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女幽魂—槐树问情----月铭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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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困
"啪......"那边还在亲密相处,热情组建高涨,黑山这边却依旧分外并冷,眩光镜中中的景象看着黑山的眼里是那样的刺目逼人,他狠狠地打碎了眩光镜,不安的走出寝宫在后花园中渡着步子。
"大王......"身后传来轻柔的呼唤,回头一看,原来是他,这株槐树,也是藤族送来的。同样是槐树精,他比槐儿乖巧,比槐儿听话,他来得那晚正好是槐儿离开后一天,于是黑山便给他取了名字---小槐,也许,这也是他对槐儿的思念吧,他不许这株槐树精以女态现世,只许他男装白衣,此刻,他正站在他的身后手上端上酒壶,斟酌着不敢放下,"这是清酒,你可是要......"
"清酒,连着清酒也是他最喜欢的,"脑海里不停的出现槐儿与燕赤霞亲密的样子,黑山恼怒的推开他,"槐儿,槐儿,回来吧。"
"啪......"酒壶酒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大王,小槐在这里啊。"小槐冷冷的看着他,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的他,以为黑山口中心心念念的槐儿就是自己,便连忙爬起身,靠在他的腿边,"小槐就在您身边啊。"
"槐......"低头一看,这不是他的槐儿,不,不,他们完全不一样,"你不是,滚,滚!"
"大王......"他不解地看着黑山,抓着他衣摆的手也没有放开。
"来人啊,"激怒之下,黑山一把挥开他的手,"把他给我拉下去。"
"是。"小妖们上前将仍在震惊中的小槐拖了出去。
"大王,大王,小槐知错了。大王......大王......"再被拖走中,他悲呛的声音传了过来,黑山冷漠的别过头不去理会,一杯酒,一轮孤月,清酒变得苦涩,长叹一声,原来他终究只是寂寞一人啊。
"大王何必拿他出气呢?"轻柔的女音如同上好的丝绸滑过黑山烦乱的心。
"你怎么来了?"紫鹃,这个紫鹃树精,表面看似温婉动人,实则心如天高不大任何人事放在眼里,包括他这个众妖之王。
"我是来看看姥姥回来了没有啊,"掩嘴一笑,她优雅的站在黑山的面前,"好在他没有回来,若是看见你居然收了藤族送来的槐树精,还给她取名小槐,一定会被你气死的。"
没有理睬她的笑里藏刀,黑山别过身去往寝宫走去,才进门便看见碎落一地的眩光镜片,心中的烦闷越加严重。紫鹃跟了进来,看到这一地狼藉,只是笑了笑,避开碎片的地面在他的身旁的软塌上优雅的坐了下来。
"你来,就是为了嘲讽我吗?"黑山也在她的身侧坐下,冰冷的声音如同以往只有质问,没有感情。
"紫鹃不敢!"微勾的嘴角看不出一丝害怕,"大王,姥姥已失去法力,现下即便是最低等的妖怪都能伤害到他,你就一点也不为他担心吗?"
"你......"黑山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呢?从何时起他爱上离别的滋味,即便没有人逼他,他也会自己选择离去,既然他要的东西,他给不起,何不让分离变成解放。"那个道士在兰若寺,他会照顾他的。"
"说得也是呢,"紫鹃掩嘴笑了笑,拿起一旁已放凉的茶杯,"也许,他比你更适合姥姥呢?"
"是啊。"僵硬得说到,黑山回头看着正端起茶杯轻酌的她,想来这期间的错综复杂,紫鹃是不会了解的,被她嘲讽了这么久,黑山故意靠近她,挑起她细致的下巴,"怎么?我在这里陪你,不好吗?"
