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姬咬破食指让血流出,用血画出圆形的标志「现在也只能这麽做了,我不忍心看冥冥这麽难过...」她把血点在冥的额头,在那瞬间冥晕倒过去。
魍拨开冥挡住脸颊的头发「好好的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不会这麽痛苦了。」
「把冥冥带回房间里。」
「嗯。」魍把冥背上楼。
原谅我这麽做!我知道这样做很无情也很残忍,这无疑是切断了你们之间的唯一联系,但是你是我和魍最爱护的弟弟,也是我们家中不可或缺的一份子。我实在不想看著你这麽痛苦的样子!你们之间的阻碍真的太多、太多了!这麽辛苦的恋爱你谈的起吗?就算你觉得可以,做为旁观者的我们是真的不能继续放纵了,说我们自私也好任性也好...我要你明白我们是真的不想看你伤痕累累的样子,你能不能回复这段记忆,就看你和他之间的羁绊够不够ˉ「红姬姐姐...」魍自楼梯走下来「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又可以回到从前了?」
「或许吧...」是真的能回到从前吗?关於这点我没有把握。
「或许吧?」魍疑惑的挑眉「怎麽这麽说?」
「失去了某个重要的记忆片段,任谁都会想去寻找的。」红姬意味深长的说著。
「可是,这个法术不就是消除记忆的?那怎麽还会记得?」
「我也只是说『或许』啊!搞不好冥冥不会想起来。」
魍对红姬微笑「一定不会的!」
「嗯...」
18
「早安啊!」正在检查咖啡杯的漠一早就听到宁氏风格的问候声。
「早。」才刚开门就进来了,破坏了我宁静的早晨「怎麽只有你?」
宁在吧台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芸希她待会才会来。」她拿起台上漠已经擦拭好的杯子「老板,我要一杯卡布奇诺。最好加两倍的糖!」
「客人,你到底是要喝咖啡还是要喝糖水?」我质问著她。
「当然是喝咖啡!只是我比较喜欢甜一点。」
「学芸希喝什麽咖啡,我看我倒杯牛奶给你就好。」我走到冰柜前拿起牛奶倒入透明杯中。
「因为你开的是咖啡店啊!来咖啡店不喝咖啡不是很奇怪?」
拿著牛奶递到她面前「没有人规定你一定要来。」
「你说什麽!我们是关心你耶ˉ」她一把抢过牛奶「真是太无情了!」
「呵。」反应还真大「我知道啦,开个玩笑。」
「这还差不多!」拿起吸管,宁开始喝起牛奶。
看著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我才察觉到...不知道在什麽时候我变成了咖啡厅的老板,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天都浑浑噩噩,我只知道我要以忙碌的工作来忘记你,却又在夜深人静时不自觉的想起你的一切一切,每当我想起你时就必须要花费许多时间来说服我自己,我知道我那时这样做对你来说是好的,可是我一直在後悔!为什麽当初不抓紧你的手?冥,我很懦弱对不对?我现在还想这些有什麽用呢?我已经选择离开你的生命了不是吗...
