肚子话要问。
林海知道上司十分好奇,他捡了能说的部分告诉对方:比如义忠王是中了厌胜之术,但已然清醒。
郭拯虽然听到了点风声,但苦于无法找世子讨得更多消息。此番亲耳从林海口中听说,他还是大惊失色,“好大的胆子!”隔了好一会儿,他心绪渐平才又问,“王爷无大碍?”
林海道:“确实无大碍。”
郭拯稍微放了点心:山雨欲来风满楼啊……义忠王既然无事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
二人坐了一会儿,林海回到自己的地盘,见到等了一小会儿的幕僚,他眉毛一抬,“有事?”
幕僚回话道:“太太到义忠王府去探望王爷去了。”
厌胜这玩意儿一般都具有指向性,也就是诅咒义忠王的东西很难对王府里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
所以探望也没什么大不了,否则圣上就不会下了朝直奔他二哥家里——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大家都晓得。
林海便吩咐道:“往王府送个信儿,说我下衙后去瞧瞧王爷顺便接太太回府。”
幕僚领命而去。
今天不用加班,林海顶着夕阳的余晖,穿着一身官服赶赴义忠王府。
有国师护持,义忠王不仅能坐着,甚至双腿也恢复了那么一点知觉。因此林海依旧是在书房里与王爷说话。
义忠王明显有话想和林海单独说,世子得了养父吩咐,见过在院中凉亭里打坐的国师,便回去陪他老婆闺女了。
“闲杂人等”悉数告退,林海瞧了瞧义忠王气色,再根据直觉判断:王爷此时心情还不错。林海便拱手道喜,“可喜可贺,王爷心胸宽广,旁人所不及。”
这要是别人说这种话,义忠王非觉得是讽刺不可,但与他素有默契的林海这么说……义忠王就能准确地听出两层意思:
其一,这诅咒来得凶险,万幸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然可喜可贺;其二,对方怕也是算准了王爷知晓自己中了厌胜之术八成要急怒攻心,一个不好,就是中风。若然如此就算将来解除了诅咒也得落下个~大~麻~烦,比如肢体麻痹什么的——这还怎么上战场?
义忠王笑着摆了摆手,“什么心胸宽广?当时刚琢磨过味儿来,就是热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气得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等这个劲儿过去,才想起来……我真要有个好歹,不是仇者快亲者痛?我闺女还没生下来呢。”
林海亦笑,“看您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
义忠王眯了眯眼,“国师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魑魅魍魉?不过,”他诚恳道,“最该谢的还是你。”
这谢意领了,林海道,“说起来也是恰逢其会。像埋在四处的脏东西,我就无能为力了。”
义忠王心说:别谦虚了……好兄弟,以后有我一口吃的,都饿不着你。不过这心声说出来他自己都嫌肉麻。
于是他就笑而不语了。
林海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好太“无欲无求”,“王爷,我那荣府的两个舅兄跟着肃端王做起来买卖,往西北和关外的买卖。”
义忠王眉头微蹙,“你没提点一二?”
“我提点他们可乐意听?”林海淡淡道,“万一觉得我是心中嫉妒有心挡他们的财路,我倒凭白做了回恶人。”
义忠王很是理解,“贵妃娘家这些年越发捉襟见肘,也怪不得他们另投财主。”
于义忠王而言,贵妃生男生女生几个,都没什么影响。但对老林这边……就难说了。
林海也严肃道:“在京城我自是不怕的。但若是去了西南,消息不甚灵通,贵妃情急之下为了拉一把娘家胡乱把我女儿许配给她的弟弟……”
义忠王立即接话道:“我帮你瞧着,你安心就是。”
得了义忠王许诺,林海自觉双保险在手,黛玉的婚事不会“情非得已”。眼见义忠王也没有倦怠之色,便问,“王爷可知道那血哪里来的?”
义忠王道:“我才回来几天?流了回鼻血罢了,就让人捡个准儿……在大营时倒是安生至极。”
国师已经为他解过惑:军中杀气煞气皆盛,鬼魅莫敢近。国师也说他康复指日可待,那么报复一事自然也开始着手了。
义忠王前面都好好的,到最后一句简直杀气四溢。
林海眨了眨眼睛,没吭声。
义忠王笑了笑,也不见尴尬,“查来查去,查到了我儿媳妇那里。她娘家派了嬷嬷来伺候月子……”
林海不得不道:“真够无孔不入的。”
此时换义忠王笑而不语了: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他的小弟弟回来了,焉能无所作为?在老林提醒他的那天,他就着人追查去了。
尤其是他与圣上联手,也许不能把有父皇护着的幼弟怎么样,但查明来路和身份却不在话下。
距离义忠王不远的王府内宅里,王妃也在跟王禅嘀咕,“那脏东西竟是世子妃身边的嬷嬷弄的。我那儿媳妇二话没说,把人交了出来,就茶饭不思了。这都两顿没吃了,王爷尚且还没怎么样。”
王妃并非抱怨世子妃识人不明——连跟着她好些年,从宫中一起出来的女官也不是各个靠得住,将心比心,王妃不会在这件事儿上怪她儿媳妇,但她对儿媳妇如此扛不住事儿……有些不满。
你的嬷嬷出了事儿,你更该站出来顺势把自己身边人好好清理,哪怕是敲打一回呢?这种时候竟就这么……回屋自己难受去了……
我这王妃还挺着肚子处理庶务,王爷中了厌胜之术不也得硬顶着该做什么做什么?!