"大王,可别忘了我们的约法三章!"收起一贯的温和,她别过头,笑容中带着威胁。
"玩笑而已。"约定,谁能想象作为黑山之王的他,早在第一次见到这株紫鹃精时便和定下约定,她为他挡去藤族送上来的桃精李妖,他则给她一片安稳的天地,这几百年来,黑山从没碰过她,她也懂得回避,若说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友人。
"大王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紫鹃一向不把他当成众人敬佩的黑山大王,在外人面前或许她会敬他如主,但一到两人相处时,在话语间便不再留情了。
黑山没有接话,锐利的眼神看着天空中的那轮月,槐儿的话突然在他的脑海里响起,让他不禁问道,"他说,他爱上了这轮明月,所以他愿意放下对我的情感。"
"爱上明月?"紫鹃放下茶杯,看着他,"大王你相信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黑山无法回答,槐儿是他无法读懂的意外,"他真的放下一切了吧。"
"姥姥若是真能将你忘记爱上其他,那也不改是这轮月,应该是兰若寺的道士,"紫鹃一语道破,"他明明无法忘记你,什么明月的都是为了让你放他走得借口,他一定也为了将你忘记而投入道士的怀抱里,大王啊,平日你卓越睿智,怎么遇到姥姥的事就这般的迟钝。"
"他,你是说他还是......"不知是惊喜还是意外,黑山激动地握着紫鹃的肩膀问道。
"大王,你不该为那已烟消云散的过去所束缚啊,将他找回来吧?"推开黑山的手,她摇了摇头,"找回来后将一切说说清楚,结束这样的互相折磨,不是很好吗?"
惊喜只是一时,之后带来的波折是他无法想象的,看着这个局外人,黑山暗暗想道,紫鹃,你又怎么会懂呢?他与槐儿之间那超越了太多的情感,带来的只是无法解释的无奈。或许,只有狠下心来斩断一切,才能让彼此得到真正的解脱......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见黑山从惊喜变为无动于衷,紫鹃只得拍拍手,打算离开这一片狼藉的宫殿,"我回去了。"
"出去吧。"黑山挥挥手同意她离开。
"对了,"临走前,紫鹃转过身说道,"让小槐跟在我的身边吧。"
"你要他?"很奇怪的看着她,黑山不是不肯只是想明白原因。
"他跟在我身边总好过看你的脸色过日子吧,"紫鹃摇摇头,"你大概不知道,小槐便是姥姥枝头结的果实成的树,成的精,总得好好教养他啊。"
"好,就交给你了。"早知紫鹃心思细密,没想到她每日身在深宫却也清楚这黑山发生的一切,连着小小的槐树精都被她察得如此仔细,槐儿的小妖戴在他身边总有不妥,还是交给她吧,思及此,便也同意下来。
夜,隐去的黑暗被初升的阳光,黑山那森冷的宫殿随着一阵"轰隆"如同以往缓缓地陷入地面,隔绝一切,众妖均进入成眠,只有这宫殿的主人,脑海里不停的闪现出过去的一幕幕,无法入睡......

雨夜惊魂(上)
春雨绵绵,潮湿的空气让人感到郁闷,潮热,官道上,一匹枣红骏马带着一位背着巨大剑箱的蓝衣男子,在瓢泼大雨中困难的前进,一路上,没有一间客栈让他们停下歇息。
原本因为阴雨而泛着灰白色的天空,在夜幕的降临下显得更加晦暗,在茫茫大雨间,一道星星点点的火光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家开在路边的简陋的客栈,身下的马儿已快到极限,只要能歇歇脚,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
"客官,里面请,"见到男子胯下马背,小二连忙上前招呼。
"把马喂饱。"将手上的缰绳交给他,蓝衣男子掏出怀里的碎银丢给了小二。
"好,"接过银子,小二连忙带着马去吃饲料。
蓝衣男子快步走进客栈,店掌柜站在章台后面算着帐,见他进来也只是微微抬头看了看,随即又拿起笔继续方才的帐务,环顾四周,只有几把桌椅,除了他似乎没有其它的客人。在靠门边找了一个位子坐下,他随意喊了些食物,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个木雕美人,男子身上被雨淋的湿透,但那木雕美人去连一点水花都未溅到。