「漠,漠!」宁的声音忽然传入我的耳中。
「怎、怎麽了吗?」
「我叫你叫很久了耶!你怎麽突然恍神都不说话?」
又继续著我手上擦杯子的动作,我刚刚又再想他了「没有啦,昨天有点晚睡,太累了。」
不愿戳破事实,我知道,漠又再想冥了「那...今天早点睡吧!」
「嗯。」拿起她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要再喝吗?」
「咦?」宁兴奋的看著我「可以吗?我会不会喝倒你啊?」
喝倒我?会不会太夸张了「不会。」
店门的铃铛响起「抱歉啊,来晚了。」
「芸希你还真慢!」
「唉唷,就有事情拖住我了啊!」芸希对著我笑「一杯黑咖啡。」
「好。」
「我会迟到这麽久,是因为有人说在昨晚看到一名黑发碧绿双眼的年轻男子...」芸希眼神突然飘到我这,不可否认的我在听到她形容的男子时手微微抖了一下。
「然後呢?那个男子是不是小可爱?」宁紧张的拉著芸希的衣袖。
「我也不清楚。」刚刚如果没看错的话,漠的手抖了一下。他果然还是在乎冥的!五年前,我和宁突然发现冥离去了,问漠原因他却只回"我不在乎了...",这点让我们产生了很大的疑惑,本来好好的两个人,怎麽一个说走就走?一个说不爱就不爱?这其中一定有很大的问题!即使漠你不说,我和宁也要查个清楚「目击者形容的样子真的很像...」
「目击者?」
「拜托ˉ我是警察耶!昨天晚上突然有人报案看到一名黑发碧眼的男子尾随一名单身女子,我到现场去查看时发现被害人脖子上有很奇怪的齿痕,但是依据目击者笔录来看嫌犯是人类没错,只是那齿痕一点也不像是人类的...」
「被害人有受什麽伤吗?」
我把黑咖啡端到我桌上「全身上下只有齿痕这个外伤,到医院检查时医生只有说她有稍微的贫血并无大碍。」芸希拿起汤匙搅了搅「这,真的很奇怪。」
芸希飞快的抓起漠的双手「放心,那绝对不是小可爱!我们的小可爱才不会做这种事ˉ」
「我、我又没有说我担心!」依芸希的说辞来说,是冥的机率很大「况且,不是也说伤痕很奇怪了吗?搞不好是目击者看错了,当时根本就没有人!」
「但愿如此,要不然我可又要捉拿奇怪的嫌犯了。算了...」芸希喝了一口咖啡「不谈这个了!漠,你最近过的还好吗?」
冥如果又再同一地区吸血的话会被逮捕的,再加上他是吸血鬼...到时候会弄得不可收拾!照他那种笨蛋个性,一定会被抓到的「出事地点在哪?」
「啊?」他这麽慌张的样子,就算到最後嫌犯不是冥,也代表他到现在还是很在乎的,告诉他应该没关系「在东区边境的滨海地区。」
宁好奇的望向我「漠你怎麽想问?」
「我只是再想,能不能帮芸希一点忙而已。」就算我做了伤害冥的事,搞不好我的出现会对他照成二次伤害,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想帮他...
「那...我就先谢谢你有这份心!」芸希一口饮乾剩下的咖啡「凡是以安全为重。」
「我知道。」那个嫌犯如果真的是你,这次我绝对要保护你ˉ
19
关上了咖啡厅的最後一扇大门,离开前我回头看了一眼招牌"冥天有你不寂漠"ˉ当初有人愿意投资我的咖啡厅时,我马上就想到"冥天有你不寂漠"这个店名,我常在想,我会到这店名是不是代表我想用这种方式来思念你?又或许我是想用这店名告诉你,我是真的很需要你。
深呼吸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不能再想了!如果再想下去时间会晚了,搞不好就不能见到你了。拿出口袋里的车钥匙,发动车子,朝向东区边境的滨海地区前进。
「到了是到了,但是我该从何找起?」这地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很小。况且我根本还不确定芸希说的那个人是冥,只知道有可能是「就算不是,有找总比没找好。」
下定决心後我沿路跟著稀少的路灯走著。就在十分钟後突然电话响起「喂...现在?...好,我马上回去。」怎麽会在这时候要我回去店里验收咖啡豆?我才刚找没多久耶!唉...也只好明天再来了「冥,我一定会再来的...」我忽然觉得心中有一股很强的落寞感,我以为今天会见到他的,我思念了五年的他。有些不愿的走回停放车子的地点,路途中还不断的张望,可惜什麽都没有,我只好认命的离开。
在漠离开附近的某个路灯上,有一抹黑影「那个人类...怎麽会知道我的名子?」月亮此时露脸洒落在他身上。五年不见的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改变,唯一不同的是五年前的稚气已消失,换来的是身为吸血鬼的稳重、媚惑气息「我们有在哪里见过吗?」我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照理来说我对於每个见过的人类,即使只有一面之缘,再怎样都多少有一个印象。他刚刚口中念的明明是我的名子,他应该也是知道我在这才会来找我,所以他是认识我的...但是我,怎麽会连和他相处或是第一次见面的情况都想不起来?就好像我的记忆中本来就不存在这个人,可是「可是...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怎麽会这麽难过、这麽的空洞?就像缺了一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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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吗?」我很努力的逼问魍姐姐,想问出一些我可能不知道的事「我以前真的没有因为意外而失忆?」
「如果有我和红姬姐姐怎麽可能没告诉你?」冥冥怎麽会突然问这种问题?难道他想起来了吗?