王妃的心思,王禅瞧得通透但她也不好多劝。世子妃娘家很不错,但世子妃本人的父兄官位不高,可想而知世子妃品性靠得住但见识和手段就一般了些。
思及此处,王禅才道,“王妃正该教着些。”您现在不教她,等她到了“翌日”拖家里后腿吗?
这话正好说到了王妃心里。原本她和王爷无儿无女倒是一身轻松,养子与养子媳妇只要孝顺听话就好。可如今她大着肚子,更知道王爷正做大事,她倒是不能偷懒了。
今天林海夫妇就没再王府吃饭,两口子到家门口正好遇见告辞的宝玉……毕竟宝玉也是每日读书,出入比他的姐妹们自如多了。
再说只要他说他去见林妹妹,荣府上下的“主子”就没一个会拦着的。
一定程度改变了宝玉的经历,这位下凡的神瑛侍者……卖相就更好了。宝玉的老师在某种程度上也挺“怀才不遇”的,所以他在教导宝玉时不免针砭时弊,这些话宝玉很能听得进去。
不过这位老师与后世的键盘侠有所不同,不仅仅因为他亲身经历过人间不平事从而极有见解,更因为他始终觉得,按林海的话说,就是“既然这个世界不美好,那咱们就该努力让他变得美好,当然,光打嘴炮不成”。
跟这位老师读了几年书,别的不说,宝玉最起码挺意气风发也稍微务实了那么一点。
老实说,这个时候的宝玉,林海不至于太不顺眼,但一想他那个家……所以林海总是下意识地把宝玉从女婿备选里踢出来。
不过王禅倒是能看好宝玉,不仅是宝玉,就连荣府长房的琏二公子,她也挺瞧得上的——顺带一提,贾琏现在的风格就是“我知道我不聪明,所以我从不敢自作聪明”。
大姑娘与荣府的宝二公子一直合得来,王禅全看在眼里,她猜老爷只怕是瞧不上荣府才不许这么婚事。想起荣府那两位老爷做下的事情,王禅也只能以“怜爱”的眼神望向宝玉了。
可惜了,明明是个青年才俊。
宝玉行礼后骑马回府,林海与王禅踏入家门,黛玉已然笑盈盈地迎了出来。
林海转念一想:能逗我闺女开开心也行啊。总不算是……一无是处吧。
却说三天之后,义忠王照常上朝,气色不错,腿脚也灵活依旧。朝上百官那各种各样的心思,烦躁聒噪到林海都问小金能不能把自己这“特异功能”改成暂时指向性?
小金的回答简单直接,“可以。还省能量呢。”
林海肯定比较关心肃端王与忠顺王心思,不过他站得离这二位略远……于是在散朝后借着与义忠王聊天的机会,“无意”跟肃端王与忠顺王走得稍微近了一点儿。
这二位王爷当目光扫到义忠王身上时,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恼恨”,大约他们心里想得也差不多:怎么没弄死你?!
由此推断,林海觉得这二位王爷为“此计”花费不小。
转眼到了十二月,京郊一座比较破败的山神庙突发大火,不过后半夜飘起了雪,这火虽然开始烧得旺但等到早晨便灭了。
据说死了两个泼皮,还有一个和尚,嗯……番僧……
林海便跟小金道:“这就算不是关外北狄人的国师,也得是那边的国师一脉。”
小金也道:“各有各的地盘啦,这个我都懂。”
林海感慨道:“不知道太上皇宫中国师的徒子徒孙们怎么样了……”
咳,为了这个,太上皇那个宝贝小儿子与他的母妃令太妃爆发了生平第一次争执……
☆、第75章 第七十五回
太上皇的小儿子穆宸深得他父皇疼爱,除了幼子天然受宠之外,也与这个儿子的见识和能力直接相关。
上位者,可以行诡道,但大多数情况下都得堂堂正正,换句话说,就是得要脸,不能不择手段。
像义忠王在西北领兵,回京后威望甚隆,你看不过去就要咒死他——让百官知道,那心里除了畏惧只怕就是愤恨,之后就是……团结起来好换个新“主子”了。
不顺着“主子”的心意,就得吃个诅咒?这谁受得了?
太上皇的小儿子穆宸对他娘先是苦口婆心地一通劝解,然而令太妃听不进去,她反问道,“宸儿,母妃还不是为了你好?义忠王才是心腹大患,圣上比起他都不算什么了!还有,”她低声道,“义忠王是你父皇最疼爱的儿子,若非因为你与你父皇闹过一场……”令太妃冷笑一声,“果然是贱命,承不得贵命!”