"衣服都湿了,"一双素白的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白纱飘过,一位宫装美人在他的身旁坐下,"小心风寒。"
"没事的。"握住女子冰冷的手,看她衣衫未沾染一丝风尘雨水,蓝衣男人放心地笑了笑,"你没淋湿就好了。"
"你......"女子还未说话,上菜的小二便跑了过来,看着男子身侧突然多出来一名背对他而坐的女人,不解的揉着脑袋,这位女子是何时进来的,他怎么没看到阿,看看盘里只准备了的一双碗碟,放下菜后,连忙又回去拿了一套来,"客官慢用啊。"
"燕赤霞,还有多久才到京城?"宫装女子别过头望着船外漆黑的夜,那瓢泼大雨如同一把把银针射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刷刷"声响。
"今晚就在这里住下吧,"燕赤霞快速的吃完桌上的饭菜,背起剑箱对站在一旁打瞌睡的小二道,"小二,帮我准备一件客房。"
"好,客官......"小二跑上前,那宫装美人也正巧站了起来,那张如出水芙蓉般的娇颜着实让小儿看呆了,愣在那里一时竟忘了带路。
"看什么呢?"看他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燕赤霞心中一百个不愿意,将身旁的女子揽进怀中,他推了推小二,寒着一张脸道,"还不快带路。"
"哦,"缓过神来,小二连忙上前带路。
"怀儿,饿了吧?"燕赤霞揉着怀中的女子,不似之前的冷酷,温柔的问道,"再忍耐一会,到了房间便给你食物啊。"
"恩,"女子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什么也没再说。
送他们上了二楼的客房,小二拿着抹布整理桌子,他好奇的看着桌上被一扫而光的餐盘,口中喃喃,"真是怪人,就点了东西自己吃,还问人家饿不饿?怪......"擦好桌子后,他走到掌柜的身边问道,"自己把新鲜的吃完了,让那个美人吃什么啊?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那个男人,是个道士。"掌柜的收起账本,冷冷的看着靠在帐台前的小二,"今夜,你就睡在楼下,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许上楼?"
"什么道士?"小二显得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再一旁捶胸顿足道,"道士居然也能有女人啊,还是这么个大美女!"
"还不明白吗?"掌柜的从帐台后走了出来,"道士不会带女人在身边,除非是鬼怪,今夜不准上楼,听到了吗?"
"你是说?"小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暗附:难怪她没看见那女子是何时进来的,屋外明明下着大雨,而那女子穿这着的白色纱衣却连一点雨渍都未沾到,原来她是......思及此,吓得小二连忙躲在掌柜的身后,"掌柜的,救我啊。"
"放心,"掌柜的推开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符纸递给他,"将它贴在你的床头,保你平安无事。"
"谢谢掌柜的。"小二边接过符纸,连连道谢,边急匆匆地跑回屋子将符纸贴在床头。
掌柜摘下挂在帐台后的宝剑,端坐在楼下,他有预感今夜一定有事发生。
雨夜惊魂下
合上微开的窗户,隔绝屋外大雨带来的吵闹,燕赤霞放下剑箱拿出随身带着的小刀,解开衣襟在胸口上刚愈合的伤口上又划出一道血痕。
"怀儿,饿了吧?"丢下小刀,对站在身旁的白衣女子道,"快过来吧。"
点点头,冰冷的手抚上那壮实的胸膛,怀儿趴坐在他身上,娇艳的红唇含住从伤口里流出来的血,断断续续地吸吮着那滚烫的带着充足精元的血液。这些日子忙着赶路,担心他的身体是否还承受得住,她已经好久未填饱肚子了。今夜,也一样,只喝了一小口勉强压住对精元的渴望,她抬起头看着燕赤霞,擦去伤口还在外溢的血液,微微一笑,