「这麽说也对...」那麽那天我见到的人类,又怎麽会认识我「我只是在想...」
魍紧张的接下去问「你想到什麽!」
「没有什麽啦ˉ」魍姐姐怎麽这麽紧张「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好像有某一部分的记忆空白而已,我应该是多想了!」我摇了摇头。
「一定是多想了!」魍姐姐突然我住我的双手「就算...有时候出现奇怪的记忆片段,你要说出来喔。」
「啊?」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我听不懂,反正意思应该是如果有什麽不对劲要说来吧「我...我会的。」
「那就好!」她很宠溺的摸著我的头。
不解,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麽会对那人类有莫名的感觉,好像认识他又好像不曾相识...自从我会开始吸血以来,我一直是只有吸人类女子的血,我总是无法靠近人类男子,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没办法对人类男子张口。光是以这点的习惯上来看,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去认识那个人类。到底是为什麽他会认我?况且照刚刚魍姐姐所说的,我没有失忆过,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真的不认识他吗ˉ下意识的咬著自己的嘴唇,这是我最近养成的习惯,当焦虑时我会咬嘴唇。
「在想什麽?」大姐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她抓著我的双肩。
咦?大姐也太可怕了,不声不响的出现「没...没有啊!乱想而已...」
「是吗?」她把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你看起来不是在乱想,比较像是...认真的思考。」
「红姬姐姐你回来啦!」魍姐姐开心的自厨房端出一杯红茶和两杯奶茶,轻放在桌上。
拿起桌上的红茶啜了一口「对啊。」大姐很轻松的摊在沙发上「冥冥认真的想些什麽?」
「没...没有啊!他都在想一些无稽之谈,怎麽可能他失忆我们却没有告诉过他这件事!」魍姐姐脸上僵硬的笑著。
失忆?冥都知道了吗?不可能!他如果完全想起来那他现在不可能还在这边苦恼,一定会跑去和漠相认。他还在这就代表还没完全知道「是喔...」顺其自然吧,他忘的也够久了「那你...有想起些什麽吗?」
啊?怎麽忽然这麽问「没、没有。」我拿起奶茶喝著,想掩饰我的慌张「是我多想了,你们对我这麽好怎麽可能隐瞒我什麽!」
「你确定吗?」
大姐没来由的一句把我搞的迷糊「什...什麽意思?」
「谎言有分很多种,有一种是善意的谎言听过吗?」
这时魍姐姐有些蹙眉。
「听过...」大姐这麽说是表示他们有隐瞒了我某些事吗?会是哪些事呢?会是和那个人类有关的吗?
「好了!点到即止。」大姐冲著我笑了笑「我还要去睡个美容觉,待会见。」
「嗯。」看著桌上的奶茶,目前我的思绪很乱、很乱...我需要清静的空间来思考大姐所说的事情。
「冥冥...」魍姐姐移位做到我身旁「别想太多,会知道的就一定会知道。你会怪我们的谎言吗?」
「不会。」很肯定有力的回答「既然你们会这麽做就会有你们的原因。」
魍开怀的笑了「太好了!」
「呵。」魍姐姐比我还像个小孩子「我不会因为这样就讨厌你们,你们可是我『最』亲爱的姐姐!」
「这样就好。」
我想我需要一点安静的空间去理出点头绪,一个能让我完全思考的地方「我先去人界静一下,等心情比较平复之後我再回来。」看著魍姐姐担心的神色,我认真的对她承诺「我也不会太过於去探讨这件事到我忘记吃饭睡觉,总之会照顾好自己,你不要担心!」
「一定要做到你说的喔!」
「好!」我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哪敢欺骗姐姐大人ˉ」
魍点了一下冥的鼻头「说的我好像很可怕似的!」
「那有ˉ」拿起外衣「那我出门了。」
「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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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耀眼,我却觉得世界依旧是冷调的灰白色。我花费了很多时间来厘清一切,却还是不懂...我大约能从大姐的口中知道他们有隐瞒了我一些事情,但是这会和那名人类男子有关吗?我问姐姐们,他们每次不是转移话题就是不想多谈,这让我更一头雾水,我到底是失去了那部份的东西?