这都什么跟什么!
母妃一生困于宫廷,眼界也就这样了。不过他依旧有话要说,“母妃,肃端王与忠顺王又许了您什么?”
这两个老东西哪里安了什么好心?!
他可是在西南转过一圈儿的,京城一乱,忠顺王见事不可为,只怕立即就逃亡西南,做他封疆裂土的好王爷。
至于肃端王,人家手里有船队,还有出海逃到海外做退路!
反倒唯有他们母子若大事不成,只能往西北跑。不说会不会让西北王抓住,再送回京城换功劳,就说万一能顺利到了关外,他那些舅舅们见他们母子大势已去,谁知又会做些什么?!
这些……母妃大约是从没想过。
知子莫若母,令太妃未必能猜得到儿子在琢磨什么,但她瞧得出儿子不怎么赞同她……
因为厌胜之事已然被太上皇申饬了一通,她想拿国师的徒子徒孙出出气,却被太上皇阻拦,又添了一顿骂,此时连最贴心的儿子都不体谅她安抚她,她急火攻心,“莫不是母妃动了你的心上人,你才记恨起母妃了?”
心上人指的是被令太妃下令毒死的秦可卿。
一听这话,穆宸先是恼怒旋即……就是无可奈何。
秦可卿是他的表妹,生得沉鱼落雁,他易容后顶着个出身西南的名门公子身份到宁府做客,一眼便瞧中了这个表妹。
但瞧中便瞧中了,他没想如何,至少没坐上那把椅子之前,儿女情长还是先撂一撂吧。
哪里想得到他不过是露了一点欣赏之意,便让母妃害了一条性命。
这人该不该杀放在一边,只说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动用父皇的宝贝暗卫……穆宸也难免发散一下:母妃将来做了太后可还了得?难不成还真“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了?
穆宸深深地望了面色微红的母妃一眼,嘴角微挑,“母妃莫气,儿子如何能为了一个外人伤母妃的心?”
令太妃吃软不吃硬,闻言稍微平静了一点,“那一个有妇之夫,还与她公公……纵是我的侄女,也不能让他害了你的名声。”
穆宸笑道:“知道母妃疼我。”
令太妃捶了儿子一下,“你若真懂母妃的心,母妃也别无他求了。”她想了想又道,“可气,,你父皇竟不许我动那几个炼丹的臭道士!”
母妃任性到不管不顾……对此穆宸也是心服口服,不过他又不能不开解,“国师终归是世外之人,母妃又何苦为难?他们若是孤注一掷……不是便宜我那几个哥哥?”
这话令太妃听得进去,然而她还是要抱怨一下,“那和尚是你舅舅送来的,就这么让那老道士弄死了……我怎么跟你舅舅交代?”
穆宸轻笑一声,“技不如人罢了。母妃管他们说什么。”顿了顿又正色道,“舅舅们在关外确是一霸,但说到把持北狄朝政……还是算了吧。”
令太妃一怔,“这是从何说起?”
穆宸觉得有必要让母妃认清现实,“舅舅们委实家大业大,光是南来北往的商队就不知养活了多少北狄百姓。跟母妃商量过后,舅舅们便出银子出粮食,兵饷和~贿~赂都给得足足的,北狄朝廷自然要发兵南下。不过母妃细想想,有舅舅们在,北狄本就不缺吃不缺喝,纵然听舅舅们的,愿意出征,但……又何苦卖命作战?”
令太妃听到这里“砰”地拍了桌子,“安敢欺我?!”
都欺了好些年了……穆宸道:“这边若不卖个破绽,北狄精兵未必用心进攻。可若是真让北狄人攻入关内,到时候谁主江山……还两说呢。”
令太妃望着儿子,一时失语:这些她的确都没想过,可儿子此番仔细解释,她又觉得儿子的担忧不无道理。最后她底气也不足了,“你父皇必有成算。”
穆宸此时也应道:“正是如此。”
所以兵权他是说什么都要从父皇那里拿到手的。再说国师这一脉,果然有些真本事,能为我所用却也不要太过为难才好。
安抚过母妃,穆宸求见他父皇。
太上皇见到小儿子,扯出一个笑容来。儿子坐到自己手边,他才道,“你母亲越心急就越糊涂。”
穆宸不语,却很认同父皇的看法。
太上皇和蔼道:“你舅舅那边素无将才,除了银子粮米,只怕也拿不出什么。”他轻点太阳穴,“你带兵试试,看看能不能从广庆王那里讨得好处。”
穆宸大喜,面上却不露半分,而是躬身道,“儿臣遵旨。”
儿子沉稳有度,与他那个母亲全然不同,太上皇心中欣慰,又提点道,“对国师你还是客气些,到时候还是用得着他们。”
为避命中灾劫而不得不送出宫的幼子,想正名,不仅要他这个亲爹,还要国师也帮着开口。
冬去春来,义忠王妃在正月里生下了小郡主,母女均安。“蹉跎”多年终于得女,义忠王喜欢得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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