"我饱了,你明天尚要赶路,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没事,"握住怀儿的手,燕赤霞疲惫的脸上显出兴奋得光芒,"金佛转生就在京城,只要找到转世活佛,那便可借他的法力,解去缚在你身上的黑山结界,若活佛大发慈悲更能除去你的妖气,让你重修成仙。"
"成仙?"他还没有放弃吗?她早已不再做那成仙成佛的美梦,为何他却如此执著,那日,他掐指算出活佛转世,就在京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赶路,白天她躲在木雕里根本不知道他的决定,直到晚上她从木雕里出来,才发现眼前已不再是兰若寺的景象了,原本想怨他的自作主张,但每次怀儿看着那兴奋得表情,那些已到嘴边的责骂和拒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思量后,还是那句:"值得吗?"是在问他,也是在问她自己。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沉浸在美妙幻想中的燕赤霞没有听出她的话外音,只是如往常般将她揉在怀里。
这一夜,雨没有停过,飒飒的风声伴着斗大的雨点敲打在单薄的屋檐上,扰人清梦,一夜无眠。
这夜,兰若寺风平浪静,那棵参天槐树在微风里轻摆枝叶,乌云在不知不觉间挡住了枝头上的那轮明月。围绕着槐树的结界被人穿越,一身黑色长袍的男人嘴角勾起温和却冰冷的笑容,宽大的手掌抚过树上那凹凸不平的外皮,
"槐儿,这次你是恨下心来离开我了,对吗?"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坐下身子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怕我来找你,宁愿跟着道士浪迹天涯,是吗?"
浑然不知自己话中处处透着酸涩,黑山抬起手像是抚摸着爱人的肌肤般挑逗的在槐树的树皮上游移,几片树叶在他的触摸下缓缓飞落,见此情景黑山笑了笑,继续说道,
"如此没有生气的样子,槐儿,你有多久没有饱餐一顿了阿,你看饿得连树叶都这么无精打采,那个道士不给你精元了吗?"
一阵微风送来满枝头的花香,深吸一口便陶醉在其间,黑山也不例外,他沉醉在这片淡雅的清香中,闭上眼睛幻想着是槐儿在他的身边:"槐儿,知道吗?只有你的香味能让我平静,能让我忘却昔日的梦魇。槐儿,槐儿......"
"真可惜,若是姥姥在这里,听见这一番话,肯定二话不说投入你的怀中,你也不用像现在这样睹物思人啊。"轻柔的女声带着细挑穿了过来,紫色宫装的女子站在槐树结界外,微笑的看着沉浸在思念中的黑山。
"你怎么来了?"收起思念与陶醉,黑山起身看着她,那双锐利的眼眸恢复原本的冰冷。
"密报,狐族密谋叛乱。"朱唇微启,紫衣女子还是微笑依旧。
"怎么,又开始不安分了。"黑山冷冷的勾起一抹残忍的笑,"500年前的教训还未够吗?"
"大王,他们这次的目标可不单单是你啊,"紫鹃微皱柳眉,"他们似乎想从姥姥身上下手。"
"槐儿,"现如今槐儿的确是他们最易下手的目标,不可以,决不能让他们伤到他。思及此,黑山扬起阵阵黑乌带着紫鹃往黑山飞去。
"大王,何不将姥姥请回来。"紫鹃问道。
"不,在黑山他反而会不安全,"很明白住在黑山的那群藤族个个如狼似虎,已很难对付,若是再加上狐族,他真怕自己分身乏术,无法好好保护他,"我和那个道士交过手,他法力深厚,对付狐族绰绰有余。"
"哦,"突然,紫鹃笑出声来,"就这么相信自己轻敌的本事啊。"
"紫鹃!"一声怒吼,传来。
"大王,你不觉得现在在你的心里,早已忘记了当年?"紫鹃揉揉被震得微微发痛的耳朵道,"如今只有槐儿这两个字能让你心神不宁,思念万分。"
紫鹃的话如暮鼓晨钟,当头棒喝,将黑山在旧爱新欢的漩涡里狠狠打醒,他不得不承认,他爱上了槐儿,早在他成魔之时,就已沉醉在那双清亮的眼眸,淡雅的香味里久久不能自拔。

推书 20234-12-27 :打劫幸福----灵毁》: .....