「烦ˉ」烦躁的从树上跳下。这里是我在人界最喜欢的地方,不仅仅是因为他人烟稀少,我还更喜欢它的不受破坏的原始样子。拉了拉衣服我无奈的走向距离不远的吊桥,从这座桥往下看的风景真的很漂亮,我很喜在我心烦时往吊桥下看,好像我所有的烦恼都会随著这个举动而掉落在桥底的深渊「好美...这里的景色真的好美。」我坐上支撑吊桥的绳子上欣赏著我眼中的美丽,就和我想的一样心情果然好了很多。
「你再做什麽!」我没有时间思考话中的意思,身体就已经被强行的抱下。我恼怒著是谁导扰了我的兴致,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人类「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会摔下去的!」
他语中满是责备还有一些我分辨不出的强烈情感「谁说我会摔下去的?」
「你在说什麽话啊!」他很大声的斥责我「就算我们现在行同陌路,你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啊!让自己处在危险的环境里你到底有没有危机意识?」
「又关你什麽事?」没来由的当我听到"行同陌路"时,我很气愤,我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麽,很熟悉又同时很悲伤,我想抱紧他又想逃离他,此刻的心情真的很矛盾ˉ他因为我的话而被伤害,眼神中透露出我无法解读的孤寂感「虽然不关我的事,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很好。」
他希望我过的很好?这句话强烈的刺激著我的心,很痛「希望我过的好?」
他露出倦容的抚上我的脸颊,我的心震了一下「即使你不再爱我了,我还是会祝福著你。」
爱他?我爱过他吗?看到他隐藏的痛苦的表情,什麽我的心会这麽的痛这麽的纠结?我真的不爱他吗ˉ在我的记忆里属於它的部份怎麽是空白的?茫然的伸出手触碰了他的眼窝,这双湛蓝的双眸我好思念...思念,我连对於他的记忆都没有我怎麽会对他产生这麽强烈的想念?
「冥...」他忽然抱紧我「五年前我放了手,至今我不停的在後悔著。五年後请容许我的自私,这次我说怎样都不放手!我也和你一样是爱著对方的,我爱你ˉ」
「你...爱我?」很痛,连呼吸都会痛的"心痛"「可是...」
「可是什麽?」难道冥他不爱我了吗?这样想想其实也对,五年了...他再这五年里搞不好遇到了比我更好的对象。我很难过,但是不代表我会放弃你!这次我要努力的把你给留下,就算你不再爱我了。我很自私我知道,但是我也只对於我在乎的你自私ˉ「我...我忘了你是谁...」坦白的把事实说出来。我是真的忘了他是谁,对於他的神情、言语,我很怀念,可是对於他这个人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22
忘了我?冥他忘了我?这是真的吗「真的吗...你,忘了我?」
他的眼神很慌张,我想说些什麽来安慰他却又说不出口,只能默默的这样看著他,看著好像快崩溃的他。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吗?」我不想让他难过,不可否认的事实的确是这样,我轻微的点了点头「我是漠...是一直想对你忏悔的漠!」
抓著我双肩的手因为激动而颤抖著,对於他这个人我的脑海依旧还是空白的。漠...他的名子叫漠「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点印象都没有...此刻我多麽希望你是因为不想见我而编的理由,可是你那种陌生的眼神是绝对骗不了人的啊!你是真的忘了我了ˉ「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机会?」什麽机会?
「给我一个让你重新认识我的机会。」他帮我顺头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